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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25 · 无言以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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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恍惚之后，一种自天堂坠入地狱，荒诞且戏剧性的巨大落差。
仅仅一瞬间，秦诺彦就注意到犀利妹眼底的神采骤然一滞，似乎有什么被硬生生抽离掉，出现某种黑暗的空洞，晦暗无光，眸瞳如止水，如冰封。
就连当时，那个大学教授唤停她的脚步，两人错身而立，她却只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你，还好吗？”
“……嗯。”
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而她面不改色地微微颌了颌首，然后便率先举步离开。
Kingsley怔然，因为她表现得异乎寻常的冷平静。不，与其说冷静，倒不如说是冷淡还比较恰当。
不知为何，看见她的眼神，有一种很突兀，很像触冰的感觉。
还未等他理顺被突然冲击得有些混乱的思绪，Gordon便走到他身边，道：“详细的事情还没有能确定，只是初步怀疑而已。我刚刚接到上司的Order得立刻回去警局，再联络。”
猝不及防的变故，让大家都显得措手不及，因为不管是伤者还是嫌疑人，对他们来说都有些“特殊”。怎么想他都觉得应该通知Kingsley过来一趟，偏偏大教授的手机一直处于通话状态，完全无法打通。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阐述那么多。
戚Sir一接获高层指示就立刻跑来通知他，上面的大头们吼声震天，现正在警局等着他们的解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还没机会去弄明白。
方才，接到助手打来的电话，但是由于室内信号不好，他便跑到外面空旷却没有那么多人声嘈杂的地方。原来实验室那边出了点问题，助手们因为经验稍嫌不足，弄了好半天都没能妥善解决，只好打电话向他求救。
毕竟隔着电话没法现场言传身教，还是费了一些时间才搞定。
期间，手机几度传来来电提示音，只是他暂时无暇顾及。后来，翻查来电记录全是Gordon，而且每通来电的相隔时间都很短，显然是有急事。
当时Gordon只是语气凝重地叫他过来化妆间这边，没有说得很仔细。
可是，他再怎么也没有想到才一靠近门口就听见——是他听错了吗？
犀利妹伤害姑姑？
怎么会？
“Kingsley、Kingsley，你姑姑呢？现在怎么样了？”
医院安静的走廊另一端，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循声望过去，父母写满担忧的脸庞映入眼帘，不待走近，景然已经耐不住担忧。
Kingsley起身起来座椅迎上前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是去参加宴会吗？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不醒呢？”景妈妈同样一脸焦急，忍不住想知道事情缘由。
“Dady、Mummy，你们先不要急，先坐下来等医生出来。放心，姑姑不会有事的。”
“你姑姑最近也不知道走什么霉运，之前为了你姑丈的事情闹得整天愁眉苦脸的，现在轮到她自己躺进医院，真是的。”景妈妈心急又担忧地坐了下来，嘴里不住地叨念着。
景然没好气地叹息，心烦意乱得没有出声。
“Kingsley，姑姑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景妈妈再次追问。
“事情的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他顿了顿，决定避重就轻。“但是，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先顾好姑姑的事情。”
“对，你说的没错。等下看看医生出来怎么说，我们再想想能为你姑姑做点什么。”景妈妈点头同意道，不经意四处环顾，随即蹙眉。“这医院我不是很放心，晚点转去好点的私家医院吧。”
“是头部受伤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转移。”景然就担心一个弄不好，在转院的过程中加重伤势，要是在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就更糟了。
此时，医生推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有两名护士。
“医生，我妹怎么样了？”景然动作很快地走到医生面前。
见惯了生老病死的医生完全不被病人家属的忧心如焚所影响，慢条斯理地拿下防菌口罩，略些折叠好之后，才终于开口：“病人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只是由于头部受到钝物重击，暂时一段时间会陷入昏迷。”
“暂时——昏迷？”这么严重？景妈妈颇感惊讶地瞪圆了眼。
“也就是说，主要还是靠病人自己，快的话最近这几天应该就能醒过来。还有，在她醒过来之前，最好不要移动她。”
末了，医生丢下一句忠告便偕同护士转身离去。
担忧妹妹的景然马上就走进病房去了，一贯精明的景妈妈倒是一把拉住儿子，疑惑地问：“我有没有听错？医生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姑姑是——被人打伤的？”
Kingsley神色平静无波，有意无意地跳过这个话题，只说：“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姑姑吧。”
事情的真相到底为何，现在谁也无法说得清楚。还没有确定的事，再多的揣测都只是道听途说的结果，哪怕看似合情合理也只不过是牵强附会，他不愿轻易被这些牵着鼻子走，更不会妄下定论。
更何况——
蓦地，一阵熟悉的手机品牌铃声骤然响起。
他朝景妈妈微微示意，便迅速走向远离病房的僻静角落接起电话。“Hello？”
“Kings。”
是Gordon。
电话接通，第一句话完了以后，却像是想不到接下来要说什么，抑或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一般沉默着。
“Gordon？”然后，他可以清楚地听见手机那端的人极低的叹息，莫非——“是不是，犀利妹有什么事？”
“她暂时没什么事。你现在哪儿？”
暂时？
“我在医院。”
“你姑姑情况怎么样？”
“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只是，恐怕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清醒过来。”
Gordon再次沉默。
半晌，才道：“既然这样，你现在方便过来警局一趟吗？”
闻言，Kingsley心里微凛，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一种不安如烟幕缭绕，在他心底冉冉升起。
“怎么了？”
“这回，可能需要你过来协助调查。”
这个“协助调查”，显然不是以往那种协助破案。
基于各方压力，这次案子的调查不能太过张扬，他们只能暗地里，不着痕迹地展开调查。暗访之下，当时的一名侍应提到听见他们三人起过一些争执。至于是否属实，都需要当事人出面说明清楚。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最近的事情太多，是他过分敏感了吗？为何总觉得Gordon的语气深沉，仿佛一份无形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挂上电话，他有片刻发怔。直到景妈妈看到儿子接完电话以后，神色不妥，于是走了过来。
“Kingsley，你怎么了，是谁的电话？”
“Mummy，我有些事出去一下。”猛然回过神来，他仅是交待一声便转身离去。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着急？
很少看见儿子这么紧张的表情，景妈妈杵立在原地，目送着儿子匆匆忙忙的背影，眉心轻锁，一脸的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