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那个世界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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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孩带回家。
没有任何手续，看来三代火影大人已经将一切事项处理完毕不容回旋，即使水门当时强硬的拒绝了，最多也是“好事多磨”而已。
回家的路上水门想起来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于是他开口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小孩停下了步伐，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会才回答了这个简单的问题：“我叫佐井。”
“佐井？”
“嗯，団藏大人说这次行动之中我的名字是佐井。”
因为団藏大人在任务结束之前死去了，所以这个孩子的名字也停留在了“佐井”这个代号上面。
至今为止也有过不少“名字”的波风水门完全了解那种难以接受的感觉。
“真名呢？”
“没有。”
“嗯...”他蹲下身，发现在这个角度还不能完全直视这个孩子。真是矮小...不过肌肉已经被锻炼了出来，身体受到充足的开发。不，对这个年级的孩子来讲太过头了，说不定会废掉的。
水门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那么，从今以后‘佐井’就是你真正的名字了。”
“真正的名字？”小孩微微歪着头，似乎难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啊...就是...”波风水门昂头望天，从小孩的角度看那侧脸竟感觉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抑郁。
“......”
小孩明显不善言辞，即使发现了也只是沉默着。
也许这也算家教良好吧。
波风水门想。
不会戳破大人的尴尬，和卡卡西什么的相比，这孩子肯定可爱的不行。
“所谓的真正的名字，就是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呼唤它，就能够看到真实的自己。即便使用着别的‘代号’，即便在旅途中迷失了自我，只要被呼唤了，伙伴之间的温暖就能够传达。”
“...心，和心连在一起，不仅是温暖会被传达，伤害也是。”
小孩的语气冷冷的，没有一丝起伏，没有争辩，没有反抗，只是单纯的在叙述一件众所周知的真理一般。
看起来也不好带呢...
水门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了一下，自己带过的小孩从来都没有可爱的，好吧..其实也就那么几个。
“好啦，我们该去吃饭了哦，佐井。”
未来的四代火影伸出手，金色的发丝在阳光金灿的光晕中晕开。
如墨，如幻。
小孩...名叫佐井。
佐井张大眼睛，从接触到波风水门到现在，他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幻。
“嗯？”这孩子终于有了点表情，水门也很好奇：“发现什么了么？”
佐井张开口，似乎说了什么，可就连波风水门都无法从那模糊的唇形中判断出他想要表达的东西。或者，他只是单纯的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
“佐井？”
水门呼唤了一遍他的名字。
名字，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你们是根。
无名，无姓，从今起你们便是“根”。
什么是根？
是木叶的根。
你们看那树木繁茂，枝叶旺盛，都是那深埋在土地下的根的功劳。
什么是根？
丑陋的，卑微的，贪婪的吸收着一切养分的根。
因为根的掠夺，树木得以生长，因为根的坚韧，木叶才会继续生存。
如今...根已经不复存在了。
佐井感到一阵恍惚。
