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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λ ...

  •   看他将手机重新收回兜里,我松了口气,有心情继续开起了玩笑,“虽然完全没有什么嫌可以避——不过教授你看,照片其实拍得很不错呢!”
      我又摇了摇他的袖管,另一只手献宝似的将手机屏幕凑到他的眼前。
      “明秀妍。”他扫了一眼便侧开脸,拧起眉头看着我搭在他胳膊上的手。
      “在~”
      “松手站好,一个女孩子随便和别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都教授又不是别人。”我做了一个鬼脸,见好就收地乖乖放手,顺手帮他抚平了袖管上的褶皱。
      他瞥了我一眼,整理了一下袖口,并没有接话:“我是你的老师,以后说话记得用敬语。”说完便将教案背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大步推门而去。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呀,我订了位,时间和地点短信给你!”我冲着他的背影笑眯眯地喊了一句。
      回应我的只是那扇晃动的木门,我转身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教室,轻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难受。

      下意识地打给了上次去的那家餐厅,周五晚上的生意异常火爆,还是借了宋宇彬的面子用了他私人的包厢才有了位置。在经理询问用餐人数的时候,我沉默了一下,说了两人。

      预感他十有八九不会出现,但我依旧给都敏俊发了短信。按下发送键之后我便将手机扔到包里,不再多想。

      刚点完菜,手边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满怀期待地拿起手机,屏幕上闪动的却是“宋宇彬”三个字。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按了接通。对于宋宇彬我也有些熟悉的感觉,更何况上次一起见到他我对他感官并不坏。

      “姐,听说你被人放鸽子了?”
      他毫不掩饰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愣了愣,随即联想到刚才告诉经理将用餐人数改为一人的举动,无奈地道:“我被放鸽子这么值得高兴?”
      那边沉默了一下,他似乎是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的肯定,但他磁性的笑声很快传了过来:“当然,这样今晚我就能霸占秀妍姐了。”
      “我可不记得今晚和你有约呀。”
      “姐,你现在可坐在我·的·店和我·的·包间呢。”他微微压低了声音,轻轻咬重了“我的”这几个字。即使隔着话筒,我还是能感受到那种令人难以抗拒的荷尔蒙的味道。

      “今天是周五,你们F4…”在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我心里又涌出那种奇异的——明明很熟悉,却又不真实的感觉,“你们F4没有活动么?”
      “姐是我的心中的第一位,无论在哪里都会飞到你的身边。难道你不欢迎我?”
      “没有。”揉了揉发热的耳尖,我暗暗吸了一口气,决定以后和这个妖孽保持距离。
      他又笑起来:“大概二十分钟到,待会见。”

      都敏俊果然没有出现,手机信息他也没有回复。虽然是预料之中的事,可还是忍不住心中有些失落的感觉。我叫来服务生,点了一瓶烧酒,想到待会要来的宋宇彬,便又加了菜。

      宋宇彬到的时候,酒已经被我喝了大半。我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便放下杯子对着那边挥了挥手。
      他脸上的笑容在扫过我手边的酒瓶时迅速淡了下来。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没有,一点点。”我向后靠进椅背里,意识清晰,头却有些发晕。
      他将酒杯从我手中抽走,换了一杯茶过来,然后拿起酒瓶晃了晃不多的酒液,挑了一下眉:“秀妍姐的‘一点’可真是少得惊人。”
      我收拢双手,没有说话,手心里的茶杯传来熨贴的温度。
      宋宇彬叹了一口气,俯下身,两只手撑住我椅子的扶手。
      我下意识地向后贴上椅背,却退无可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侵略着我的嗅觉,被困在椅子和他双臂之间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我开始觉得有些窒息。
      他离得太近了。

      “姐,你借酒消愁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失恋呢。”
      失恋?我被这个词逗笑了,伸出手想要把他推的远一点,绵软无力的动作却让他毫不费力地握住我的手指。
      “是上次那个男人吧。”他认真地看着我,褪去笑容的脸上看起来竟然压迫感十足。

      我仰起头和他对视。大概是因为酒精软化了神经,又或许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孤独了,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倾诉的欲望。可是我又能和宋宇彬说些什么呢?
      说我不是明秀妍,说我想回家,说都敏俊让我觉得很熟悉所以没脸没皮地接近,说自己开始有点喜欢对方可在他眼里我连朋友都谈不上?

