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结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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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的枫叶红了。
苏庭策独自走在山间小路上，望了一眼眼前的景色，“黎儿，你说美不美？”没有人回答，他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仍然自顾自地走着。
他的黎儿曾经告诉过他，死去的人若是有放心不下的事，魂魄便会在人间。他相信，黎儿正在一旁陪着他。
开始下雨，起初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接着慢慢变成滂沱大雨，悲伤的情绪浓浓地化不开，他张开双臂对着天大吼，“黎儿——黎儿——黎儿——”
孟黎回头问在侍弄菜园的小环：“你刚才叫我？”
“没有啊，是小姐听错了吧。”
小环是孔正找来照顾孟黎的，她们被安置在远离京城的一所别院里。
“为什么要叫我小姐，我不一定是小姐，说不定从前是个小乞丐呢。”孟黎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孔正告诉她，她是他从很远的地方捡来的，曾经病得很重，烧坏了脑子。
“可我是孔将军花钱来伺候你的，被伺候的都是小姐。”
“……”好像有点道理。
“小姐是不是思念将军了？将军前些日子天天来探望小姐，可现在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我好像真的在思念一个人。”孟黎摸摸胸口，那里又痛了一下。
婉仪瘫软在孔正怀里，两人剧烈运动后都是气喘吁吁。
“婉仪，我方才可勇猛，是不是比那没用的苏庭策好上百倍？”孔正不明白，自己哪里比不上苏庭策呢。
“阿正，你真的把孟黎挫骨扬灰了？”
“你不喜欢？”孔正压下婉仪，想要再来一次，“你有没有注意苏庭策听说‘挫骨扬灰’四字时的神情，真是有意思极了。”
“不是不喜欢，”婉仪一边推拒，一边说，“没想到你这么残忍。”
孔正扣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反抗，“那些伤害过你的，”进入，“我都会要他们付出代价。”
“……”
“再让苏庭策痛不欲生几日，我便送他和整个苏家的人一起下黄泉。”
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和紧缩，“舍不得了？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么？”
“我没有舍不得，”她尽力迎合他，“只是前方战事又紧张了，这次，我随你一同去。苏府的事，等回来再说也不迟。”
“你真体贴。”他的动作激烈起来。
苏庭策自上次淋雨后就一直病着，昏睡不醒。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里面，有他的黎儿。
他的黎儿，在那个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
他的黎儿在受到他的冷淡对待时，暗自神伤。
他的黎儿会在梅花树下看书弹琴，梅花纷纷落下的场景，美好而忧伤。
她与他的第一次，他是怀着目的和她做的，他至今清楚地记得她的眼泪和悲哀。
她的黎儿总是没能好好告诉他她有孕的事，第一次是因为王婉仪，第二次……他挣扎着要醒来，他能听见他的黎儿在绝望地喊他的名字，一声一声，庭策……庭策……她的裙子被染得鲜红。
看见儿子在梦里挣扎的样子，宦海浮沉了一辈子的苏大人忍不住偷偷抹泪。
苏庭策终于睁开了眼。
他说：“黎儿，怀孕是不是很辛苦，你现在还孕吐得厉害么。”
苏庭策慢慢能下床走动，身体也逐渐转好。只是他总爱自言自语，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他的案头，每天都放着一碟新鲜的酸梅，他看书累了，时不时就会抬头对着空气说一句：“今日的梅子合不合口味？胸闷可好了些？”
墨芳阁的陈设依旧，他常在梅树下抚琴，“想听什么，我刚学了一曲蝶恋花，第一个谈给你听好不好？”
当有一天，苏庭策与父亲下棋，苏庭策拿着棋子问空气，“黎儿，你觉得我这步该怎么走”时，苏大人终于决定，送儿子去别院养病。
苏家的别院是前几年建的，从前，这里四下是没有人烟的。现在，在苏家别院的不远处，有另一座小小的庭院。
苏庭策经过时，孟黎正和小环说笑，院子里隐约传来笑声。
苏庭策停了下来，对着身后说道：“黎儿，今日何事这么开心？”
搬东西的两人原本热得慌，一听这话，后背立马觉得凉飕飕的。别人都说苏庭策因妻子的去世伤心过度，精神失常，没想到是真的。
进了别院，苏庭策又开口了，“黎儿，你喜不喜欢这里。”那两人在心底叹了口气，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一定喜欢，不然今天怎会这么高兴，我都听见你的笑声了。”
“可惜这院中没有红梅树，改日我给你移几棵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结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