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节 你瞧，我隔壁的竹马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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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很不幸的是，天地或者天帝这个词说的是赤司征十郎。在童年时代，刍狗似乎说的就是及川绘里，运气好的时候还可以加上个及川泽也。以后有可能会加上什么彩虹战队啊，果实战队之类的，那些都是可以被他随意践踏的万物，其余炮灰我们不计入万物的范围之内。
要是他们都被加入“万物”的范围，那“天地”就真的罪恶重重不仁不义了。
虽然事情总是有不定数的，他也不可能践踏万事万物一生一世。但可以保证的是，他有能力践踏万物一直到他人生中那个名为“高中”的阶段。
后来的事情在结局之前谁也不知道。关于赤司践踏及川的事迹就不与诸君共赏。以后有时间再说，赤司的践踏史我们可以从初中开始说起。
至少现在，他是踏平篮球部称霸帝光的男人！
………………
早上手机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也有大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手机的主人本来就没有起床动力。起床铃声是摇篮曲，哄人睡觉的曲调完全没有醒人瞌睡的作用。
及川绘里就这么抱着抱枕，趴在地上从七点一十五折腾到了七点五十五，就算她在闹钟响的第一时间就睁开眼，看完时间之后，她还是能安然闭眼睡去。闹钟的存在只是为了告诉自己在出门前还能睡多久。
最后一如既往地在差不多到点的时候被赤司的威胁电话吓醒，凑合着收拾好自己然后出门。
“征十郎，你今天起那么晚还穿得那么整齐啊……我头发都没有梳好。”靠在汽车后座上头发乱翘的少女懒精无神地理了理歪斜在脖子上快要散掉的领花，看了看领带都扣在恰好位置的赤司，绘里有些崇拜。
因为她所谓的凑合收拾好自己，仅限于完整地把一套校服拼凑在身上。
“真崇拜你那种一丝不苟的精神。”
“绘里，关于起床时间这点，你不能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红发少年在听到少女的话后，关起书揉了揉太阳穴。
“况且你有时间抱怨我动作快，还不如现在就整理一下你的发型。马上就下车了。”
绘里听着赤司平淡如水的语调昏昏欲睡，慢吞吞地拿下挂在手腕上的橡皮筋抓起发尾泛着枯黄色调的卷发，胡乱捆成马尾。
整个过程就像是农民在捆稻草那么随便，又或者说大概农民捆稻草都比她认真。接着绘里又像是农民甩稻草一样把自己丢到了座位上趴着。
“绘里你认真一点啊。”赤司见状，拿书拍了拍假死的绘里。
“不好好梳，头发就打结了。”
女生蒙着头闷闷回答，“好的，赤司妈妈。”
赤司扭头，只感觉要是眼前人真是自己的女儿，自己说不定会短命好几岁。他整理好包里的东西，拍拍校服上的褶皱，转头的同时看到及川绘里身边已经和书包分开躺在座位上可怜兮兮的便当盒。
“杉田先生，在这里停就可以了。”
他假咳一声，默默把红色的便当盒收进书包。
“好的。”
“绘里，下车。”
“为什么就下车了？不是还有一段距离吗？”及川绘里挣扎着抓住书包爬起来急急忙忙地跟着赤司下了车。
“真的只到这里就可以了吗？”关起车门站在一旁的司机也如此发问。
“是的，还有从明天起就不用接送我们了。”
“这样不行吧……”
“那可不行！”绘里和司机异口同声，绘里的情绪比司机激动得多。在她看来，坐车是懒人的最大享受，走路上学一事完全没得商量。
因此，她的懒和她的考试分数成正比。
“您的父亲吩咐我要送到校门口的……”司机揉着太阳穴极为弱气，心怕不称职工资不保。
“这和父亲没有关系，每天接送的话太显眼了，会被嘲笑的。”
赤司不搭理绘里，继续道：“至少学校生活让我轻松的度过吧。”
说完，转身就走。
司机不再说什么，绘里见没什么转折的余地，只好朝着司机方向道了再见之后追上赤司的脚步。一想到以后要起得更早，然后还要步行到校，自己的忧伤似乎被推向了比三途川更深的地方。
“征十郎你也真是的，走路上学做什么，还说会被嘲笑，那些人羡慕都来不及吧。”少女追上赤司便迫不及待的开始抱怨。
