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番外】IF 帝光篇·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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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 IN 帝光
·并不有趣的平行世界
·乱七八糟的自我满足。苏勇汪。慎入。
（六）
“我说你，坐在这里发什么呆。”
清水勇气咀嚼腌渍柠檬。来人的篮球鞋堪堪踩在视野边缘，他反应单调地掀起眼睑看上去。
虹村修造抱臂站着。“难受？”
勇气点头。
“这会儿坐在这儿的是黑子还差不多能说过去。”
惯有的主将式严厉口吻，虹村俯身从冰桶里拿了水瓶递给勇气。
看勇气将挂着水汽的塑料瓶贴上小腿，他继续皱眉道：“好歹是初一时就被白金教练训练过的人。一年过去，在体力方面稍微给我有点长进啊。”
勇气嘴里的动作顿下。他越过虹村瞥了眼在场地另头吐得稀里哗啦的黑子。瓶身挨向另条小腿酸疼的肌肉。乖乖点头。
虹村站在长椅前盯着混血少年头顶的发旋看了几秒。——只是单纯的体力被地狱训练耗尽还不至于心不在焉到这个程度。虹村绷着脸，眉头却微地松开，叹出口气。
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放心不下的小子。
长椅一震。清水勇气微有些惊讶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看虹村挨着自己坐下。
“主将？”
“叫错了。”
混血少年顿住，改口：“虹村前辈。”
“啊。——三分钟。来说说看，究竟是多大的事情能把你弄得连训练都安稳不下来。”
虹村声音低沉，从眼角斜着看过来的样子多少带了些不自禁的冷淡意味。
清水勇气嚼罢最后两口。思考的同时低下头不住地转护腕。——几天前，在街头篮球场和青峰one on one时他几乎颗粒未收；原因尚不清楚，而今重新思索起来勇气也未能发现自己明显的状态差劲或存在失误的地方。
可以负责任的说他打了同往常无异的篮球；发生变化的是青峰。
其实远算不上烦恼。勇气想。
篮球有输有赢很正常，他还不至于对一场one on one的结果久久过意不去。
只是当晚青峰照常笑着打趣了他两句，转身收拾起的东西的那一刻，随着笑容消失，透出了些倦怠的眼神至始至终成了种似是而非的强调。
强调什么？
清水勇气不得而知。他隐约听到了峡谷拉开时轰轰隆隆，山崩石裂的声音。
那便是差距了。
想到着与其说是焦躁不如说是消沉了。勇气叹气，“不，和虹村前辈没有关系。”
“感觉好火大啊喂。你小子那是面对前辈的态度吗。”
“那，虹村前辈把主将让给赤司的原因是什么？”
“对赤司不满？”
“当然没有。”
被地狱训练折腾的翻江倒海的胃好歹安稳了下来。勇气拾起长椅上的毛巾，“不是比赛拿多少分的问题，在很多很多别的方面赤司都强的一塌糊涂。……所以无所谓。不如说知道是早晚的事，大家都是。”
“那就可以了。”虹村沉静道：“教练们也是基于同样的认可选择了他。赤司有能力带领帝光走向胜利。”
“问题就是这个来着。白金教练也说了，选择替换主将是为了胜利。”
混血少年擦过汗后起身。他的训练表在白金教练回来后几乎要被塞到爆。的的确确是会笑着说出‘年轻人再怎么练习也不会死’的老爷子会做出的事。似乎光是一想就腿软的不得了。
勇气在最后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当时就在想了，胜利什么的……在我们刚入学，初一，第一次全中上苦战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就是因为有虹村学长这样超级帅气的中场在才能拿得到。——不是对赤司不满。只是现在依旧那么觉得。”
虹村顿住。他大概想了什么又快速略过。“自我意识过剩。”
一如既往冷静又认真地道：“你还没有到有闲心操心别人的程度。有空说些有的没的，不如快去训练。”
