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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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没有吞下去，反而呛出来，难受地拍着胸脯。
后背多出一只手掌，无法过多思考，只能接受它抚慰。
终于顺过气来，眼前又出现一杯水，不作思索地接过，一口下肚，感觉失事的飞机终于彻底着陆了。
“不需要这么急。”林洞已经在她身边坐下，开始吃饭，语气里全不见先前的疏离。
“为什么不吃菜呢？”吃着，却又夹些放到自己碗里。
“吃饱了，一起去外面散步。”林洞再次无视自己的惊讶不已，自顾自吃着饭。
……他是从什么时候改变心意的？
后来情况陡转，当陈琳琳莫不作声看着电影，路过的林洞会些许驻足，陪她一道；当陈琳琳懒懒地准备午睡，收拾完残羹剩饭的林洞会拥着她一同会见周公；当陈琳琳好奇地靠近，正看书的林洞会留她一起看……
矛盾，开始于爱自己，结束在爱对方。
*
在一次尝试商量出国的事，而陈琳琳明显的逃避后，林洞也不再提它。
可是，有些事不是不去提就不存在了。
那天晚上，没胃口的陈琳琳坐在床上喝着他递来的白米粥。
“陈琳琳，”开口，他却做不到波澜无惊，“大概半个月后，我要离开了。”离开这座城市，飞往另一个国度。
没有想象中的情绪激动，陈琳琳维持着进食的动作，头偏低，看不出真实的情绪。直到碗里的粥见底，她还要固执地盛满一勺。
终于看不下去，林洞伸手去接近空的碗。
一瞬间的犹豫，陈琳琳松开了碗和勺。
目光随着碗的移动而走，在半空与他目光相接，却没有一丝的微澜，“我等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如此平静地吞吐，谁又懂这背后经过怎样的彷徨、犹豫、纠结，最终决定忘记自己地妥切。
“不用刻意等我……”后面的话还未出口，陈琳琳的表情瞬间破裂。
“我都已经决定放下你了，为什么你还要来招惹我，招惹了，为什么又要抛下我！现在，你连等的机会都不给我。”大口大口地呼吸，为什么她把自己放低到这种程度，等来的却是这种结局？想把不争气的眼泪逼回去，再次开口满是无法抑制的哭腔，“我是人……”不是你开心时逗逗不开心就扔的宠物。我也会伤心、会难过……才发现自己已经泣不成声。
她摇着头，觉得自己太天真。她以为至少，他会对她有所怜惜。
林洞手忙脚乱地将她扶住，双目涨红，声音里颤抖难掩，“‘等’，不是一个字那么简单。异地又异国，是我们能够承受住的吗？”
她依旧无意识地摇头啜泣。
“这种恋情将充满不安和猜疑……”他拥她在怀里，安抚着，“这种情况，或许只有朋友，才没有分手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分手……”她的意识开始回来。
“不是分手，是暂时放下。”他竭力让自己说清楚，“这几年，我们把对方当朋友……”
这不是分手是什么！她无声地嘲弄，“我没你聪明，可我也不是傻瓜！”
仿佛要使出毕生的力气，挣脱他的怀抱，挣脱他的双手！可是他的手就像长在自己身上一般！她烦躁不已，从丹田发出一声厉叫，“啊——”
突如其来的状况，林洞手一松。
短暂的头脑空白，反应过来，陈琳琳手脚并用地爬下床。却在离开之际，被凌乱的被子缠住，结结实实地跌倒在地。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胡乱地扯开脚上的束缚，仓惶逃离现场。
林洞的思维早已破裂！
——她一他见就情绪激动起来，不停地远离他，很快就攀上了护栏：“你走开啊！如果不是你逼我，我根本就不会跳下去的！！”——
——他还来不及阻止，陈琳琳就收起欲哭的脸决绝地翻身下去了！——
——天空响起了一声闷雷，低头一看，趟在水泥地上的陈琳琳迅速起身！——
——转瞬，消失在视野。——
林洞颤抖着空荡荡的双手，呼吸急促。反应过来，抓起床前散乱的拖鞋，飞也似地追出去！一种前所未有，不，也许是再熟悉不过的恐惧牢牢攫住。
电梯该死的按不开，“Shit!”顾不了许多，往楼梯口奔去。
——他飞奔下去，在心里责怪这些楼梯太过曲折。——
重叠的情景与心境，让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恐惧，深不可测的恐惧。
在公寓大门前张望，目光晃晃荡荡在不远处定格。
陈琳琳光着脚丫，一身睡衣，半靠着路灯杆，无神地注视前方。
欲前进一步，眼前却是触目惊心的红灯！他怕，一个动作，便是不可挽回的悲剧。
所有动作都在不可预知的恐惧中停住。
绿灯亮了，陈琳琳却没有动静。然后的然后，顺着杆下滑，抱膝，头埋得很低很低。紧起的双肩没有再落下，不理会旁人的侧目，她仍旧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
若干年后的某个上午。
“陈琳琳，你是幸福的。”要离开的时候，柯莲悠悠地开口，“至少，他看得到你的悲伤。”
我们遍体鳞伤，在完好的肌肤下，该看的人看不到。
“小伙子，愣在这里挡道做什么！”驶进小区的车主不耐烦地按着喇叭。
林洞抱歉地让路，再次抬眼，斑马线的开始和结尾不见她的身影。
人来车往的世界，茫茫然，她去了哪里？
陈琳琳走后，林洞一直住在公寓，虽然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
晕黄的台灯下，林洞轻轻搁笔，看向闹钟，稍显吃惊。文思泉涌的人，一封不长的信怎么就在反复修改中通宵达旦呢？
整齐折好，平稳夹入书页，归位。稍停顿，还有三天……
不像一夜没睡的人，头脑清醒异常。捡起床上的衬衣，林洞向门口走去。
门一开，林洞忘了动作。陈琳琳，抱膝蹲在门口，头埋得很低很低，发丝凌乱。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 3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