一直以来，及川绘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反驳赤司有关她本人的一切决策，努力让局势倒向自己。
“走路可以减肥哦，绘里。”赤司缓缓开口。
然后，在智商上被赤司压制。
“我走！”抱怨的口气立刻变成无比坚决的宣布。
最后，拜倒在他的校裤之下。
屡败不爽，越战越勇。并且关于自己的失败记录只有鱼的记忆，转身就忘。干脆利落。
刚进校门，绘里就把上述事件抛在脑后。因为她现在遇到了一个更加严峻的现实需要挑战，那就是选社团。首先的选择一定是跟赤司选一样的，这样回家会方便很多。
“话说阿征，你准备参加什么社团？”
“还没定，大概篮球部吧。”
“诶，我还以为你会去将棋部之类的。”
“去那里当作提高，帝光的篮球部很有名。”理所当然。
计划A失败，做篮球部经理想都不用想，绝对不会做。所以，还是回家社好了。
“真像你说的话。我准备先去看分班，一起吗？”
“不了，我先去领报名表。如果不同班的话，放学之后我来你们班找你吧。”
“好啊好啊！”
及川绘里看着赤司远去的背影有些无趣，明明是想和他一起行动的。绘里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不论做什么，都要有个人抱团扎堆，否则会觉得内心不安。
佐佐木希曾经对此发表了个人意见，绘里你这是病态。
却遭到绘里的强烈反驳称，我只是寂寞！
一旁路过的赤司点评：寂寞的意思是没人理，绘里。
最后她还是拜倒在了赤司的智商之下。胡搅蛮缠，只能被快刀斩断。
少女磨磨蹭蹭地挪向远处樱花树下的公告牌，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名字之后，意料之外的发现赤司和自己不在一个班。她满脸惊恐的在牌子上找赤司的名字，最后发现他们隔了一个班的距离，而且在教室图示上还顺便隔了层楼。
“呜哇，隔那么远，三楼和四楼的距离不可突破啊！”
这分班太令人绝望了！
看着眼前的拉门，绘里浑身不舒服，有种完全不想进去的冲动。最后磨磨蹭蹭地把头发盘起来才气势汹汹地拉开门进去。因为到班级太晚的关系，教室里的大部分人几乎都坐好了，她只有插空的份。
眼神在教室里兜兜转转一半天才找到空座位，同桌的位子上坐着一个灰头发的少年。比起赤司一贯作态的一丝不苟，那灰头发少年的作态简直就是糟糕成狗。
双脚搭在课桌上，把凳子坐成摇椅，摇着凳子吱吱呀呀地前后摇晃，手上折着口香糖纸，嘴里嚼着口香糖，耳朵上带着闪闪发亮的耳环。一副惟我独尊的势头，根本没人敢接近。
怪不得没有同桌。绘里撇嘴。但说不定他挺厉害，否则不会那么嚣张。
搞熟了我不也是大姐大了！
人情关系这一套不管在哪里，都吃得开。
绘里环视一圈教室，确定只能坐那里之后。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放下包坐下，学着赤司的动作整理好校服，作出一副“我比你还拽”的嚣张姿态向他自我介绍。
我有特别的说话技巧。
在气势上就要压制他！
“同学你好，我叫及川绘里，以后可能就是你的同桌了，请多指教。”她微微笑。
灰发少年看着她挑挑眉，痞笑道：“灰崎祥吾，多指教。”
……在被压制的时候，我会假装四处看风景。
同时后方传来小声说话。“前桌的那个女生感觉天不怕地不怕啊……”
“我倒是觉得挺帅气的。”
绘里用了一上午时间和自己的同桌熟络了起来，发现这人不像外表上那么难相处。除了喜欢抢别人的东西用这点有些任性以外，感觉还是很好的。
深入了解了周围环境之后，她还发现灰崎意外的喜欢上课打游戏这个活动项目，不会影响到绘里上课装作听课，其实在玩手机的隐蔽活动。老师来了还可以相互包庇，简直就是心灵之友。
中午午餐时候及川绘里站在打满了大片灰白与光点的黑板面前研究丁达尔效应，说白了就是擦黑板，但碍于身高问题，上面怎么也擦不到。
姑娘牙切齿了一番，最终无果：“欺负矮子啊简直歧视！”
姑娘的同桌掂着板擦笑得无比张扬。
“行了我给你擦了。”
“灰崎，没发现啊，你居然有日本好同桌这种技能。喏，这个给你吃。”
绘里乐呵呵的从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递给灰崎。
“啧啧，还是外国进口的。”他撕开包装纸打量了一下接着嗤笑。
“不喜欢还我！这可是我发小今天早上拿给我吃的，我都还没舍得呢！”
绘里见灰崎满脸看不起的表情，收好笔袋朝着他伸手。
