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二少爷》笙子

10、第十章

　　叶梵出门后，发现方青宇的车子还停在原地，他人不在，这时间也应该去公司了，可他没有开车是怎么去的？叶梵也不管了，回头拿下他昨晚挂在门口的车钥匙，去公司了。
　　到公司先去找方青宇，但进去没看见他，叶梵把钥匙放在他桌上便关门回自己办公室。
　　一个早上过去，直到下午的时候，方青宇回来了。
　　叶梵敲门走进去，方青宇正在喝水。
　　“有事？”方青宇放下水杯，理了理衣领，像从什么地方赶回来的。
　　叶梵本想开口问你怎么没开车，话出口却变成，“我能不能预支点薪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交代各自行踪的必要了。
　　方青宇倒也没多问，爽快地说了一个数字，“1万5。”想了一会又抬起头，“一个月看你业绩，超过公司2个点，2万，以此类推，如何？”
　　叶梵点了点头，他平时吃喝穿住全靠沈家，赚多少钱无所谓，能来去公司自如就足够了，何况这里还包一顿午餐，根本花不了多少。
　　“你昨晚……”
　　叶梵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方青宇抬头看向他，他却笑了一下说没事走了。
　　下班后，叶梵不再徘徊不定了，他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却没料到等到的会是他。
　　车窗摇下，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叶梵呼吸一时有点不稳，可还是沉着冷静地钻进车厢，和他并排后座。
　　想到几天前他神色紧绷地离家而走，这几天更是没有一点消息。叶梵知道口袋的手机永远不会响起，可还是每天都带在身边，想着有一天他找自己的时候，自己能第一时间接到。
　　“哥，嫂子她，现在怎么样了？”
　　叶梵左思右想，也只有这个话题是他所能想到的，也是不会尴尬的。可是自叶梵上车以来，沈崇飞都是闭目不语，好像每次见他在车上都是闭着眼睛，从来不愿睁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就像叶梵从来喜欢架着方向盘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方青宇从来一副淡定的目光看着消逝的绿化带，沈崇飞从来惜字如金闭目养神，不停车，不睁眼。
　　“夫人情况不太好，这几天一直在医院救治。二少爷，大少爷这几天都没怎么合眼，回去后，让大少爷好好休息，可以吗？”
　　叶梵听出陈管家的言外之意，他是怕自己回去后又和沈崇飞闹不愉快，不过看在他来接自己的份上，叶梵肯定不主动和他翻脸。
　　可事实是，沈崇飞不是这样想的。
　　俩人到家一起吃完晚饭后，沈崇飞又开始抽烟，叶梵坐在对面，没有离开的打算。一想到之前自己对方青宇的那种情愫，如今再次强烈地出现，叶梵却犹豫不决，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胆小鬼。
　　他没有想过自己对沈崇飞的感情会来的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会深到自己都难以控制。他向来飞扬跋扈，遇到方青宇时总是一副想保护疼爱对方的感觉，但在遇到沈崇飞之后，他却尝到一种被保护被关心的滋味，这种感觉自从父母亲去世他就再没有遇到过，直到那晚上看到沈崇飞为了他与黑衣人对打，又为了他被黑衣人袭枪，在他望着自己倒下去的那一刻，叶梵就知道自己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
　　情已沦陷，注定这辈子，依然是个输家。
　　“最近都做了什么？”沈崇飞吐了口烟，缓缓地说。
　　“每天上班，下班，没其他的。”叶梵尽量小声说话，不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沈崇飞又问，“晚上呢？”
　　“回家睡觉。”想了想，又补充说，“有时候加班，回来晚点。”
　　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沈崇飞说，“昨晚上做什么去了？”
