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章 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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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整件事，獸僕的反應一直都很怪！簡直像是硬是破壞進攻計畫一樣…
是有什麼原因？
之前獸僕是有說自己反對，但這沒法說明一切。反對這種大型的計畫需要明確的理由。
要阻止創神所說大災難的話，需要知道成因。但目前資料過少……文夏僅是猜測，可能跟人與獸的爭戰有關，大型戰爭衝突帶來毀減，聽起來比較能解釋所謂的\"人禍\"。
尤其是現下獸人方計畫著攻擊人族的方法，聽起來很可能是戰爭導火線…可能啦！
無論是災難的線索或是為了兩方的狀況著想，文夏都該問問獸僕。
但將其帶回自己房間時，獸僕卻呈現頹廢失意狀，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樣低下頭，時不時抬頭偷瞄自己，神色惶恐。
怪了…我都還沒問，你是在失落個什麼勁？文夏不懂。我問些事應該不排斥才對？
盯著垂首的獸僕一會，有一個想法飛進文夏心中，手一扯便將牠帶去自己的農地。
到了菜園，水井旁的涼椅與竹棚重新搭好了…猜測是雨果伯做的，還是一樣照顧自己啊！
文夏一邊感嘆，一邊指示獸僕躺上涼椅，自己坐在邊緣背對著獸僕。後來鎖性直接靠在獸僕身上，好一張獸毛椅！舒服地磨贈了幾下，引來獸僕受寵若驚的反應。
時近傍晚，夕映斜輝，晚風吹令人十分舒爽，田地間清涼的空氣令人很放鬆。
「很漂亮吧？」文夏指著晚霞說：「雖然不是什麼名景，農地的閒暇風光卻也是種美，忙錄的人是體會不到的呢！」
獸僕一陣子沒回話，顯得痴醉於景。文夏也不急，悠然地空踢著腿。
『為何帶我來這？』看了會牠才喃喃問著，眼不離景。
文夏聳肩：『覺得你太緊張了…其實我自己也需要放鬆啦，這麼多事…之前的奧巴，也很喜歡這時間過來看景。』
獸僕深深吸氣，重重吐出。火紅的晚霞…的確好久沒見。埋伏在地下好長的時間，連天空的都少見。不見天日…心情都壞了。
神使的行為，一直讓牠訝異。待牠就如一名好友一般，既不是敵人，也不是僕人。怎麼都想不通…無論是哪種立場，都有相對應的態度。人族厭惡獸族，騎團視犬族為勁敵，大戶人家以獸人為奴，而神使…超脫於所有生靈之上，眼中該是目空一切。
對自己這麼放心…就不怕我引導到怪方向去嗎？雖不能說謊，但主僕契約有太多漏洞可鑽。
嘖…自個怎麼了？明明擔心對方知情會消化不良呢…神使，該能處理的。
『…懂了。』
『知道要問什麼。我是個間碟。要當間碟，自然通人語，而且資訊充足，知曉許多事。』
文夏發愣，訝然回望，獸僕一股腦地說了下去－
『我很反對計畫。
獸族…早無爭戰本錢。與人族的戰事連年吃虧，族群數量減少許多。甚而近年連孩子都不怎麼生，未來不穩。這樣真能起戰事嗎？我懷疑。怕是會加速獸族的滅亡。
計畫失敗反而好，若成功了，人都真的大亂，也只亂個幾年，真要反攻獸族還是吃不消。』
『等等…慢點…不是說獸人身體能力遠強於人類嗎？』文夏胡疑
奧巴的記憶裡，獸人可是很強很恐怖的。一隻獸人至少要五人以上的騎士才足以應付。
牠搖頭：『不夠強，魔法太厲害，現在獸人又太少。』
文夏還在思考，獸僕轉回頭認真地問：『主上，你覺得生命…是為了什麼？』
「咦？」話題怎麼會突然跳來這？
『我真想不通，活著到底為了什麼？……創神使可以回答的吧？』
牠的認真幾乎令人無法直視。
這…大哉問啊！每個人的答案都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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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會這麼問？」文夏只得把問題丟回去。
『間碟要受精神教育…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自己族人，奉獻一切，是這麼教育的，我原先也以奉獻為榮，但…』牠的語氣遲疑，停了下來。
『但？』
獸僕搖了搖頭，提起另一件事：『之前，一個任務。一個…女子，我負責處刑。
她的丈夫花錢來贖，說是怎麼也不能見她死了，甚而願以身代刑。女子卻拒絕了，說自己是該死之人，拒絕了丈夫的好意。』
獸僕搖頭：『我不懂，問了她，她說自己對不起丈夫。明明丈夫萬般珍視地愛著自己，她卻老是在外頭放縱自己，任由男人□□自己的身體，從中獲得背判的快感。丈夫雖痛苦，可也離不開她，總是一再一再的原諒。』
