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好像连背影都看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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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凉太一步跃上台阶。“下午好啊——”的话未落下，金发金眸的好看少年便稍微惊讶地睁大眼。赤司征十郎御下的篮球部，近乎绝景部员们不在秩序井然的训练，一些人围在场边，声音乱七八糟地讨论着什么。
“那小子是什么人？”
“不愧是外国人，能跟上青峰，身体素质真不是盖的啊。”
隐约听到这么几句，黄濑换了鞋边拽着鞋跟便往场边小跑几步。“什么什么，小绿间——发生什么了？”
带粗框眼镜，身量高大的绿发少年闻言侧目斜了黄濑一眼。作为篮球部的副部长他可怎么都开心不起来。而今也是面色微沉，用绑有绷带的指头轻推了下镜框后转回视线。
“无聊的闹剧而已。——喂……！”
黄濑笑着说了两句抱歉便从人群的空隙中挤了进来。本就不大的空间立刻缩小。肩膀挨着肩膀，绿间真太郎额角随即蹦出了个‘井’字。
听到只言片语时便有猜测，而今出现在场上的少年立刻让黄濑抬起一边儿眉梢。
“还真的是小清水啊，这可就厉害了。”
绿间从眼角看过来，“你认识？”
“唔，一面之缘。桐皇学园的人，前几天看比赛去遇到的。”
黄濑随口回答。他金色的眼球难得涌起几分兴致。场上形势已进入白热化，你来我往的篮球大对决中，黄濑稍微眯眼，声线略微下沉地笑道：“这可真是不得了的情况啊。”
双方皆是自小从街篮摸爬滚打出的，即使不想，熟悉的路数依旧让青峰快意地咋了下舌。
再次由他进攻。——青峰大辉持球的双手自然下垂，腰背、膝盖自然弯下，目光敛起犹如大型野兽般的气场慑人极了。勇气抿起嘴角。仅仅站着不动便让人呼吸紧绷的青峰大概还是他经历过的头一遭。
僵持两秒，青峰右脚抬起，不过瞬间整个人已径直带球冲来！
简直快的摸不着头脑！
清水勇气自喉间发出细小的气音，他一拧脚腕跟上！
挡住过人路线的同时勇气抬手断球！青峰的持球手却如受风吹拂的树叶，轻轻一压便止住所有惯性，急停的瞬间胯/下倒手！
Agility
所有动作皆被压缩到一瞬。
摆脱断球的同时青峰一脚后撤！身体几乎未顿，继而以极快的速度反向过人！
饶是勇气也被结结实实晃了一招。擦肩而过的瞬间，激起的气流扬起勇气的刘海。青峰的变速快到不可思议，流畅的像一道光，混血少年猛地回头，青峰已高高跃起，手臂一扬扣向篮筐！
‘哐——！！’
篮筐在青峰手下夸张地颤抖着。整个人单手吊在篮筐上，青峰松手，他侧目看向神情紧绷的勇气，自喉间鼓出一声嗤笑。
“既然要打就尽情的放马过来，小子。”
勇气暗自深深地换了口气。“你不说我也会。”
篮球意识，身体的协调程度以及敏捷性。这些综合在一起便构成了青峰大辉的篮球。
此刻究竟应该用什么来形容呢？所有的构成点都是基本的，所有的因素也是能够探明的。然而正是这样，才愈发显得简单粗暴，青峰像野兽也像深井，这场短暂的one on one不过是从井口向下的简单窥探，仅有深不可测这一点，极为深刻地刻在眼前。
这就是，……奇迹的世代？
清水勇气盲控抬步；
——可怕得快要笑出来了。
“十三球到现在，前四球压下青峰是因为他非常熟悉青峰这种对手。……反观青峰也应该如此。但还是由于某种原因被短暂的压制了。从第五球开始——”
黄濑打断一本正经分析的绿间，拖着声音简单做结。“那个‘某种原因’不起效果，或者说，被小青峰反过来抓到了。HAI，胜负结束，……话说再之后的这是什么？渐渐无聊起来了呢。”
“怎样都好。”
紫原懒洋洋地偏了下脑袋，“我可以先回去了吗？”
绿间，“不行，你站好了！”
