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亡人》微生涯

4、第四章 决定

　　脑子有些沉，我闭上了眼，多想一睡不起。
　　这一夜，过的并不安宁。梦里，那支离破碎的记忆，像把染血的刀子，撕裂着狰狞的口子。
　　那一年的冬天，雪很大。冷的出奇的日子里，天也显得格外暗沉。
　　我是福利院里最大的孩子，“太大了，养不9熟。”，他们总是重复着同一句话。没人会领养一个已经十七的孩子。
　　我无所谓，只是有些穷怕了。
　　吃不饱的日子总是度日如年的，冬天来了又去，却本无什么不同。
　　海丫是在年初被领走的，却没想到，她会在七年后的又一个冬天里回来。她从黑色的轿车下来时，我们谁也没有认出，那举止端庄，高贵美丽的人是她。她早不是当年瘦瘦弱弱的小海丫了。她对谁都很温柔，还表示愿意出资重建福利院。大家都道着她的好，我却始终没说一句话。那种大家闺秀的作态，真让我恶心。
　　但第二天，我却比任何人都表现的还要热情。
　　我和她一起聊着过去，把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友谊说的天花乱坠。
　　她比我小三岁，那年，我十八了。
　　我把她带到我的房间里，说是要聊的尽兴。她其实早厌烦了，却笑得比谁都灿烂。
　　她跟着我进了房间，看到掉了漆的墙壁时，皱起了精心修过的眉，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用木制的笔筒向她的头砸下去的时候，我连犹豫也没。但当她在我面前倒下时，手，却颤的厉害。
　　我拿走了她包里的所有钱，从窗户跑了出去。我翻出福利院那面破旧的围墙，拼了命地向前跑着。我去了火车站，坐上火车时，眼眶已湿的厉害。
　　醒来时，连枕头都是湿润的。我捂着眼睛，却再也流不出泪来。
　　如果那时没有选择离开，或许，便不会活的这样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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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子送早饭来时，天已亮的透彻。
　　我吃完饭，看着低头收拾饭盒的海子，莫名的有些愤怒。
　　“我要出院。”
　　“不行。”，海子头也没抬，口气淡淡的，却让人拒绝不得。
　　“我已经好了，本身也没什么事。”
　　“不可以。”，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望着我的眼睛里一片清澈的黑。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让我继续花着你陪那老头上床换来的钱么！”我有些歇斯底里，心里的愧疚却半点没有消弥。
　　海子的脸瞬间变的苍白，握着饭盒的手抖的厉害。
　　“别傻了，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我冷笑，手，却握的死紧。
　　海子像是隐忍了许久，终是抓着饭盒推门跑了出去。
　　我没敢去看海子离开的背影，指甲陷进了肉里，真的很疼……
　　其实我一直忘了说，海子就是海丫，她的全名，叫夏海葵。
　　在我出院的前一天，林书妙又来了一次。她的眼神有些清冷，驼色大衣的领口把她的脸衬的越发精致。
　　她说，她要我再进一次流墓，只要能找到公南华，她什么都愿意给我。
　　我看也未看她，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夏小姐最近没来吧？”
　　我顿住了脚步，微微侧头道：“真抱歉，她上午刚来过。”
　　心跳的厉害，我带上房门，便一刻未停地向医院外跑去。
　　海子没来过医院，从那天起就一直没来过。
　　我在一家便利店前停下，借了电话，有些恍惚地按下海子的电话号码。
　　我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插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却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喂，林小姐还真是迫切呢。”，听筒里传来低低的笑声。
　　我握着电话，全身凉的透彻。
　　“海子呢……？”，声音抖的厉害。我竟然忘了，望族子弟，可都是疯子。
　　“你想听听么？”
　　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混杂着女人痛苦的呻吟。
　　林书妙笑的张狂，我却觉得什么也听不到了。
　　“放过她……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说

　　我又来了，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