“不给！这是你拿来孝敬本大爷的。”
“那就快吃，废话真多。”
“我要先吃午饭，这个留着下午打球之前吃。”
“事多。”绘里翻了翻白眼。
在灰崎离开之后，一个有着樱花色长发的少女抱着便当盒站在了绘里面前。
绘里对于眼前这个一眼就是女神级别的女生会找她搭话这件事有些茫然。
难道是我看起来很好欺负？绘里暗自忖思。
“那个，及川同学，我叫桃井五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绘里比较擅长应付喜欢向外界表达恶意的这类型人，比如她的哥哥大人或者灰崎。因为她一直认为站在不会主动抱有恶意或者目的的人旁边，会有浓厚的罪恶感。比如眼前的桃井。
“……请多指教。”
“可以的话，我们能一起吃午饭吗？”
哦，原来是我看起来比较好搭讪。绘里恍然大悟。
“可以啊，我正愁找不到伴一起。”
撒谎，你明明要去找征十郎。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一样呢。”
啊，满满的罪恶感。
但在桃井说完话的下一秒，便冲进来了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
“五月你在这个班啊！还好你没走！走啦吃饭去啦，饿死我了。”
绘里所有对女神撒谎的罪恶感，都在黑色男生冲进来之后消失得连渣渣都不剩。
她眼角抽抽地看着眼前有着过头健康肤色的男生拉着桃井往外冲，桃井则脸色尴尬地想要挣脱男生。
“阿大？！你自己去吃啦！我约好和及川同学去吃饭的。”
“反正肯定也是你临时才鼓起勇气去约的吧。走啦走啦，下次。”
被称为“阿大”的男生全无反应，仍然拉着桃井往外走。
“好过分的话！”
“吃饭吃饭。”
绘里看着他们消失在楼道的尽头之后叹气。
“真是有活力。那么……”
“咦！我的便当呢——！！”
“在这里。”
………………
绘里吃着赤司便当里的三文鱼一把鼻涕一把泪：“阿征，你实在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把便当忘在车上了。”
“既然都有自己的便当了，那就别吃我的了。你就不怕我吃不饱吗？”赤司任由绘里吃他便当的三文鱼，偶尔顺手吃个她饭盒里的寿司。
“也是，你们下午要入部测试？我来给你加油！”绘里想了想，放下筷子挥舞起不知哪里来的小红旗。“阿征最高！”
“……正常点。”
“这可是我满满的父母心与爱啊！”
“对你哥哥有就足够了，我暂时不需要哦。”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原本绘里想说这句，却还是打住了。
正在谈话间，绘里便看见几个貌似和她一个班的女生回到教室。并在看见赤司之后折到了离他们最远的地方坐下，不时看向赤司小声的说着什么。
“……”
萌动的少女心真是可爱。
一瞬安静得太过头，绘里立刻挑起话题。
“征十郎，那下午怎么说，我一个人不认识回家的路，只能等你一起了？”真是废话。
“嗯，只是到时候你别发挥你的父母心和爱就行。”赤司顿了顿，又道。“否则我就把你丢在学校晾干。”
“作为一个绅士，你怎么可以这样！小心我让哥哥大人强烈谴责你！”
“还回家吗？”喝水。
“阿征，你是一个正直而善良的人！你那么温柔，一定有很多小姑娘喜欢你！不用在意小的的有口无心！”
“吃一颗绿绿的花椰菜解解气~！”说罢她用筷子拣起自己便当里剩下的花椰菜递到赤司嘴边。
“来，征十郎小朋友，啊~~”
绘里听到了小姑娘们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赤司放下水杯，“哦，我看错了，这是你的水杯。”
绘里捂脸颤抖，“禽兽……”
“我说你就信了？”
“我下午给你拿毛巾拿水，帅气的赤司君！”
“那谢谢你了。”
“闹太套。”
“……”
绘里的懒都由赤司为她补勤了，导致她时时都被赤司压着，比她爹管她都有用。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虽然绘里都快蹲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节 你瞧，我隔壁的竹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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