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同人］男神培养纪录》焦躁的树洞女士

27、理想

　　回程的车上，李锦几次欲言又止，沈姣看得不耐，所幸开口道，“如果你要为今天的事情道歉，就不用了。”
　　听到沈姣的话，李锦楞了一下。
　　“怎么，你不是要道歉。”沈姣皱着眉道，李锦的茫然她看得一清二楚。
　　李锦用力的摇着头，“不是的，我，我有个问题。”她有些忐忑的说。
　　沈姣面上表情僵了僵，心里计较着着这孩子是真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故意气自己。
　　“我可以问吗？”李锦的眼神充满渴望。
　　“你说。”
　　“就是，今天这些训练生水平怎么样？”
　　沈姣挑眉瞟了李锦一眼，难道他能说不吗？
　　“你问这个问题很业余。”李锦原本兴致勃勃的等待解答，身体倾侧，此时马上坐的端端正正。
　　“今天很多同行反应不错，以他们的水平，和现在市面上得，已经不分伯仲。可是在我看来，TR短期内不会让他们出道。”沈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等着李锦的回应。
　　“为什么~”李锦的眼睛里写满了“快告诉我快告诉”
　　沈姣看她这副样子，即使心里再有不满，也发不出火，“梁樵很有野心，他不是想做一个组合，吃两年青春饭。我猜他大概想做西城男孩那种，持久的巅峰，改变一代人，影响一代人。”
　　李锦震惊于她话语里描绘的宏大理想，一时车内沉默下来“西城男孩是谁？”李锦吱吱呜呜的问道。
　　沈姣一脸不可置信，“喂，你好歹和娱乐圈沾边了，麻烦做点功课，上上网好么？”
　　李锦在角落里划着圈圈，想说，“上网有什么好玩的嘛。”
　　“西城男孩，你，回去给我百度去。”
　　好啦好啦，李锦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想。
　　李锦回去果真乖乖百度了西城男孩，还顺带了解了此时正当红的韩国、台湾组合，李锦感觉自己进入了异次元，她脑内了一下肖灿一头黄色秀发厚刘海穿着闪光紧身衣的样子，只能说，颜好任性。
　　夜幕降临，独自居住的寝室万分安静。李锦懒得开灯，只借着电脑的光亮，WORD被打开很久，却还是停留在最初的几行字。
　　恶作剧的念头升起，李锦拍下刚刚看到最离谱的造型发给肖灿，并附字“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你穿成这样了，一定很帅。”
　　肖灿洗完澡正躺在床上背歌词，手机突兀的响了。看到发件人，他笑起来，今天告诉她可以自由使用手机，她还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会给他打电话的，怕打扰他。现在就憋不住啦。
　　“你怎么了肖灿？”面部表情那么复杂，李浩翔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没什么。”肖灿转过身，把背影留给八卦的人。
　　李锦终于下定决心，要在今晚完成稿件，可是还没等她打字，肖灿就发回了短信。
　　“想都别想。”
　　“哼，这么拽。”李锦表面装作不满的样子，心里却雀跃着。就算是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宿舍，她也自己表演得十分起劲，拼命掩饰自己早就成了恋爱中的傻瓜，独自扮作矜持又傲慢的女孩。
　　李锦平时看起来普通又平和，偶尔炸毛也是可爱的软妹，可是熟悉的人都知道，这货有时候傻大胆儿，例如当年电灯泡时期面对男神都不落下风的口才。此时，这种大胆又一次占了上风。
　　“让我们一起穿上紧身衣吧亲爱的。”李锦从万能的淘宝搜了件及其放肆的兔女郎情x内衣随文字发给了那边又重新认真的看着歌词和乐谱的肖灿。
　　寝室已经有人休息，肖灿小心的把手机调成静音，可是黑暗中格外明亮的光线还是第一时间让他注意到了短信。
