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明年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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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了过于突出的才能而产生的孤独——因为忍受不了所以才在等吧，和自己对等的或者更强的对手。”
镜片下狭长的眼，瞳孔在淡色的夕阳下呈现一种幽暗的铅灰。
“但是，遗憾的是这种事除了你没有人会期望。”
“——特别是我们呢。”
眼前的少年、奇迹的世代NO。1得分手皱着眉头，投在眼眶上的阴影让他隐隐散发出危险的气势。
今吉轻推眼镜，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笑。“所以我们教练才未作出判断……就是这样，你放弃等待吧。
等哪天有了成为最强的觉悟后……”
“把你加入队伍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哦。”
神经质的、因为身体里的野兽也不到厮杀而开始渴望失败的人。今吉翔一重新眯起眼，薄薄的唇看起来温和无害。
将要成为ACE的人和立誓要成为ACE的人
青峰大辉和清水勇气
同样不能被队伍舍弃的两人注定会有一场碰撞。理应阻止斗争的桐皇主将表示，与其让这种矛盾永远的沉寂下去，不如设定好一个范围、一种方式，让矛盾爆发然后彻底解决——毕竟无论是青峰渴望对手的傲慢也好、小学弟因不认同而激发的斗志也罢……
“对了，顺便——”
稳健的脚步不停，今吉的镜片上清晰地印着一个倚靠在走廊尽头的身影。
“试着享受被野兽追逐的乐趣吧。”
对于将要发生的事，今吉翔一表示期待到不得了。
蓝色的眼与黑色的发——青峰大辉定定看着站在走廊尽头的少年——视线相对，冷色系却能灼热到仿佛燃着火般的眸子，脑中立刻弹起夏季里难得的有趣记忆。
平静的注视，安静的走廊与夕阳，光将三人的影子无限延长。
半响，青峰低头嗤笑：“哈，真有趣啊你。”
“——我会考虑的。”
“青峰君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一直在微笑，却怎么都没有亲切感反而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的眼镜学长向后摆摆手，脖颈处修剪的利索的发尾，传来的关西腔带着善意的戏谑。
“小心不要摔倒了哦。”
“啊？开玩笑吧你。”
青峰转身走向教室。他真心讨厌死了这种啰啰嗦嗦的家伙，一肚子黑水，说起话来招招见血、被人看透再冷嘲热讽的感觉恶心到死。还有一个，自不量力，被虐了一次居然一点记性没长，如果不想自己的篮球死掉就不要挑衅奇迹的世代他不懂吗？
青峰大辉回到教室，拎起桌上的书包。
窗外，是熟悉到上课睁眼闭眼都在看腻到不能再腻的景色。
他在玻璃上看到自己的脸。
青峰大辉微怔，慢了半拍，放平不知何时勾起的唇角。
“能和他相处下去吗？”
“只是对话层面的话姑且可以。虽然充满了矛盾，只有他的那份强大是可以信任的。”
“勇气君。”
少年心不在焉地咬咬易拉罐。“……不好。感觉像我逃走了一样。”
分明连可以指向的对象都没有。清水勇气踢飞脚下的石子，想，实在太狡猾了。
原泽克德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们是队友。……磨合可能会很艰难也很漫长。但无论对于青峰君还是勇气君而言都是不可替代的三年。好好想想吧。”
勇气不吭声。只是闷闷点头。
很快迎来正月。尚未新奇够传说中的魔物·被炉，勇气被提溜去了桐皇的冬训。
“我是清水勇气。擅长前场。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跟着被特招入的新生们一起作罢自我介绍，勇气归队。理所当然地青峰没来。训练场所就在桐皇校园里。天气已经冷的可以。稍微往下缩了缩，听排在他身后的男生有些怯懦的声音被寒风吹得一塌糊涂。
“对、对不起，那个，我的名字是樱井良，——”
桐皇的冬训总共两周。通常被称为极寒地狱十四天游。
具体以磨合队伍为主。个人技术倒不强调，团队练习便是无休止的体能训练。
人体内有三大能量系统：ATP-CP系统、乳酸能系统和有氧氧化系统，其中ATP-CP系统和乳酸系统属于无氧代谢供能。篮球运动由85%的无氧代谢和15%的有氧代谢组成。因此，体能训练应以无氧（能量反复消耗的）和快速恢复的高强度练习为主。
体能好的运动员可以在高强度比赛的间隙快速恢复。ATP-CP年能量系统大约在30s内就恢复50%；2-5分钟内可完全恢复；乳酸能能量系统大约在20-30分钟内恢复50%，1小时左右可完全恢复。
简单来说，就是在固定的时间内一次次重复相同的负重动作以达到肌肉对疲劳感知点以及能力系统恢复的进步。
激烈的冲刺急停足以使足骨产生细小的龟裂，肌肉不至于溶解但也开始发炎。
疲劳开始在体内加速循环，全身的细胞强迫心肺提供氧气——身体进入完全异常状态。
冬训第一天晚上，包括勇气在内的所有人统统失眠。即使间接地睡着一会也在不停的做恶梦；望着天花板，肌肉莫名燥热，十二月的冰天雪地虚汗却打湿了枕巾。
最终结果是身体会意识到将长期处于这种异常状态，为了自我保护，开始改造。
破之而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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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训的结束远不能用劫后余生这种轻飘飘的话来明说。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呢？
……
并没有，喜欢篮球到这种程度吧？？？
每个人都是算着秒钟咬紧牙。怀疑着怀疑着怀疑着。直到最后在结束时在体育馆，等教练和主将转身离开后，一把推翻装篮球的小车，扔掉毛巾，把球衣狠狠揉做一团，无限痛苦与无限欣喜相交织的泪流满面。
之后狠狠休息了两天，清水勇气在高铁站送走了今吉翔一。
今吉家在关东，但每年也不过就这段时间能回去待到开学。
作为新年礼物勇气送上自家（朵尼娅）烘焙的咖啡。清水孝也起了个大早，赶在上班前开车将两个小伙子送到高铁站。孝没有下去。他隔着挡风玻璃看儿子帮今吉提一个行李，想起勇气半年前抱着篮球回家额角全是血的模样。
清水孝摇头。Richard的事情是勇气心里留了疤的部分。
这点用时间也无法盖去。唯一一点，父母也只能远远地欣慰勇气能够交到新朋友。
“群马坐车要多久？”
“一个小时多一点吧。”
勇气看了眼腕表，“能赶上晚饭。”
“如果不下雪的话。”
倘若运气不好碰上暴风雪，车大概会在从东京到群马的路上停好久。不过那也没什么，晚几个小时回家并不能影响寒假开始的好心情。
清水勇气帮今吉把行李搬到检票口，之后他就不能进去了。临走前，今吉扔给小学弟一把钥匙，是他宿舍的，拜托勇气在假期间帮忙打扫房间。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清水君。”
大厅有点冷，勇气把围巾拉高了些。下垂的好看眼角仿佛带有什么寓意似地看着今吉。勇气的特长，其中有一项大概便是即使不说话、没表情，在想什么也能一清二楚的袭来。
今吉无奈，“还有什么事儿。”
还是肢体语言。混血少年指了指大厅的入口，说：“清水桑。”
又指指自己。“勇气。”
说完头顶便被今吉用手掌毫不客气地拍了拍。真的没客气。勇气感觉身高都要挨了一节。
“敬语呢？”
勇气：“……です。”
今吉失笑。放下手的过程中顺势屈指弹了下勇气的额头。
“回去吧，不要让清水叔叔等太久。”
磁性的音调，关西腔挑起微颤的尾音。
“——勇气。”
【第一部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明年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