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成全善》醉昕

15、伤患剑子

　　第十四章：伤患剑子

　　黑夜纯粹而又神秘，满天星斗犹如墨夜的眼睛，熠熠生光。
　　“少年无端爱风流，老来赋闲万事休，”好友在身旁，愉悦的想来吟诗，可惜，“唉，难得想吟诗，麻烦又至。”
　　“风雅与你真不相符，在你选择入住琉璃仙境之时，就该想到是这个局面。”说话的是羽人非獍，他从惠比寿那里知晓了公孙月被蛊虫控制，而与之相关的僰医人却以与黑派无瓜葛狡辩，转来与慕少艾协商，探讨下一步做法。
　　“我看你倒是好清闲啊，药师，”原来是惠比寿带着一伤患，说话间就来到身前，“羽人你也在，嗨，这位陌生朋友你好。”
　　“哎呀，稀客稀客，天要下红雨了吗，你真的是惠比寿吗？”作为主人，同为三大神医的慕少艾开惠比寿玩笑，“旁边那位，不是大名鼎鼎的叶小钗吗？”
　　“叶小钗，你先进去休息吧，你的伤势需要静养，这段时间不可动物。”深知药师秉性，惠比寿转身吩咐并细细叮嘱叶小钗。
　　眼见着叶小钗不声不响的向内院走去，慕少艾连连呼唤，调侃自己和惠比寿，“喂喂，现在到底谁是主人？但你竟然选在这个时间来拜访我，难道是你已经脱离师爪，爬出了婚姻的坟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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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慕少艾与惠比寿调侃，这边作为客居的叶尽秋与羽人非獍小声交谈。
　　“僰医人坚称他与黑派无关，但种种迹象皆表明僰医人是操控暗杀笏君卿的幕后黑手，却因缺少直接的证据而让他逍遥脱逃。”
　　“黑派的灭族仇人是少艾，既然少艾就僰医人一事没发表意见，自然也就说明僰医人还有利用价值。”
　　“那慕少艾不是很危险吗？”
　　“相信他，既然能联合笏君卿灭了整个黑派，个别的黑派余孽实是不足为虑。”

　　这边刚说到僰医人不足为虑，剑子仙姬就背着先前被送到往生渡死的剑子仙迹闯进了琉璃仙境。
　　“外表看似无伤，面色却异常泛红，果然是枯血冰痕。”见剑子昏迷生死不知，慕少艾赶紧因着仙姬把剑子放在榻上，把了脉，疑惑之余，又用真气在剑子手中划了一道，才沉重的宣布病因。
　　“冰痕已经散入心脉与三焦，回天乏术，他只剩下二十四个时辰的生命了。”剑子来的巧，当今武林三大神医中的药师和神针都在此。
　　“你胡说，你胡说，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救他呀。”仙姬听到药师和惠比寿的诊断，当即就趴在剑子身上苦求。
　　“现在没时间让你哭了，”慕少艾喂了剑子一颗药丹，点穴护住了剑子心脉，转而对惠比寿吩咐，“惠比寿，人给你看顾，我必须尽快找齐四个人，为他吸出身上扩散的毒素。”
　　惠比寿把着一枚长长的银针在剑子额头点了一下，“这是定魂针，时间紧迫，快去。”
　　“等一下，药师，这里不是正好有四个人吗？”仙姬听说时间紧迫又道需要四个人，现下这里加上她刚好四个人，还要去哪里找？
　　叶尽秋挑挑眉，让他亲身试毒？
　　四人？这里哪里有四个人，加上他药师确实有四个人！也不知这仙姬紧张着剑子，哪里有眼睛可以看到叶尽秋的！
　　那是叶尽秋一身红衣如火凤张扬，惊艳了他人！

　　“少艾，我……”羽人非獍显然不想慕少艾为难，救治剑子这个始终为武林奔波的前辈高人，他当然愿意，即使很危险。
　　慕少艾当即拿出四根细细的管针，分别在仙姬、惠比寿、羽人、叶尽秋身上扎了一下，量出让其他几人看得明白，“这里只有惠比寿合适，我这就另找人选。”
　　不等仙姬再出言提问，慕少艾咻的一声急急化身而去。

