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 六州歌头》如是清狂

1、一 战讯

　　六州歌头
　　作者/轻尘（如是清狂）

　　少年意气，一苇渡寒江。单骑闯。长刀向。卷平莽。灭胡殃。醉卧千军场。朝天阆。折龙榜。酬夙望。翻沉浪。试缨芒。戎虏未息，不受无功赏。丹史昭彰。砺兵扫虎伥，豪酒入中肠。纵、抔土葬，亦国殇。
　　竟流言谤。危楼上。星野旷。落孤航。游子怅。谁复谅。耻名缰。顾八荒。弹剑清歌唱。安忍忘。黍离伤。枯骨怆。吴钩响。胄衣霜。九塞烟尘，慷慨何辞让。矢志铿锵。对故都州土，刺血洒川汤。铁胆儿郎。

　　一战讯

　　紫陌风驰，红尘飞云骑。鸾铃成阵，催马声急急。朱门乍启，戍军暗称奇。应卯集，正陵南帅府众将济济。议事堂上，众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上将军越野宏明正踱方步转圈儿，不时抬头扫视帅坛虎案前镇着的黄澄澄帅印，觑一眼正中间紫血檀五屏风式宝座，瞅着寂静的后堂，不由直皱眉头。左等右等，终于耐不住，唤来一旁亲兵队长相田彦一，低声问道：“大帅何往？可曾通报？”相田彦一紧步上前，恭敬应道：“回上将军，大帅歇夏，业已传令三军诸事暂由上将军代理。”越野宏明不待听罢，甩袖直奔后府内宅。大战在即，情势难测，待得歇完夏，我陵南怕是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洗兵池，卸甲楼。有东山佳客，北窗高卧。越野宏明挥退侍从，高声请示：“大帅容禀！越野宏明有要情上报！”他也没等此间主人放话，迈大步不请而入。挑帘，打眼观瞧：陵南兵马元帅正端坐榻几，垂目参详，执子待落。越野宏明瞅了眼矮榻之上摆开的檀木棋秤，连忙施礼道：“属下擅闯内宅，惊扰大帅，还望大帅恕罪！”陵南元帅轻扣棋子儿，侧过身，点点头，漫声道：“越野，可有要事？”越野宏明迈步近前，低声道：“三请大帅而不得，故属下冒死前来……”
　　陵南元帅摆手劝止，道：“越野，有话但说无妨。”越野宏明急道：“大帅！接前塞战报，湘北引军出城，直奔我陵南城池，顷刻即至。现诸将皆已到席，还请大帅速往前庭议事！”陵南元帅听罢，八风不动，微笑道：“哦？湘北？无须惊慌，你大可令池上将军率军备防，静观其变即是。”越野宏明迈半步，躬身一礼，突然高声道：“大帅容禀！”陵南元帅奇道：“还有何不妥？”越野宏明道：“那湘北虽不比海南翔阳兵多将广战功彪彰，但其军中素不乏能人异士，况其五虎上将人人骁勇……”陵南元帅点头称许，正色道：“将军多虑了！非我骄狂简慢，姑且探它虚实，再作计议。”谁料，越野宏明竟丝毫不让，又道：“湘北自负攻击力非同一般，而今兵临城下又岂甘空手而归！大帅如此轻率，岂不教天下笑我陵南无人！”
　　陵南元帅拈起枚黑子，端详残局，沉声道：“而今国主尚未回宫，湘北来意不明，我等自当以万全为上。你且去吧。”越野宏明忍无可忍，咬牙又补上一句：“敢问大帅可知湘北前来叫阵的又是哪一个？”洗兵池，碧荷田田，白莲摇曳，水榭风迟迟。陵南元帅舒袖落子，耳中却听得越野宏明长叹一声：“来者非是旁人，正是那破丰玉、斩南烈、生擒岸本实理，末了，还枪挑您下马的湘北上将军流川枫是也！”