獸僕說得很快，急著用過往故事解釋，所以文夏只是聽著，心底更多的疑惑湧上。
『她說，也許就是丈夫那種期待的表情，讓她更受不了，想逃…這…真會這樣？』
…但如此恐怖的溫柔是怎麼也離不了的，是吧？總是在黑暗的深處會想回頭尋一點光亮。而丈夫就是她的燈塔，她迷航的道，所以總是會繞回來一陣，再度出航，又迷航…是呢…就是這樣。
『…這種只懸一線的關係，終就是會斷的。』
文夏點頭。的確。
『終究是出事了。某次與外人相好中，被好事的鄰人撞見，到處跟其他人講。惱羞成怒的她將鄰人給殺了，被補了，後來交到我手上。…丈夫被她拒絕後，還轉來求我，說是無論怎麼樣的代價都願付，就是要留她一命。
我不明白，於是陪了她好長段時間，常常到牢裡同她講話。到了行刑的前一刻鐘，她居然笑了，鬆了口氣，說生命難為，終於可以平靜。』獸僕回憶著說。
牠伸了爪，手指無意識地張張合合，像要握住虛幻…『我不懂…有人深愛自己，這樣子也太好了，為何還要這樣作賤自己？甚而放棄生命？』語氣忿忿的，為著那個丈夫不平。
獸僕在說這些話時，雖快，卻結結巴巴。牠很少講這麼長。
文夏倒是稍能理解，問了『她是否說過，世界待她不公？』
獸僕驚訝，一附”你怎麼知道”的表情：『她在牢裡提過幾次，我怎麼都不懂，被愛有什麼不好的？』
文夏嘆了口氣說：「愛也是有很多種，不全是好事。」
可以想見，該名女子應是個不符合時代民情的人。誰說女子一定守身如玉？也是有肉體需求較大的。需求大了無法被滿足，但又同時惓戀自己丈夫…所以造就如此悲劇。
何況女子如此，丈夫卻巴著不放。看似感人，卻有更深的執著在裡頭。
「…將自己的生命目標全放在另一個人身上，對大多數人而言都太沉重了，尤其是像她這種較喜歡自由的。」文夏偽婉的說。
獸僕還是不能體會，不斷搖頭。
文夏暗嘆…這故事，原來獸人族也與人族相差不大，有如此女子與痴人。「你告訴我這事，跟你說的問題有關嗎？」
獸僕不太確定的樣子：『我也不知，就…覺得…』卻沒有下文。
文夏靈機一動，問到：「是因為你認為”愛”就是生存的意義？該女子想法與你不符，令你震憾頗深？」
牠愣住…震憾是真的，卻沒細想深處，低頭努力思索。是這樣嗎？我覺得”愛”很重要？
文夏卻沒放過，接著問：「而後…因遍尋不著愛，所以對人生失望…才會問我人生的意義？」
這句話有刺，獸僕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狀似惱怒，又感到無法反駁。
「…然後…正因對生命失望，所以你才自暴自棄地從水井衝出來…是這樣嗎？」
看牠張牙舞爪咬牙切齒的，文夏覺得自己該是猜對了。原來如此…一切都連結起來了。
獸僕慌亂了一會。
牠直到沉靜下來才開口，語氣還有點顫：『主上簡直就會通心！說來慚愧，那時正是聽見主上與另一人的對話，覺得非常忌妒，如此受人喜愛，自己卻…卻非如此。…不知怎麼便衝了出來。』
文夏暗嘆…這是要怎麼辦呢？怎麼很像偵探遊戲內容？還要解心結的鎖，遊戲才能進行下去。…人生…跟遊戲其實挺像的吧？那這應該算是卡住主線的支線劇情？
既然如此，有鎖就有鑰，一定能夠解的吧…魔法為神妙之物，也許有辦法？
文夏十指交扣誠心祈禱，突然一陣了悟，魔力一運，小人從指節處蹦了出來。
不同的是，這次小人不只兩隻，並非光溜溜，還有造型呢！雖然一樣是模糊的同色光線構成，卻大概看得出輪括。有獅獸人（穿著布偶套子的小人）、商人、穿著大膨裙的仕女，還有……玫瑰花叢？這怎麼變出來的？
這…該是要說童話故事吧？
文夏不知自己怎麼做到的，他操作魔法小人做為戲偶，演出印象中的”美女與野獸”故事。比起奧巴小時看過的那部大戲，只能算是十分粗糙，而且也變不出話音，他只能自己權充配音，聲音轉來轉去，時而拔高時轉低，弄得快啞了，故事還是殘缺不全的。只得自己胡亂加料進去，把美女跟野獸的愛情弄得十足狗血。
文夏很不滿意，獸僕卻看得非常專注。
『太美了…這是真實故事？不…獅人族可沒這麼典雅…』
「不，是我們那邊的…你先看完再評論吧…」文夏滿頭大汗。
演到後頭…美女為了野獸掉淚，而野獸復生，眼睜開一半正要變回王子時…魔力沒了。
「啊…」文夏攤了，「怎麼偏偏在這時？」但他也沒力氣了。
『神使…主上…沒關係的…意思是無論我是什麼樣的，都一定有價值，總是會有愛我的人？』獸僕下了總結，很感動的樣子。
「呃…對…」說是沒錯，卻總覺得牠往奇怪的地方偏過去了…文夏想表達的”愛”可不是專指情侶之間。
『主上真是…為讓我了解，還特地挑了獸人的故事。不過…沒料到另一頭的世界同樣排斥獸人…』牠搖搖頭。
就說你理解錯誤啦！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