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番外】IF·帝光篇·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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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 IN 帝光
·并不有趣的平行世界
·乱七八糟的自我满足。苏勇汪。慎入。
（十二）
夏休期之后，篮球部在如火如荼的训练中迎来了一年当中的第二学期。
相比起一个夏天未见的同班同学，桃井在与周围人的谈笑中被拍了肩膀，回过头，仅在夏季集训结束之后分别两周稍多的清水勇气仍给了她意外的成长感觉。
“日安，桃井桑。”勇气招呼。
“嗯，……日安。”反应过来时已经顺嘴地道出口：“要借作业吗？”
闻言混血少年摸摸鼻梁，并无窘迫地随意咧嘴笑了起来。——反倒是桃井在周围女生热切的视线包围下不太自在。或许是相处许久的缘故，被私下里大为推崇的奇迹的世代，除了赤司和哲君外，随便拉出来哪一个桃井都能不带重复地吐槽一箩筐。
眼前这个因为打球把课业耽误得一塌糊涂，补习中和青峰黄濑一并划分为及格万岁组的家伙自然不例外。
勇气上身穿海蓝色的短袖校服。与其眼球颜色相比稍淡并且衬得人格外温和。
他被帝光训练的很好。有条不紊的长个子，身材瘦削灵活，小臂肌肉结实也有了些棱角。
倒是就受欢迎的原因而言大概并不难猜。
桃井得知勇气要说有关篮球部的事，两人便一起走到教室外。——之后的话句句清晰，连起来后表达的意思却让桃井有些似懂非懂了。
“单独训练？”桃井重复。
“嗯。之前就一直有受白金教练指导。”
少年顿下，神色黯然地摩擦了下垂在身侧的指节。“那之后……多少去医院探望过几次。就像大家听到的，教练虽说没有大碍，但精神啊身体之类的都不太好，要回来非常困难。”
桃井不禁抿抿嘴。“这样啊……”
“嗯。——那位老爷子，即使是在病床上也会笑的超可怕的让我滚回去训练来着。”
口吻轻快地宽慰了桃井一句。勇气歉意地笑笑：“抱歉，我知道单独训练这种，……各方面都不太好。但果然首先想要尽快完成我自己的篮球。说是教练的心意也好，我自己争强好胜也罢，嘛，一半一半这样的。”
少女听着，点头。
前因通畅，后果一清二楚。
然而桃井五月却如同被重物塞住喉头般一时难以开口。
什么叫做自己的篮球？什么叫做争强好胜？
桃井引以为傲的冷静和判断力尚未来得及启动，她看面前眼神明朗的清水勇气，兀地觉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横在他们面前。
并不是什么人有意造成。那沟壑或许也只存在于桃井的臆想之中。
便是如同几天前、看到青峰在训练中对无法阻拦他的部员大发脾气，最终甩手而去时差不多的心情。——并非她做的不够。甚至于之后黑子温和宽厚地回应她‘是的，大家一定会一直在一起。’也没太能填补在青峰身上看到那道沟壑时的茫然。
“单独训练的话，是说清水君以后都不来参加部活吗？”
“每周会去一两次。之前有和监督说，说这样就可以。”
“那讨论会，补习之类的。”
“会去。”
比起深深思讨那触碰不到的深邃沟壑，之后似是而非的发言则来的简单得多。
窗外的日光移了过来，窗影随之规整地投在少年白皙的脸上。少女笑着说：“说起来去年这个时候，我们一年级排练年级合唱，把青峰君和清水君安排在一起真是灾难呢。”
不清楚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勇气依旧顺着桃井的发言把表情皱成一团。
