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鼠·花生（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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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六出院的时候是被装在宠物便携袋里面的。
一般给宠物使用的便携袋罗苗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发现对方一边反应没有，也就把原本想要说的话全都憋了回去，然后把灰六放在了副驾驶。
随后自己做到后座的罗苗苗觉得这个位置说到底并没有什么毛病。
这趟去宠物医院的探病，开始的比较顺利，结束得也非常迅速。
一个人带两个妖怪坐在一辆车上，一个是人形模样的开车，一个是老鼠模样的在副驾驶可能在思考妖生，后座上的人类代表一时间觉得气氛就有点凝重起来。
罗苗苗从来就不考虑去当一个气氛调节者。
所以她扣上安全带之后，第一个选择就是继续刷刚刚的论坛。
她的发帖后面的回复越来越有意思，不过后来回帖上的各种补丁打得让整个设定和故事世界观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那个“大妖怪”什么的ID在前面发了一个长回复之后就没了踪影。
罗苗苗顺着下面看了一会儿，觉得后面的回复也就没什么意思。
补丁打得太多，后续的帖子内容显得有点中二又说不通了。
……
一路上罗苗苗虽然在刷论坛，不过注意力还是摆在灰六身上的——只不过对方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不怎么想要多说话的态度。
看起来就觉得莫名压抑得慌。
光是看着就能够感觉到对方不怎么能够安慰的情绪。
当然说实话，也没有什么可以安慰的点。
一车子的人和妖就这么一路无话。
终于回去白马大街的一人两妖在停车场下了车。
罗苗苗开了车门下来，后面一步就是去帮前面的灰六开门，后者从车座上跳下来，强打着精神说了一句：“谢谢部长。”
转而就有低下身子去，不准备再说话。
这个态度光是看一眼，就越发让罗苗苗确定了“别说、别问、别比比”这样的念头。
出院带的药物小远已经帮忙收拾在一个小背包里面，此时全被灰六背在身上。
等小远那边倒完车刚刚熄火，灰六下一秒转身就四脚朝地，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它的住处一直在部门里，具体是哪里罗苗苗不知道，只是想着大概回家去了。
过了一会儿，倒车下来的小远才走了上来，隔着罗苗苗身后一步的距离看了看刚刚灰六走掉的方向，突然说道：“他出了点事情。”
“？？？”
原本准备说“不知道他怎么了”的罗苗苗，被对方抢先说这么一句，没有做好准备吃瓜，对于小远这仿佛要突然开始讲一个大八卦的架势，稍微有一点点招架不住。
不过还是带着一个求瓜的心，写了一脸“你说”地看了过去。
“灰六的事情部长知道多少？”
“emmmmm——”
“看来不是很清楚。”
“我不怎么喜欢打听隐私。”
对于罗苗苗而言，她的确不是很关心这种东西——不论是人的，还是妖怪的。
毕竟就这些来说，过去的经历跟她没有太直接的关系，而现在的发展，也不代表着会熟稔到要知晓过去的爱恨情仇的程度。
有点嫌弃的“噫”了一声，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小远就继续开口说道：“灰六是家仙儿。”
“emmmm——”对不起，对于整个妖怪世界基础知识还处于一头雾水状态的普通人类并不是很懂这其中的含义。
“五大家仙儿，狐仙，黄仙，白仙，柳仙，灰仙。”
“五大仙”之一被民间百姓供奉。“五大仙”又叫“五大家”或“五显财神”，分别指：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和灰仙（老鼠）。【来源百度。】
顺手就掏出手机搜索一下，罗苗苗忽然想起来了这个设定，以前看故事的时候大概听说过一些。
所谓的出马弟子？
只是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特别之处。
“虽然是同为五大家仙，不过就实力和信仰上来说，灰仙总归要比其他的四种差很多。而且它们多数的时候是被固定为寻宝的那种家仙，供奉的出马弟子并不多。”
罗苗苗继续沉默。
妖怪的体系不是她说什么，是真的难以推测。
尤其是这种在罗苗苗的常识里并不怎么出名的妖怪的体系。
对于灰六这个存在，说是家仙儿，可是她讲真一点都不想考虑什么愿力供奉之类的东西。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神，也没有同样地位的“仙”。
那种依旧困于俗世肉身之中的地仙，罗苗苗不确定，不过那种应该飞在天上，按照神话记载一样的存在，她认为是没有的。
“可是说到底，它们也只是妖怪吧。”
在对方讲课停顿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发表意见应该算是一个好学生的习惯。