　　雕梁玉栋，翬檐压斗栱。高阁水殿，碧波卧长虹。枪矛箭弓，待命侍明公。画堂东，赋湘北侯府夏木葱茏。“死狐狸！快出来！”庭院深深的湘北护国侯府上空好似打了道惊雷。一抹红影穿上跃下，急行间踢起浮土滚滚。见此人熟门熟路穿庭绕户蹿至一宅院，踢开院门，直扑里间。内宅寂寂。花梨木窗格支起着，上头糊着烟青色茜纱。紧挨窗户外的一株老叶芭蕉，油绿繁茂，硕大的叶片儿招展开，遮去屋内大半暑光。窗下，黄花梨月洞门罩架子床上有位少年，身着白裳，武生打扮，正和衣而卧，闭目舒眉，好不惬意。
　　破门而入的红影身形骤顿，出手自榻上抓起熟睡之人一通狂摇，喊道：“懒狐狸！快起来！”白衣少年依旧闭着双目，抬手便还一掌。红影撒手嗷嗷直叫，出拳进招。白衣少年腾身而起，闪过掌风。二人追打至前堂。尚幸此间主人素喜宽阔，将四间屋子打成通间，堂中除铁力翘头案并数把四出头扶手椅外，别无赘物。这二人放开拳脚，好一场火并。红影左躲右闪，挨过一轮掌风，闪身形跳于翘头案之后，抓耳挠腮，暗自计量：“这狐狸掌法平平，只要不让他碰兵刃，怎么打还不由我！”白衣少年冷笑，摆架势就要抢上。眼见第二轮斗殴又将开场，只听院中有人道：“你们俩闹够了没有！”
　　屋里正待开打的二位少年，闻言吃了一惊。缓架势，散真力，打眼往外瞧。来的竟是名女子。见此人细眉明眸，朱唇紧抿，玉面含煞。上着盔甲护心镜，腰系水红色战裙，足蹬一双麂皮厚底战靴，左手持一支掐铜绞铁的藤鞭。二位少年一看，认得。别看是个女的，那可是湘北境内了不得的一号人物。说起她来，谁不挑大拇指称赞。二人自是不敢怠慢，相互盯对方一眼，末了，转眸瞟着女子手中的藤鞭梢儿，习惯地蓄势待发以期不测。再看这红衣戎甲的女子一顺手中的长鞭，道：“诏令都到了前厅，有力气打陵南去，自己人闹腾好本事吗！”顿了顿，忽又笑道：“愣什么！还不快整装待发！”
　　湘北官道上，来了支军马。四驾并驱，兵甲俱进。旌旗招展，鼓乐齐鸣。仪仗堂堂，端的是正师之礼。为首一员女将，红衣戎甲，正是湘北王长女彩子上将。湘北王武将家风，不论儿女皆自幼习武，弓马娴熟，各有所长。长女彩子智机过人，治军有方，加之武艺不俗，竟把底下一干兄弟都比将下去，甚得老王钟爱。因其喜着火红战袍，跨下爱马又色如胭脂，遂神奈川诸国有歌讴之曰：自古奇女胜昂藏，湘北胭脂压群芳。飞骑救主横金刀，敢教何人犯国疆。
　　再看彩子身侧各有一员大将，铠甲战袍全身披挂，威仪不凡。正是前文书中提及的两位少年。左边的这位，白袍银甲，掌中一杆亮银蟠龙枪，跨下一匹白龙驹。往脸上看，肤色白皙，鼓鼻梁，利剑眉，细长的眼睛，乌墨瞳仁儿，转目间精光暴长。别看年纪不大，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引得路人侧目连连。其不但人好，跨下坐骑长得也忒出挑。这骏主儿名唤踏雪，尖耳阔蹄，目如明灯，矫健的身形能比其他战马高出一大头。细观之，不但通身雪白无一杂毛，这毛发都较之周围马匹长了一截。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莫过于此马不着鞍辔笼头，却步履沉稳有度。寻常人等若见马无鞍辔，自是望之生畏远避道旁。便是那骑术高明之辈，也未敢轻言驾驭。想那战场之上何等凶险，不着辔鞍为之奈何！可这白衣少年非是旁人可比，正是陵南之乱中横空出世的湘北国老元帅之子，新封的上将军流川枫是也。