“那个时候训练超累，大辉那家伙……才没有那样唱歌的。绝对没有。”
少女闻言笑了起来。如呼吸般自然地下一句则是“大家会一直在一起吧？”。
兀地听到意料之外的提问，清水勇气‘诶’了声。他站在走廊的转角处，窗影随着窗外的云飘来被遮住，最终变成含含糊糊的暗色如数暗淡了少年的眉眼。
没头没脑的提问，勇气困扰着提问的原因。
未果，简单地回答“那当然”。
（十三）
到底是闷头一心往前走的人。桃井想。与其说是不在乎，不如说是没有意识到。
次日起清水勇气便只在部活开始时象征性地露脸。应该是本人或监督打过招呼的缘故，赤司反应平淡地点罢头，黄濑倒是兴趣盎然地说了些什么，也被再熟练不过地打发回去。
唯有黑子哲也长久地注视着混血少年跑出去的背影。听山崖拉开的隆隆作响。
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十四）
彻底不用每周象征性地去篮球部报到是在不久之后。
下雨天。训练之后在回体育馆归还篮球的路上遇见浑身湿漉漉，失魂落魄的黑子。
面对勇气的询问黑子大多不做回答。——他自己也未整理好思绪。点头点头再摇头。黑子大致说了紫原和赤司突然开始one on one，以沉默略过结果，开口说第一个长句。
“一旦摔碎的盘子再怎么补救都会有裂痕存在。……但只要能够使用就好。现在的我们，是，这个样子的吗？”
先不提话语如何，黑子仿佛一碰就碎的表情让勇气绷紧了神经没有轻易答话。
“当然不是。”混血少年略微定了神。他一手抱着篮球一手举着伞，向前走了几步把伞塞到黑子手里。黑子怔怔接过。勇气接着用空出来的手按住黑子的肩膀，把人推向有遮挡物的走廊。
观察着黑子的反应，边说：“我国文超差劲也知道用盘子形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太好。——那个什么，瓷片本来是一样的东西吧？我们又不是。”
按着黑子在走廊上的长椅坐下。
幻之第六人听到他的话瞳孔又是一颤，抬头，“是说，本来大家就是四分五裂的？”
“不不不，是说，——嗯，……”
勇气走到饮料贩卖机前，边找零钱边手忙脚乱地措辞。片刻也没能憋出一句话。到了这种程度说是安慰黑子，倒是以前被这人面无表情的毒舌欺负时的心情清晰地浮了上来。
少年手心里的硬币泛着饮料机印上的暖光。
清水勇气注视着一动不动等待自己答案地黑子；咋了下舌，无奈地撇下眉头抬手摸了下鼻梁。“不要为难我啊。……是说，队伍里有你这种口头上我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的家伙，有绿间那样的究极my pace，黄濑那样，吊儿郎当其实心里明白过头的人。”
“因为参差不齐，所以才能用各种方法解决所有问题。”
白色的长方形盒子被抛过来，黑子连忙接下。他拿着盒子泛着热气的牛奶看勇气挨在旁边坐下。
黑子握紧了纸盒。“……但是，赤司君认可了紫原君，黄濑君和绿间君，……还有青峰君他们可以不用来训练。这不能算一种解决，我想。”
“只是说说？”
勇气眨了下眼。不大确定道：“说了不用训练就彻底不去，不至于无神经到这种地步。”
“我们彻底变得不像一个团队了。”
听黑子说话，勇气也沉默了下来。半响，他斟酌着开口。
“我的话，果然和灰崎差不多。”
黑子花时间反应。“和灰崎君？”
几个月前才离开的人，谈起来却陌生的像过了两个世纪。
