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之进击》从玉似玉

5、第 5 章

　　窗外繁星闪烁，周围的树木在黑暗中有着更为深沉的颜色。
　　穿着木屐，哒哒哒地，白空踩在地板上提着昏黄的灯盏。安静的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只穿着长长白色睡衣的白空此时就像个幽灵，看到他的人都能被吓一跳。
　　从自己的卧室出来，经过走廊，一直走到最后就是父亲和母亲的工作室。打开门，偌大的工作室被透明质分割成两半。一半有杀伤力巨大的半成品武器，有各种让世人追捧的武器手稿。一半有着这种试管药剂，有救人的也有杀人的。
　　推开左边母亲的工作室，白空漫步前行。悠闲一般的取出色彩斑斓的试管，轻轻调兑，一种不一样的化学物质就产生了。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对着刚来的埃尔文摇摇手中的试管，白空没有看他把试管里的液体倒进金属小球密封起来。“这是我母亲到目前为止最大的研究成果。只要把它倒在巨人的伤口上，哪怕只有这么一点小伤，巨人都会被溶解。”比划着伸出小指的指甲盖，白空脸上皆是淡然。这对人类来说伟大的发明，仿佛在他眼里并不是那么重要。
　　走出工作室，把那扇门彻底锁死，白空翻手把金属小球扔给埃尔文。
　　至于父亲的那间工作室白空都没有走进去，直接锁死。“你想留在这里陪这些死物么？”走到门口，白空转身对着沉默的埃尔文不耐的皱起眉。
　　“你父母的去世，是人类最大的损失。”经过白空的时候，埃尔文很是真诚。
　　“咔！”把大门落锁，白空的木屐依然是整个夜里唯一的声音。
　　“整个人类？和我父母有什么关系。”彻底沉入黑暗白空，喃喃的说，脸上的落寞也被遮掩的干净。
　　天刚刚亮，调查兵团的人就在院子中集合。因为这次的任务，他们的动作虽快却很少发出声音。
　　“现在要出发了吗？”似是一夜没睡的白空穿戴整齐，从台阶上往下走。白色的衬衣，军绿的布长裤，让他看起来越发小了，是人都不会想到他竟然都27岁了。
　　“随时可以出发。”埃尔文神色正经，对着白空就像对着自己的长官一样，严谨的不得了。不过，他对每个人都这样。
　　走下台阶，白空一层一层的袖子挽起，“那现在就走吧。”
　　“不是让你收拾东西吗？你的东西呢？”垂着眼睛，利威尔有点不高兴。
　　白空轻笑，淡淡的笑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温暖且俊美。“我已经交给你们的团长了。”
　　被点了名了埃尔文也是一头雾水，他是在想不起来，白空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他了。倏地，一个金属小球从脑中一闪而过。“没错，他把东西交给我了。”
　　利威尔皱眉，有种被人打了暗拳的感觉。
　　“我怎么知道你把东西给他了？”嗤笑着，利威尔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大家听到。
　　埃尔文皱眉，不悦的喝道：“利威尔！”
　　“我做什么还要向你打报告吗？”站在前面的白空转头，轻描淡写的表情让利威尔的手有些痒。
　　“收拾，准备回城。”
　　一声令下，调查兵团的人便井然有序的开始检查武器，为一会儿回城途中的会发生的恶战做好准备。
　　片刻后，整装待发好的众人把白空护在中间，往套好的马那里走。
　　坐在马车上，两旁的风景流淌的飞快，记忆中的家，也慢慢地被树与树所掩盖。
　　除了白空，谁也不知道，就在车子和马走出森林的时候，人类近史中，最为伟大的两位博士和他们的房子被埋入地下，炸成一片狼藉。
　　与此同时，坐在车子上的白空欣赏的看着20多年前的景色。那时候他小，身上又有着从娘胎里带出的病，见不得风。所以那时出城的时候，整个车厢都被捂得严严实实，连光都透不进来一丝。坐在马车里，母亲搂着他，轻柔的唱着只有母亲才会唱的歌。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抬起手，被挡住的阳光从指缝中撒下，温暖的不得了。
　　白空突然想到，当初出城的目的。就是母亲为了他的病而出城。现在，那病倒是治好了，可是身体也是垮了。就像是被时间定格，他保持这个样子已经有12年了。从15岁开始，他身体的所有机能都被时间给定格了，不在生长。保持着15岁时的样子，矮矮小小，像个少年一样。
　　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因为车子的缘故，风凌厉的吹着他的头发。白空长这么第一次感觉到这，活着的感觉。
　　转过身子，白空扶着架子站起来。风打进眼睛里，疼得不得了，他也舍不得闭眼睛。贪婪的感受着，这用父母生命换来的感觉。
　　“给我坐下。”策马到马车边，利威尔声音很大，带着命令的味道。
　　风很大，白空也许没有听到，他就那样站着，脆弱的眼球发红，眼角带着绮丽的红。从利威尔的角度看过去，简直漂亮的像个女人。抿抿嘴，蓄好势的利威尔跃上马车，稳稳身体，一步就走到白空的身边。
　　微凉的液体顺着风打在利威尔的唇上，下意识的去舔，咸的味道。
　　吸口气，利威尔把认为不听话的小孩揽入怀中，冲着对方的耳朵，利威尔大吼：“你tm没听到我的话啊！”
　　猝不及防，失去平衡的白空在被利威尔揽住的前一刻，双手紧紧的抓住对方的衣襟。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爱侣一样。
　　还没等白空反应过来，利威尔的声音便在耳边炸开，堪比炸弹的威力让白空的耳朵一片轰鸣。
　　利威尔到底是温柔的人，在“狠狠”教训过白空后，他就这这个姿势，坐下来，用披风仔细的给怀中的人遮风。
　　“你吼得我耳朵都疼了。”揉着耳朵，白空从利威尔的怀中拔出脑袋，眼角的艳丽的红还在。
　　美丽少年面容迤逦，加上听来像是撒娇的话。一小朵礼花在利威尔的心中循环炸开，炸得他头脑空白，耳朵也开始轰鸣。
　　努力的咽下口水，利威尔干巴巴的说出自己长这么大就没说过的话，“对，对不起！”
　　他们的身后，马车的前方，巨大的墙一点一点被展开，直至完全出现。
　　“玛利亚！”眯着眼，白空看着眼前这巨大的守护神，轻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