“佐井？”
水门耐心的呼唤再度响起，佐井抬起头去昂望，对方连眼角微笑的幅度都没有丝毫的减轻。那样的温和。
“我...不明白。”
水门将伸出的手更加的向佐井那边靠过去。
“没关系的，一起来的话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这次，佐井伸出了手。
年幼的他牵着水门的一根手指，两人的身高差迫使他必须将手臂抬高才能让水门保持直立行走。其实一点都不吃力，因为波风水门将他的手稳稳地勾着，仿佛天塌地陷都不会松开。根本不用他费丝毫的力气。
“家里...还有别的小孩？”只有这点能解释这个资料上绝对是未婚，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过的人那么会照顾小孩子了。
“嗯，”水门也不隐瞒：“旗木大人的独子旗木卡卡西从小就是我...”他顿了一下，“我们带大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我们...？”
“一个是我，还有一个叫做该隐，是一名宇智波哦。”
佐井已经很努力的昂头去观察波风水门的表情，可从他过低的角度依然没有捕捉水门眼中一闪而过的呆滞。
那种心瞬间放空了的神色。
不过即使看到了，他也不会知道如何是好的。
佐井只是低头沉默。
一个月后的清晨。
自从佐井来到旗木家生活已经过了一小段时间，卡卡西也已经顺利出院。
水门特地为卡卡西改造了护额，将居住着带土的写轮眼的右眼细心的遮挡起来——虽然那只眼睛可以被使用，但因为卡卡西没有宇智波的血统的原因，卡卡西自由控制那只眼睛何时进入写轮眼的状态，只能任由它长期保持在开启。
如果这种使用状态被长期的维持下去，很可能导致卡卡西的透支。无奈之下，水门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好在卡卡西对此并没有反抗。
“唰——”
来人的动作已经尽量的放轻了，但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回过神的卡卡西去看身后的来人。
那名小孩长相并不出众，唯一比较有特点的就是纯黑色的头发和眼睛，这在木叶可是除了宇智波一族之外少有的组合。
这让卡卡西想起了带土。
带土的脸是宇智波一族中少见的娃娃脸，十岁的带土乍一看同眼前这个孩子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不让卡卡西在第一眼看错的，也就是少了那长期佩戴防风眼镜所以勒出的深红色的痕迹吧。
第二眼就能看出完全不像了。
小孩的眼底是一片死寂的暗色，完全没有带土那种朝阳一般的感觉。
“...佐井。”他犹豫了一瞬才叫出那个人的名字。
还是太像了。
卡卡西盯着佐井。他不喜欢佐井，但也不讨厌，只是单纯的有些难以适应——佐井的脸——那张酷似带土的脸。
佐井坦然的面对卡卡西的视线，眼底依然是一片安静的死黑。
“波风水门大人让我来叫您去集合，卡卡西前辈。”
“不要对我用尊称...”
卡卡西摆摆手，有些无奈。
算一算佐井来了也有一个月了，刚开始卡卡西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并不清楚这个小孩怎么样，即便这样的不上心，卡卡西还是发现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中佐井不仅没有跟他和波风水门亲密起来，反而越来越拘谨了。
——这一点上佐井和带土也完全不像，带土的话无论是谁都能很快的熟悉起来吧。
不过...
同他卡卡西相处不好是很正常的，可是居然连波风水门都没办法和这个孩子亲密起来...真不可思议。
“请尽快返回，卡卡西前辈。”
佐井直径无视掉了卡卡西的话，默默地鞠了一躬，从道路上跑开了。
看那个移动速度和发出的声音，这哪里是一个才两、三岁的小孩，自己至少五岁的时候才有这个程度的伸手。那还是在有父亲开小灶的情况下，
虽然不清楚这个小孩以前在哪里生活，也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不过波风水门曾经告诉过卡卡西那是个有些糟糕的地方，很可能和暗部是一个等级。
还是有些难以想像...
