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同人］男神培养纪录》焦躁的树洞女士

22、重返15岁

　　李锦回到家的第二天，终于拨通了肖灿的电话。
　　“对不起。”肖灿似乎刚刚睡醒，声音显得比平时沙哑。
　　“所以……”李锦确认肖灿平安后，这么多天埋在心里的问题又开始跃跃欲试。
　　“谢铭，你知道的，我大哥，他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对不起，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李锦发现，肖灿的对不起让她如蒙大赦，这么多天所有的迷茫和不确定似乎都得到了安慰，她竟然没出息的哭了。“我回到Q市了。”
　　“那么，亲爱的，我们今天要约会吗？”肖灿听到电话那边软糯的声音，突然想抱抱这个女孩。
　　“……没有这样邀请人约会的！”李锦破涕为笑。还好肖灿不在，不然一定能看到她红透的脸。
　　“那么李锦小姐，赏脸约个会？”
　　“勉为其难！”
　　“有想去的地方吗？”
　　“去我的高中好不好。”
　　“遵命。”
　　Q市的夏日紫外线强的惊人，李锦带了一顶草编的太阳帽等在15中门口，依旧被阳光晃的睁不开眼。因为是暑假，学校除了补课的学生，并没有往日嘈杂的景象。
　　肖灿带了一顶棒球帽，穿着胸前印着夸张图腾的黑色无袖T恤，黑色破洞牛仔裤和converse球鞋。李锦正低着头躲避刺眼的阳光，突然后颈一凉，转头看到肖灿摇了摇手中的矿泉水，笑得一脸阳光。
　　李锦好像从来不曾仔细看过肖灿，印象中的肖灿来自无数拼贴组合的记忆片段，此时看他，才发现这个被认为不易接近的男孩，瞳仁意外的又圆又大。
　　眼睛黑亮又闪着笑意的大男孩把矿泉水瓶贴在李锦晒红的脸上，“买水花了点时间，很热吧，冰一下。”
　　李锦接过肖灿手中的水，呆呆的就这刚才的姿势把水瓶贴在脸上，内心OS早就万马奔腾，“太帅了，怎么办，看着脸就能高潮，口水。”
　　“走了。”李锦吓了一跳，因为肖灿正虚拦着她的腰。
　　“不走就不走。”李锦内心呐喊着。现实却是她红着脸点点头，一脸娇羞的跟着肖灿。
　　不过此时李锦脑中依然蹦出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肖灿有没有摸到我腰上的肥肉呢？”

　　“你们拿出学生证来，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李锦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们是毕业生，来探望老师的。”肖灿显然在某种环境里习惯了任何人类的大嗓门，镇定自若的说。
　　“进去吧！在校园里注意影响知道吗？”李锦突然对看门的大爷恢复了印象。大爷看似凶悍其实人还不错，但是他养了条名副其实的恶犬，曾经追着学生满校园狂奔，虽然不会伤人，但那时候同学们还是写了联名书，要求大爷不要再带狗来。
　　李锦也曾经跟随同学签过名，只是不知道最后结果如何。
　　“李爷爷，阿福呢？”李锦没想到肖灿也知道阿福，还询问了起来。
　　李爷爷眯了眯眼，好像突然认出肖灿，“是你啊，以前总等在学校门口的小伙子。”
　　“是啊，以前多谢您收留。”李爷爷冬天有时候看他等得久了，就让他进屋里陪着聊天，其实是怕他冻着。
　　“哈哈，好小子。阿福在老家呢，学校不让养啦。”大爷说着，好像有些感慨，“我看大门这么多年，你是最执着的小伙子了。你毕业了，都没人陪老头子聊天了。”
　　李锦当然记得，那时候肖灿和杜茗韵几乎成了15中的传说。而肖灿偶尔来接杜茗韵，等在学校门口的身影也成了定时福利大众的景点参观项目。
　　李锦倒是并不嫉妒，只是想起来有些唏嘘。
　　“再走神我就亲你哦。”肖灿拉起李锦的手，不顾李锦的呆愣，几乎是把她拉进了校门。
　　李锦有些吃惊，眼睛盯着肖灿的背影，眼神炙热的几乎要把他烧出个窟窿。李锦表示她很羞涩，但看着肖灿红透的耳朵，她更加愉悦。
　　“别盯着我。”所以说定力不够不要装霸道总裁，李锦内心OS如上。
　　“喂，肖灿，我一直很想做一件事，能不能满足你新上任的女朋友？”李锦回握住肖灿的手，原来和喜欢的人牵手是这种感觉啊，怦然心动又安稳妥帖。
　　“义不容辞。”
　　“我想看你打篮球。”李锦指了指不远处的篮球场，即使是炎热的暑假，也有少年在那里挥汗如雨。
　　“又不是没看过。”肖灿做了个拿她没办法的表情。
　　“我加入可以吗？”肖灿在场边观察了一会儿，把水和帽子塞到李锦手中，向场上对抗正酣的男孩们喊了一声。场上的男孩们友善的把球抛给了肖灿，肖灿挑选了看起来正处于劣势的一方加入。
　　肖灿在场边把球传给队友，加入到战局中。李锦看了看被肖灿塞在手里的东西，年少时的记忆又鲜活起来。
　　那时候李锦也经常看肖灿打球，只不过是在围观的人群中。而杜茗韵不同，她总是在最前面，永远会在肖灿走下场来第一时间，站在他身边。
