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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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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不喜欢医院味道，住了两天沙陀便吵着要回家。
尉迟软硬兼施，从好言相劝到严厉喝令都无用，沙陀耐心好的很，一整天缠着他撒娇讨饶装可怜。
尉迟拉着脸瞪着眼睛问：“回去了谁帮你换药和处理伤口？”
沙陀到底是少年心性，任性的说：“尉迟帮我。”
尉迟心口一颤，那日见他躺在血泊，伤口鲜血淋漓，已经痛的去了半条命。沙陀居然还要自己再看一次，真是断人活路。
尉迟动了真气，眉毛倒立：“胡闹！”
沙陀不说话，捂住伤口背过身去可怜巴巴的哼哼。
尉迟一心急伸手想看看沙陀情况却又半途硬生生收回。沙陀见他不来安慰，更大声的哼哼起来。尉迟满头黑线，终于叹气：“好了好了，都答应你，都答应你还不行么？”明明知道是装的，也拿他没办法。
沙陀不转身，背对着尉迟闷声笑得花枝乱颤。
好在医生也说了，他伤口恢复极快，普通人得几周才能恢复成他现在这样。出院也无大碍，隔日定期来随访便可。
尉迟虽然担心，但是也终于正式应允了。
住院期间沙陀躺病床上被尉迟喝令什么都不能做，除了吃喝就是拉撒的憋了两天，终于能回家，沙陀这下高兴坏了。
有如神助般三下两下就用一只手把东西打包整理好，用叼着绳子等溜的小狗一般的眼神巴巴的看着尉迟。尉迟哭笑不得。
当天中午就出院了，谁也没有通知。
回家的车途中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沙陀心情好，一个人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尉迟就听着。
等红灯的时候尉迟会转头看一看沙陀的侧脸，沙陀就回他他一个灿烂的傻笑。
“到家了。”尉迟停下车。
那天的阳光太舒服，沙陀居然睡着了，还睡的挺熟。直到尉迟叫他才迷迷糊糊的睁眼，点点头重复：“到家了。”
尉迟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揽着沙陀一起进门。房子还是一如既往，什么都没有变过，连那天晚上沙陀放在桌上的几杯水都在，厨房里的水壶空着，搁在炉子上。
尉迟关上门。
全世界都在门外面，而屋子里只有他们两。
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只有他和他。
尉迟守护了二十年等待的日子。
只是不想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到。
沙陀跑去拉开窗帘，正午的阳光洒进来，漫天漫地的温暖，空气中微尘浮动。沙陀全身被阳光笼罩，背影看上去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的透明。
尉迟心底有莫名不安。
沙陀转头对他笑。
此时的医院。
狄仁杰拦住走廊上的护士问道：“你好，请问这个病房的病人呢？”
小护士说：“哦，你问沙陀啊？他已经出院了。”
狄仁杰并不意外：“已经出院了……”
小护士说：“对啊，中午接走的。他出院的时候不要太高兴哦。”
“哦……”狄仁杰笑一笑，“对了这束花送给你们。谢谢你们这么照顾他。”
小护士接过花，高兴的脸红。
狄仁杰慢慢走下楼，阳光略微刺眼：“动作真快啊……”
下午尉迟好说歹说才把沙陀提去床上休息，沙陀靠在床头，右手却扯着尉迟衣服不松手，尉迟只好坐床边待着。
沙陀直直看着尉迟，叫他：“尉迟。”
“恩？”
沙陀说：“是不是你和我在一起，就会遭殃？”
尉迟楞：“……没有的事。”
“那为什么他们容不下我？”
“他们只是还不了解你。”
沙陀摇头：“你这么说只是不想我难过。但是我都知道，他们都想杀我。”
尉迟握住沙陀的右手，他慢慢说：“我保证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保证。你不要怕。”
沙陀抓紧他的手：“尉迟，我不怕。”
尉迟不说话。
沙陀继续说：“我只是怕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他们也会想杀你。”
尉迟柔声说：“傻孩子。不会的。”
沙陀皱眉：“我不傻，我不想你死。”
尉迟笑：“我怎么会死。我还要保护你。”
沙陀摇摇头：“尉迟，我不要你保护，你不要管我了。”
尉迟说：“我不会不管你。”
沙陀说：“那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是吗？”
沙陀过了会儿才点头：“恩。”
“你真的这么想？”
沙陀一口气说：“对，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所以你以后也不要来管我了。”
“真的？”
“真的。”
尉迟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说：“你不舍得的。”
他伸手摸沙陀的脸颊，轻轻拭去少年倔强的脸上那些湿漉漉的痕迹。
“沙陀，你听好。我永远都不会不管你。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会保护你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