　　叶尽秋似笑非笑瞅了榻上的剑子仙迹一眼，血液没变色？那是当然，取得又不是他的血。
　　原来当时，慕少艾挡着他身前，在其他人的视线死角内，把长针扎在了自己手上。
　　这些年，他虽没弄明白之前的空白代表什么，当初那道声音缘何挑选了他，倒是法则引导了他，他因为躲懒，在羽人尚且年幼的时候劫了胡，试图从根源上改变羽人与慕少艾的宿命，但是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他费尽心力才修正的宿命仅仅因笏君卿一句话就被打回了原轨道，还与羽人及慕少艾牵上了因果。
　　这让他明白，他整个人都属于外来者，更不能利用预知的能力直接干涉他人既定的命途。
　　既痛恨而又无奈的事实！
　　但如果你以为叶尽秋真的妥协，那你就错了。
　　他可不想一生都背负着无知，像被操纵的木偶一样，无能无力的只在他人死亡瞬间才能发挥职责。

　　“……境主……”这里没有人知道叶尽秋的身份，只会把他当成药师的朋友，一个没权没势没名没利的普通人，羽人非獍担心叶尽秋着恼。
　　“嗯？”
　　“仙姬因为担心剑子伤患救治不及时，可以连命都不要，这是朋友之情。”
　　“哼，”叶尽秋哼笑，双手背负，“吾知道。”当初他就是无意中透视了慕少艾为羽人非獍替死的场面，这种生死过命的交情让他心动，才选择与慕少艾结交，更改羽人的命格。
　　知道归知道，但是他的血绝对不能流进任何人体内，不要问他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你就是惠比寿？这银针之灸还真是神奇。”
　　“药师朋友的夸赞，真是让惠比寿受宠若惊。”刚从里院出来，就听到夸赞，刚刚还束手无策的惠比寿夸张的拍拍胸口，矮小的身材看起来喜感十足。
　　“吾是光耀浮城城主，司星掌宿叶尽秋。”叶尽秋主动伸出手，一般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倒是想看看这名神医忠奸如何，竟然引动心绪，“帮我诊下脉，如何？”
　　“叶尽秋？”武林上没听说过这号人啊，“药师的朋友，却让我来把脉，不知药师知晓后会作何感想，真是好奇想看看呢。”
　　“红鸾是我的随从侍女。”
　　“啊，是她。”惠比寿想起来了，叶尽秋口中的红鸾不就是他妈祖婆身边堪称一把手却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吗？！“她是你的人，你派她到笑蓬莱妈祖婆身边有什么目的？”
　　只要一涉及到亲人，就是敦厚如惠比寿也变得敏感锐利起来。
　　“难道你们不曾发现，笑蓬莱近来有什么不同？”异度魔界布局都布局到家门口了，笑蓬莱的主人都没有发觉，该是多迟钝啊。
　　惠比寿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这人身体健康的不似人类，当然也就不知道被叶尽秋看尽了他一生，还在暗思叶尽秋话中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不同？笑蓬莱是个迎来送往卖笑的销金窟，能有什么不同？
　　公孙月和阴川蝴蝶君客居笑蓬莱算不算？
　　“异度魔界最大最痛恨的仇人是当年使用道留萍踪偷袭阎魔旱魃的道者。”
　　“萍山练峨眉！妈祖婆的结义姐妹！”惠比寿顿时急的团团转，只想慕少艾快些回来，他好早些回笑蓬莱，找妈祖婆商量。

