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债》陈霏吟

39、疑惑

　　大宝跟我说，应浩常常给小宝拍照。
　　我说是啊。叔叔很喜欢小宝，就像妈妈最疼你了一样。
　　大宝不服气地说，叔叔为什么不喜欢给我拍照呢。
　　我说妈妈给你拍也一样。
　　大宝说，叔叔常常给妹妹买衣服。妈妈买的衣服没有像叔叔买的好看。
　　我心里想说，一百块的衣服能跟一千块以上的衣服相提并论吗？
　　大宝说，我也想要跟妹妹一样的衣服。
　　我只好说，你想要哪种。
　　大宝说我喜欢那件露出肚子，还有露肩的上衣。
　　我想起应浩给小宝买的那件上衣，不仅露肩又露肚子，但是小宝还小，穿在她婴儿肥胖嘟嘟的小身体上还挺可爱的。
　　大宝已经念小学了，就不适合穿那种成人化的衣服。
　　我不同意给大宝买。
　　大宝说她想要买衣服。我只得带上轩轩还有女儿，去商场给她买衣服了。
　　结果大宝选中的是一条裙子，那条裙子根本就是成人款的翻版，无袖的，贴身材质。
　　我再次否决。
　　大宝生气了，她说妹妹也有。
　　我想起小宝有条贴身的无袖连衣裙，穿上之后前凸后翘的，凸的是她圆嘟嘟的肚子，翘的是小孩子丰肥的屁股。
　　小宝头一次穿上的时候，我还觉得挺可爱的。
　　但大宝穿就不合适了。
　　我坚决不同意。大宝就很不高兴。
　　我陆陆续续给大宝挑了好几件连衣裙，她一一否决。
　　最后我们俩母女什么也没有买就回来了。大宝还十分生我的气。
　　回到家我发现应浩已经回来了。他一见到我就高兴地说：”天气热了，明天我们带孩子去水上乐园好么？“
　　我眼角的余光瞄到一边与自己怄气的大宝说：“怎么这么突然。那轩轩怎么办？”
　　“你带着轩轩不必下水。我带着你的两个女儿去玩。怎么样？”
　　“可是我没来得及给孩子买游泳衣。”
　　”没事，我买了。三个孩子我都买了。“应浩取出游泳衣给我看。
　　轩轩是一件连体游泳衣，上面印着卡通图案，就是普通男孩子穿的那种。
　　而他给大宝买的是一条粉色的，印着爱莎公主图案的分体游泳衣。那种小女孩一见到就会喜欢的游泳衣。
　　我看到他给小宝选的竟然是一套儿童比基尼式的游泳衣。我蹙起了眉，想到应浩给小宝挑选的衣服。
　　我并不主张给小孩子穿成人化的衣物。这不是大宝启发了我。
　　”小女孩穿这样的游泳衣不妥吧。“
　　我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不觉得小宝穿了会很可爱吗？你不要用成人的眼光去看待这套游泳衣。“
　　应浩对我说话的时候，脸色也显得严肃起来。
　　”这种款式的儿童游泳衣，小宝穿了应该也不会舒服吧。“
　　我只好婉转地说。
　　”不会的。这个牌子是国外进口的，这么一套游泳衣要八百多块呢。你看看这材质做工都很优越。“
　　我拿着这套比基尼款的游泳衣，心里很不是滋味。材质做工讲究有什么用。我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这么小的年纪穿这样的游泳衣。
　　说我封建也好，传统也罢。
　　”你这个人真是的。想到哪里去了。难道我不疼爱小宝吗？我把她当作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话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应浩对小宝的确没话说。她来这里住了几个星期，已经给她买了三四次新衣服了。轩轩有吃的零食，她也有一份。轩轩有新玩具，小宝也会有。
　　第二天，应浩开车带着我们几个人前往儿童水上乐园。
　　我们几个换好衣服。我看到小女儿穿着比基尼游泳衣，鼓着胖嘟嘟的肚子，煞是可爱。应浩让我看着轩轩，他牵着两个女儿去不远处玩滑梯了。
　　我嫌光线强烈，就带着轩轩去阴凉处。轩轩东看西看，坐不住。我只好掏钱给他买了一瓶营养快线，让他自己玩。
　　过了没多久，大宝回来了。
　　我惊讶极了，问她怎么一个人回来。
　　大宝嘟起嘴巴告诉我，她说叔叔偏心。她觉得没意思就先回来了。
　　我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应浩偏心小宝，那是因为小宝年纪最小。
　　我给大宝买了一支雪糕，她才没那么生气了。
　　大宝吮着雪糕，过了一会儿告诉我说，她说叔叔很喜欢抱着小宝一块玩。常常抱着她喘不过气来。小宝都不高兴了，他还不肯放手。
　　我说那是叔叔自己没有女儿，所以他把小宝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大宝不服气地说，如果他那么抱小宝就算是喜欢的话，她还不要呢。他老是去亲小宝的脸。脏死了。
　　我不以为然，我说你有妈妈爱你，还有爸爸疼你，就够了。
　　大宝说，叔叔还很喜欢摸小宝的屁股。
　　我眯起眼睛。大宝的话让我哆嗦了一下。即使是酷暑，我都觉得没那么热了。
　　应浩带着小宝终于回来了。他是抱着小宝朝我走过来。他时不时地用自己的脸颊磨蹭着小宝的脸。小宝老是躲着他。一见到她躲开，应浩就去挠她痒痒。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走上前去，把小宝从他的怀里抢了过来。
　　小宝立刻乖巧地用双手绕住我的脖子。
　　他问小宝想不想吃甜筒冰淇淋。
　　小宝毕竟是小孩子，她马上就答应了。
　　我主动提出带着小宝去买。
　　应浩露出失落的神情，但他没说什么。
　　我牵着小宝的手，心里五味杂陈。我希望不是自己想多了。应浩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把小宝当作自己的女儿。
　　我对她说：“小宝，千万不要让别人碰你的身体知道吗？”
　　“拉手算不算。”小宝仰起脸天真地说。
　　“不算。”我笑着回答了她。“叔叔没有碰你哪里吧。”
　　“叔叔喜欢摸我的肚子。他说我的肚子圆圆的，软软的，很舒服。”小宝不知事地回复我。
　　我略微松了一口气。像亲孩子的脸还有摸摸小手小肚子，应该算不了什么吧。大概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我给小宝买了甜筒。回去之后，发现应浩不见了。轩轩一个人拿着营养快线的瓶子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