　　叶梵想了想，才记起昨晚和方青宇去喝酒应酬没有回家，难道他昨晚就回来了，然后发现自己不在所以现在是在兴师问罪吗？
　　叶梵内心深处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沈崇飞其实还是关心他的对不对？他坚持去工作沈崇飞最终答应了，他跟踪黑衣人沈崇飞会为他挡下危险，他夜不归宿沈崇飞第二天就来接自己回家。
　　叶梵这样一想，脸上便笑开了花，“昨天应酬，太晚回来没车了，就在朋友家住了一晚。”
　　“什么朋友？”沈崇飞咄咄逼问。
　　叶梵半遮半掩，“也算不上什么朋友，就一公司同事，合的来，就睡他家了。”
　　“回不来不会打我电话？”沈崇飞语气加重了。
　　叶梵忽然觉得沈崇飞有点不对劲，轻声道，“哥平时很忙，我……”
　　“接你的是老陈，我哪有闲工夫！”桌子冷不丁被他一记猛敲，吓得叶梵微微避开。
　　“以后不准在外过夜，发现一次，打断你双腿！”沈崇飞站起来，来回在厅堂踱步，叶梵不知道他发火的原因，他毫无头绪。
　　“哥，咱有话好好说，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样？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你要对我大发雷霆？”叶梵实在忍受不了沈崇飞这阴晴不定的脾气，他知道他和沈明希是宿仇难消，这辈子可能也解不开那个结，但他不能允许他次次言语激烈，毫无理由来和自己吵架。
　　“爸妈早就死了，我已经被你关了二十年了！禁闭在家，足不出户，二十年我最重要的时刻全被你锁在这座牢笼里！难道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我怎样？要我去死是吗？”
　　餐桌边，还摆着刀叉，叶梵一动不动地站着，望着沈崇飞的目光，复杂而坚定。
　　沈崇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叶梵，叶梵看不到他的情绪，只隐约感觉到了他在动摇。
　　“回房去。”沈崇飞最终还是选择结束这一场争吵。叶梵收回目光，慢慢地走回自己房间。
　　房门关上，隔绝了他的身影，也隔绝一切。
　　倒在床上，脑中是沉重而压抑的情感，手扪住心口，那里节奏性的律动着，这清晰而熟悉的感觉，不是别人的，而真真实实是他叶梵的。
　　猛地睁开眼睛，满屋漆黑，天还没亮，叶梵再次倒回床上，忽然听到屋外有轻微的响动。
　　叶梵打开房门，正好看到女仆要打电话。
　　“深更半夜你打给谁？”叶梵叫住她。
　　女仆抬头说，“大少爷在书房喝吐了，我打算叫陈管家过来换下衣服。”
　　叶梵倒是愣了一下，转而说，“不用打了，我去帮我哥。”
　　叶梵不知道沈崇飞为什么在大半夜还酗酒不止，不过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因为先前自己的那几句话惹到他了。
　　叶梵上楼把烂醉如泥的沈崇飞搬回房间，一米九的大个子着实费了他好大力气，沈崇飞噗通一身倒进大床的时候，叶梵一个没站稳也顺势倒了下去。
　　心脏在这一刻狂跳不止，就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
　　沈崇飞倒在叶梵身上，昏迷不醒的他似乎觉得压着什么让他不舒服，稍微朝外挪了一下。叶梵深吸口气，用力伸手将沈崇飞推开，沈崇飞在床上滚了半圈，仰躺在叶梵眼底。
　　他轻轻地呼吸着，连带着整个胸腔都在慢慢地起伏，昏黄的灯光照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渲染出层层诱人的光泽。
　　然而理智在最后一秒重回脑中，嘴唇慢慢地离他而去，眼前这个让自己种下情根的男人，是自己的亲哥哥，不能爱，他有相爱的妻子，不能爱，他恨自己，更不会爱。
　　这样的沈崇飞，他们之间不会有未来。
　　可是老天为什么这样残忍，要他面对残酷不仁的现实，却还要一步步将他逼入绝境。
　　沈崇飞的唇什么时候贴上来的叶梵不知道，他只感觉自己的心不受控制。
　　“宇……”
　　上一秒还如在云端，下一秒，却被沈崇飞梦呓一般的话音，推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