　　图片缓冲了一下，然后突然占据了整个手机屏幕，“……”肖灿在震惊中，认真阅读了文字。一遍遍确认自己没有把正常的事情想得太邪恶，可是这张照片实在过于邪恶，尤其是一个和男人们生活了几个月的男孩来说。
　　“如果你要报复我，你做到了，我要失眠了。”
　　“所以，如果你愿意穿这件，我也愿意穿那该死的紧身衣。”
　　李锦抱着手机，红着脸，在床上滚来滚去。
　　肖灿久久等不来李锦的回信，咬牙切齿，恨不得撩拨他的人就在跟前，他就……他就，狠狠的罚她，不过现在他只能又一次发送了信息，虽然这样显得十分一厢情愿，“FUCK，不准丢下我。”
　　“嗷。”李锦真真号了一声，她真该感谢这屋里没人，不然这副吓人的样子，大概会被询问是否生病吧。
　　她趴在床上，因为兴奋，竟然少女般的翘起脚，看起来可爱又纯真，不过看看手机中的短信，大概就会改变看法：我明天要上班诶。
　　“知道了，逗你呢，快睡觉。明天白天要训练，晚上联系好吗？”肖灿做了个深呼吸，回应道。
　　“那晚安喽。”李锦关掉了电脑，独自沉浸在黑暗中。
　　“晚安。”肖灿发过来语音，音调低沉，李锦好像伴随着这两个字，便起了浓浓的睡意，对着手机说了晚安，就沉沉的睡去。
　　肖灿收到李锦的声音，刚刚的躁动好像渐渐平息下来，寝室中此起彼伏的鼾声，也早就习惯，又是一个没什么不同的夜晚，除了他的女孩。
　　结束了数周的炙热晴天，第二天，难得的下起了雨，虽然难免潮湿沉默，但躁动的人群和这个城市，竟也难得的安静下来。不过，繁忙从来不会停息。
　　“昨天让你写的TR男团那篇稿子写好没？”沈姣一边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字，一边问道。
　　李锦闻声一惊，“不，不是说明天交吗？”
　　沈姣停下挥舞在键盘上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所以你就等最后一刻在写？那我今天要交给你完成的任务你什么时候交。你交不上我们是不是开天窗。”
　　李锦明知截稿日期还远，这刊物也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稿件而开天窗，但沈姣说得却让她无法反驳。她并没有把自己放在一名记者的位置上考虑，而是把沈姣布置的任务当做了老师的作业。
　　“对不起，我今天会全部完成。”
　　沈姣看她一眼，又回复打字的状态，“明天一早我要看到稿件在我邮箱里。”
　　“好的。”李锦满脑子只剩“deadline”几个猩红的大字，现在开始后悔昨天只顾着看肖灿，还来得及吗？
　　“李锦，不出去吃饭吗？”与李锦相熟的王清问道。午休时间到了，同事们三三两两外出觅食，只有李锦不动如山。
　　“你们去吧，我还没做完。”李锦抱歉的说。
　　“好吧，需要带吃的给我们电话。”王清充满同情地说。
　　李锦点点头，继而又开始为WORD中丝毫未见增长的几行字发愁。
　　体能课因为下雨的关系，被改为了室内的自由健身，不过为了保持良好的状态，又或是莫名的肌肉男崇拜，以汤姆为首的一众男孩们自然是丝毫不懈怠。但花美男们，例如李洋，却是早早歇在了一边。
　　肖灿做为重量练习，也感觉有些疲惫，一边喝水，一边在角落坐下来。看看已经到了午饭点，不禁想起昨天半夜不睡的李锦，不知现在在干什么。
　　“思春啊？”秦缈拿着瓶矿泉水，说完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给我喝口。”秦缈拿着毛巾擦汗，嫌弃地看了眼肖灿伸出的手，还是把水瓶递了过去。
　　“刚刚干嘛呢，对着手机傻乐。”秦缈在肖灿身侧坐下。
　　“一边去。”肖灿把矿泉水瓶扔给秦缈，自己起身去了健身房外，拿起手机拨通了李锦的电话。
　　李锦原本拿着手机踌躇，心里想着的人却恰巧来电，吓得手都抖了一下，缓了下神捏紧电话，才故作从容的应答。
