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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26 · 芥蒂丛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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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的波澜不惊，徐小丽举目环顾四周，入眼的尽是熟悉。
记得上一次坐在这个小房间里，是因为水晶球的指纹被抹，而她这个当时的唯一经手人自然脱不了嫌疑。奇怪的是，现在她心里竟然没有当时的那种焦虑不安与含冤受屈。没想到，经历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心情竟像驾轻就熟一般平静如斯。
难道这就是别人常说的——一回生，二回熟吗？思及此，心里不禁窜起一丝荒谬的笑意。
视线飘向紧闭的门扉。
之前，是Lo Sir和PC负责审问，这一次呢？
不好的事情选择一个非常不恰当的时候发生，不难想象，Madam Koo和Lo Sir此时此刻正承受着怎样的狂轰滥炸。
怎么会，又搅进这种事端？
一双熟悉的黑眸再度闪现眼前，当Lo Sir宣布她的罪行的时候，他震惊而空白的表情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进她胸口，戳得她心口痛得鲜血直流。
此时，唇角却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带着迅速隐没的凉讽。
她在笑自己。
原来，坐在这里不过是在等待宣判而已，以为还会有什么吗？
这样也好。
咔、哒！
门推开了，进来的是PC和阿笨。
阿笨有些局促地走向她，把手里的一杯饮料递到她面前，支支吾吾地道：“呃，犀利妹，先，先喝杯热奶茶吧。”
她双手接过来捧着，暖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纸杯一丝一丝传递进掌心，抬眸，定定地看着他一秒，唇微微一抿，勾出浅浅淡淡的弧形，低声道：“谢谢。”
阿笨搔搔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得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犀利妹，你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没事吧？”早已落座的PC刚刚翻开文件就瞄到她略显苍白的脸，忍不住关切道。
唉，说真的，真是搞不懂犀利妹最近是走了什么霉运。人家不是都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吗？居然，莫名其妙的又卷进伤人案里，现在，连公共关系科那边也得停职了。
遇到这种双重打击，换成是他，何止寝食难安，非得抓狂不可！
“我没事。”
她轻轻摇了摇头，双手不知不觉更加握紧纸杯，感受那轻暖温度。
PC和阿笨互看一眼，阿笨干脆一把拉过口供记录薄和笔，摆明要揽下记录的工作，把盘问留给经验丰富的PC，自然惹来一记白眼。
“咳、咳。”
PC清清嗓子，稍稍坐直身子，问道：“犀利妹，你说的那个人，我们没有找到。”根据犀利妹的描述，宴会里根本没有这样一名女子，有可能不是宾客之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更糟，无疑于大海捞针。
徐小丽闻言，扇睫一掀，看了看阿笨，又转向PC，很快明白过来，眼底却是风平浪静，只是这么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怀疑，我为了脱罪，凭空捏造一个人出来？”
PC和阿笨不约而同一窒。
“……犀利妹，我们不是这个意思。”PC抿嘴，有时候解释太多就等于掩饰，决定干脆转换话题。“案发前，你有没有跟景致说过话？或者是不是发生了一些矛盾？”
“我的确跟她说过几句话，但就只是这样而已。后来她就离开去了化妆间。之后的事情，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同样的一件事，被反复追问，无力的她只觉身心泛疲。
“那你们说了些什么？”
说过……什么？
无需回想，景致的话已经在耳边清晰回响，但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去转述这些冷嘲热讽，心底深处仿佛传来一声浅叹。
“她听说这是我参与负责的宴会，所以过来聊了几句。”
聊？
PC挑眉，斟酌着这个字眼。阿笨却已经脱口而出：“犀利妹，你就说实话吧。”不管怎样，实话实说总是比较妥当的。
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投向阿笨，她一时无法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在说谎吗？”
“犀利妹，你不要误会啊。阿笨的意思是说，你说得清楚详细一点我们才有办法帮你啊。”一旁的PC忍不住替嘴笨的家伙解释道。
“我们真是只是讲了几句话而已！”她有些着急地重申。
“犀利妹，我们只是想问清楚，确定你有没有作案动机，再进行筛选排除，这你也是知道的嘛。”阿笨试图解释。
PC突然重重叹一口气，道：“我们知道景致那天跟你实在谈不上是‘聊’，她是特意跑过去奚落你，嘲讽你妄想攀高枝，嫁豪门，对不对？”
这么说起来，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有够烦人的。以前犀利妹跟Professor King拍拖要搞破坏也就算了，现在两个人都已经分开了居然还死咬着人家不放，什么心理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站在他们的职业角度去分析，犀利妹确实有足够的动机去伤害景致，再加上景致那番含沙射影的话，脾气坏一点的还真忍不住要揍人呢。
她有些惊讶。
“你们……怎么会知道？”
PC张嘴刚想说话，却被身边的人抢先一步。向来嘴巴转地比脑袋还要快的阿笨低着头一边做笔录，一边随意答道：“Professor King也是这么说的啊。”
蓦地，PC看到犀利妹似乎很轻很淡地笑了笑。
明明是在笑，眼里却清透澄净得什么也没有，好像所有的情感都被击碎了，一点也不剩。
这一刻，他突然不想再问，因为实在不忍心。
就在这时，门板上传来轻叩。
阿占推开门，道：“犀利妹的律师来了，正在办保释。”
律师？
PC挑眉，阿占微微颌首。于是，PC以从来没有过的爽快放人，他立刻收拾文件，粗鲁惯了的人也难得温声道：“犀利妹，别想那么多，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一边说着，一边推推总是搞不清楚状况的阿笨。
犀利妹木然地站了起来，在PC和阿笨的陪同下走出来。迎面，一名看上去就很精明的中年男人提着黑色公事包站在那里，看见她出来，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但没多说什么，不是高傲，而是看出她脸色非常差，而且明显的心不在焉。
中年男人不由得往重案组看过去，与里面的某人交换眼色。
“哇塞，那不是那个很出名的卓大律师吗？”阿笨不禁咋舌，卓大律师以诡辩著称，负责的官司胜诉率极高，而且他这人不仅出了名的难缠，费用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犀利妹什么时候找的律师啊？”
不用等阿占回答，答案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一抹高挑修长的身影自他们重案组里走了出来，看了犀利妹一眼，才朝卓大律师道：“麻烦你了。”
是秦诺彦。
原来是这样，难怪请得动这个大律师。
卓大律师勾了勾笑，道：“难得这么客气呀。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再联络我。”
显然，两人相当熟稔。
秦诺彦的目光落回犀利妹脸上，看见她失神的双眸，下意识地往PC三人看过去一眼。
“走吧。”
“嗯。”
徐小丽无意识地应道，犹如扯线木偶跟随着他的步伐离开。
阿占一脸研究地托着腮，头也不回地问道：“犀利妹是怎么了？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好像——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啊？”
他的口吻充满了质疑与不认同，该不会真把犀利妹当犯人一样在审吧？
结果，等了几秒都没人回答他，不由得回头直盯着离自己最近的PC，本来忙着叹气的PC被那眼神瞅得颇不自在，赶紧撇清：“你这样看我干嘛！唉，你问这家伙！”
PC没好气地指了指阿笨，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地越过阿占离开，他还得整理一些资料交给Lo Sir。
这么一说，心照不宣的阿占转向阿笨，有种想敲他脑袋的冲动。
“又是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