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人心》时光居

34、劫狱

　　刚送走顾湘，正欲离开的承欢却被小伍叫住：“承欢姐，鼎爷在后厅等你。”

　　后厅，鼎爷正在检查枪支和弹药。
　　“鼎爷，出什么事了？”承欢似乎隐约感觉到了气氛有些紧张。
　　突然，鼎爷朝承欢扔过来了一把精致的黑色手枪，承欢竟条件反射地伸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连她自己都在震惊自己的反应。
　　“今晚，你带一队人，到二站江边监狱，把老钟救出来！”鼎爷看着承欢说道，语气中稍带着一些愤怒。
　　承欢疑道：“老钟是谁？”
　　陈站道：“老钟是我们的联络员。两年前被军统的特务抓进监狱，严刑逼供想要他交出我们一批新晋党员的名单，可老钟宁死不屈，一直挺到现在。昨天二站站长亲口答应要放了我们所有被扣押的人，却唯独少了老钟，我问他时，他却说老钟一年前在监狱病死了？！”
　　承欢看鼎爷如此生气，以为老钟真的死了，便说道：“您的意思是，让我把老钟的尸体带回来？”
　　“啪！”鼎爷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承欢赶紧低着头。
　　“你说什么呢！老钟当然还活着！我是要你把他救出来！”鼎爷看着承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前些日子还觉得这孩子头脑不错，怎么这会糊涂成这样。不过转念一想，情报是线人直接给他的，承欢并不知情，便按耐住性子，跟她解释道：“今天早上，我们的人送来情报，说老钟还活着，就关在江边监狱443号。”
　　“那……他们为什么不肯放了他？”承欢见鼎爷脾气好了些，好奇心便又犯了。
　　鼎爷道：“老钟精通医理，是个老中医。我想他们之所以这么些年一直没有杀他，或许是想利用老钟精湛的医学技术，帮他们研发药物。所以这次，他们也没有打算放了他。”
　　承欢第一次接触这些传奇人物，像个听故事的孩子，好奇道：“那老钟帮他们了吗？”
　　“没有。他们对于利用过价值的人，一向弃如敝屣，只有对像老钟这样身怀绝技，却屡借不到的人，才会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这也是老钟能活到今天的原因。”说罢，鼎爷看着承欢：“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承欢赶紧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那就赶快出发，到了那边会有自己人接应你。”鼎爷道：“但你也要注意易容。”
　　可承欢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低头看着手里的枪，又看看鼎爷。
　　鼎爷以为承欢是在问弹药，便说道：“子弹我已经帮你装好了，剩余的弹药还有你的夜行衣，我都让小伍给你准备好了。”鼎爷已经解释过了，可看承欢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又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
　　“我……”我不认识老钟，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有……这枪怎么用啊？承欢的问题一大堆，可该怎么跟鼎爷解释？这要从她是穿越来的开始说了，可有人信吗？再说，她已经知道了他们这么多的秘密，如果贸然说出自己不是真的黑影，那她还有活路吗？况且，她已经选择了黑影，她就必须顺着这条路走下去。除非她死，除非她找出穿越的秘密，否则，她没有退路。“……没有问题。”
　　鼎爷厉声道：“没有问题就赶紧出发！”
　　承欢一点头：“是！”

　　门外，小伍已经换好了衣服，拿着装备等着承欢了。
　　“承欢姐，咱们什么时候出发？”说着，小伍将夜行衣递给了承欢。
　　“小伍，你认识老钟吗？”承欢接过衣服，故作随意地问道。
　　“当然！”小伍道：“他以前还来给你瞧过病呢！”
　　“哦，是啊。”承欢慌忙掏出夜行衣，装作检查的样子，“不过，可能时间有点久了，两年不见，我好像有点记不起来了。”
　　小伍笑道：“承欢姐，你当然记不起来了。他给你瞧病那会儿，你还正昏迷着呢，等你醒了，他早就出任务去了。”
　　“哦……我说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承欢傻笑着将衣服又重新塞进袋子。
　　小伍体贴道：“这是他的照片，你要把他记在脑子里，照片我们不能带去。”
　　承欢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便说道：“嗯，记住了。你等我一下，我去里面换好衣服就出发。”
　　小伍激动道：“好！”

