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死别 ...
-
他开口了，问的却是毫不相关的话，“你怎么流血了？”
没有办法了啊，孟黎闭上眼睛。“我怀孕了。”
“你怎么不早说？”孔正很着急。之后便明白了，“你这么讨厌我，想我死？”
“我不讨厌你，”确实不讨厌，“可你要害庭策……”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息越来越弱。
孔正很生气，庭策，又是庭策，上一次在床第间婉仪不小心喊了庭策，被他弄得半死，再看看孟黎，已经是半死，他不痛快，很不痛快！穿上衣服气冲冲地出去了。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身体上疼痛的感觉，心头的恐惧，都和那个夜晚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的苏庭策不会再来救她。血在不停地流，她的身体越来越冷，最终失去了意识。
孔正莫名地烦躁，他在烦躁自己为何而烦躁。他舞枪已经舞了两个时辰，浑身都是汗水。他原本就是要孟黎死的，但是回想起密室中的场面他就害怕，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丢掉手中的长枪，也不换换汗湿的衣服，冲向了密室。
她的身子很凉，她的呼吸很弱，刚才将军府的大夫说她没救了，可他偏不信。那大夫是军医，平时的主顾都是粗野的汉子，怎么能给这么纤细柔弱的她看病呢。他抱着她在街上四处找医生看病，又一个庸医还是说她没救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看了三四个大夫，都是同样的答复。抱着她的手在抖，他终于承认，他是真的在乎。又是一个说没救了的，他终于沉不住气，抽出腰中的剑就往那大夫脖子上招呼：“你今天治得了要治，治不了也得治，她要是真死了，小心你的脑袋！”
大夫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治了。
粗细长短不一的针扎在她的头顶，手臂，腰间，脚底。过了很久，大夫抹一把额头的汗，“她的命是保住了，至于醒不醒得过来，就要看天意了。”
他像捧着宝贝似的把她抱回将军府。
过了一天，她没醒。
第二天，还是没动静。
第三天，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马上杀到苏府，把苏庭策的脖子拧断。”她的眼皮似乎动了动，然后，一双一尘不染的黑眸子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
他觉得心底一动。
“你是谁？”她问。
“……”
“我又是谁”她指着自己。
“……”
孔正做了一个决定。
王婉仪很不安，她来到苏庭策的书房，“庭策，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你要让我跟你去哪？让小玲陪你吧，我在等黎儿。”苏庭策微微一笑，翻过一页，黎儿爱看的戏本子果然有意思。
“庭策，不要等了，你等不到的，姐姐她很可能已经……”她要怎么说？
“已经什么？”他的眼神终于抬起来。
“已经不在了。”她鼓足勇气。
“婉仪，这个笑话不好笑。”他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
“我没有说笑，孔正是来寻仇的，他害死了姐姐，接下来就是你了，跟我一起逃吧？”她焦急地解释。
“我知道你平日嫉妒黎儿，可你不能这样咒她！”他愤怒了，声音高出了好多。
王婉仪被这样的他吓到，不敢作声。
“她没有说错，你的黎儿，永远回不来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推门进来的是孔正。
王婉仪下意识地要躲，却被孔正箍住腰身紧贴自己，“你逃什么，怕我把真相说出来他会掐死你，恩？”
“什么真相？”苏庭策乱了，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真相就是，你的婉仪根本没有流落风尘，她一直是我的女人，她利用你幼时对她的情谊接近你，可你那时与你谈心的其实是孟黎，婉仪下药害死了孟黎的孩子，你却一点也没有怀疑她……”
一个有一个响雷在苏庭策头顶炸开，他疯狂地抓住王婉仪的双肩摇晃：“王婉仪，你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
孔正一脚踹在苏庭策腹部，苏庭策向后退了几步，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我还没有说完，”孔正一边慢条斯理地讲着，一边欣赏苏庭策几近崩溃的表情，“可是，你为了这样的女人，竟心甘情愿地将妻儿双双送上黄泉路，一尸两命，我真替孟黎感到悲哀。”
“什么一尸两命？”心揪在了一起，黎儿……
“哦，原来你还不知道，”孔正挑了挑眉，“我原先也不知道，直到孟黎在我身下承欢时见了红，一问，才知是有了身孕。”
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身前一大块地面。
“庭策，我个消息要告诉你。”
“今晚，可不可以就抱抱我？”
“好啦，你在苏府等我回来，到时候我送你一份礼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