　　琉璃仙境人命关天的时刻，公开亭再生事端。
　　异度魔界以天座之心以及傲笑红尘之命交换魔心，望苦境圣域及早醒悟，勿以牺牲他人的性命掩饰自己的无能。
　　魔界此举，正是挑动中原人士与圣域的不睦。
　　一时议论纷纷，任沉浮指明圣域方向言辞挑动蛊惑秦假仙等人，秦假仙三人含怨闯圣域，开口就伤人，“圣僧剩僧，剩下来的僧人就对啦。”
　　“一阐提跟一页书同姓的一大师，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愿意，用魔心交换傲笑红尘。”
　　“事关重大，圣域有不得已的考量。”素还真、谈无欲、净琉璃等人，都不能让他更改初衷，这秦假仙不过是一跑腿的，一阐提连敷衍的借口都懒得找。
　　“我听你在胡说八道，你是不是要我教你算数，”跑腿的有跑腿的好处，至少他不用像素还真等人需要顾忌圣域面子等问题，想什么就说什么，“别人做魔做得多有诚意，佛心加上傲笑红尘，两个换一个，怎么算都划算，偏偏你脑袋装石膏，将这么好的买卖送出去。”如果谈无欲在此的话，他肯定拍手鼓掌加大笑，这话就是当初他想说的，可惜碍着身份，不能说，只能闷在心里，现在听起来真是特别的解气又舒爽。
　　“是啊，而且傲笑红尘对武林很有贡献，他若死在魔界，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不用那么大声啦，”秦假仙快被业途灵震聋了，但是转过身面对地乘一阐提却是说的比业途灵还大声，还慷慨激昂，“我劝你们做人不可太铁齿，虽然天座死的时候，有交代遗言，但是时间都经过这么久了，考量遗言，也要有一个转圜的余地，这就叫变通啦，我相信天座现在若可以讲话，他一定会讲，赶快将傲笑红尘唤回来，顺便连我的心一起打包，这才是天座真正的心意，这才是天座真正的慈悲。”
　　真是胡搅蛮缠！
　　“魔殿主之心一旦归还，将是武林的腥风血雨。”一阐提还从来没面对过这么胡搅蛮缠什么话都被他人抢先讲的人，如果当初的素还真或者谈无欲也像现在的秦假仙一样具有攻击力，估计他在圣域早没有发言权了。
　　“所以这样讲你是很有心了，所以你们武林乱得强强滚的时候，你们不管，等现在事到临头了，才出面做假公亲，真正慈悲的佛门中人，就要像一页书、佛剑分说这样牺牲自己，为武林贡献一己之力，像你这样畏首畏尾叫怕死啦！”
　　“秦假仙，注意你的用词。”八叶莲即使赞同秦假仙的说辞，也不能让他在圣域的地盘对圣域的领导者无礼。
　　“怎样，我又说错吗？”说了这么久，一阐提如老僧坐定无动于衷，秦假仙更是激动，“区区一个魔殿主，就让你们吓得发抖，怕到要将他的心贡在佛堂做菩萨拜，若是有胆量的，就将心交出来换人，顺便家伙准备好，跟魔界正面冲突，来拼一个输赢，才是男子汉的气魄，呼呼呼……”
　　“看你气势汹汹，是大动干戈了，秦奉，上茶。”
　　地乘一阐提一开口，就让本就生气的秦假仙怒气再掀高/潮，怒而转身而走。

　　慕少艾的到来，缓解了紧绷的气氛，八叶莲就是慕少艾找的第四个人，和一阐提、八叶莲说了事情原由，刚刚拒绝用魔心交换傲笑红尘，八叶莲慈悲心肠，一阐提自然找不到借口不帮慕少艾救治剑子仙迹。
　　“洗血换毒的过程不能被干扰，劳烦仙姬与屈世途，到外面顾守吧，提防有心人士。”从见到剑子仙迹得出枯血冰痕的结论，慕少艾就知道这是僰医人针对他药师而设的生死局。
　　“这里就交给我与境主，你放心。”羽人非獍当下就替叶尽秋做下了守护的决定。
　　慕少艾放心的颔首，再见之后，羽人非獍变了很多，这……目前看来，大概是好事。
　　“众人进入寻龙壶之中，抱元守一，我要封闭各位的七窍，进行换血。”
　　等到四人全都坐进寻龙壶，慕少艾开始封闭了包括自己在内五人的七窍，开始换血。
　　“你倒是转换的够快。”叶尽秋似笑非笑，在场的人除了他和羽人都封闭了七窍，他也就不在乎说话声扰乱了慕少艾的疗伤进程。
　　“请境主见谅，羽人自作主张，”羽人非獍拱手做小拜了一拜，求原谅，“境主，请坐，这里交给羽人即可。”
　　“罢了，谁叫吾交友不慎，遇到慕少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