　　承欢进了自己的化妆间，一番收拾过后，看着镜子里这个异常陌生的自己。
　　如云缎般的黑发被高高扎成一个马尾，一身皮质的黑色夜行衣，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中间一根黑色的皮带将细腰收紧，脚上一双皮革短靴，使她的身手更加敏捷。除了那张难掩惊慌的脸，这一切看起来是这么的完美。
　　承欢深吸一口气，时间不等人，打开了门。
　　门外，小伍一脸震惊地看着承欢，接着，便由震惊转为了崇敬。在小伍心里，黑影一直是他的榜样，是他眼里的大英雄！他也好久都没有看到黑影穿夜行衣的样子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承欢看着小伍一时间变幻莫测的脸，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
　　“承欢姐……不！黑影！好久没有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了！”小伍难掩激动地说道。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承欢知道小伍向她，信任她，便大胆地问道。
　　小伍一脸崇拜道：“你以前是风靡整个特工界的英雄！是个传奇！出任务快、狠、准！从不失手！只是……”
　　承欢追问道：“只是什么？”
　　小伍遗憾道：“只是在一次大爆炸的偷袭后，你就受伤了，被炸碎的大水泥块击中了头部……伤好后，鼎爷心疼你，便把你调离行动队，派你去监视徐少辰。承欢姐，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嗯，有点记不清了。”承欢摸摸后脑勺说道。
　　小伍心疼道：“哎……当初医生就说怕留下后遗症，没想到……”
　　承欢笑道：“没事的，只要你以后一点一点地告诉我不就行了。”
　　小伍开心道：“嗯！”这样也好，这样他就能时常呆在承欢身边了。
　　“不过……”承欢眯起眼睛，看着小伍，笑道：“你要先告诉我，这个怎么用？”
　　“啊！你连这都忘了？”小伍看着承欢举起来的手枪，吃惊地说道。
　　“当然没有！”承欢眼神闪烁道：“我只是……想让你确认一下。毕竟待会要上战场，万一……你忘了怎么办？”
　　小伍一笑，原来承欢姐是在考验自己。便伸手接过手枪，又从背包里拿出消音器，戴在枪口上，然后子弹上膛，瞄准不远处的花瓶——“嘭！”地一声细响，花瓶便四分五裂开来。
　　小伍为了显示自己的专业，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动作迅速，承欢不免看得有些吃力。
　　承欢道：“太快了！刚才有些细节我没有看清，你再来一遍！”
　　“……好。”小伍略有疑惑，出手不该越快越好吗？可既然是黑影命令的，便一定有她的道理，便放慢动作又来了一遍。
　　这次，承欢看的是清清楚楚，接过枪，便说道：“我们出发吧！”
　　小伍笑道：“是！”

　　傍晚6点，陈站办公室里，早该下班的徐少辰却还在那里。
　　“今天早上老张打来电话，问我们要老钟。”陈站严肃地说道：“我告诉他，老钟一年前就在监狱里病死了。”
　　徐少辰知道，如果事情真的这么好办，陈站也不会把他留下了：“可他们不信？”
　　“没错！我估计就是这两天，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来劫狱。”陈站道：“少辰，你辛苦一下，今晚你就带人在江边监狱埋伏，来的人不管是谁，一律格杀勿论！”
　　徐少辰一点头：“是。”
　　“如果老钟真的被他们救出去了，你知道该怎么做。”陈站目光深邃地看着徐少辰。
　　“明白。”不为己用，必不能为他人所用。
　　徐少辰领了命便出去准备了。可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老钟的事一直都是由阮浩然负责的，怎么会突然假手于他？他们的规矩陈站最清楚不过，是谁的任务都由谁一跟到底，除非出任务的人死了，或者……叛变了！难道阮浩然真的是内奸？陈站在怀疑他？
　　这些徐少辰都只是猜测，不过现在他最要紧的事是——守住江边监狱443号。

