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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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甄老爷子搬回来的箱子里面什么都有，卫生纸、常用药、电池、手电，以及质地结实的棉服、登山靴等等，甚至最底下还压着一把崭新的蓝卡M11。
杪白把孩子放在床上，帮着老爷子把东西收拾到另外一个背包里，走的时候又顺道去酒店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两箱奶粉和两箱纯净水。甄老爷子怕杪白风餐露宿吃不好，又买了些压缩饼干，牛肉干和纯牛奶，一老一小背着包抱着孩子这才往车库走。
后备箱已经被他们塞满了，连车后座都几乎占满了，杪白抱着小家伙坐在副驾驶上。把刚才那一幕告诉甄元山，甄老爷子抿着嘴角，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纸盒来递给杪白。
杪白把盒子打开，里面居然是满满一盒子弹！他诧异地看着自家老头子，老爷子冲他摆摆手，然后说：“以前的人脉，没想到现在还能找着，不过也只能弄来这么多了，阿白，你得学会用枪，像昨天那样乱打一气可不行。”
杪白点点头，甄老爷子又把一只揣在怀里的手枪拿出来，教杪白把子弹装上，然后把枪塞进他兜里。
他们出门的时候之前在餐厅门口突然发疯乱咬人那个男人已经被带走了，有清洁人员正在打扫地上的血渍，那么一滩一滩鲜红的血渍，看起来很是刺眼。
杪白一直在发呆，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恐怕出事的并不多。今天是难得一个大好天气，冬日暖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小家伙躺在杪白怀里昏昏欲睡，他什么都不懂，所以才睡的比谁都安稳。
杪白从兜里摸出手机，先上网想把之前自己想好的行为付诸实践，结果那些新闻和帖子描述的比他知道的还详细，下面的评论各种各样，但大都是无厘头的取笑甚至还有谩骂。
杪白想，不怪许多人不相信。放弃衣食富足安安稳稳的生活去相信一个看似荒谬的预言，许多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杪白又给平常给家里做饭的阿姨发了个短信，只告诉他自己听说小城那地方要发生地震，让她小心一点，然后又一一给自己相熟的同学，老师，甚至只要是手机里存着的号码都发了一遍。
甄老爷子看着他，也不阻止。杪白鼓弄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消停下来，手机剩下最后一格店。随即他笑了，有种无奈和疲惫的感觉，已经不止有一个人回复说他扯淡，还嘲笑他白痴，杞人忧天。
等了半天，杪白才突然回过头来冲甄老爷子说：“老头儿，你说我这样能救几个人？十个吗？二十个？有十个就够了，真的，二十个我就赚翻了。”
杪白其实知道，如果任长江所说的一旦爆发，那就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活下去。他摸了摸怀里这小家伙的脑门儿，轻声说：“好吧，加上你，有十个就好。”
同时，咸宁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大队长邵本钢拿着一张警官证扔给自己不靠谱的下属：“喏，你的，把我的备用证还回来！你以后再敢丢了东西我就不帮你办了，你这小子太夸张了啊，居然一星期丢三次！”
江山勾着一边儿嘴角，笑的露出左边儿犬齿，看起来跟痞子似的，连站姿都吊儿郎当的。他跑过去勾着自己大队长的脖子，乐乐呵呵地冲他抛媚眼儿。
“哎呦，队长您看着，我这杆正牌亮的大好青年一个，拿着你这满脸胡子拉碴的相片儿出去溜达，简直是抬高您的光辉形象。”
邵本钢一瞪眼，江山立刻狗腿地递上一杯水：“好吧好吧，我以后再也不丢了，肯定到哪儿都贴胸口儿上。证件在我在，证件不在……我就再也没脸回来见您老人家了！”
其他同事都抿着嘴偷笑，江山没事儿人是的把自己往椅子里一扔，跟变脸似的表情一瞬间恢复严肃：“下面咱们来说说我今天遇见这事儿吧，我看啊这事儿不会简单。”
大家伙都被他带的严肃起来，可随即江山话头一转，严肃的表情只崩了两秒，立刻又原形毕露，口水都几乎要流出来，一副色眯眯的表情把一边儿的女同事恶心的够呛。他这人原本长相不错，正经时候杆正牌亮不错，但一般不正经的时候居多，大家都已经习惯。
“嘿嘿嘿嘿嘿……”只听他先是低低笑了几声，然后露出一副挺怀念的表情：“我今儿遇着个小美人儿，正是我的菜，不过为了抓那疯子被人给跑了，本来还想带回来给大家看看来着。”