　　肖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急切，毕竟没有男人想成为一个粘人的男朋友，他不想在暧昧的昨晚之后，看起来像一个色欲熏心的人。所以他只是平常的问候她是否吃饭，要她不要太过于投入工作而破坏健康。虽然他其实更加想知道昨晚折磨过他之后，这个没心没肺的姑娘是否自己安睡，即使现在看来答案昭然若揭，他依然不能够放过。
　　李锦有一堆问题需要求助肖灿，但不知怎么的，总是被他堵了开口的时机，如若不是肖灿与她无冤无仇，她大概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当然不可能，肖灿才不会那么腹黑。李锦下定决心，终于拦住了肖灿的话头，生硬的把话题转到自己这里来。
　　肖灿享受了一阵自己小女朋友郁闷又急切的可爱模样之后，终于决定大发善心，听听是什么让她如此苦恼。
　　“我们报社要我写TR组合项目的稿子呢，还要求结合实际情况……”
　　“这你不是很擅长？”
　　“我，我对你参与的事情擅长什么啊！”李锦羞得不行，就算自己对他的事情百分百上心，但干嘛说出来。
　　肖灿在电话那头发出爽朗的笑声，眉眼眼弯成了月牙状，“我是说你从前不就很擅长写作。”
　　李锦意识到自己的乌龙，马上就借口要挂电话躲开。肖灿笑够了就会良心发现，于是决定看在她娱乐了自己得份上，不论什么事情都要义不容辞。
　　“别跑，说说我能帮你什么，男朋友在TR，你还写不出一篇稿子吗？”肖灿手插在裤兜里，散漫的靠在墙上，但因为常年的习惯，背脊依然笔直，看起来风流又端正。
　　“就是，我有几个问题，你能不能请训练营的其他人来帮忙回答一下，汤姆和次郎就行。”李锦怕极了给肖灿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干嘛记住那两个人的名字。”肖灿不屑一顾的轻嗤一声，没想到两个二货还给李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李锦完全没有理解幼稚男朋友小孩子般的抱怨，苦恼得沉默着。
　　“好啦，逗你的，你把问题编辑一条短信，我让他们都给你回答。你在那两个二货那儿得不到什么有意义的答案，我再找几个靠谱的人。”肖灿听着李锦兴奋的道谢声，一脸得意地享受着恭维。
　　“好啦，不愧是记者哦，夸人夸的真好听，下次等你实际行动。”调戏完小女朋友，肖灿大跨步的走回健身室，扫视一圈，发现只有一对儿二货、秦缈和李浩翔在。
　　“过来过来。”肖灿招呼着，几个人不明所以，但依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围坐在一团。
　　“拖我的福，你们可能要上杂志了。”肖灿看了眼李锦的短信，抬头对四个人说。
　　“有事快说。”秦缈懒得搭理他。
　　“好饿。”次郎每天的口头禅就是好饿，每时每刻都应该是他的饭点，最近更是为了健身吃好几天蔬菜沙拉，能不饿吗。
　　“别吵吵。”李浩翔只有在骂人的时候才难得出现的地方口音。
　　“你在干嘛，汤姆！”肖灿伸手推了下坐着呈现打坐姿态的汤姆。
　　“啊，我刚刚运得气没了。”汤姆可怜兮兮的看着手掌中不存在的球。
　　“什么气？”次郎慢悠悠的问。
　　汤姆突然高喊，“龟派气功。”掌心张开朝着肖灿的方向做了个释放的动作。原本叽叽喳喳的室内突然一阵安静。
　　“啪！”
　　“喂，打你哦！”汤姆收回被肖灿打得生疼的手，捏紧拳头，瞪着眼睛作势要还手。
　　肖灿躲都没躲，“老实点，我这有几个问题，一会儿你们每个人都按顺序回答一遍知道吗！”
　　“诶，我们干嘛听你的。”李浩翔拿出队长做派，双手向后撑着地，一副不合作的大爷样儿。
　　“电影看不看了！”肖灿早就有对策制服这群人，他从家里带了电脑来，在这个乡下，可是仅有的娱乐设施，几个人最近每天晚上多了个爱好，就是凑在一起看鬼片。
　　“别废话，说问题。”秦缈一脸不耐烦，竟然被肖灿威胁。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几个人乖乖的围坐在一起，一边传阅手机，一边念念叨叨。