　　晚上8点，承欢他们到达了江边监狱。
　　这座监狱虽然规模不大，但构造复杂。周围一圈近3米高的围墙上，还布着电网，只有正面一个大铁门可以出入；四方形的监狱四角，各有一个4米高的瞭望台，分驻4个哨兵看守；监狱总共分四层，每层都设有层长和看守，人数分别是2和10，层数越高，关的人越重要，守卫就越森严。443号，就是4层，43号。还有院子里的巡岗，每班15个人，每5分钟一寻，每30分钟一换班。这些基本情况，在来的路上，小伍都已经跟承欢分析过了。
　　承欢贴着外墙，和小伍并肩站着，身后贴墙站的还有一队6个人。由于围墙太高，所以很容易产生盲点，现在他们站的地方正是哨兵的盲点。
　　小伍低头和承欢再次对表：“现在是8点整，咱们8点半，不管结果如何，先在4楼碰头。”
　　承欢一点头，低声道：“好！”
　　说完，他们两个便各带3个人开始了行动。
　　早在来的路上，他们就根据监狱的情况，将计划大致商量了出来——8点到达之后，他们便兵分两路，各带3个人，潜入院内。由于8点正是新一轮的换班时间，所以在8点到8点5分之间，守卫最松懈，人员最多也最混乱，而他们就可以利用黑夜和夜行衣的遮掩，先暗杀掉门口的看守兵，然后沿着哨兵的盲点溜着墙边进去，在5分钟之内由两侧东西门进入监狱。
　　计划一直在顺利进行着。站在监狱一层东门口，承欢贴着墙，平定着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这样的阵势，她从前只在电视上看过，刚才手下用刀在她面前暗杀门口看守的时候，承欢就感觉到心脏猛地漏了一拍！虽然她也毒杀过川口明次，可毒杀靠演技，暗杀靠实力，让她自己真正去杀一个人，且不说自己功夫有多不济，单是现代人的社会心理，就让她下不去手。
　　“黑影，你怎么了？”同伴似乎从没见过黑影这样受惊的样子。
　　“没什么，咱们走！”都到这一步了，再打退堂鼓，都已经来不及了。
　　承欢这边从东门溜进的倒还顺利，可从西门上攻的小伍，就危险多了。
　　小伍他们4个人刚上到3楼，恰好碰到巡回的看守。小伍眼疾手快，拔出枪就将那两个还来不及喊人的看守击毙在地！可尽管带着消音器，由于距离太近，就坐在前门楼梯口第一间层长休息室里的人还是听到了细微的声响，冲了出来，与来不及撤离的小伍他们打了个正照面。
　　这层长也不是吃闲饭的，身手要比那看守好的多，两个人很快便和小伍一行4个打了起来。一时间电光火石，枪林弹雨！3层长一看2对4，不是对手，便想伺机去按楼梯口旁边的警铃，刚跨过去一步，就被小伍一枪将开关打碎。3层长顿时大喊：“来人啊！有刺客！3层有——”只是话还没喊完，就被小伍一枪打在喉咙上，毙命。
　　只是，不幸的是，在刚才的枪击中，小伍的一名队员和另一名层长同时开枪，同时打中，牺牲了。
　　“快！上楼！”小伍虽心痛战友，但不敢不顾全大局，命令道。

　　10分钟前，承欢便颇为顺利地到达了4层，找到了443号。
　　站在443的铁门门口，承欢给他们打着手势，命令两个人分别守着前后楼梯口，遇到情况，尽量不要开火，用刀解决。两人一点头，便轻手轻脚地迅速移动过去了。剩下一队员拿着铁丝轻轻地掏着锁眼，不到20秒，承欢便听到一声细小的锁被打开的声音。
　　拿掉锁，慢慢拉开铁栓，打开门。承欢按照小伍教的样子，一手握着枪，另一只手在下面端着，快速闪进了门里。可几乎同时，身后的门就被自动“啪”地一声锁死了。
　　承欢顾不上门外队员的拍门声，忙转过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这间屋子里。手枪所指处，站着一个同样举着手枪，面色颇有一点震惊和疑虑的人。
　　很快，承欢眼睛里就也呈现了这两种感情。因为此时正和自己枪口相对的，不是别人，正是徐少辰！背带式枪械下，是她亲手给他洗的白衬衣……怎么会是他？！

　　徐少辰看着眼前这个蒙着面的女特工，一双眼睛眯起来像一个弯月，而现在，这轮弯月里面，竟泛着点点星光。
　　承欢不知道徐少辰有多信任她，也不知道徐少辰有多爱护她，但她唯一知道的是，以徐少辰的身手，如果真的想杀她的话，她绝对活不到现在。所以，这是一个机会，尽管很危险，但她还是要试一试。
　　承欢突然将枪放了下了，慢慢移步到旁边被锁在椅子上的老钟身边。
　　“站住！”徐少辰果真被她的举动震惊了，但很快调整过来，又将枪口对准了承欢。
　　承欢不顾，只是看着徐少辰的眼睛，慢慢移动着，直到站在了老钟身边。而这期间，足足有5秒的机会，徐少辰都没有下手。
　　承欢举起枪，朝锁着老钟右手的铁锁上打了一枪，正准备打掉左手上的锁时，突然听到了另一声枪响！接着就感觉到握枪的右臂如抽筋断骨般地疼痛！他还是开枪了……
　　承欢颤巍巍地重新举起右臂，想要瞄准锁扣，可无奈手抖得厉害，又撕心裂肺地疼，怎么都瞄不准。
　　“我让你住手！”徐少辰怒吼着，这次却没有再开枪。
　　这时，突然“嘭！”地一声，自动门被炸开了。小伍带人冲进来，和徐少辰打了起来。
　　承欢伺机又换了左手，忍着痛，用尽全身力气瞄着锁扣开了一枪，锁被打掉了。
　　“姑娘！”老钟赶紧扶住失血过多快要倒地的承欢。
　　“老钟带她先走！”这时，小伍头也不敢扭地朝承欢这边喊道。
　　“好！你要小心！”老钟也不愧是上头的特派员，除了医术精湛，身手也不错。说着，搀起承欢，拿着枪，就往外走。只是在经过徐少辰对面过去的时候，脚步突然歪了一下。
　　这边徐少辰一边用铁架掩护，一边还要对付小伍这帮人，实在是分身乏术，便眼睁睁地看着老钟走掉了。
　　可他们岂能走得掉！老钟他们一出门，就被从各处而来的守卫团团围住，堵在门口。老钟在这里两年多了，很熟悉这儿的环境，便急中生智，一狠心，带着承欢起身一跳，撞碎走廊的玻璃，一头跳了下去。
　　虽然这里是四楼，但老钟知道，下面有他们堆的沙袋护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还能走吗？”从沙袋上起来后，老钟问承欢道，额头上已经开始冒着汗。
　　“……行。”承欢虚弱地回答道。
　　两人正准备起身，突然，老钟猛地拽着承欢，一齐趴在了沙袋后面。因为眼前，正过来了一个军官。
　　“刚才我听到后面有声音，你们几个，跟我到后面看看！”阮浩然命令道。
　　“是！”现在是8点40，哨兵刚换过班，结束过第一次巡逻的寻岗，从后面过来，脚步还没站稳，就又跟着组长往后面走去。
　　见人都走完了，老钟才带着承欢从沙袋后面出来，贴着墙，溜了出去。

