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三十六御题》月珏云际

37、补二八·誓言

　　晴明，我发誓这一次一定不会再……
　　誓言岂是这样容易就用得的。……莫要亵渎了你指着的神明。

　　博雅答应着，看看身前背对着他的阴阳师。

　　生气了？
　　我平日不也是这样的。

　　晴明停了停，向着更远处走去，四面检查起来。

　　哪，晴明，既然已经完了，这便回去罢……你一宿未睡呢。
　　你怎知已经完了？不明白胡吹什么大气。

　　博雅无比沮丧地跟在晴明身后，忐忑不安地握着叶二，和叶二附近的刀。

　　晴明……
　　你若是倦了，自己回去。

　　晴明伸出手指抚上一棵带着夜露的草，沉默片刻。终于回过头来看垂头丧气使得全副武装甚是奇怪的武士。

　　反正一时半刻也没有办法了，回去罢。
　　……啊，好。

　　博雅听话地跟着跳上牛车。午夜的大道之上，木轮子喀喇喇喇地碾过地上的白石子。

　　以后与其忙着赌咒发誓，不如看紧自己罢。晴明冷着脸说道。
　　可是……
　　誓这个咒用得多了，你自己何尝记得住这样多——听的人，也腻了。
　　唔……博雅低头答应着，极小声地说，晴明，果然是腻了么。
　　再来几次，说不准就厌烦了。
　　可是也有非说不可的……
　　若是有这样的决心，何须说——
　　是么……博雅叹气。

　　晴明转过头来。
　　博雅望向帘幔外。

　　果然对着月亮或者天空，心中默念的决定，不好么。
　　也许真的是，用得太随便了罢。——神明，会怨怒么。
　　即使如此，看在只为一人的份上，且把那些愚蠢的都去掉吧。
　　留下一个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