　　“看完了吧，都说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好好回答问题。”肖灿一脸严肃的举着手机，搞得哥几个也不敢怠慢，真的像小学生等着分饭一样，一边想着自己答案，一边张望着正在回答的人。
　　李锦的微信响个不停，扰得她愈发烦躁，打开才发现原来不是每日腾讯的广告，是肖灿，而且每条都是长长的语音。李锦带上耳机，点开语音条，意外地，是个温柔的男声。
　　“弟妹啊，我叫李浩翔，以后可以叫我大哥……”语音里突然一阵杂音，过了十几秒才又恢复正常。
　　“别说废话。”李锦听出这是肖灿的声音。
　　“你男朋友脾气好差……”虽然只是小声是碎碎念，但李锦还是通过耳机清晰地听到了。
　　“下面我就来回答问题拉……”李浩翔来自东北，即使外在肤白肉嫩，内在也是个糙汉子，在讲起自己除了音乐特长之外的爱好时，竟然滔滔不绝的讲起自己幼时学散打的光辉事迹。
　　“不过我最爱的还是唱歌拉，现在也爱跳舞了~我是我们几个里的主唱，肖灿唱歌比我差远了，弟妹你……”肖灿一把夺过手机，防止不靠谱的队长继续诋毁自己。
　　“下一个，不准乱说话。”李浩翔还没来得及讲完自己从一屋子声乐专业生里被TR挑中的传奇经历，他的第一次媒体采访就被迫结束了。
　　次郎点点头，“就是……”
　　“你能不能快点！”秦缈实在忍不了说一句话耗费时间都比别人长的次郎。
　　“怎么了？”次郎歪着头，一脸无辜。
　　“没事！”肖灿认识到再和次郎废话下去，就耗时更久。
　　“哦，我本来是北舞的学生嘛，但我有一个歌手梦，演员梦，于是有一天，我正在打瞌睡。突然，几个长得很有艺术家气质的男子从我们教室门前路过。”次郎的语速依然没有得到提升，撸了撸长了许多的小球头，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就特别果断，机智，勇敢的自动去外面罚站，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肖灿很想对得意洋洋的次郎翻个白眼，当然作为真汉子，大帅比的他是不会做出这样有损形象的事情的。
　　“现在，我的理想是要从TR开始，成长为世界级的歌手，和演员。”谈及理想，次郎的丝毫没有心虚的这样说道。
　　李锦从出生开始，直到现在，都在平凡的生活，没有什么大理想，唯一的奢望和不平凡，可能就是肖灿了。今天，她听到这些和自己几乎同龄的男孩，说着看起来夸张又遥远的理想，竟然有了青春电影里常出现激荡和热血。好想看看，说出这番话的男孩们，在未来会有怎样的作为。
　　大概像李锦这样平凡的人，都有着潜藏的理想主义，希望所有励志故事的最后，都是大团圆般的胜利。有一天，这样的男孩身上，会寄托着，背负着更多像李锦这样人的理想吧。
　　“怎么样，有帮到你吗？”肖灿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爽朗清越。
　　“你们，会成为很棒的团体的，我都迫不及待的要听你们的专辑了。”李锦并非客套，只是话语之间，5个人的默契，嬉闹，像是天然形成的气场。她开始产生了直觉般的笃定。
　　肖灿因为她郑重的语气而惊讶，“我们会的。”五个人听到李锦的话，第一次感受到，他们并不是为一份单薄的理想而奋斗，未来他们可能会为很多人的理想而前进，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在几个男孩间蔓延。他们默契的没有打破沉默，即使是最不会看时机的汤姆也显得十分严肃。
　　“额，我错过什么了吗，我只是来叫你们吃饭。”王淄琪感觉到5个人间微妙的不同，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还真是不爽。
　　“没有，我们马上过去。”肖灿首先说道。
　　“啊，今天什么菜，好饿。”次郎首当其冲跳起来，好像刚刚的几秒怔忪不复存在，现在只有填饱肚子才是正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