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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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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丽幽灵探员把深冰塞进警车的时候搜了她的身，但没能发现任何万用工具和电子设施，她怀疑地看着人类，铐上以后就关上了车门。深冰环顾周围，不出意外地发现车里其他几个铐着的人，他们都是她认识的，同样来参加会议的学者。
“瞧瞧这是谁，这不是银河系最好的黑客吗？还以为你永远不会被抓住呢。”
“闭嘴！你嫌自己钱太多还是怎么着？老娘搬空你的账户还不用3分钟。”
这些人拌着嘴，想象中警车押着他们直扑警察局的场面没有出现，车子一直不动。“见鬼，看见了吗，他们还没开车，一定是想把所有人都抓到吧。你们说，这辆警车要是被炸毁，这个循环的科技得拖后多少年？”
“哈哈。”深冰不以为意，“要是在战前，这没什么。战后么，我想大概200年吧。”
他们古怪的笑了几声，那个叫雷蒙德的突锐人说“所以为了这个循环的科学，我们最好从这儿出去。”
“显然不是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做得到的。”车上还有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老头，“他们拿走了我的万用工具。”
“嘿，你的牙还好吗？”深冰问旁边的人，她甩了甩头发，露出耳朵里藏着的一个耳塞，这个东西的颜色和皮肤十分接近，藏得几乎认不出来。突锐人会意，张嘴帮她咬了出来。耳塞落到手掌中，女孩动动手指，那个像是耳塞的机器中预置的程序黑掉了附近可能存在的摄像头——这只是谨慎的措施，然后一个微型界面就跳了出来。
论坛页面的图案变了，一条新的消息置于所有消息之上，是某个人发出的一条更改会议地点的提议，好像是要改到某条飞船上。
外面脚步声一响，深冰立刻关闭了界面，把耳塞藏到了袖子里。她看到阿莎利探员贴着警车车窗走过去，她希望对方没有注意到车厢里面的小动作，但…那毕竟是幽灵啊。车门咔得一声很快被拉开，阿莎利人笃定地看着他们，似乎是想对深冰说什么，正在此时她的通讯信号亮了，她只是迟疑了一下，就拔出枪指着里面的人，“黑客们总是对自己的加密频道很自信，以为谁都追踪不到，但总是不喜欢把脉冲关了。我不在乎你们在研究什么，不过我们的警车总能侦测到你们的脉冲频率过高了。把你们的备用设施交出来！”
“我想你弄错了。”雷蒙德哈哈大笑道，“我的脚环也能发出脉冲信号。”
“现在！”幽灵探员微笑着把枪口顶在他下巴上，随手接起了通讯，忽然脸色变了一变，说：“影子经纪人？哦……是的。”
对方还在说着什么，于是阿莎利人一边点头一边把枪收了起来，随即把车门重新拉上。她走到前面拍了拍司机，“带这些人先走，我有新的任务。”
司机穿着一身警服，防爆头盔和防弹衣都在身上——为了应对警车后车厢的犯人可能的袭击，这人点了点头发动了警车。
一阵令人微微不适的浮空感之后，警车进入了空中飞行轨道，车厢后面的人正在接着研究如何黑掉电子锁的时候，司机忽然通过话筒对后方说话了，“我猜你们自从上次会议结束之后也没闲着，又引起了谁的注意？”
“……”科学家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沉默知道峰会的人只有圈内的人，这个人竟然知道，难道是上次会议的内容被泄露出去了？
当每个人都开始回忆分析任何系统上可能存在的窃听漏洞的时候，司机摘下了头盔，她也是个阿莎利人，有着好看的蓝色眼眸和温润的嘴唇，Liara说：“呼……这一路上真赶，好了，现在我们去会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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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利亚特在听到自己的通讯器响了一声之后没有马上应答，鉴于他有一个特别的朋友和前辈经常这样——拨打了通讯之后就能跟着电波把自己塞过来。果然，通讯响了一下之后就安静了，柯利亚特继续等待，接着他听见机器人从船舱的走廊里走动的声音，脚步声很急，而且好像还有点火气。