　　再看，彩子右边这位将军似是嫌天气炎热，盔冠夹于臂膊间，肤色浅棕，炯炯然一对豹子眼微微鼓着，身形魁梧，膀乍腰圆，掌中倒拉一杆乌金水火棍，估摸能不下百来斤重。可他提在手中，却如柴火棒一般。令人称奇地是，他竟长有一头迥异常人的火红色头发，剃得极短，几乎贴到头皮。常言道：生具异相，必有异能。此人正是湘北五员上将之一，湘北王义子樱木花道。
　　待出得湘北城门，彩子吩咐道：“樱木，流川，命你二人为讨敌先锋官，着领精兵五千，速去陵南叫阵，我引大军随后即到，不得有误！”彩子如何引军暂且不提。单说樱木花道与流川枫二人点齐兵马直奔陵南而来。陵南与湘北两国毗邻而居，国都相去亦不太远。精兵队以骑卒为多，不消两个时辰即可抵达湘陵接壤处最为重要的关隘。樱木花道性急，自领一队人马头前带路。待得陵南城关在望，他率先出列，飞马上前，冲着城楼就喊开了：“呔！陵南的人听着！你爷爷樱木花道来也！快叫尖头发的刺猬元帅出来受死！”樱木花道这嗓门儿够多大，在湘北没有不知道的。他身后的亲兵早有防备，避开老大远去。
　　其实根本用不着樱木花道费这力气，早有陵南士卒飞报守将。驻军将领们大为惊诧，正登城暸望，只见敌军中有一人拍马冲出自家阵营，边跑边喊。众将一看：红头发！明白了！定是湘北的樱木花道！待听得其公然叫号不算，胡扯的对象还是自家的兵马大元帅，陵南国之英杰人雄。众人不由得怒火难抑。守军将领当即下令：“□□手何在!放箭示警！”一排冷箭射下城楼。
　　樱木花道知其意图，纵马躲闪避让。忽听得楼头上有人大喝：“来者何人？通报姓名！到此意欲何为！”樱木花道抬头一看：嘿！也认得！说话之人正是陵南大乱中见过的福田吉兆，陵南国内数一数二的上将军。樱木顿时大乐：“这可是好机会！我和阿福的帐还没清，他来得正好。”樱木血气上涌，大喝一声，势如奔雷：“阿福！你给我洗好脖子等着！我等来此……此……此……”突然就没声了，抓抓短得不行的红头发。倒不是他忘词儿了，而是走得急，没想起问这茬儿。
　　是时，流川枫引军也到了近前，一挥手，五千人马迅速列成左中右三个方阵。樱木花道大喜，回头问道：“狐狸，咱为什么打陵南？”流川枫白其一眼，道：“不知道。”樱木花道急道：“现在怎么办，要是彩子见陵南死守不出，便是我们出兵不利！”流川枫抬眸，望向陵南城关，道：“要打。不能白来。”樱木花道冷哼：“笨狐狸！因由呢？”流川枫轻抚爱马，无所谓道：“随便。”樱木花道眼珠一转悠，嘿嘿一乐，再度纵马上前，威喝道：“城头上的猴子们听着！今天爷爷们来就是教训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前次，我老爹助你陵南平定叛乱，那得死多少人！你们要知道好歹，便快快大开城门，献上帅印，归降我湘北……”