　　现在，李锦可以独享这个时刻，她好知足。即使未来，她要退回万千崇拜者中的一员，也不在遗憾。
　　肖灿投了一个精彩的空心球，场上的男孩们毫无芥蒂的击掌庆祝，发出雀跃的欢呼。肖灿得意的把视线投向场下的李锦，她正捧着一堆东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肖灿走下场，接过李锦手中的矿泉水，潇洒的从头倒下，晃着头赶走扰人的水珠，随手抹过头发，把帽子重新带回。肖灿觉得自己好MAN，好男人，李锦这边却好像笑得直不起腰来。
　　“哪里好笑！”肖灿不满的拿掉了李锦头上的帽子，直到两个人鼻子几乎贴在一起的程度，肖灿才停下，继而目不转睛的看着李锦笑意未消的眼睛。
　　“噗。”李锦控制不住笑意，喷笑出来。
　　肖灿楞了一下，抹了抹脸，故作嫌弃，“你很脏诶。到底在笑什么。”
　　“哈哈哈，不告诉你，你咬我啊。”李锦当然不会说，他刚才的样子好像洗完澡的哈士奇哦，蠢萌蠢萌的。
　　“……”李锦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肖灿一口咬在了她鼻子上。
　　肖灿似乎终于满意的松了口，下一秒又拿自己的鼻子蹭过来，鼻尖的汗珠和水珠在暴晒下变得潮湿而暧昧，李锦本能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好像哈士奇！
　　“咸的，下次别化妆。”肖灿似乎心情终于愉悦起来，看来果然不能小看男人的报复心理。
　　“……”李锦摸摸鼻尖，我这是被非常明显的嫌弃了吧？
　　“喂，你们是哪个班的。”李锦看到带着瓶底眼镜头发油腻的中年男子，第一反应就是……
　　“跑！”肖灿反应更迅速，拉着李锦就开始飞奔。
　　可问题来了，李锦是个体育渣，李锦腿短。就在李锦觉得自己就要被肖灿拖得摔倒在地为两人的第一次正式约会以血和肉为代价画下句号的时候，肖灿一把扛起了穿着裙子的李锦，还很细心的的把手盖在了女朋友的臀部，以防走光。
　　如果问李锦的感受，她只想说，“好想吐。”
　　“呼……”李锦感觉重新落地的感觉真好。
　　“呼……”肖灿在草地上席地而坐，背靠着枝叶浓密的大树，好像真的累到了。
　　“还好么？”李锦才发现，这里是学校有名的情人坡。因为景色宜人又僻静，是15中少男少女的理想“谈心”场所。
　　肖灿看了一眼乖巧的坐在一边李锦，继续闭目养神。
　　怎么说呢，肖灿现在心情很复杂，他陷入了“是我体力不好还是李锦比较沉的两难中。”
　　“李锦，你体重多少。”
　　“你在嫌弃我沉吗？”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我体力太差了。”李锦彻底黑脸了，肖灿表示他只是在意自己的体力值。跑这么几步就这么喘，还是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很丢人好么。
　　“我是不会减肥的，你还是好好锻炼吧。”李锦气呼呼的拿出手机开始玩杀水果。
　　肖灿很受伤，原来真的被嫌弃体力渣了吗？
　　“你游戏玩的很不错嘛。”肖灿看着满屏幕血肉横飞的水果们说。
　　“呵呵。”李锦发出一个冷笑，手指一挥，一串水果的汁液喷薄而出，肖灿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李锦你记得吗，这里我们以前经常会来。”肖灿枕着手臂，感受微风带来的青草味道，突然想起过去那个圆嘟嘟，吃很多的李锦。
　　肖灿歪着头看李锦的反应，她闭上眼，做了一个深呼吸，迎上肖灿的目光，“对哦，还有杜茗韵。”
　　李锦此时的气愤，大概淹没了从前总是不时蹿出来的负罪感，说出口的话尖利又不讨喜，但无所谓，那个长在心里的伤口，再划一刀也无妨。
　　“我只是想起你那个时候很可爱，不要生气。”肖灿揽过李锦的肩，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摇晃着。李锦突然懒得生气，对于一个像大孩子一样的男人，怎么发火。
　　“你什么时候回B市。”肖灿看李锦没有刚才的愤怒值MAX状态，火速转移话题。
　　“4天后走，有个实习，需要回去准备一下。”
　　“恩，我和你一起回去。”肖灿说。
　　“恩？”李锦以为……
　　“我知道我大概被TR扫地出门了，但被我丢下的伙伴们，起码回去承担他们的怒气，可能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B市郊区TR男团训练营
　　李浩翔把手指掰的啪啪响，“肖灿回来我要暴打他一顿。”
　　“啊啊啊，还有两周就要表演了，这混蛋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次郎已经抓狂了。
　　“淡定。”汤姆盘腿坐在舞蹈室的地上。
　　“你在干吗？”次郎表示汤姆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嘘。”汤姆依旧淡定的打坐着，微闭双眼的他并未因为旁人的打扰而分神，只是伸了一个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大家静音。
