《霹雳之成全善》醉昕

31、顿悟

　　第三十章：顿悟

　　蟠凶逼战在前，魔刺儿紧盯在后，面对魔界螣邪郎三计逼杀，欲回转琉璃仙境的谈无欲深受重伤，露出疲态，渐入无力回天之势。
　　此时，黯淡的光烟之中，萧瑟的落叶飘飘，逆光的剑者身影，纷飞红尘的枯黄，风，吹动默默而行的人影，光，映照飘扬的白发，神秘的白发剑者再次现身援手，一剑斩杀魔刺儿伤蟠凶，如此凶猛的攻势，带给螣邪郎的是即战的兴奋，然而队友最重要，螣邪郎立即挥兵携带着魔刺儿的尸体回转魔界。
　　“又是你救了我一命，白发剑者？”谈无欲扶着首创的右肩，心怀感激的晃到白发剑者面前。
　　“……”白发剑者无言，转身欲走，谁知谈无欲身形一晃，似要昏迷过去，白发剑者一晃身，闪到谈无欲左侧扶住他腰身。
　　“呀，这种感觉好熟悉，嗯，这张脸也很熟悉呢。”
　　谈无欲开口一言，就知道这人是无伤装有伤，有伤装重伤，白发剑者身形一僵再一闪，独留谈无欲踉跄一下无奈叹息，“我又不是吃人的虎狼，怕我作甚？”

　　萍山
　　“你修仙道窥天机，怎会不知吾之动机？”叶尽秋话一出，练峨眉视线淡淡落在叶尽秋身上。
　　“自然之法，物竞天择；天地之道，适者生存。”叶尽秋瞥了一眼练峨眉，随即注视着慕少艾，“你们修行者常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何以不仁，万物如何为刍狗？”
　　“我家女婿惠比寿人称神针，当世三大神医之一，治病救人无数，可谓救济世人，若不是得友人救助，如今一命归阴，天地何以仁惠比寿？如今魔界猖狂，杀人无数，逼得好姐妹再出萍山，那些被杀之人难道不是刍狗？”
　　练峨眉无言，锁眉沉思。
　　“红鸾？”慕少艾瞅着叶尽秋，红鸾不是这人的侍从吗？
　　“天地繁衍万物生灵，何以不仁？不求回报又何谈刍狗？”叶尽秋淡淡瞥了一眼愤愤的金八珍，“是非善恶于天地来说，是刍狗；恩怨背叛于天地来说，亦是刍狗。修行者讲究因果报应讲究天道循环，常说公道自在人心，邪不压正，但是对于天地来说，何为正，何又为邪？难道人类因为诞生于苦境，人类就是正了吗，异度魔界想要取代人类而居苦境就是邪？天地不会偏向于任何一方，要吾来评判是非，不过八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或者可以再添八字，大道轮回，法之自然。”练峨眉掐诀，左手阴右手阳，进入顿悟之境了。
　　时间轮辗辗运转，横竖经纬法则线荧荧流动，现身其中的慕少艾何其渺小如微不存在的尘埃，茫茫混沌，法则运转，天地万物生，继而化众神，降支柱，定法则，秩序出。

　　慕少艾眼神复杂的望着叶尽秋，他只知叶尽秋身份来历成迷，却不知他竟然来历如此神秘，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叶尽秋竟然是神派到这方世界的使者，不问立场只救纯善之人。
　　“既然天地定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我身为苦境道者，不得不为我之生身之地与异度魔界争个高下。”从顿悟中回到现实世界的练峨眉，再次确定自己的立场。
　　“你的体制可不适合这污浊的世间。”叶尽秋挑眉，练峨眉成就仙体只差一步，如今他给了她顿悟之机，为何她还选择留在这世间，任浊气污染仙体？
　　“小慕肯定会想到办法的，好姐妹心忧中原武林，不像某人冷血无情。”
　　慕少艾收回悬丝，看到练峨眉并不打算收回决定，也坚定的点头，“我已有成算，劳八珍仔替我寻方子上的几剂药材。”
　　练峨眉颔首，对叶尽秋说道：“我知道，进入顿悟之境时，我窥算天机，确实尚有一劫未过。”随后又道，“前辈，我虽不知你确实身份，但，既然身在红尘，哪容得前辈跳出红尘之外存身，前例有出家不问红尘事的万圣岩被封印在前，不说前辈就居住在正道领袖之首的琉璃仙境，曾经帮助琉璃仙境打退异度魔界名扬天下，就说前辈三番两次破坏异度魔界筹谋算计，前辈还能抽身而退不与异度魔界争锋？”
　　吾被选了中原武林？叶尽秋摸着下巴摩挲，“中原武林只依靠你一个人对抗异度魔界，而你费尽心力保护的所谓苍生却在你不知道的范围内肆意为恶，这样的苦境，这样的神州大地，是什么支持你放弃仙路身陷红尘劫呢？”
　　“你与慕少艾是好友，而异度魔界却要取你好友居住的琉璃仙境，难道你不与他共同对敌？”练峨眉没回答，而是以最简单明了的问题反问叶尽秋。
　　“感情吗？”他一直从大局来考虑问题，可那道声音似乎是说以‘吾心’来判断善恶，吾心掺杂了感情，还分得清善恶吗？
　　“慕少艾本身是神医，救济世人是本职，前辈以慕少艾为友，难道不是看中了他仁心救世？在前辈心中，他和素还真不足以代表善吗？”
　　“别看我，别看我，我可没说我代表善。”一看叶尽秋看向自己，慕少艾赶紧后退，摆手。
　　“吾自会考量，走吧。”叶尽秋转身，打算回转琉璃仙境。

　　叶尽秋、慕少艾走后，佛剑分说拜访练峨眉，欲托她拔起萍山，临空使用阿那律眼观看瀚海全貌，透视魔界内部分布图，却因练峨眉与阎魔旱魃一战受伤，两人商定三天后，配合中原武林进攻瀚海之时，再拔起萍山使用阿那律眼。

　　水晶湖
　　泊寒波一计亲妹躺棺材，动摇了燕归人自我沉迷的幻境。
　　断雁西风一句‘你认为她最好的归宿是哪里？’破碎了幻境，燕归人再也不能欺瞒自我，亲手打碎了自己的梦境，承认自己愚蠢，耽误了珠遗公主的轮回路，痛定思痛之下，终于取出她体内的凝碧宙，放她入土为安。

　　孤独缺找着了徒弟，舍一仇为着恩公羽人非獍放弃了仇恨，孤独缺终于透彻的明白，过往无辜杀业太多，欲为武林效力赎罪，但是诀尘衣怎能放他逍遥自在？
　　孤独缺再出的消息一放出，过往仇人虽不敢找上落下孤灯或者琉璃仙境，但是孤独缺怎么会是个甘于自圈的人，他是个武者，还是个酒鬼武者，在前往悟明峰寻找好友泊寒波的路上，遭遇了一全身缠满绷带的拉车夫拉着神秘之轿，神秘之人出言挑衅，心情不好的孤独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却是遇到了残林之主——昔日同门师弟皇甫霜刃的同胞兄弟。
　　孤独缺面对受害人的弟弟，没有任何动手的理由与动力，甘心束手就缚，多年前的师门秘辛终于得见天日，终于明白师徒情，师恩重，爱徒情更深。
　　皇甫笑禅想报仇，却要顾虑羽人非獍，要求孤独缺废去武功留在残林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