罗苗苗现在就像是一个听故事捧场的观众，非常恰到好处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引得小远神色难以形容地望她一眼，继续说道：“确实，但是它们和归隐妖世的妖怪们不一样。”
家仙儿还跟人类有契约。
这种契约要追溯具体的兴起时间已经不知道了，兴起原因也不知道。
只是因为到现在还保留着，也在某种方面而言，成为了一些妖怪继续留在人世间的原因。
因为这个契约的缘故，家仙儿多数不怎么过分依赖灵力。
反而更多的时候，依靠的是愿力而提高自身。
五大家仙儿，身为狐妖的狐仙 已经很少还有继续与人类签订契约的，黄仙儿倒是从来因为性子小气，攻击力强，还有很多活跃在出马弟子之间。
白仙儿基本上见不到踪影。
几乎在妖世，如果去的地方是央洲，都难得见到他们出现。
柳仙儿嘛，就本体而言，修炼的路子都和大多数妖怪不一样，不做评价。
灰仙儿呢？
绝大多数被不上不下的继续吊在契约的人类身边。
从成为家仙儿起，都多与财靠边，所以鼠家仙儿一般都是拿来摆设的。
这种情况到了现在的话越发常见。
换个形容就是合约在身，这些老鼠妖怪们不能立刻离开，就是不上不下的依靠着那一点同样不上不下的愿力提升自身，简直有苦说不出。
灰六这一辈，他没有续契约。
可是因为之前长辈的契约没有结束，他也不能完全脱离契约的束缚，而他的老婆则是根本没有找到合适的契约人，以灵气修炼更是不得法门。
话句话说，算不上完整的妖怪。
“……”
从停车场坐着电梯一路上来，罗苗苗原本抱着听电视剧的态度听这个故事过程的。
不过这个时候猝不及防的听到老婆这个问题，她突然想表示：这个故事的发展是不是有点太繁琐了？
“没有契约，也没有办法触及大道，一个老鼠，就算是家仙儿，有着之前契约的力量续着命，其实也撑不了多久。”
小远略有些遗憾的声音稍稍拖长几分。
罗苗苗对于这一点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她已经拖了多久了？”
“差不多，快九十年了吧。”
“……”我觉得这可能比我活的都久。
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的世界是真的让人难懂。
果然对于自己这种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的普通凡人来说太过高不可攀。
路过自动贩卖机的罗苗苗买了一包酸奶，心里习惯性地腹诽着，顺便回头看了看小远，用眼神询问了一句“你要不要”？
后者摇头，她就自己美滋滋地从出货口拿了东西。
“所以现在，是生离死别的问题吗？”小远又继续总结了一段有关于灰六和他老婆之间的事情。
罗苗苗不得不承认，期间情节如果换成两个修仙人物的话，当做偶像剧来看是真的感人至深。
当然，只是当做两个老鼠的感情的话……也挺不错的。
“有可能就是最近吧？”
罗苗苗咬了咬吸管，“那听起来挺糟糕的。”
“主要还是怪灵气枯竭的问题，要是从前那样，说不定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不一定哦。
泼冷水的话罗苗苗在心里逼逼一下就算了。
毕竟说出来就显得太讨人厌。
“所以，灰六忧思过度吗？”
“它太胖了。”小远认真的说了一个原因，“所以心脏不好。”
心脏不好还行。
罗苗苗觉得自己之前说的三高问题真的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一击即中。
谈话到了这里，小远偷看罗苗苗继续喝酸奶无动于衷地样子，有点丧气的挪开视线，不继续了。
而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用那副失望表情看自己的罗苗苗，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挂着问号，嘴巴却控制着配合地问了一句：“我们能做什么嘛？”
“灰仙儿如果是没有契约，又没有触及大道，几乎是没有办法入轮回的。”
“听起来挺糟糕的？”罗苗苗不确定的接了一句，“那怎么办？请白先生帮个忙？”
对于这个提议小远看起来很想立刻表示赞同。
只是她脸上表情才转灿烂一瞬间，很快就又暗淡下去。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再看着罗苗苗的时候，忽然就委屈的抿着嘴，就差红了眼眶就把欲言又止以及泫然欲泣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做什么突然这个表情？”
罗苗苗头皮发麻，剩下那一点点酸奶都不想喝干净了。
下意识借着要丢垃圾的动作远离小远几分，盘算着对方一会要说出来的话，自己要怎么接住的时候，却见她突然转身就跑了。
留下罗苗苗目送着她离开，手里捏了捏酸奶袋子，感觉里面还剩下一点点酸奶……
“……”
低头的罗苗苗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借口丢掉它。
……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鼠·花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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