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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1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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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走后，我在火场里发现了这个，”柯利亚特心不在焉地出现在会议室里，现在他不得不将灵魂和身体分离的方式让自己专注于面前的会议。“这就是所谓的‘千面鬼’的一部分，我已经请大卫·亚契先生看过它的成分分析，这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银河系的物质做成的。”
这是一块残破的零件，两片金属夹着一片类似芯片的东西（形状也是从没见过的），它被放在了一台借来的计算机中，芯片的内部结构被悉数分析出来，但没有人能解读里面的内容，因为它的程序编码对一切的破解行为都没有反应。
“它的防火墙很强大吗？”
“我认为不是。”塔莉和粉红色的阿尔围着桌子，和其他船员们一起研究着这个战利品，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它看起来只是一块普通的芯片，只是我们已知的编码和它所使用的沾不上边而已……我和阿尔已经试过了。”
“这说不通，伙计们。”杰克叼着烟怪叫，“这家伙像个地狱里的恶鬼般盯着我们的屁股追杀了好几个礼拜，没有人能阻止它，还记得吗？它每次都像漫画里的超级……超超级怪物，咻的一下变成那样，啪的一下变成这样，就算它有一天在时空隧道里飞来飞去我都不会惊讶的，就这么一个东西，它的芯片加密也应该是超超级的强大不是吗？”
“一种未知的语言，或者文明，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不可能破解的难题，它不需要加密的原因……”米兰达拉回杰克的肩膀 ，“也许这东西在它的世界里，只是个普通的工具而已？”
“你会不会想象力太夸张了？”
“我们身在一个无法预估的世界里，杰克。”她眨眨眼，“如果我们因此发现了一个新的文明，你可能是第一个和它交战并且被它模仿过的银河系人，你可能需要为它在大腿上留块纹身的位置。”
“噢……那还差不多。”
“千面鬼会模仿任何能被它视为威胁的人，它曾经变成很多人，但最后……”薛帕德退后一步，转向了站在塔莉身边的粉红色桀斯，“它变成了你，在这之后它遇到过很多人，以及战舰、克洛根人、以及所有的遗世者，甚至是沙魔虫之母，但它再也没有变过形。”
“能量不足或者改变战术都有可能导致这个结果，指挥官薛帕德。”
“你，到底是谁？”
“阿尔……？”塔莉退后一步，疑惑地看着身边的桀斯。
“每个人都有秘密，塔莉·佐拉。我从没想过伤害谁，也从没有说过我是一个桀斯。”阿尔说着，抬起了一边的眉甲，“桀斯，是我来到这个循环以后看到的第一种生命，这种进化过思维的合成体让我好奇，所以我把自己变成了它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看上去的确是个普通的桀斯。莱恩姑妈把你指派给我的时候，我就认为你与众不同。因为你是第一个喜欢我在你身上贴粉红水钻贴纸的桀斯，也是第一个听到下班这个词就高兴到跳机器舞的桀斯，现在要说你的身份……”
“塔莉，我是你的朋友，不管我是什么样的生物……”
“不，我是说……这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说的话……”
阿尔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是默洛尔文明的Reaper，是一个种族最后的声音，先驱者给过我实体，但我所站的位置不适合把我的原型展示出来，那样的话船舱会彻底破损的。当我拥有了自主意识之后，我曾经非常迷茫——几乎所有的Reaper都是这样的，我们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只有一个念头无比强烈——我要为我的文明找到继承者，默洛尔曾经灿烂的文明以及我们的知识不应该就这样消失。”