什么能将一个孩子的心性彻底磨灭，将他们变成这样？
慢慢踱步回到旗木家的宅院，佐井已经吃完饭去上学了，水门还在等他。
“你迟到了哦，”水门微笑着看着站在门口的卡卡西，“一个小时。”
卡卡西斜着眼镜对上对方的视线：“怎么了？”
“不...只是觉得...和带土当年很像。”
哪壶不开提哪壶。
卡卡西瞬间冷下脸一声不吭走到桌子面前，坐下来扒拉饭吃。
“不吃菜么？”
“你做得太难吃。”
“...？”
“哼。”
为什么觉得卡卡西移植了写轮眼之后有些宇智波一族的品性也跟上去了...？
“那就喝点汤吧。”
放下这句话水门起身去了厨房，没一小会门外传来响动，水门赶忙出去看。
只见卡卡西正坐在廊上整理鞋带。
“任务？”
“嗯。”听到波风水门追了出来，卡卡西头也不回。
“大概要去多久？”
“三天吧。”
“注意安全。”
“嗯。”
送走卡卡西，波风水门叹了口气。
卡卡西毫无根据的逆反心理越来越明显，找他麻烦现在连借口都开始随口乱编。
好在卡卡西和佐井相处的还算可以。
整理完家里面，大概是早上八点左右，水门出门前往火影的办公室，三代火影大人说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通知，却并没有对此作明确的说明，他有些忧心。
本来应该去学校的佐井躲在房屋后的阴影里面，目送波风水门离去。
旗木卡卡西偶尔眼底闪过的异样的神色佐井并非不知道，并且他也有理由相信波风水门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也用那种眼神注视着他。
那到底是什么？
佐井无法理解，只能选择观察。
三天后，旗木卡卡西的队伍完成了任务返回。
队伍是凌晨到火影办公室报道，波风水门中午就被叫出了火影办公室。
“你先看看这个。”
三代火影大人递上两张薄薄的纸。
水门接过来。那是一份任务的报告，上面简单说明了这次任务的信息——B宝物夺取任务。
有点危险。
他看向另外一张，上面是卡卡西这次队伍的组合。
除了旗木卡卡西的名字之外还有一名上忍一名中忍，值得一提的是那名上忍是猿飞一族的人即使是水门也要叫一声前辈。
“这...”
卡卡西绝对不弱，那名上忍的能力更是毋庸置疑。这样的队伍去执行一个B级任务绝对不会有多少风险。
“出什么事情了么？”水门不太明白。
“你还不知道？”三代火影看上去有些意外：“旗木卡卡西在医院。”
水门听了一愣：“发生什么意外了么？”
“不，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好好的。”
“卡卡西他...”
也许是成长的环境太好，水门完全没有往同伴背叛、互相陷害这类的事情上面想，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卡卡西自身出了什么问题。
“写轮眼的排斥反应复发了？”
三代火影摇了摇头：“不过确实是卡卡西自己出了点问题。据卡卡西的队友说，明明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卡卡西对同队的实力完全判断失误，再不需要的时候冲上去为队友挡了刀子。”
水门觉得自己对这段话有些接受不能。
“在不需要的时候么...？”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是的。而且...”三代翻阅了几份报告，“卡卡西从头到尾都很沉默，不参与任务队伍行程的安排，作为一名上忍，即使不是队长这也太不应该了。”
对于这一条，水门完全能够理解。
“卡卡西也有自己难以言语的困难，我相信猿飞前辈能够理解卡卡西的。”
“他是没有什么意见，”三代火影吐出一个烟圈：“但这样下去不行，我们给他的时间够多了，有哪个忍者有这种待遇？未来的四代火影的学生么？”
“当然不是...”水门被噎了一下：“怎么连三代火影大人都拿这个调侃我。”
“调侃么...？”三代火影冷笑了一声：“已经不是了，以后让旗木卡卡西收敛一点，被自己的学生影响仕途就不好了。”
水门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三代火影，他完全没有理解对方在说些什么。
“马上就是四代火影的继承仪式，你准备好了么？波风水门。”
“准备好了，三代火影大人。”
水门回答的不卑不亢。
鼬被送到旗木家的时候水门已经将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当他站在门口，面对微笑着的宇智波琴美和一脸面瘫年仅5岁的宇智波鼬小朋友的时候，一瞬间有些呆滞。
他当时只是当宇智波富丘说了一个笑话，关系在好他也不认为琴美能够舍得让自己的独生儿子这么跑到别人家里鬼混。
所以到了今天，水门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对了，还有一个小孩要带来着。
这种立刻冲去书店买一本《少儿养成教程》的感觉....如恍隔世。