“嗯，都是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勇气花时间措辞。拧开苏打水的瓶盖，听气体涌出瓶口短暂地噗呲声。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止住想要开口的黑子，勇气接着就平淡地口吻续道：“啊，先听我说。——不是单人得分30还是60，打前后场的问题。一年级时还能过得去，但当大辉变得难以超越开始，我或早或晚会变成替补席上可有可无的家伙。我知道的。”
黑子用指腹反复摩擦纸盒。沉默。
正如他迟迟没有察觉青峰的寂寞。他从来没有想过好友曾面对这种问题。
“然后我的解决方法就是挖掘特性，简单讲，打和以往不一样的篮球。”
雨声涟涟。面前的体育馆几乎被雨幕遮掩得边角模糊。
勇气手掌按在地上的篮球，仅一用力便让篮球轻巧地跃入掌心。他亦改换成了与之相称地轻松口吻。笑道：“呜哇，现在想来还是超不甘心。能发现自己能打出的新的篮球是很好啦，但……”
之后的话如数被少年含糊在嗓子里。黑子看他一会儿，转头垂下视线。
“真坚强啊，清水君。我光是跟上大家就已经尽全力了，如果有一天我的传球不再被需要了，……”
勇气皱眉。“不会的。”他还是努力淡化阴郁气氛的轻快口吻，眼神极为认真。“就算大家因为各种原因错过去，前场还有大辉，那家伙跑的超快，只要是黑子的球就一定能接住。”
黑子再次摇头。
要表达的话他大概和任何人都说不清楚。——只有那个人不会再接他的传球了。
仅一回想，河岸边浑身湿透，用快哭出来的表情说着‘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接你的球了’的青峰大辉便像被人用锥子一笔笔刻画在脑子里似得出现。
黑子握紧温热的牛奶盒。
他身体的颤抖已经停了下来。但仿佛依旧置身于在深而冰冷的泥潭。
他自然听得懂勇气的意思。
清水勇气为占据一席之地做了彻头彻尾的转变。因此他将朋友们与球队分得清晰。
帝光一军在他心里从开始就‘各司其职’的代名词。——不训练。各顾各。并没有任何改变。为什么要说分裂呢？黑子想。或许清水君刚刚是想这么问来着。
……要是能和以前一样，相互理解就好了。
清水勇气眼中的四分五裂不过是冷静而又克制的独当一面。
（十五）
“实话说，我一直以为你会在某一天脱队。”
赤司征十郎微微睁大眼睛。他侧身站在门口，颜色偏于浅淡的一只眼球注视着在篮下站定的勇气，充满兴味地慢慢鼓掌。
“给说不愧是你吗，勇气。”
被叫出后面的名字时混血少年抬了下眼。“……来的路上我遇到黑子了。”
仿佛知道勇气要说什么，赤司神色恢复平静。他走近，淡漠地回答：“啊，我认为不应该强行将现在我们整合在一起。……针对的是我们六人。作为影子的哲也有不用的想法也是当然的。”
勇气俯身拾起篮球，声音染上气音。“他超失落的。我觉得你去道歉比较好。”
“为什么。”赤司颇带居高临下感地望过来。“我没有任何理由道歉。”
勇气闻言便笑。
“有的吧。就和朋友的交往来讲。”
（十六）
初中三年级的帝光祭，学校的王牌社团篮球部被强压着出了舞台剧。
“哦，这还真是，——”原泽克德看勇气递来的照片不禁失笑。
混血少年正在写信，准备连信带照片一起寄给在美国的母亲。“奇奇怪怪的是吧。——没有一个人抽到人类角色啊，我们七个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顶着巨大蘑菇帽子，穿类似蘑菇菌杆般舞台装，无表情的赤司。
之后包括带猫耳朵，带黑色尾巴的绿间（表情处在爆炸边缘）。头从塑料月亮里钻出来，下身包在黑色衣服里为了和舞台融为一体的青峰（上台后被指着说像月亮上的坑洞）。蛋糕打扮笑的pikapika的黄濑，以及在他身后，打扮成树对着黄濑流口水的紫原。
“黑子君扮演的是什么？”