哦，不妙。
柯利亚特站在医疗室的门口往房里的大水缸看了一眼，如果不是这里面有个人，他可能会管这个叫鱼缸，因为这里面充满着一种变异珊瑚虫。它们出于本能不停分裂着自己，修补着里面这个人类的身体。这需要时间，它们才刚刚进行到一半，新生的骨骼增生出来，粉色的肌肉缠绕着它，紧密有致，有条不紊。
这个过程不像看起来那么轻松，马克只因为镇静剂而睡了几个小时，接着就因为生长痛而醒来，尽管他咬着嘴唇不吭一声，但是疼痛不会好转，他开始乱动，为了阻止他继续用头去撞玻璃壁，柯利亚特打开了通话器，拖了一张屏幕过来对着他放《追杀者联盟第220部》，还有几秒钟，这种安静就会打破了。两个薛帕德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大动干戈，而好处是他马上就有事可以转移注意力，至少不会这么疼。
“嘿……电影时间结束了。”
“我还没看完。”马克显然对他的电影被关上而大为不满，“他们马上就要打起来了。”水缸里充满液体空气，他在里面可以顺畅地说话。
“你感觉怎么样。”
“疼……还是很疼……”
“我可以停止这机器。”
“不！我想要这个！”马克为了阻止对方按下停止键而用力起身，但这个茧形医疗舱比他想象的矮多了，他的脑袋上很快又挨了一下。
柯利亚特还是站了起来，他拿走了屏幕，“有人想要和你谈谈。”
“我可以一面看一面谈。是谁要…？”
“我。”薛帕德站在门口，他的机械脚跟跺了跺门口的金属板，表示自己的脚步声可能太响了。“这段时间以来，我和你还没好好聊过，马克，我指的是谈谈正事。如果你还没准备好……”
“我的训练让我一向准备好做任何事，不过我只能躺着聊了。”马克的嘴朝柯利亚特那边努着，“我还可以一边看电影一边谈。”
“随你喜欢吧。”
“试着别打起来，先生们。”柯利亚特放下了屏幕，他的眼睛在他们之间悄悄地游移，两个薛帕德看起来很平静，他们要是打起来损失最大的无疑是这些神奇的珊瑚虫，然后他意识到自己该离开了。
“你不要出去。”马克还盯着电影，余光扫了整个屋子，接着又瞟了一眼他的父体，“你是要和我私下谈？”
“不用。柯利亚特如果感兴趣的话……”薛帕德主动挽留了德雷尔人，他在已经走到门口的柯利亚特肩上拍了一把，“反正只是关于档案馆的事。”
柯利亚特转过头略微诧异地看向薛帕德，这正是他的幽灵探员考核任务，难道薛帕德觉得他在这个任务上拖了太长时间？当然，与对象建立信任的关系也是任务的一部分，但他已经做到了不是吗？接下去就是想方设法从马克的嘴里套出实情，这本来就是计划好的不是吗？
薛帕德给出一个询问的眼神，对方的头微微一偏，像是摇了摇。显然他并没有开口询问马克进出档案馆的情况，也没有明示自己的身份。
看到那两个人在门口磨叽，救生舱里的人可有些不高兴了，如果那两个人继续任何形式的悄悄话，他就要更加不高兴了。不过很快，马克就紧张起来了，因为他的父体对他正在生长的部分起了很大的兴趣——双手按在玻璃壁上，像小孩在水族馆里看鱼一样，如果他的脸在玻璃上压出一个圆形的印子马克一点不会觉得奇怪。
“瞧瞧这个！在战前我绝对不相信这个，断掉的手脚自己长出来，这可是只有小说里才有……”
尽管救生舱的玻璃上有保护隐私而设的磨砂环带，但马克条件反射地捂着自己的裆部往里缩，“我有的你自己也有！看自己的去！”他忍无可忍地吼道。
“好主意，不过你脑子里藏着一些我没有的东西，你介意把它挖出来吗？”
“怎么，星联开始制作人脑机器人了？”
“不是要你的脑子，呃……”显然每次要对上马克的思路还是要花一番心思的，薛帕德酝酿了一会儿，“我要你回忆起一些东西，也许你当时并不清醒，但是我需要你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任何东西……”
