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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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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婆婆的正屋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
许泽年拉着年轻女孩的手站在婆婆面前说,那才是他想娶的妻子,留洋回来的同学,他们有着共同的语言,谈论着民主自由,进步和落后,我站在窗外一点一点的听着,神色茫然。
什么叫做包办婚姻?
什么叫做自由?
什么叫做尊严?
我不懂,可是心头却生出凄然的怨恨,若是不答应为什么要让我进门?又为什么要带那个年轻的女子回来?自幼学习的女则女戒我究竟是犯了哪一出,让他这样厌弃我。
婆婆被气得病倒了。
整个宅子里浮着冷清清的气,过年的热闹因为婆婆的病戛然而止。
我让下人请大夫来,却被许泽年拦着说要请什么西洋医生,说什么中医都是骗人的。
大嫂抱着两岁的睿睿坐在一边,从两年前生产之后她的身体就不大好,家中的事物都交给我来料理,也许是有了儿子的缘故,她性子温和了许多,我们妯娌之间也能时不时说些话。
不知道许泽年是怎么交代的,跟他一起来的女孩子并没有住在许家,这几日因为伺候婆婆我们打过几个照面。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以往放在心头的夫君在这一刻却怎么都喊不出口,他却是直接将我无视了,仿佛我就是这宅子里的一样物件,而且还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物件。
晚间他没有歇在我这里而是住在书房,冬天湿冷,我熬了汤带着小丫头给他送汤,他顺手砸掉了,看我的目光仿佛看垃圾一般,是的在他的眼中我是一个包袱,一个阻碍他追求自由和爱情的包袱,可是我又有什么错?
嫂嫂劝我即便是不受小叔待见,也该想法子有个孩子。
我却是不愿的,父亲母亲关系想来很好,我们一家也很和睦,但我还是知道要是夫妻关系不好,孩子大概也不会觉得幸福,既然没有办法给它幸福,那么我宁可不要。
休养了半个多月,婆婆总算能够下床了,其实也没有什么重病,只是因为老人家年纪大了,所以难免有些身体虚弱。
她看着我和许泽年相处的样子,暗地里掉了许多眼泪,可是那终究是她的儿子,又如何是我比得上的,最终她只是坚决了一条,就是那个女子若是要进门可以做平妻,但绝对不允许许泽年休了我。
其实休不休了我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没有正式的拜堂,我们相处的甚至不如陌生人,他说的都是我不懂的,即便是我想学也不能够的,而我所依照的却是他万分嫌恶的,我们仿若陷入了一个怪圈,他不肯进来,我也走不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