　　楼上，小伍他们正找着机会脱身。这也是他们先前计划好的，无论是谁留在最后断后，都用这个方法。只是他们没想到会碰到徐少辰，计划可能实施起来就麻烦-多了。
　　“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突然，楼下传来了一声大叫，然后就是一阵阵嘈杂的命令和口号声，还有人的尖叫声。
　　黑色的蒙面下，小伍一勾嘴角，成了！
　　只一会儿，大批士兵都被3层的通天大火引了过去。火势烧的极大，很快，他们所呆的4楼，就能闻到呛鼻的烟味，而且渐渐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烟雾里。
　　时机到了！小伍朝身边几个战友打着手势，借着浓烟和火力掩护，猫着腰，捂着嘴，渐渐朝门口移动。徐少辰一直在里面的铁架后面，感觉到火力稍弱之后，浓烟便呛了上来。正在他打算向门口移动出去的时候，却听到“啪”地一声，有人将门上了锁。
　　屋里的烟雾越来越浓，徐少辰感觉已经渐渐快要窒息了……可当初为了严防看守，并没有给这里的狱室设窗户，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坟场。
　　徐少辰用手臂遮住口鼻，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挪到门口，拿起枪朝着门锁的地方开了几枪，可什么反应都没有。这应该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这种锁绝不是一般手枪能打开的锁……越想越没精神，慢慢地，徐少辰靠着门，手上还捏着那个护身符，合上了眼睛。

　　一到“大上海”后厅，老钟就赶紧将承欢放在床上，由于路途颠簸，尽管路上已经做了一些应急措施，将子弹取了出来，可承欢还是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恐怕……要输血才行，这孩子……还这么年轻。”老钟对鼎爷说道，只是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老钟，你怎么了？”鼎爷也听出了问题，忙顺着老钟捂住肚子的手看了下去，那里正在嘟嘟地冒着鲜血。“老钟！你受伤了！”
　　“……我没事。”老钟喘着气道：“你先听我说，先救这个孩子，我是O型血，把我的……输给她。”
　　鼎爷痛心道：“老钟！”
　　老钟却笑道：“子弹打穿了我的肺，我……活不了了。但是这个孩子很勇敢……她不可以死。”
　　“老钟！你不要说了，我去找医生！”说着，鼎爷就往外跑。
　　却被老钟死死拽住：“我就是医生！你快把……柜子里我的药箱拿出来，再啰嗦，我们谁都活不了！”
　　鼎爷看着老钟，又看看承欢，痛心地朝柜子走去。

　　老钟的医术果真高明，只用一根管子，就能在这么简陋的环境下，给承欢输血。渐渐地，承欢那边有了生命体征，可老钟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鼎爷站在旁边，双眼肿的不像样子，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到小伍带着剩余的两个人回来了，他还是看着老钟，一句话都没有。
　　“鼎爷……您别伤心了，老钟也不想看到您这个样子。”小伍坐在鼎爷身旁，安慰道。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鼎爷依旧看着他的老战友，问小伍道。
　　“我们遇到了徐少辰。”小伍和鼎爷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说道：“按照计划，我从西门，黑影从东门，我赶到443的时候，徐少辰就已经在里面了，看来他们是早有防备！”
　　鼎爷道：“那也就是说，黑影和老钟都是徐少辰所伤？”
　　小伍忿恨道：“是！”
　　鼎爷眯起眼道：“那把锁用了吗？”
　　小伍突然勾起嘴角：“用了，徐少辰还在里面。”
　　鼎爷发狠道：“哼！徐少辰，今天我就让你给老钟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