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水*

21、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晚歌？”李慕白瞪大了眼睛，随即想到了和晚歌在杭州的时候，这才了然的点点头，“我说怎么那次在西湖边上，她明明距离离得很远，却还是能帮我解围。原来不是因为她眼力好啊……”

　　李慕白对找预见者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他还不到十岁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父亲将大哥叫到房间，密探到深夜。他怕被发现，就藏得远远的，只勉强听得一句，“今后这浩然山庄和慕白，就都交给你了。”

　　第二天，浩然山庄就办了丧事，李慕白去推过那口棺材，实在是不像里面装着父亲，更何况父亲一向身体健康。而早在七年前，锁在后院房间中的那个漂亮的姑娘就已经不见了，父亲说她死了，可李慕白总觉得不是，虽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那之后，一向沉稳的大哥就愈加沉默了起来。

　　之后他和大哥接手山庄，也接手了继续寻找预见者的工作，大哥从没有详细的解释过预见者到底是怎样的，他只从江湖中散落的那些只言片语中知道这个人很重要，可找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找到，直到现在。

　　“大哥……你不会是想把晚歌锁起来吧。”李慕白看向院中晚歌房间的方向，“可是晚歌什么都没做过……”

　　孟萦果听到这句话却是凶狠的瞪住了李慕白，“休想！若你们打的是那个主意，孟家就算死也会拼上全力将晚歌带回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慕白有些尴尬。

　　“孟姑娘，在下并没有那个打算，若是那样，傅家就不会愚蠢到来刺杀我，而全天下也已经都知道预见者出现了。”李郁霖并未动气，“你们之前做的很好，晚歌一直不知道这些事也很好，但是从现在开始，我来接手所有的事情。”

　　“你是说……”萦果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李郁霖想表达的意思，“你要保护晚歌？”

　　“对，”李郁霖颔首，“既然孟家从未承认过有这样一个女儿，以后也不要承认，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晚歌，从未出现过孟晚歌。”

　　“不管怎么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我会让庄主尽快赶过来。” 萦果将信将疑，李郁霖所处的身份的确比孟家有利多了，但是——“与此同时，在庄主亲口答应之前，晚歌必须留在我那里。”

　　“可以。”李郁霖思忖，如果要见孟庄主，晚歌必然不能在场，于是痛快的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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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萦果！晚歌！李郁霖！

　　睡梦中的绿莹倏然睁开眼，又一次梦见了他们，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一定要报复这三人。

　　绿莹将身下的稻草拔出来了些，铺在了自己身上，努力想让自己暖和一点，在没有报仇之前，她绝对不可以死。绿莹在黑暗中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姑娘，她们都是以为犯错而被原来的人家卖出的。可她不一样，她明明是处处为那孟萦果着想，最后却落得个如此的下场。

　　她不甘心！

　　武功被废之后她逃不出来，她和这些姑娘已经走了好些天了，每到一个小村庄，就有几个姑娘被看上，或是去当丫鬟，或是几两银子就买给一些娶不上媳妇的农夫。她绿莹虽是婢女，可孟家对她们同一批的姑娘都是好吃好喝的，有人教识字，有人教武，这么多年，她从没有受过这种屈辱。

　　想到这里，绿莹便愈发的恨了起来。

　　此时门口却有几个身影略过，破庙的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难道有人忘了关？绿莹狐疑的爬起身，看了看在破庙中看守她们的人，他今夜似乎睡得格外沉。

　　如果可以逃出去……绿莹顾不得再多想，就往门口跑去。只跑了区区几百米，就被一女子拦了下来。

　　“你是谁？”绿莹警觉了起来，不管怎么看，这都像是一个圈套。

　　女子笑盈盈的，神色温柔且同情，“绿莹姑娘，对么？看来教主说对了，你的确是个聪明的姑娘。”见绿莹还是一脸戒备，女子走上前了两步，“我是神教的右护法，凌薇，想必姑娘定然听过我。”

　　“你就是凌薇……”

　　“绿莹姑娘，劝你还是别做蠢事，”凌薇看着绿莹慢慢挪向右边的一个木棍旁，笑容未变，只是愈加的同情起来，“我们既然知道你的名字，也就知道你为何会从孟家的一等丫鬟沦落至此。”

　　她身形很快，在绿莹眨眼间就略到了她的左手边。

　　“你别紧张，要是想杀你，我何必跟你如此废话，”凌薇在绿莹的耳边轻轻的开口，“每晚午夜梦回的时候，绿莹姑娘有没有特别恨那李郁霖与孟萦果？

　　“有吗？有没有觉得她孟萦果对你这样是凭什么？有没有觉得李郁霖就是故意针对你？你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他们又何尝不是在草菅人命？那你想报仇么？嗯？”