马克先是楞了一下，他的嘴角紧抿着，忽的又放开，他瞟了一眼薛帕德，“而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薛帕德似乎已经感觉到两个可能性出现在自己面前：歹徒的漫天要价或者难民的物资申请表。
但马克在水缸里纠结了很久，显然并没有想好要什么，最后憋出一串气泡：先欠着，让我想想。
“圣诞老人不是随叫随到的。”
“那是什么？”
“……”薛帕德已经开始习惯他这样了，“意思是要么现在说，要么就表示你放弃……再说你也不喜欢等待，我了解我自己，所以我也了解你。”
“你总喜欢命令别人吗，控制一切？”
“下命令？经常的。喜欢？未必。”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不听从任何人的命令，我唯一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命令对弃子毫无意义。”
“你在意任务，却不在意是谁给的任务。为什么，马克？幻影人放弃了你，瑟伯鲁斯对你来说没有意义，星联也不是你的敌人，但也许玛雅·布洛克斯是个例外？”
“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告诉我。”
“……”马克的脸上又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薛帕德见过很多次了，和人说话的时候出现的频率尤其高——那种忍耐着想说的话，搜刮脑海的每个角落也找不到想说的字，忍耐到了尽头，马克就会大发脾气。
“你在我脑子里，约翰·薛帕德！你在我脑子里！！每一天！你都在说话……啊——”他突然蜷缩身体，用力伸长右手去抓自己的右腿，额头用力蹭在玻璃上，他忍耐着不去触碰右腿正在生长的部分，转而抓着大腿外侧，“这东西要……杀了我！该死的！”
“别动！这只是组织在生长的刺痛，乱动的话……”柯利亚特撑在医疗舱上，蓝色手掌的影子覆盖在人类的额头，他看了一眼医疗舱上面几种可注入药物的按钮，强心针、肾上腺素、麻醉剂，以及镇痛剂。
“止疼剂！给点……我没法思考，如果你想从我脑子里挖出一点什么……”
“注射药物是融入液体空气进入你的身体的，镇痛剂会先进入你的呼吸系统影响你的大脑，让你忘记很多事。这和你平时喜欢的小药片可不一样，人类。”柯利亚特和薛帕德交换了一个眼神，“如果你拒绝指挥官的要求的话，我可以点一下这个……”
“我……”马克停顿了一下，他的位置可看不见柯利亚特的手点在哪里，“等等，由它去吧！”
“这么说你同意了。”薛帕德点了点头，“你说我在你脑子里说话？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不是？”马克抽着气笑了两声，“我的方向盘想要结束所有的任务、终止一切，你的发动机却告诉我任务重于一切。他们管那个叫海马腺还是什么，布洛克斯小姐说这是一种继承的本能，她说……我全身上下都是，那个海……”
“肌肉记忆，那个叫肌肉记忆。”薛帕德扶额道。
“我思考像你，打架像你，长得像你。在欧米茄，我想要从那些正在交易的毒贩旁边溜走的时候，大脑里的你在对着我喊：拿下他们，士兵！因为你，我每一天都很累。”
“我没那么多嘴吧？”薛帕德辩解道，“等一下，你无法拒绝那些念头？还是就这么想想？”
“只是一种本能，我能控制自己想干什么，父体。”马克隔着玻璃咆哮了，“否则当我脑子里的你怂恿我把那个喜欢发蓝光的人类士兵压在墙上并且脱了他的裤子时，我就不会回答说淫【棍滚开了！！”
“我这么说了？！真的？你和我天天模拟吵架？”
“啊，我的身体使用的还都是你三年前的身体数据，星联当时还不允许士兵和长官上床，”马克继续挖苦道，“没想到神奇的薛帕德指挥官像个纯情高中生几年盯着某个人的屁股保持风度……整整三年……”
“够了，闭嘴，马克！你自己也没过三岁生日！”
“先生们，你们能开始干正事了吗？”柯利亚特生无可恋靠在一边端起茶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