　　这一番混说，惹得湘北士卒个个捧腹，笑声不绝于山谷。流川枫环抱踏雪的脖项，埋首其间，索性白眼都懒得给。宝马儿打着响鼻，侧头直蹭主人的臂膊。再看陵南城头那些官兵们则面红耳赤，无言以对。福田吉兆气撞顶梁门，绞着双手直哆嗦，错着牙发狠：“好小子！今儿出不得兵还则罢了，一旦教我出得城去，定斩你个身首异处！”忽闻得身后官兵一阵大乱，有人城头喊喝：“尔等休得猖狂，大帅驾到！”
　　三声炮响，城门开启，一队车马隆隆而出，雁翅状列队。随后，奔出三匹健马，马上三员大将。左边这位正是边城守将福田上将，右边的则是镇远将军池上。当中间这位，英挺过人，额庭饱满，俊眉朗目，竖发朝天。身着玄衣金甲，锦袍玉带，跨下乌墨高头马，掌中一柄神行日月方天画戟。来的非是旁人，正是陵南国威震四邻的兵马大元帅仙道彰。
　　且看仙道彰笼辔缰，提画戟，带马上步，微微一笑：“樱木将军何出此言？湘陵两国累世交好，互为强援此乃常理，又何当见外。未知将军今日驾临所为何故？”樱木花道怒道：“狡猾的刺猬头！人都说你是……是……是什么‘人中赤兔，马中吕布’……”这下子，莫说是湘北，就是陵南士卒闻之也无不绝倒。福田与池上有碍主帅在前，不敢太过放肆，强忍笑意不能，只得咳嗽掩饰。仙道彰摇头暗叹：“此果异人尔，少絮为妙。”环顾湘北军容，问樱木花道：“流川枫将军何在？”樱木花道头也未回，竖拇指向身后一指，道：“狐狸，刺猬找你！”仙道彰见樱木花道所指之人竟毫无动静，不觉奇怪，却碍于两国交兵，敌情不明，不好冒昧近前，只得高声唤道：“流川枫将军！”此时，樱木花道也觉得不对劲儿，忙拨马奔回自家阵营，一看，鼻子好悬没气歪。原来流川枫业已伏在马背上睡去多时！
　　就在樱木花道纵马近前，还差着有三大步，踏雪驹竟自行纵步跃开，四蹄落地悄无声息，好似踩入棉花一般，背上之人依然安眠未动。可把樱木花道给气坏了，怒吼一声：“死狐狸！”流川枫揉揉眼，顺顺爱马，展眼观瞧，骤然而醒，催马欺到近前，一颤手中亮银蟠龙枪，道：“仙道，一对一！”仙道彰顿觉头疼，置若罔闻道：“未知湘北今日引军而来所为何事？”流川枫一愣，紧眉道：“主欲进，敢不从！休要多言，枪下见真章。”仙道彰闻听此言，心中反倒一定。果不出我所料，流川枫虽独断任性，然绝非不识大体之人。今日两军阵前，仍邀我对战，如此看来不过是国主之局。练为实，战为虚。仙道彰微微一笑，带马退步，抱拳道：“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为将者，当以军情为先，岂可私殴乱斗。”流川枫念及彩子不刻即到，眼前良机岂可放过，催马前行一步，率然而对：“军情自有人来与你理论，不若先战！”两军阵前公然叫号儿，如此不给面子，若然再退，回去如何服众。仙道彰无奈，点头应允道：“既然将军盛情，某虽不才自当奉陪一二。”言罢，带马进步，倒提掌中神行日月方天画戟斜指于地，摆了个战八方探海式，道：“请进招！”
