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沙滩越野听上去超帅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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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砾细软，跑步需要尽量避开湿润、凹凸不平的地方。
也就是离海越远越好。但因为不是人造沙滩，靠近街道的一边的沙里混有不少石子，跑起来除去难以发力外还要不断避开容易崴脚的小坑。
“呜哇！沙子不是全部进鞋子了吗？！”
“这个可没办法。——坚持不了就去倒喽。”
只是、也只用满足‘坚硬’这一点。——拉练使身体长期进入异常状态，——以此作为体能特训的开头，硬要解释的话，比起‘放松训练’更像是某种‘训诫’。
‘总之接下来都会很辛苦！’
脑袋里蹦出的声音。安抚样平缓的抬手，指尖从心脏移向脚尖。
‘最大心率超过60％就会紧张，呼吸急促。但只是开始。提高肌肉的耐受力和力量要学会处在100％。——不是讲要习惯异常状态，这个谁也没有办法习惯。’
第二十分钟，队伍松散地分为几个小集团。
手机和背包全扔在集合地的沙滩。也幸好没带。5公里之后身体便轻松的异乎寻常，海浪和心跳声的平衡也很好，可以用不太奇怪的语调和周围人交谈。
勇气不再只一心躲脚下的小坑，稍稍偏头去看右手侧依沙滩边缘建起的小块城市。
人行道持续了4公里左右，其后是地段最好的住宅区。住宅区的地基被不断垫高，平缓的上升到超过头顶的高度，再看计步器，6公里刚巧走到了头儿。
脑中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的续道：
‘打比赛也很累，但你从来不觉得累。
那个明显比晨跑运动量大。但不觉得。——很简单的道理。断球也好过人也罢，不是注意力太集中了而忽略了辛苦，而是头脑和身体相互配合，自作主张地拔高了你对疲劳的感知点。’
感知点。
勇气在心里重复一遍。
‘这就是你在主观上的终极目标。不光跑40公里，或者其他。’
还有一个个攻克下奇迹的世代。在IH上尽情的打球。
‘——那是客观上。总而言之，脚跟着地，拉动肌腱就能让身体自然而平和的受力。’
……
‘异常状态很重要。它代表你正在从里到外快速变得坚强。’
高级住宅区后接连着普通的民宿。似乎是到了更有生活气息的地方，地基开始缓慢下移，回到从上面可以轻轻松松跳到沙滩上的高度。
沙滩尽头处灰蒙蒙的建筑连着极小的船。
有了相对坐标物反而难跑，少年们气喘吁吁的前进灰建筑就后退。统一盯着那建筑看了会儿，队伍里打赌还有多远才到，1公里起算，在今吉给出2公里后所有人统一了答案。
唯一坚持1公里的若松，“……赌个P啊赌！有尊严吗你们？？”
众人冷漠脸。“别喊。热。吵。”
然后得出具体数字前又分裂集团，几个人掉到身后的一队。
不管是真的跑不动，还是估算着体力权宜着放慢速度，总之游刃有余的发力时间已过。心率上升至70%，太阳比出发时大了许多。大家都不再说话。
灰蒙蒙的建筑是所巨大的船坞，两个一年级的经理结伴等在那里。
“接下来从台阶上去，沿船坞往下跑。有人行道。加油哦！结子她们准备了水和毛巾在终点等大家！”
勇气看了眼计步器，8.4km。至于打赌时看到的数字则完全不记得。一呼一吸、脑子里全是节奏，两个经理被事先交代过，开口前先指向台阶、挥臂做后推状。
队首几人丝毫未顿。
勇气瞥过手势径直上了台阶。
地形对跑步影响很大，骤然在最后的2公里换了水泥路压力骤减。唯一的麻烦是塞满了沙子和小石子的跑鞋。在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尚不觉得，跑平路还是不能停，于是只要不难受到前进不了全当不存在。
上午10 ：05分
横滨金沢海岸·出发点
“原泽教练，”
原泽克德回头。带有宽大遮阳帽的桃井放下腿上的资料夹，起身后，抬头从帽檐下露出与头发同色的眼睛。“美川酱发来的短信。——第一个10公里的结果出来了。”
美川是候在终点记录成绩的经理。少年们正在喝水，吃大量的柠檬。其他经理准备恢复体力的食物，相对有经验的美川则按到达顺序编写姓氏加时间的简单短信。
教练先生点了下头，“和预想一样？”
“基本上。”桃井边看边点了点下唇。
10公里远达不到她对‘放松训练’的标准。这组数据精力充沛，同此前做过的800米测试对照，在相差不大的区间里挖掘出每个人的状态和长势。
“大家都对沙地很苦手呢。”
桃井道：“我看了去年的拉练成绩。上一届，已经毕业的前辈中有非常擅长在长距离中取胜的。今年10公里成绩最好的是若松前辈，51分钟，相对提升了许多。”
“若松君擅长抓时机。”
原泽接过手机。第一集团从头到尾相差11秒。他指指排在第二的勇气。
“能够发挥稳定，同时容易被身边人带起情绪。——体现在勇气君的篮球上是有一定利处，……但还是不能轻易夸奖他啊。”
“重头戏在剩下的30公里。”桃井。
原泽颔首，看了眼腕表。
“最快的人回来也要等11点之后了。桃井桑，按之前说的，让民宿准备午餐。想跑的人可以继续，返程回来，需要休息的人回民宿午休。”