有那么一瞬波风水门几乎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卡卡西还在旗木芽腹中的当年。
他还是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欢迎，鼬君。”
“麻烦你了。”琴美将鼬往前推了推，然后毫不担心的转身离去。
宇智波鼬冲水门点头鞠躬，礼数周全：“今天打扰了，波风水门前辈。”
“不要那么生硬，进来吧。”
知道宇智波的小孩都很傲娇，水门没有伸手去拉鼬的手。两人走到院内，碰到了正在扫地的佐井。
水门皱了一下眉头：“今天风大即使扫了也是会乱的，你可以放到明天再做。”
“今天的事情就该今天做好。”这方面佐井有些固执。又挥舞了两下扫把，他抬头看向波风水门这边，看到了水门后方的宇智波。
注意到佐井的视线，水门这才想起来没有给家人报备这件事情，立马介绍：“这是宇智波鼬，卡卡西的弟弟，今天会在我们家过夜。”
佐井点点头，走上前来对鼬伸出手：“你好，哥哥。”
啥...？
这下无论是波风水门还是宇智波鼬都冷掉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佐井保持着抬高手臂的姿势，疑惑的看向水门。
“他是旗木卡卡西的弟弟，我是你的孩子，那么他不是我的哥哥么？”
水门嘴角抽搐的本能的在脑海中算了一遍辈分。貌似当年旗木朔茂是以收养的名义拿到水门和该隐的监护权的，也就是说其实旗木卡卡西是他们的弟弟，也就是说...
“佐井...你比卡卡西和鼬低一辈，叫叔叔。”
“哦，你好，叔叔。”
啥...？
小小的宇智波鼬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面瘫，默默的在风中凌乱了。
都是小孩子，都很面瘫，都十分的擅长独立自主。
理论上说宇智波鼬应该同佐井挺有共同话题的，确实...很有共同话题，他们已经两个小时都是面对面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了！
为什么波风水门会放任那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因为他去上班了。
今天是周学校没课所以佐井在家，卡卡西因为任务出去了，这孩子已经好久没有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找到任何机会就往外跑。
现在，被留在家里的两个小鬼依旧在面对面发呆。
论面瘫程度，即使团藏再怎么丧心病狂，也没有办法将一个两岁的小孩的面瘫程度训练到能跟宇智波一族的族长的长子媲美的程度。
在第三个小时到来的时候，佐井终于绷不住了。
“那个...”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人不好相处，可他还是犹豫着开口了：“请问您认识一个叫做‘该隐’的人么？”
宇智波鼬对佐井的问话不理不睬，低头继续发呆。
佐井沉默了一会，突然发现了什么，伸手猛地推了一下对面的人。
只见宇智波鼬的身体直挺挺的朝后倒了下去。
居然...睡着了。
佐井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吐槽，所以他只是坐在那边等着对面的人自己爬起来。等鼬一脸面瘫的坐了起来，佐井这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请问，您知道一位叫做‘该隐’的人么？”
这次鼬给了他反应。
鼬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犹豫：“当然。宇智波的该隐是我父亲宇智波富丘的堂弟，也是我的叔叔。”
“可他不是...”鼬的答案让佐井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是旗木卡卡西的哥哥，那是因为当年旗木朔茂为了找父亲麻烦，恶意抢夺父母双亡的宇智波的该隐的抚养权，因为那个时候父亲还不是族长，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决定，这才错过了夺回该隐叔叔的机会。”
宇智波鼬叙述的很清晰，没有任何驳回的余地，佐井两岁的脑袋也没有办法支持他去吐槽这段狗血的剧情。
“我知道了，所以...旗木卡卡西应该叫你侄子？”
“是...不是...”鼬有些犹豫，他多想了一点点，这让他发现了称呼之间的不对劲：“该隐叔叔是我的叔叔，可是...”
“旗木卡卡西是你的兄长，但同时旗木卡卡西是宇智波的该隐的弟弟。”
两个小孩面面相窥。
持续面瘫，冥思苦想。
到底该怎么称呼呢...
这是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那个世界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