“昨天，桐皇和照川的比赛打得蛮有趣的，小绿间不来真可惜啊。”
“说过了，昨天我有其他事情。”
“知道。不就偷偷跑去看秀德的比赛了吗。——结果谁赢了？秀德还是真泉馆？”
“……离家近而已！话说你怎么知道！”
“你家明明在反方向。小绿间十年如一日的傲娇我差不多要看累了讲真。”
绿间登时要炸，“——黄濑！”
就调节而言确实是场蛮有趣的胜负。几位少年聊了几句顺势打起嘴炮。绿间被这帮自我主义混蛋气得不轻，……他当然懒得计较，只是该反驳的也不能落下。
一来二去，帝光篮球队的副队长便忘记了本来要做的。
以至于两分钟后，众人身后响起一个淡然的声音时，这场不合规矩的比赛仍在继续。
“发生什么事了。”
全场鸦雀无声。
一金一红、视线所及围观者立刻退了个干净。
最后，赤司征十郎的视线定格在了球场上。
“真太郎，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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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勇气个头不高，肩肘关节相对柔软，变化自在的街篮的确适合他的身体条件。
这部分占去他篮球的80%。剩下的，真正独属清水勇气的characteristic则存在鸡肋。说鸡肋已是好听的说法，他诚然能够使用却连最基本的意识都欠缺，相应的，应当成为其篮球主轴的部分反倒成了最大的弱点，薄如纸张，探入手指便将全线崩溃。
更罔论此时面对的对手，是站在日本中学顶点之一的青峰大辉。
“你的篮球，要说的话还是蛮有趣的。”
球鞋自视野尽头停下。“就是用的人太半吊子了。”
为了跟上青峰的速度而不断抬高爆发极限的小腿正隐隐打颤。
清水勇气自半跪的姿势起身。他毫无滞涩地抬眼。对上视线后，圆溜溜的眼球中所呈现的是犹如刀割般的安静。——混血少年难以接话。但他确实想知道青峰怎么想。
倒是比那些一打就碎的软蛋好上些；
青峰没了兴致。“从‘一’开始练。没准过两年能更有趣些。”他说罢转身。篮球对决中的兴奋总在这种时候转为倦怠，潮水般咕噜噜地淹没脚脖。
混血少年依旧难以开口。
……好远啊。
突如其来的疲惫也要将勇气打个仰倒。清水勇气站着，身侧自然下垂的手渐渐攥紧，用力到自手背爆开令人心惊的青筋。
快要连这个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酷的上天入地吊炸天的大王牌回头走出两步，看到来人，脑壳登时一疼。
“好久没有出现。一露脸就惹出了不小的骚动嘛，大辉。”
“……啧，赤司啊。”
“既然来了就没有早退的理由。”赤司冷淡地移开视线，“你今天的训练翻倍。”
锅从天降。要是另一个管事的、绿间站在这里青峰才懒得多说，然而面对赤司，饶是青峰也只能“……”几秒，随刻扯开被汗浸透的衬衫晃悠去更衣室准备训练。
赤司径直走向勇气，“抱歉，我的部员出言不逊，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
“我是篮球部部长，赤司征十郎。”
火焰般燃烧的瑰红色头发。赤司与勇气身高相差无几，说着，相隔两步礼貌的停下。
纵使敬语周全，口吻却更偏向例行公事般的平淡。
勇气稍微回神。甚至不用细品，与青峰大辉截然不同的气势混杂在空气中，亦与赤司一字一句，不疾不徐的表述相称，难言的上位者气息压的人一时难以开口。
赤司看他，切换成流畅的英语。
“部活期间禁止无关人员进入。现在，”
对上赤司一金一红的眼球，勇气兀地膝盖一软！
“——可以请你离开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好像连背影都看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