　　流川枫心中高兴，也不客气，挺枪出招。仙道彰侧身闪过，抬戟舒臂，从容还招，戟影直罩流川枫上三路。流川枫眼疾手快，抬枪往上一崩，正磕到方天画戟的杆身上，用力之猛都碰出火星子了。再观流川枫不待枪招用老，双膝一夹马腹。踏雪会意，纵身跃开，滴溜一转个儿，便绕到仙道彰身侧。流川枫见时机大好，换招便刺。仙道彰断喝一声：“来得好！”仙道彰跨下战马也非寻常可比，主人一磕马肚带，瞬即前冲一步，半转身形，仙道彰这一戟千钧之力正压在流川枫的枪杆之上，恰好卸去亮银蟠龙枪的进势，顿时化危为夷。流川枫又岂是易与之辈，手腕一翻，转枪杆，挑开大戟。二马错蹬，抽招换式，又战在一处。
　　战圈外，双方士卒无不称奇，不错眼儿地傻看。池上与福田早已退归本队远远观战。樱木见这二人交上手就打个没完了，技痒难耐，冲仙道彰大喊：“刺猬头，你凭什么只和狐狸打！打败你的人是本天才！”流川枫摆枪力战仙道彰，听得此言忍不住叱喝：“白痴！闪边儿去！”仙道彰侧头让过枪尖，瞥一眼周遭，见众人早已远离战圈，遂低声问道：“流川，五十回合？”流川枫冷哼道：“赢过我再论！”仙道彰见踏雪扬蹄要踹自家爱马，赶忙夹紧马腹前冲数步，回头看看正瞪大眼睛，仰着脖子，忿忿不平的踏雪，不由笑道：“好马择主，一点不假。”流川枫撤枪招，怒道：“阿雪，踩他！”这踏雪本是塞外草原上的野马王，生性极为暴烈，虽为流川枫所降，可脾性一点没改。除开自家主人，哪个敢近三尺之内就要咆哮伤人。马通人性，何况是灵马。流川枫素喜它野性不泯，从未对其鞍辔加身。久之，养得踏雪的痴处便是唯待流川枫极好。仙道彰轻拍爱马的脖颈，道：“墨骢，可别输了。”这墨骢亦非凡品，原是西域著名马帮不出世的宝驹。该帮上下百来号人降它不住，老帮主又舍不得其走，遂造大屋围场以藏之。直至一日，仙道彰游历西域，方降住此马。话说踏雪与墨骢并非头一回较劲儿，见对方都不甚服气，这下得了主人之令，自是高兴。打响鼻，跑前蹄，昂头晃脑，也要比斗一番。
　　被晾于一旁的樱木花道哪能闲着，早已冲去陵南与福田叫阵。福田本就对樱木十分之恼火，自是不再顾忌，挺长矛应战。樱木哈哈大笑，摆棍相迎，乌金水火棍舞将开来，呼呼挂风，招招势大力沉。福田则避其锋芒，长矛神出鬼没专攻其不备。二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一处。
　　仙道彰眼角挂到樱木与福田对阵，暗暗好笑，忽觉脑后挂风，亮银蟠龙枪又到，偏头闪过，扬戟横空疾扫流川枫两肩。只见神行日月方天画戟迎着正午的艳阳，银水走了百十遍的戟身镗明刷亮，耀得人睁不开眼。但听得一声长啸，踏雪平空跃起，流川枫借势挺直腰板，展身形抡枪便砸，正中方天画戟！这一人一马一枪居高临下震得仙道彰膀臂发麻，连带墨骢都倒退一步。仙道彰惊诧不小，带住墨骢，笑顾流川枫道：“创新招了啊？”流川枫不以为然道：“仙道，再不认真，枪挑下马！”饶是仙道彰定力过人，这会儿也不觉脸红，咬牙道：“你还上瘾了不成！”流川枫不答话，正待继续进招，忽见仙道彰面色一端，断喝：“什么人！”流川枫回头看，原来是彩子引军到了。那厢樱木与福田也觉情况有变，亦停下缠斗甩脸观瞧。
　　彩子一摆手，队伍各自站住阵脚，打量城下诸将，见仙道彰在场，似有喜色，单骑匹马奔来。及到近前，见仙道彰与流川枫二人各提宝刃在手，彩子急道：“二位休要再战，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