勇气抽空瞥了眼青峰和黑子的合照。“剑鞘。亚瑟王的那个。都穿成那样了还差点被主演无视掉，当时主演一边喊‘这就是这把剑的剑鞘’一边特别慌乱地找黑子，明明黑子都站在他眼前了。”
想也能知道当时混乱的场景。
原泽暗自摇头。天赋凛然的人总有点个人特色，在这些少年身上可谓是淋漓尽致。
教练先生翻动照片的手停下。前面全是清水勇气跑去照别人，最后一张，整个人装在恐龙布偶装里的混血少年毫不羞涩地看着镜头。
兜帽下垂着软软的刘海。像是后台之类光线不太好的地方，少年张牙舞爪地摆着凶巴巴的表情。——原泽克德垂眼看了半响。因为光线的缘故并不能很清楚地看到少年眼球的颜色，他固然觉得像，却出乎自己预料的一秒也没有将少年与他父亲弄混。
嘴角的弧度。拍照时的神态。
说话的方式以及一切微小的习惯。
那大概统统与清水孝不同。——与原泽克德知道的任何一人都不同。大概有被说清水勇气被寄养得多少学的有点像自己。但原泽不觉得。
清水勇气即为清水勇气这独立的个体。
‘奇迹的世代’这一名头是对孩子的捧杀。他曾细致地想如何向勇气说明。被上课铃打扰后回过神，听身边的同事调侃‘一直在笑呢。发生了什么自满的事情吗，原泽桑。’
之于他，则便是这样的存在了。
“克德叔叔？”
“这张照片传给我吧。”
勇气探头一看毛几乎要炸。连忙抽回照片又被男人举高手臂导致根本拿不到。少年窘迫的满脸通红，“这这这是他们非要拍，……我还有别的！”
“那么，就麻烦勇气君一起传给我了。”
“……不是那个意思！”
少年努力抬手抢照片。耳尖火辣。觉得今天大概会因为羞耻死在这里。
（十七·慎入）
“真是打出了过分的篮球呢。”
全中联赛，帝光完成三连霸当日。勇气解完手出来便看到等候在洗手台前的今吉。
毕竟是这个人。说是指责不如说只是单纯的感慨。——混血少年看了他一眼，自身边走过拧开水龙头。他尽量清洗的细致，确认在胶皮上沾到的每一丝灰尘都能洗干净。
“为什么来了。”
今吉‘唔’了声，饶有兴趣地问：“生气了？”
“没有。就是，……”
洗完手勇气迟疑地转身朝向今吉。半抬手淅淅沥沥地控干水，在对方伸手过来时也不躲，今吉长有老茧的宽大掌心随之附上少年的侧脸。
冰冰凉凉的。勇气微地一避，又下意识地寻着那让人舒适地凉意凑近了些。
“没什么好看的。以为前辈不会来。”
大手一路向上，最近用拇指指腹稍微施力揉了下混血少年的耳垂。绝对说不上难受。勇气依旧不习惯太亲密地接触，红着脸稍稍侧身，今吉便顺着力道顺从地放开。
“毕业之后勇气会来桐皇吧。”
少年脸上温度尚未散去。听今吉说话，看了他一会儿，也跟着扯开了个好看的笑脸。
“前辈明明知道答案的。”
知道过于强烈的天赋是多么尖锐的棱角，在内部追逐对手的奇迹们绝不可能去一个学校。
除此之外，还有与父亲不对付的少年是多么想离开出生地。
被他戏称为‘田村卡夫卡’的清水勇气早在毕业季之前便将高中定在了远离东京的地方。——“就像克德叔叔对前辈说的那样，作为控后，去找一个充满魑魅魍魉的奇怪球队。”勇气颇为认真地扬起脸。尖锐的犬牙亦带出痒意地磨在他的掌心。
“请务必加油。因为是翔一前辈，在球场上遇到，一定会想拿出全部本领向你炫耀。”
对此未来的桐皇主将只能苦笑。
勇气还有之后的讨论会，在最后的转角分开，走出几步，听身后人用好听的关西腔开口。
“呐，勇气现在还喜欢篮球吗？”
这是个认真地问题。勇气想着。同时又难以抑制地想要反问知道这个又能做什么。
他微地有些烦躁。
顺应着心情向后摆了手。朗声回应：“哦，最喜欢来着。”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番外】IF·帝光篇·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