勇气点头，反身跑向球场时微不可查地在虹村牵起的嘴角上一顿。
随即如虹村略过话题般飞速转开视线。
清水勇气拾起篮球。回忆训练菜单的同时想青峰倦怠疏懒的眼神。止不住的烦恼，踩入泥潭似得重重下沉。
离第二次全中还有两个月。每个人身上都是问题叠着问题。
（七）
“最近清水君的状态相当不错。”
勇气将冰棒袋子扔进垃圾桶。听黑子说：“全中首战单人得分37分。——对方的中锋今年像是三年级的样子，身高也足够，但还是被轻易地甩开了。”
混血少年回想一下。“那个人右撇子过头了。”
“右撇子过头？”
“嗯，——只是像他那种不太平衡的情况。篮下保持距离拉杆，三分圈左右就打空中战，总之把他按在不顺手的位置算是能比较轻松地解决。”
“——小黑子，小清水，快点要走了！”
勇气咬下苏打汽水味道的冰含在嘴里。“不开心吗？赢了球。”这句话就问的莫名其妙了。勇气茫然地‘嗯’了声，倒是从赢球的那天开始黑子就高兴得浑身飘小星星，看着他，混血少年也被感染了似地咧开个笑。
“不如说完全没想过会输吧，大家。”
“是的。”
“说起来，最近有在意的地方，”
勇气纠结着表情屈指挠挠脸。“那个时候，黄濑说从旁边看我比赛像不倒翁……来着，果然是那样？”
黑子无神的大眼睛轻飘飘地看过来。
“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意外小气的清水君。”
“不是那个意思！”勇气脸一红，幻尾登时要炸。
自己的篮球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要打这样的篮球。
少年就此思索。
他和青峰的差距不仅存在于体格当中。那固然重要。但不是。——青峰有独属于青峰的什么。而勇气自己的则仅挖掘了表面。
Computer power是天赋。
但却是小时候打迷你篮球，输给稍大的孩子时，原泽克德为了安慰哭个不停的他而尝试着挖掘出来，交给他的东西。勇气理所当然地使用且从未深入思考。
该如何追上那个擅自跑得飞快的家伙？
总归没有明确的答案。勇气想。
他惯有的神色轻快明朗，柔软的海蓝色眼球里含着明亮的瞳光。只一眼就叫人印象深刻。——绿间神色不明地收回视线。他自然认得出那其中的侵略性。
难以驯服。充满攻击力的。
清水勇气兴致勃勃地静候着随时可能到来的转变。
（八）
天气预报中被形容为酷暑的一天。帝光中学全中联赛两连霸，达成。
（九）
“啤、啤酒？！”
“声音小点声音小点。”两连霸达成，全队庆祝之后的私人聚会。出去良久的勇气和黑子回来，混血少年摘下帽子，笑嘻嘻地从宽大的运动服里拿出套进袋子里的几罐啤酒。
“反正老爸不在。我们拿来喝就好。”
黑子一本正经的致歉。“对不起，我没能拦住清水君。”
青峰和黄濑瞬间兴奋，桃井反应神速地一手拽住一个。绿间反对的话刚说了两句就重新回到和紫原关于‘我随口一问要不要吃零食结果你居然答应了？！’的嘴仗中。
赤司一副我觉得应该阻拦但好麻烦偶尔让他们闹闹也没什么的表情。——具体表现为稍微瞥了眉毛，纹丝不动地端了大麦茶老神在在地喝着看他们闹腾。
“啊啊，别那么死板嘛。难得教练和前辈们一个都不在。”
勇气确定关好了包厢门，转身推着黑子走向桌子。“梦想，算是实现了一个吧。”
一直能够打篮球。和朋友们一起打篮球。赢下比赛。
黑子哲也神色柔软起来，在青峰黄濑二人吵吵闹闹的背景音下轻声回应。
“——是三个。”
（十）
除学业和篮球外，14岁的清水勇气还有需要面对的其他烦恼。
“冰箱里的啤酒是你喝的？”
“……”
面对许久未见的父亲的质问，清水勇气攥紧的掌心不肖片刻便出了一层薄汗。
清水孝关上冰箱门。拿起放在桌上的领带带上脖子，熟练地系好；其后是烫的整齐的西装，皮带规矩地收拢在盒子里，他思考着措辞，扣上皮带扣。
五分钟后清水孝切实地打理好了自己。
在此期间他的视线反复落向勇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喜欢打篮球，少年个头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高着。但依旧看起来单薄。在家穿宽大的T恤，空空荡荡地像是笼罩在了某种习以为常的、凝滞的空气里。