　　绿莹的恨意被她三言两语就勾了起来，“我想报仇，我要让孟萦果跪在我眼前向我求饶！”

　　“很好。”凌薇脸上这才露出几丝正经来，“虽然你之前在孟家，也杀了我不少教众，但教主宽容，只要你肯入我神教，我们必会协助你亲手报仇。”

　　见绿莹脸上还是有几分犹豫，凌薇拉起了绿莹的手，“你这武功是被孟萦果下令废掉的吧，”她摸了两下，却皱起了眉，这并不像是……蓦然想起此时并不是纠结于此事的时机，“都说我神教是魔教，那他们所作的，有与我们有何区别？姑娘可要想好了，你现在武功全失，怕是比那常人还要虚弱几分，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你这一辈子也只能恨恨的看着他们，你甘心吗？”

　　既然你们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义。

　　绿莹终于被说动，咬着牙点点头，“我跟你走，只要你们帮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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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孟承志将萦果传来的信扔回了桌上，大力的拍了一下，震得桌上的茶杯都碎了两只。

　　“爹，”孟子珞实在是有些心累，“你别这么武断。李郁霖如果想对晚歌不利，只要公开她的身份即可，那样便会有数不清的人来确认晚歌是不是预见者，他隐瞒了晚歌的身份，还跟萦果这样商量，不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去一趟，至少亲眼见过了李郁霖再决定。”

　　孟承志有些被说动，可心里还是接受不了，“你姑姑她……我们孟家有那么多人死在了浩然山庄，可就连下葬，浩然山庄都从没让我们见过那些人，那都是我们的姐妹，她们都只活了25年……就算李郁霖现在是这样想的，你又怎么能担保他十年后还这样想，如果他还是觉得这全天下比较重要，那晚歌……”

　　“我知道，但现在也不能就直接拒绝李郁霖，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果我们做的太绝，而且晚歌现在还在他手中……”孟子珞故意在这里停了下来，见父亲的神色已经有些松动。

　　“如果李郁霖真的能出手帮我们，那晚歌也会更安全些，谁能想到被浩然山庄保护的晚歌会是我们孟家的预见者？”孟子珞打量着父亲的表情。

　　孟承志沉默了许久，长叹一声，“明日，明日就启程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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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李郁霖给他详细解释了预见者的事情后，李慕白最近总是用一种崇敬的眼光看着晚歌，晚歌已经不知多少次被他这恐怖的眼神看到发毛，然后暴躁，然后拿起枕头就朝他扔过去。

　　“要死吗你？”

　　李慕白抱着枕头打着哈哈，“这不是怕你无聊来陪你嘛。”

　　“为什么我不能下床？”晚歌抗议着，“我是右肩受伤，又不是腿断了，为什么我不能出门？”

　　“因为萦果说不让你出门。”李慕白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噎得晚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一定要这样待在我房间么？”晚歌赌气，“你也出去，我现在谁都不想见了，我要睡觉了。”

　　“哈哈，”李慕白闻言就笑了起来，“想把我支出去然后再偷跑出门是吧？这点小伎俩就想骗到我李慕白？”

　　晚歌气结，背过身不去理他。

　　李郁霖站在门外噙着笑听着里面的对话，她好像好多了，都能和慕白斗嘴了，不再像刚回来那样病恹恹的。可是他，却还是不敢进去……

　　萦果走到他身边，“进去吧，晚歌从来都不记仇，她不会怪你。”

　　“我知道，”李郁霖转身，“可是我还没原谅我自己，我还没做好见她的准备。”

　　萦果无奈，看着他走远。

　　说是晚歌倔，他自己还不是更倔，晚歌怕他难过，伤好之前也硬撑着不提起他不见他，他倒也是，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未免也太幼稚了些。

　　“晚歌，等再过两天，我把你接回我那去，”萦果一边走进门，一边说着。

　　“可是……”晚歌咬着唇。可是……她还没见过郁霖，郁霖都没说同不同意她去。

　　萦果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别可是了，你要走的那天，他一定会出来送你，想早点见到他，就好好养伤，等你能活蹦乱跳了，有什么想说的就去找他说个清楚。”

　　晚歌点点头，“可是，为什么我不能下地？”

　　“哦，这个啊……”萦果的表情比李慕白还理所当然，“因为李郁霖说你伤好之前不准下地。”面不改色，萦果就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了李郁霖身上。

　　这孟萦果不要脸起来，跟大哥真是有的一拼，李慕白撇了撇嘴，在孟萦果传递过来的“你敢说就死定了”的眼神中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