江山这人平常看起来比较浮夸，尤其喜欢美人儿美酒美生活，但个人常常邋邋遢遢不修边幅。他说完这话立刻有人凑上来问：“哪儿来的美人儿这么倒霉被你遇上了，没给人调/戏哭吧啊？”
旁边儿的女同事也立刻接上话茬儿：“哼，调/戏哭？你没见上次他在幼儿园门口蹲点儿的时候逗人家一个混血小女孩儿，结果给人逗哭了，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爸爸也给气的直说‘Fu/ck you ’。”
江山立刻咳嗽了两声，一抹脸又严肃起来，捅了捅大队长胳膊肘，把一沓文件往桌子上一扔：“好了，大家说正事吧，今天我又逮着个那种怪物，郊区医院已经关着几百个了，上头到现在也没给个说法。不知道谁有时间上网啊，这东西有个新名词儿，叫‘丧尸’。”
随即有人嗤了一声，说：“江山，你丫小故事片儿看多了吧，上头不是说只是新型狂犬病毒而已么。”
“狂犬病毒？”江山摸了摸下巴，看向邵本钢。
邵本钢抿了抿嘴角，随即说：“上头也没给确切答复，不过这东西可不仅是在咸宁爆发，全国各地都有这种案例。现在闹得人心惶惶，一到晚上跟死城似的。总之大家注意点儿吧，有事儿赶紧往上报，别耽误事儿行了。”
江山点点头，好容易安静一会儿，结果又被邵本钢掂出来说话：“尤其是你，江山！你那美人儿我可看见了，才十四五岁吧，你可让我省省心吧啊。”
“我爷爷十四岁时候都娶了四房姨太太了。”江山耸耸肩，然后冲大家说：“那些病人看着挺吓人的，甭管谁是谁都得注意喽，否则一房姨太太也娶不着，等着喝西北风吧。”
完事儿他又看了旁边刚刚和他呛声的女同事一眼：“杨丫头，怕不怕，江山哥今儿晚上送你回家？”
那女同事挑着眼皮儿瞪他一眼直接走人，江山自找没趣成习惯，大家哄堂一笑散会，都各干各的去了。
当天傍晚，江山没开车，两手插兜靠俩腿儿溜溜达达回家，搁门口就听见家用电话响个没完。
江山翻过年刚好二十九，离三十而立就差一年，和家里老爷子闹僵的时候才从军校毕业，老爷子想让他从政，江家在四九城里头有地位，有点儿能力就能顺杆儿怕，可惜他不定性，也从来没那个心思。
家里俩哥哥全都混出了头，江山本来以为自己个儿能自由一下了，可惜还是被老爷子二话不说塞进军校，出来后他直接到地方当个小警/察，算是和自家老爷子彻底闹僵，几年来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
“喂——”江山拿起电话筒，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空出两只手来开啤酒。
“江山？江山我是你二哥，你听哥说，爸出事儿了，你赶紧回家来，别坐飞机火车，自己开车回来，还有，把爸爸那把刀也拿回来。”
电话那头说话声音没一点儿焦急，却偏偏说着火急火燎的话。江山是晓得他二哥这人的，从小就非同寻常的冷静，不了解的人从他嘴里根本听不出轻重缓急来。
“爸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大哥呢？”
“爸生病了，大哥还在部队上呢，你赶紧回来就成了。”
江海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江山皱起眉，他二哥把话说得模棱两可，等他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总显示忙碌中。
江山坐在沙发里把易拉罐里的啤酒喝完，再拿出电话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显示是空号。他寽了把头发，拿着电话一个一个拨过去。先是他大哥，然后是曾经在四九城里那些有些交情的朋友甚至叔叔伯伯。
江山已经太久和江家的人没联络，就算挖空心思去想去找也只有几个电话可打。有些电话拨的通却没人接，要么就是隔了太多年已经换号了。他大哥的电话一直占线，江山低低咒骂了一声，回卧室将箱子翻出来，开始一件件收拾自己的东西。
晚上八点，江山将收拾好的皮箱扔在地毯上，随手拿起电话给邵本钢请假。外面又飘起大学，手机信号不太好，里面总是有杂音。他站起来走到窗边，他白天放在阳台上晒太阳的仙人掌小盆栽里面开满了细细密密的小白花，极细的花茎好像绿丝一样将仙人掌遮了个严严实实。
电话里没人接，江山索性挂了电话走出去自己观察他那可怜的小仙人掌，它整个儿被米粒一样的小白花花茎吞没，只剩下一些稀稀疏疏的尖刺露在外面。
江山皱了皱眉，一抬手，居然变出一只布满鳞片的爪子来。他轻轻用指甲尖碰了碰白花米粒大小的花瓣，那花朵中间随即洒出一些白色的花粉来，一遇到皮肤就迅速渗了进去。
江山猛的一愣，低咒一声就往屋里跑，想用水冲掉这些白色的花粉，没想到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