      我能说些什么呢。我什么也不能说。

      眼眶有些发涩,我眨去眼中的雾气,冲他扬起嘴角:“上次都说过了,只是邻居,脑补过度可不好。”
      他定定看了我两秒,随即又露出他那副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将我的手背放到他的嘴边,轻轻亲了一下,“遵命,我的公主。”
      然后他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坐下,体贴地转开了话题。

      “姐你知道吗,最近神话学院里可发生了件有意思的事,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孩竟然公然挑战俊表的权威,我们给她贴了红牌,不知道她能撑多久呢。”

      金丝草不光能撑很久,而且还能成为具俊表的真爱呢。

      这样的念头自然地浮现,那曾经一闪而过没有被我捕捉到的灵光突然在脑海里炸开——
      熟悉的脸和情景,酷似见到偶像的激动,经常出现的不真实感和预感……

      我想起笔记本上列出的第三种可能性,扭过头死死盯住宋宇彬,他被我的目光吓了一跳。

      宋宇彬……具俊表……F4……

      “那个平民女孩,”我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手指死死扣住椅子的扶手,“她是不是叫……‘金丝草’?”
      “是,就是前一阵大肆报道了一番的那个干洗店女孩。”宋宇彬满脸兴味地摸了摸下巴,“希望她能像她的名字一样坚韧,要不然在学校的日子真是过得太无趣了。”

      胃部因为酒精的刺激火辣辣地烧着,我忍住这阵强烈的不适,强迫自己去努力回想。

      F4……F4……Flower 4………

      后脑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锤子在一下下砸着我的脑袋,太阳穴也剧烈地抽痛起来。宋宇彬在我耳边说着什么,但他的声音越来越远。

      ……Flower 4……
      花样男子……

      是什么?是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为什么又觉得不真实?

      ‘……哎,虽然韩国新拍的这一部F4都很帅啦,不过在我心里还是最喜欢日版的四个人……’
      埋在脑海最深处的记忆被掀起了一角,而这小小的碎片已经足够我拼出事实的真相。

      如果说,有些人和事情带给我的熟悉感,是因为他们是我曾经看过的小说或者电视剧的剧情和人物,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那都敏俊是不是也我曾经看过韩剧里的人物,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他才那么激动?
      我抱住自己,忍不住有些发抖。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能回去吗?

      “秀妍姐你的脸色好差。”宋宇彬担心地皱起了眉头,碰了碰我的脸颊。
      “没事。”我无力地冲他一笑,没有躲开他的碰触,脑袋越来越轻,身体却变得越来越重,“大概是空腹饮酒,有些难受。”
      “我让他们现在上菜。”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按了呼叫铃,然后温柔又极具暗示意味地压低了声音,“姐,你知道治疗失恋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我还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宋…宇彬,都说了我没有失恋。”我没有心情再去和他拌嘴,现在的我只想静静,于是忍不住嘲弄他希望他闭嘴,“再说你成年了吗?”
      而我忘了这大概是他这个年纪的男孩最不能忍受的挑衅。
      他挑了挑眉,一张俊脸凑到我的面前,巧克力色的眼睛里映着我的影子:“姐,我是不是男人,你亲自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别闹,你靠得太近了。”我伸手又去推他,这次他捉住我的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秀妍姐,我没开玩笑。”他说着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手,皮肤相贴的热度让我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即使知道面前的人或许只是电视剧里塑造的一个角色,但这样暧昧的亲昵依旧让我的心脏跳得有些失速。脑袋更晕了,我张开嘴,一时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的眸色渐渐变深,一只手捉住我的手,另一只手环上我的后颈,慢慢低下头。
      “叩叩!”门在此时被礼貌地敲响。
      宋宇彬的动作一顿,清浅的鼻息喷到我的脸上,我和他的鼻尖几乎相贴。
      “宋宇彬,你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我板起脸,声音不自觉冷下来。
      就在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就此打住的时候,他忽然勾起唇,露出一个略带邪气的笑容。
      “姐,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啊。”话音未落,那只托住我后脑的手微微用力,他的唇便贴了过来。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抱歉,我迟到了。”
      门在下一秒被推开,那清雅的嗓音就像一个魔咒般刺破了一室的暧昧,我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不禁偏过头,宋宇彬的吻便落在了我的嘴角。
      我扭过头正对上都敏俊的平静无波的视线,四目相对,我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宋宇彬动作从容地放开我,没有一丝尴尬。他放松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伸直了长腿,露出主人招待客人般的自然姿态,灿烂一笑:“都敏俊先生,晚上好,我以为你今晚不会赏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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