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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④②章 安宁?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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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府中的人后,我和师兄便踏上了去往陵安城的路,我们所要去的莫家其实就是陵安城的一座安宁小县的县令府中。陵安城离帝都川端城并不远,安宁小县更是靠着川端城,因此这也是一座王城脚跟下的繁华和乐的小县。
说是安宁小县如今却是并不安宁,到了莫县丞的家中,说明了身份和来由,便听他对我们说了如今安宁县的怪事。
在那条由安宁县至陵安城的山道上,长年累月都会有人下落不明,而且尸骨也找不到,真真是怪异之极。
因此如今人们很少敢从那条道上去川端城的,一般都要绕道,从远路去城里,但是远路很费时间,所以每年还是会有许多人抱着侥幸心理往那条山道上过的,有些人回回没事,但每每都会有出事的,因此作为县令很是头疼。
师兄听了莫县丞的话后,沉吟道:“如何不封山道?”
莫县丞为难的道:“怎么没有,只是总有那么些不怕死的,少不得非要往那里走。”
师兄想了想,点点头道:“如此,我和师妹明日便去那里瞧瞧吧,若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除去便好了。”
莫县丞朝着我们连连点头:“有劳二位高师了!”
第二日我和师兄便来到了那条山道上,这条山道蜿蜒在树木遮天蔽日的丛林之中,虽然树木葱茏,百草丰茂,却让人感到一丝秋风萧瑟的寒意,这种寒意从人的心中蔓延开来,刺骨冰凉。
远远地便看到有木牌和铁索横在路上,可偏偏路上还有些许未干的脚印,人们往往都是这样,抱着侥幸心理,可以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身后有车辙声咕噜噜的行来,我和师兄转身而看,便见一对运着货物的车马渐行渐近,为首一人身材阔达,血气方刚。
瞧着他们就要取到而去,我不禁道:“几位壮士怎么不见这树上的标语,此路已经封锁了。”
他瞧了瞧我,有些不屑道:“我们从来进城都是往这条道上的,封山什么的都是县衙的人吓唬吓唬平头百姓的,我们可不怕,再说了,若我们不从此地过,绕远道的话,岂不是次次都要失了送货的期限了。”
他说完,不再理我,便示意身后的人继续前进。我一个箭步冲到他们前面,堆着笑道:“几位壮士好胆识,只是,我还是想请各位听小女子一句罢,从此别往此地过了!”
那大汉看了我两眼,似有些恼了:“你这姑娘家的如何这般不知趣,挡着别人的路做什么,我们自己愿意往这里过,干你们什么费心。”
见我依旧挡在路上,他又道:“别误了我们的事儿,快躲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真是不知好歹,我气急欲骂,却被人一把拉开,师兄面上带着淡淡笑意,对着那人道:“是家妹不懂事情,打扰各位了,对不住,各位快请行吧。”
那大汉目中的怒火这才消散,他一声令下,车队便前行了起来。
我有些生气的瞧着师兄,师兄却只是淡淡的说:“一会我们跟着他们罢,若没有大队人马,我看那魑魅魍魉的未必就敢出来。”
我想想也是,便跟着师兄一路尾随车队而行。
夕阳渐渐沉入山坳,暮色遮蔽大地,虽然只是傍晚,但这一处昏暗的树林却是犹如夜间。
前面的车队点起了火把,我听着为首那个大汉道:“大家跟紧了,在天黑之前,我们一定可以进城!”
可说时迟那时快,林间有风呼啸而过,几点火光消失殆尽。
前面的车队立时有些乱了,喧嚣杂乱之声不断,连我都不禁有些瑟缩。
手在不知觉间被人握住,原本冰冷的手刹那感到了温暖,我瞧着一旁的师兄,他正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不,确切的说,是坐在树上的那个女子。
艳红的衣衫,在微弱的天光下依旧飞扬似火。
我似乎能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吟唱些什么,然后整个世界都似安静了下来,我看到不远处一个一个人倒下的人,没有呼号,没有半点叹息。
无声之间,似乎倾塌了整个山林。
这只鬼魅已经修炼的出神入化了吧,竟然已经学会了催音术这样高深的法术了。
我看到她轻轻一跃,跳下树来,然后就着倒在地上的人,开始吸阳,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散发着无边的戾气,仿佛马上又要再高一层魔性了一般。
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出手,我甚至无法估量,现在我和师兄两个,能不能战胜眼前这只鬼魅。
眼见着她将地上失去知觉的人举起来,就要丢下不远处的山崖时,我才立刻抛出结界制止住她。
原来竟然是这样的毁尸灭迹之法,怪不得那些失踪的人总是尸骨无存了,好恶毒的一只鬼魅。
她这才发现了我和师兄,我瞧着她走近我们,黑发悬在身后,一双充斥着戾气的血眸直直的望着我们。
我还没有来的及,发动符咒,定住她时,一旁的师兄已然出手,他将一把驱魔剑舞起,直取那只鬼魅的面门。
她立时一个飞身闪躲,我便立刻抛出那张咒符,可是我没想到,咒符竟然在触到她的身体时,被弹开。
她优雅的飞身后退,师兄的剑怎么也刺不到她,却在不经意间被她吐出的毒气给逼退了回去。
我看到师兄的身子落在地上,一柄剑竖在一旁,我跑过去扶住他,却发现他的眼睛被刚才的毒气所蛰伤,此时眼前一片模糊。
我看着那鬼魅越来越近的身影,那红衣烈烈如焰,炽人眼球,我默默闭上了眼睛,却默默的催动了身后的净妖莲,师父给我的轻易绝对不会用的降魔灵器。
当她的就要袭上我面门的时候,净妖连被催动,飞出来的挡在了我的面前,巨大的光晕迸溅,那鬼魅被莲花之光击飞了出去。
我看着她虽然元气大伤倒在地上,却投来怨愤的眼神,站起身来,收起净妖莲步至她身边,对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你这般恶毒的鬼魅,我还是头一回见。”
然后我取出身后的净妖瓶就要把她收了,却见她闭目浅笑,有泪滑落脸颊,声音却是极轻:“我想见你,阿漓。”
“什么?” 夜风将我的声音吹散在这旷野里。
“这百年的寂寞,这百年的不义,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真的,错了么?”
我收起净妖瓶,感慨道:“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不该随意的谋害无辜生命。”
她颊上有泪,眸子半阖道:“姑娘可愿听我说一个故事?”
我冷眼瞧她:“你如何觉得我愿意听,像你这样的鬼魅,必然是有爱憎分明的过往,我又何尝不会觉得这是你要耍的花样?”
她扯开一抹笑,吞吐无边苦意:“成为一只魅了这么久,如今终于到头了,而这一切还是没有倾吐的机会了。”
我直直的看着她,月色倾洒在她的脸上,我见到了无边无际的凄楚,我知道我不该心软,这个世上所有的游魂鬼魅都有他的苦楚因由,我见了那么多了,是不该还这般同情心软的。
“好,我可以听你说,不过,我得先用锁魂绳锁上,以防你的别有用心。”
她嘴角微微弯起,朝我道:“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于是,我便于这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开始听这只鬼魅诉说起自己的前世来。
她说,那一世,她叫沈越,她爱上的男子,名叫君漓,他娶了她,却并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