　　“滚蛋。”李浩翔踹了一脚故弄玄虚的汤姆，双手抱胸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说人话还是你先挨揍，你选。”
　　“我在运气，运气召唤肖灿。”汤姆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委屈的说。
　　“噢！为什么又踢我。”还没缓过来，又接了李浩翔一脚。
　　“因为你笨啊。”什么时候了还在搞笑。舞蹈室的那一边，2队已经在排舞做队形了！
　　“让肖灿退出吧。”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的秦缈今天穿着邋遢的运动裤，全然不顾及平时端着的公子做派。
　　“首先，他本身离开就非常不负责任。其次，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等他。”秦缈一向不介意做坏人。
　　“我认同秦缈说的。”王淄琪把带着的发带取掉，又重新带好。
　　“你们呢，表个态。”王淄琪看到二队有条不紊的准备，早就坐不住。可是他并不想当发言人，一是不想树敌；还有就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话在这个队伍里分量不重。
　　王淄琪收获了一阵沉默。
　　“我不同意。”李浩翔皱了皱眉头，首先表态。
　　“我也不同意。”汤姆举着手，像一个急于抢答的孩子。
　　“我也是。”次郎慢悠悠地说。
　　“OK，那么我们现在想办法联系到肖灿，另一方面，做表演编排。”秦缈并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早就猜到结果，并且找到了备选方案。
　　王淄琪在其他人认同的声音中沉默的点了点头。
　　李锦小心翼翼的提出，要去看望一下谢铭。至于为什么小心翼翼，李锦也不是全然清楚，可能谢铭这个人在肖灿心中地位太重，她带着敬畏之心和不愿言明的期望被认同。
　　“明天我和你一起过去。”
　　李锦克制了内心的喜悦，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我要选什么礼物比较好。”
　　“礼物？”
　　“探望病人不是都要带的吗？”
　　“谢铭不用，他什么都不缺。”
　　李锦暗暗翻了个白眼，不过内心类似于见家长的忐忑也被肖灿的粗神经掩去大半。
　　“起来拉，我来学校还有件事想要做呢。”李锦拉着肖灿的胳膊，企图把他拖起来。
　　肖灿泰然自若的看着脸红着用力，却没拖动他分毫的姑娘，愉悦的笑了起来。
　　“你再笑，我就……”
　　李锦刚想示威，肖灿就利落的站起来，还理直气壮的反问：“走啊，你怎么一直慢吞吞的。”
　　“我还没说完呢，你讨厌死了。”李锦气势汹汹的威胁硬吞进肚子，好难消化。
　　“怎么办呢，被我这么讨厌的人喜欢，你困扰吗？”
　　“肖灿，在你变成这么讨厌的人之前，我已经喜欢你很久很久了。”肖灿，虽然你曾经动摇，但在你成为我讨厌的那种人之前，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肖灿露出标志性的大笑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出一小片阴影，眉眼间的凌厉丝毫不见，只有傻气温暖的笑意，“我们走。”
　　15中的操场刚刚翻新过，崭新的塑胶跑道和齐整的人造草皮早就没有了当年尘土飞扬的景象。
　　李锦看到，心里咯噔一下。直到看到主席台还是那个老旧斑驳的，才安心。
　　主席台和坐席边有一块隐秘的墙面，不知何时起，成了15中少男少女们的许愿墙。这块墙记载了无数年少心事。
　　李锦在专心的找着什么，肖灿也想起了关于这面墙的回忆。
　　杜茗韵自然知道这个学生们口中心照不宣的校园传统。某日放学，硬拉着穿着14中校服的肖灿，来到操场的主席台，说要完成“恋爱仪式”。
　　肖灿高中时期比较乐于走“桀骜不驯”的酷炫拽路线，当时充分表现了对这种小女生游戏的不屑一顾，于是杜茗韵最终没有如愿。
　　李锦终于在熟悉的角落找到了自己当时的字迹，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记号笔，规规整整的在自己当年的愿望边画了一个小巧的心形，写上了已达成几个字。
　　“不让我看？”肖灿探过头去，李锦却用手迅速的挡住了字迹。
　　“这是秘密。”如果很久以后，我们还在一起，再来看吧。
　　“好，这是秘密。”肖灿从善如流。
　　李锦满意的拍拍手，“好啦，我们走吧。”
　　“李爷爷，我们走啦。”李锦活力满满的说到。
　　“好好！”李爷爷正带着老花镜看报纸，不在意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