“Reaper？！早该想到的！……我明白了，你选择了奎利人！”
“不，我选择了你，塔莉。”
“我？但是……你从没教过我什么，或者是给我什么技术……”
“我喜欢你快乐的样子。”
“什么？”奎利女孩惊讶到结巴起来，一旁的人都露出了奇怪而了然的表情。
“你扎在工作或者科学研究里的时候非常严肃，你精于此道，但是有些严肃过头。我只爱让你去玩。”
“哦……是这样……这……这很好，我是说，不管是出去玩还是技术我都喜欢，倒是你，阿尔，你应该放松一点。”
“我的文明是卓越的，但不是一个和平的种族。”阿尔想起了什么，他转向了薛帕德，“在默洛尔人全盛时期，曾经在一场战争中消灭了另一个种族——柏亚兰人。所以，在我的循环中，一共出现过两个Reaper，而我听说你已经和另一个见过面了，引渡者。”
“好像是的。”薛帕德之和那个Reaper在电话中接触过，那家伙似乎有点……暴躁，没准所有的Reaper都是那样的。“一个怒气冲冲的家伙。”
“Reaper的性格和种族文明息息相关，柏亚兰人在当时和克洛根人有的一比。”
“性格？有趣。”
“他想要杀了我，但没有这样的实力。但他的怒火不会因此消失，他可能会寻找盟友，等他找到了，不会有好事的。如果你知道他已经接触过谁的话，让他们小心点。”
柏亚兰人可能已经和突锐人的议员接上头了，如果那个叫乔仑的幽灵速度够快的话，但一个注重荣誉和品格的种族总比一伙欧米茄亡命之徒好。薛帕德朝他靠近了，“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要叫我引渡者？”
“我认为，你更应该关注的重点是从什么引渡到什么，指挥官薛帕德。”
“是什么？”
“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你现在是理解不了的。但我相信等你了解了你现在身在何处，你自然能明白。”
薛帕德正想进一步询问，他手腕上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他走到一边说了几句话，终于转过头来，“是Liara打来的，我想……第三次‘天行者’文明高峰会议要在图岑卡开了。”
“你的脸色不太好，薛帕德，我知道这个表情。”凯登说，“后面的那句‘但是’呢？”
“但是……断刀会代表遗世者到场。”薛帕德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站在凯登身边对的老铁皮身上，他是这儿唯一的一个遗世者，在逃离发射平台的时候跟着船员们上了BD-24，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希望这不会引起战后第一次宇宙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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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在新型治疗舱里睡了差不多一天，躺在一个方形的蓝色大水缸里——里面充满了液体空气和新培育成型的变异珊瑚虫，米兰达说这种虫子在液体空气中活得很好。
在24小时不到的时间里，他烫伤的皮肤和肌肉已经重新长好，这只是小意思——在他进医疗舱之前，米兰达实验性地在他的胳膊和断腿上各划了一刀，现在有些血液滞留在他的身体旁，仿佛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不断地往伤口里面回涌。
令人感到有点诡异的是，有些新生的骨骼和肌肉正从断腿的伤口里长出来，并且包裹着新鲜柔软的皮肤，珊瑚虫显然很好地解读出了他的基因信息。而残缺的生物信息又会刺激珊瑚虫加速分裂繁殖，在接下去几天里，新生的右腿会长得很快。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块挡板……马克醒来看到这情景会发疯的。”薛帕德指着医疗舱里的人说。
“绝对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等在这儿，随时阻止他杀了自己。”柯利亚特拖了一张椅子坐在医疗舱旁边，他的膝盖上放着一张PDA，里面的内容是战斗机的驾驶技巧——这是科尔特斯扔给他的家庭作业。也许是因为他是船上最年轻的人，也许他是前船员的儿子，船员们都会下意识教他一些东西，比如詹姆斯的格斗技巧，盖拉斯的推理训练，还包括塔莉的黑客技术，简直是在填鸭。