桃井张了张嘴，“……这样，大家的负担并不会减少。”
“啊。靠午睡，消极的恢复很难真正舒缓肌肉。”
原泽克德缓缓道：“不如说，重复进入异常，疲劳会比以往更快地积攒起来。”
他惯例的用手指把玩刘海，边卷发丝边思考。
“怎样选择全看他们自己。怎样选择也不会带来太大的不利或飞跃式的进步。”
“……我认为桃井桑的40公里是个很好的开头。‘今后只会更辛苦。’——全身的肌肉在漫长、难以逾越的折磨中认识到这一点，才是真正达到目的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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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10公里非常嘈杂。
没有人说话。但脑子向来是不好控制的，自己和自己，喋喋不休地评论任何一个飞速路过身边的东西。——适可而止啊。即使这样训斥也完全不会停下来。
感受不到脚下的路面，唯有从身体的晃动程度判断自己还在沙滩上没错。海浪声听久了也像听不到。至于嗅觉就更不清不楚了。
屏蔽、弱化了这些感官，再去乱七八糟的想些有的没的。——具体想了些什么很难记住，不去想有多辛苦同样不可能。肺再怎么燃烧，蹦出的火星都能一分不差地顺着血管流进肌腱。没有什么比这更幸运了。
上升的地基。住宅区。民宿。基地下降。公园式的人行道。
勇气解释不清肺、血管再到肌腱是怎样一套系统。
他看到几个随着自己接近站起的人。紧绷到头的弦微松，本能地放缓了蹦出火星的节奏。
上午11 ：15分
“——到达！！真的辛苦大家了！”
“不要着急，慢慢活动一下先……麻烦这里需要毛巾！”
捧着毛巾和水的栗子头少女跑来。“辛苦了，清水君。请喝水，……脸、脸色好差！是不是中暑了？需要扶你一下吗？”
勇气单手叉腰着大口换气。
除了让氧气快速进入血液外身体似乎排斥了所有其他的。他听到询问，回话却很难做出。勇气攥了攥发麻的指尖，汲取氧气似得，仰头朝天空望去。
赤裸裸的晴朗。日光存在感极强地灼着眼角。
“清水君……？”
栗子头少女递毛巾的手无措地空在原处。
没一会儿日光不见了。勇气顿住，低头让盖在脸上的毛巾落进掌心。
桃井五月站在他面前。樱发少女出了不少汗，拿掉遮阳帽后露出红扑扑的脸。
她比勇气矮上大半个头，盖完毛巾放下手臂，眼神灵动的对上目光、自眉间向下仔细看了遍勇气的脸色。“仰着头更难受。——想吐吗？”
勇气反应了会儿，摇头。
“膝盖、腰、肩膀或者脖子？”
“……都不疼。”努力理解罢眼前的场景，被温和地拽了把似地回到日常。
混血少年接过水，咬开运动水壶的压缩瓶盖，声音低而含糊地应道：“在码头那边做了伸展活动，比较糟的地方都有运动到……”
稍一开口便想咳嗽，勇气捏着水瓶又紧紧抿起嘴。
‘稍微察觉到了吧？’
……快要摸到极限……之类的？
‘不，不谈那种抽象的玩意儿。最后的5公里还是4公里，跑下来，说是勇敢完全不为过！——你知道，肌肉和骨骼感觉超级糟糕。’
‘其实彻底断掉也没什么！还知道，这样的想法能让你跑多远。’
第一集团陆陆续续到达，经理们涌上去。清水勇气比二三年级跑的都快，默不作声地拉伸关节、嚼柠檬，这次没人上来揉头发拍后背，一时半会谁都缓不过来。
之后传来中暑的消息。
接到电话教练先生让他们在路边休息，叮嘱了几句，驾驶着提前借好的车沿路去接。
“地狱啊今天……！喂清水，准备回去吗？”
若松四仰八叉的躺倒，偏头看勇气半蹲在背包前拉开拉链。接下来的举动出乎意料。混血少年拉住底端，把塞满背包的日常用品全部倒在脚边，使劲抖了抖背包带。
“……你做什么。”若松懵。
“先跑完再休息。”
“哈——？？？？”
勇气抿了下嘴。他蹲的摇摇晃晃，索性坐下仔细检查背包的每个角落。
“肚子不饿，……回去之后绝对会被塞着吃东西。”半年前冬天的体能训练就有这一环。训练到吐和吃到吐，留下阴影面积大到简直没眼看。
“越到下午沙子越烫。……克德叔叔的情况，最热的时间出来跑完全不是不可能。”
确认卸去所有重量，勇气依次装入水瓶、手机还有几瓶稀释过的口服液。
混血少年的神情多少平静得慑人了。这不太好。屡次见到同样的神情皆是在赛场的关键时刻，用商量的语气与同伴沟通战术，实则已然确信无比，不容插足地明确注视着预先设想的一切。
桃井盯住少年片刻，叹出口气。
“没问题哦。本来只要今天内完成就好，什么时候开始都自由。”
今吉累的不轻，收到勇气的视线后皱着眉笑着摆摆手。
“真是，……这次就放过我吧。”
背着包跑远的少年很快在视野中凝成小小的黑点。“对其他人不太好。”诹佐沉吟着说。
“嗯。如果让我迎面碰上肯定要打死。”
“清水君不是不饿，运动过量感觉不到而已。”桃井点点下唇，春风拂面般亲切的在笔记本上记下一笔，“该塞还是要塞呢。”
“……选择了长跑地狱还是没躲过三大碗地狱吗。”
“该塞还是要塞呢。”
“呜哇，说了两遍。”
当真出自善意的提了句，当事人不在都能变成欺负人大会这群家伙还能不能好？？
诹佐叹气。
“对他好一点啊……”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沙滩越野听上去超帅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