如果可以清水孝希望勇气的身材能像欧美那边的小鬼一样长得更高壮些。
毕竟打篮球。清水孝有过经验所以明白。说是技术制胜，但在体格上吃亏总要比别人辛苦的多。
“没有下次。”
寂静中，男人落下总结。“啤酒那种东西等你成年后再考虑。——酒精不可能给你带来任何好处。冰箱里……”
“……为什么不生气。”少年开口。
清水孝顿下，又道：“冰箱里的东西记得随时清理。这次要出差一周左右，克德那里已经打好招呼了，他……”
再次被打断。
“——我说了，给我，生气啊。”
清水勇气执拗地望过来。
瞳孔颤抖。开口前反复确认声音正常。
自尊心日常的把想要传达什么的心情击了个粉碎。小兽晃着尾巴把碎片统统扫到身后，他不屑地摇头晃脑，用身体遮了个严严实实。
（六）
“和周围人谈不来？”
“没有。”
“意外呢。说是大多吧，周围人看你却说会有难以接近的印象。”
清水勇气听他讲话，不吭声，脸上显而易见地浮现出了困惑的神情。
少年初二的第一个夏季学时刚刚过去。正是夏季集训的时候。勇气训练结束后便坐电车到桐皇等原泽克德。高中篮球部的训练时间要比他们要更长一些。少年便经常性地抱着篮球，一个人缩了腿坐在桐皇篮球馆的主席台上。
他的确长得好看。无论何时都礼节性地收拾得整整齐齐。
清水勇气留半长不短的头发，相比时下的国中生要修剪得更为利落。即使是在假期，少年依旧上身一件蓝白色的帝光队服外套。后领触到发尾，动作时袖口会露出节手腕，尺码大小颜色搭配无一不是恰到好处。
被邀请了打球也会来。
只是更多的时候清水勇气喜欢一个人窝在主席台上。
这倒真不是相处不来的意思。帝光的训练很重，白金教练治下的帝光篮球部到处一片活地狱的景象。——这么虽然相当不地道。一军幸亏有了黑子垫底才没让他显得太过惨烈。
混血儿。独生子。原泽教练的亲戚（大概）。
出身篮球名门。‘奇迹的世代’。
种种原因相加，印象这种东西便先于相处而主观的形成了。
说是标签未免太过。但正如清水勇气之于篮球是近义词，剩下的那些个印象，无论好坏总归先入为主。而被讨论者本人则在篮球之外的事情上经常性的迟钝。不主动搭话亦意识不到需要解释的时机，或许连这些都没能意识到，某种意义上倒也算是相当便利的性格了。
“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呢。”今吉侧身坐在主席台边缘。
他身边的小学弟将将14岁。哪里都未张开，瘦瘦小小的，手心贴服地按在怀里的篮球上，像是找到归处般地契合且安静。
“倒是我也没资格说清水君。是差不多个情况呢。”
勇气原样搬来他之前的措辞。“和周围人谈不来？”
“不会。”
“唔。……是谈不来的吧。”
“为什么？”
“我不知道。”
勇气思考该怎么形容。但最终失败，抬手扶了几下脑后的短发。“模模糊糊。反正是就那么觉得。”
“觉得我和别人相处不来……这样的？”
“不是相处的问题。今吉前辈说的：‘谈不来’。”
“和清水君倒是有不少可说的呢。”
“有可说的。但还是，谈不来。”
接触到今吉的视线，勇气依旧如思索什么似的直直望进这人眼里。他纵使形容不来，听凭野生动物样在球场上活跃的直觉在这一刻总归没错。
勇气把玩篮球，长长地‘嗯’了后仍没能挖掘出任何高深的措辞。
于是只能青涩地呲牙扯起笑脸。声音轻快道：“我蛮喜欢今吉前辈的。——要怎么做之类的虽然完全不懂，但再等两年，等我到了高中，16、17的时候，肯定能明白要怎么做。——或者直接点，变成了能和今吉前辈谈的来的人了也说不定。”
看起来安安静静，其实是个意外擅长打直球的家伙。
算是今吉苦手的类型。
“稍微有些沉重呢。”今吉翔一双手一撑跃下主席台。“来打球吗？”
“好。”
“说来喜欢是因为什么？”
“这个啊……”
这次则可以不假思索的回答。
“今吉前辈的篮球超有今吉前辈的感觉。个人风格，……与众不同之类的。——我喜欢。喜欢被篮球喜欢的人，所以喜欢今吉前辈。”
同混血少年不假思索地笑颜应和。便是这样的答案了。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番外】IF 帝光篇·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