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告别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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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华盛顿
“Joe！——拦下那小子！”
Richard甫一到篮球场便听到这么一句。
喝着第一个扯开嗓子的，围观的人要么‘joe’‘joe’的乱叫，要么就拇指倒下拼命喝倒彩。Richard心情遭到像到处开孔的酸奶酪。他抓住人群外面一个小个子的后领，把人往后一摔接着推搡着往里面挤进去。
连续惹来几声叫骂后，他终于看到了场上对峙的二人。
名字被一群人呼来喝去的Joe烦不胜烦。他一手运着球，暗骂了句脏话，压低下盘在胯/间利落花式倒手几次，趁一手空出的间隙不忘游刃有余地冲下面比了个中指。
这一举动立刻迎来下面一片骂声。他的对手却是笑了出来。
“相当好。等会拿不出20刀你可以向不少人借。”
“借你个脑袋！”
随下一个拨球的动作、Joe瞬间起步！
的的确确的美国街篮式打法，他手一缩躲开对手的断球，脚下不停，在下一个瞬间单手抓球、手腕向上一翻！——本应当被断的球扑啦啦直冲头顶！戏谑的动作让对手不由的后退一步。
不过是恐吓的一招，Joe单手接下篮球后冲对方一挑眉，“抱紧你的钱包，youuki。”
清水勇气猝不及防被人虚晃一招不禁咋了下舌。
他左脚向后一别、眼眶中嵌着的蔚蓝色眼球中笑意消弭了个干净。
Joe身量高大也足够灵活。持球猛地向前右切，无视一切假动作，宽厚的背部与勇气的侧肩狠狠一撞！清水勇气亦是反应极快，用肩膀挺住的瞬间愈发往下压住！
两人一个强打一人防守，一路直冲篮下！
围观人群的叫好和口哨登时响成一片！最后一步，险险踏入三分线前Joe猛地收势，然而背后的橡皮糖分毫不动，他就着后撤的力道向后一步拉开距离、抬手三分！
两人同龄，个头却足足差了二十厘米。
在射篮中足以致命的差距却让Joe没能得偿所愿。
篮球方才离开指尖；小个子、刚刚对付强打的防守也是体重轻到一推就走，在他做出射篮姿势的下一秒果断跟进，清水勇气右脚发力、毫不讲理地一把将篮球盖下！
……好高、不，是好快！
诚如方才对挑衅一招的回击。球路简直像是原路返回！Joe反应神速地一侧脸，感觉一股胶皮味儿夹在风里擦着耳边、重重击在身后弹起。
“你他妈……！”
陡然蹿上火气的白人少年气场狰狞，勇气心里发虚，面上却分毫不落地笑笑：“安心。要是真打到还要我——唔？！Ri、Richard？”
今天的胜利先生不止胜利宣言，连安抚对手的话都没说完便被来人劈头盖脸地扯住了领子！——勇气定睛一看才认出好友，然而不止眉毛，对方碧色的眼球中狠厉地火气让他一下把想说的统统噎了回去。
……发生什么了？
铁钳样的手攥了将近十秒领子。
两人僵持着。Richard突然骂了一句，松开手顺便往对方身上推了一把。
“Shimizu youuki。”嗓音如磨在砂纸上嚼出对方的全名。夕阳带着重金属的色彩笼罩篮球场。几乎没有风，围观的人甚至比刚才更兴奋地起哄、让恼人的动静一秒不停地往二人的脑子里钻。
Richard一眯眼，眼球如同暴躁的狼般闪着凶厉的光。
“退学。搬家。——移民？你个傻逼是不是准备滚回你的了你的小岛再来告诉我？！”
清水勇气像是努力咀嚼劈头盖来的词句。
半响，勇气张了张嘴却没能出声。如此夕阳下，逐渐收回笑容，苍白了脸的表现便是最好的答案。
Richard被气笑。
他向前一步，继而狠狠抡起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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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处理方式有问题。——难过归难过，总归不该那么对待你的朋友。”
纵使眉角裂开的地方随呼吸一并一下下疼着，但被母亲说了便没办法，勇气简单的应了下来。
清水朵尼娅将卷曲的金发扎起，从洗手间找出医药箱。
“我还是有疑问，孝。你也看到了，勇气今年15，不说课业单是换一个交际圈他都可能处理不了。”
呼啦啦往下流，血把大半个毛巾都染成了红色。大概和疼痛感一样不得不正视，勇气倒是没底气说出一句我可以。少年张张嘴，将目光移向餐桌对面的清水孝。
他的父亲是性格典型的日本男人。
接到调职令，用一晚同妻子商谈，一个下午同儿子商谈。两方意愿出奇一致地愿意同他回故国。这边是顺利完成了计划中的第一步。剩下的日子则精确计算，必要的行李，回国后落脚处的安排，儿子的转学以及老家需要照顾的一切事宜。
忙碌到如此地步依旧将万事打理得尽可能井井有条。
此时惯常出去打了篮球，回来却一身土，拳头破皮，额角也跟着开了个大口子的勇气无疑是计划之外。——清水孝抱臂靠在椅背上，认真思索起妻子的话来。
“首先一点，勇气。”
半响，男人在勇气略微紧张的视线中开口。“在日本那边儿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学校。私立高中。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进去，在正式上学前有一年时间学习日语和适应生活。”
勇气点头。明白意思是不至于太过仓促。
“但我和朵尼娅的意思都是你留下。就近有想上的高中，生活除了变成和我寒暑假见面外并不会有太大差别。——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去解决你的朋友问题。”
清水孝示意着点了点自己额头。
就劝说而言显而易见的不够格，将两种生活分列在少年眼前后男人便不再言语。朵尼娅同样不多说。她纵使担心也不打算干涉什么，打开医药箱，取出酒精倒在棉球上示意表情为难的勇气抬起脸
清水勇气在处理伤口的期间嘶嘶抽气边认真思考起来。
“说那个私立高中的篮……疼、篮球强，是个什么程度的强法？”
“近几年兴起，在日本国内的全国大赛取得过拿得出手的成绩。”
清水孝言简意赅。他回忆似地用食指敲敲桌面，复道：“履历方面大概就是这么一说。让你过去，主要因为有曾经关系不错的熟人在队伍里当教练。——他带出的队伍不可能差。我是这么认为的。”
“熟人是？”
“高中时代因为篮球认识。他后来成了日本国家队的先发。”
不管对亚洲国家的篮球是否存在偏见，国手这一名头足够砸的清水勇气头重脚轻。
“——孝，到此为止了。”朵尼娅道。清水孝抬起双手，示意不再说这些会影响儿子判断的话。
侧着头，由母亲最后在额角贴上胶布的少年眼睛亮亮地看过来。
“听起来不错，tokuen。”
孝纠正儿子蹩脚的日语发音。“念‘g’。——GAKUEN。桐皇学院。”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告别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