“等他醒了记得叫我。”
忽然有个嘶哑、饱含电子感的声音出现了，“你觉得这东西会让遗世者也恢复吗？”老铁皮摇摇晃晃走进了房间，仔细打量着马克的伤口。
“遗世者的基因信息都已经被Reaper的合成体零件毁了，恐怕不行。”
“嗯，我也就是问问。”
“过来一下。”薛帕德一拍他的胳膊，示意到走廊上去。“你和他谈过了吗？”
老铁皮跟到了走廊上，回给他一个诡异尴尬的笑容。
“我猜还没有。”
“事实上……我刚才和kai聊了一会儿，不过他正在忙什么科学峰会的事情，别误会，我们聊得挺好的……”老铁皮开始摇头晃脑，他到处搜刮措辞：“幽灵的工作当然很重要，你知道的……然后我们聊了聊温哥华，嗯，就这样。”
“温哥华，哼？”
“是……是啊，他很怀念故乡……”
“所以，你没有提到你的身份。”薛帕德开始叹气了，“你是个父亲，但同时你也是个普通人，你变成了遗世者，但那是因为你在保护人类的故乡，你是个英雄，凯登会接受这一点的，他需要你……你难道希望自己是个无坚不摧永远打不倒的怪物？”
老铁皮想了想，突然说：“对！在Kai面前我就是希望自己是那种怪物，就像哥斯拉！难道你不是？”
“唉……”薛帕德扶额，他开始明白凯登那顽固无比的秉性是从哪里来的了。
薛帕德在地平线殖民地得到了一项经验，那就是不要在姓阿兰科的人倔劲上来的时候坚持某个问题，过上一段时间他会自己想明白的，当然，想明白的几率就像近几天的质量中继器的准确率一样，就是说，谁都不知道。
“我们稍后再谈这个问题，阿兰科先生。”
“好极了，我不是没有努力过，孩子。不过……你要是有孩子你就明白了。”
“嗯哼，也许你不用说明最难的部分，他随便说说，你刚才说和他聊得不错，做你擅长的。”
“……”老铁皮抿着嘴，尸傀的脸露出滑稽的微笑，“你知道么，其实……我刚才才发现我已经很久没和Kai说话了，自从他加入军队以后，孩子长大以后都是这样的。”
“祝你好运，阿兰科先生。”
二十分钟后另一个阿兰科跑向薛帕德这么说道，“天啊，我要疯了，那个……那个老铁皮，他……他改了BD-24的菜单系统，从今天开始我的菜单……是西红柿胡萝卜汤、西红柿胡萝卜汤，和西红柿胡萝卜汤……另外我听说一大箱西芹正在来的路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我的舱室被莫名其妙地抢劫了。”
“抢劫？”
“是的，所有的东西，被塞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我藏在床下的饼干也不见了，还有我的衣服，它们居然……按照颜色排列！我差点就认不出我的舱室了！”
“被整理了。”
“只有中学生才会用这个词，薛帕德，我已经三十六了，我可不想找不到我的东西！”
薛帕德摇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凯登难得的抓狂场面，“你那边如何？天行者峰会什么时候开？”
“我刚才和Liara通讯过了。时间很紧张，这次会议我们还得召集科学家们在船上开，否则我们这些人可能要分头行动，因为哈克特上将给你的‘消息’非常紧急，在这耽搁的每一秒钟格瑞斯队长和星空门那边的人都有可能送命，”凯登拿出万用工具，翻着一个个数字窗口，终于拉出一个电视信号，“而且，看这个……”
“这是……电视？”
凯登点开的的确是个电视频道，来自图岑卡当地的新闻台，画面中金波大厦的两层楼被炸毁，巡逻队的飞行器在镜头附近晃动，大批克洛根士兵和保镖挤在大厦前面，新闻记者极其兴奋地报道着有一批早已消失在公众眼中的遗世者——在刺杀共同体议员候选人失败后逃进了后面这栋大厦的消息。
“麻烦大了。”薛帕德说，“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
突然，大厦后又炸开一团火光，黑烟中三架穿梭机从爆炸的地点起飞，它们飞向不同的方向，其中一架直对镜头左上方飞出，很快消失在镜头中。镜头连忙捕捉穿梭机，而薛帕德在大厦前混乱的人群中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他抓过凯登的手仔细看了看，然后播了这个人的通讯。
“告诉我你没有在金波大厦前的广场上，盖拉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