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尾声 旧时光 ...
-
致S.S.：
你肮脏的触手们将永远留在密室里。
虽然你这个蠢蛋可能永远也看不到我的留言——不要以为我们会对这些愚蠢的麻瓜心怀仁慈，即使他们能用几个魔法。别把我们当做威克里夫和他的那群无知的农民。
恐惧着死去吧。
你永远的敌人——约翰逊
埃尔德用手摸着墙上的石刻，没有任何触感。纯粹是一堆雾气。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站在旁边的亨利，“S.S.是谁？萨拉查斯莱特林？你没有探查过整个密室吗？”
“雕像的嘴里是个蛇窝。至于大厅，我只粗略地看了一遍，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如果要研究完整个密室，大概需要一支小型的考古队。”亨利回答他。
“我敢说这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大发现——如果你弄明白这段留言的含义的话。看你的表情，好像已经明白了？”
埃尔德看着亨利。
虽然在巫术研究会里他只是自己在炼金术方面的研究助手，但是其本人也在历史方面有些造诣。
“威克里夫是谁？”埃尔德继续问。他觉得这个留言完全把自己搞糊涂了，好奇心就像个食尸鬼一样在他的胸中不断呻-吟着。
亨利没有回答他，而是出神地看着窗外。
“从公元六世纪起直到十一世纪后半叶，包括梅林的时代，斯莱特林家族一直参与着英国的政治——他们为盎格鲁撒克逊人服务，即使第一代坎特伯雷大主教奥古斯丁将基督教带入英国也不例外。”埃尔德听见亨利说着奇怪的话，有些难以理解，但他依然开动大脑尽量去思考。
“我知道，这是魔法史上不太愿意承认的部分。”
一群愚蠢的、连真相也不敢面对的巫师，就好像不去看这段历史就能把自己变得更高贵一样。
“公元1066年，诺曼底公爵征服了英格兰，建立了诺曼王朝，马尔福家族就是在这个时候跟随他们进入了英国。”
“这么说的话……诺曼王朝应该更加地信任马尔福家族，而非斯莱特林？”埃尔德问道。
可惜亨利依然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这是很少见的。
“从公元九世纪末，斯莱特林家族逐渐从麻瓜的历史上看不出痕迹了，直到1337年英法百年战争开启。虽然相当一部分英国贵族有着数百年前法国的根，但是他们依然和新生代的法国势力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是个斯莱特林家族重获权利的好机会。”埃尔德皱着眉头，他不耐烦听麻瓜历史，不过这至少和巫师还有点儿关系。
“当时英王爱德华三世的儿子——冈特的约翰正是英国的指挥官、摄政王。啊，忘记说了，著名诗人杰弗里·乔叟也是他们父子手下的名臣。冈特的约翰这个人的人生经历很有意思——他很有可能得到过某个家族的魔法帮助。要知道，当时约翰在同黑王子爱德华的政治斗争中一败涂地，几乎所有的同伙都被判有罪，正在等待处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敌人的领军者却奇异地暴病而亡……比起平民派的爱德华，很明显身为贵族派首领的约翰更受到巫师的青睐。”
“那么是谁帮了约翰？还有，告诉我，威克里夫是谁？这个姓氏和约翰逊可不一样，太少见了。”
真相就是核桃仁。亨利能愉快地享受一点点敲开核桃的过程，但埃尔德却宁愿一口吃下一大把脱壳的果仁。
他向来耐心不多，尤其在已经有现成的结果摆在前面的时候。
“威克里夫是一个宗教改革家，和冈特的约翰是同时代的人物。大约1377年左右，他因为反对教会的腐败政策被当时的坎特伯雷大主教追捕，但是冈特的约翰庇护了他。这一事件在当时甚至引发了一场农民起义。”亨利把双手放在椅背上，下巴贴着手背，“第五十八任坎特伯雷大主教，全英格兰主教长，1375年至1381年在位，他的名字叫西蒙·萨德伯里，我不久前才查到的。”
埃尔德在屋里转了两圈，努力去理清这些陌生人物之间的关系。
西蒙·萨德伯里，S.S.？“
“也许是的。”
“我就说S.S.指的不可能是萨拉查·斯莱特林，除了尼可·勒梅有哪一个巫师活了三百年以上……” 埃尔德说着说着，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胸口正中央。他点着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却没能把那种不快驱逐出去。他又长呼了一口气，说：“尼可和佩雷纳尔去世了，上周。”
“可惜那时候正好是期末考试。”亨利回答说。
“邓布利多一个人处理的，他事后才告诉我。”
“这样啊。”
“我觉得他们不值得。”
“你更希望一个隆重的葬礼？要我说，没有人能知道自己的葬礼是什么样的。”
“可是制成了魔法石的炼金术士就这样被人忘了！你看看，谁还记得尼可·勒梅？”
“忘了就忘了，总归会忘记的。当我们活着，就是形形色色的人物；死去以后，成为子孙记忆中的幻影和鬼魅；再过百年，是历史；再过千年，是传说；一万年之后，是神话。勒梅先生已经快成为传说了。”
埃尔德看着亨利，觉得他此时表现出来的样子简直令人难以容忍。他的大脑大概被学校里的捣蛋学生和神秘人弄得不正常了。
“你被安娜的鬼魂附体了？”
“没有啊。”亨利抬起头，看着还漂浮在空中的雾气，“我就是觉得斯莱特林的密室传说怪有趣的。看多了历史记录和遗迹，总该有点儿感慨，不是吗？”
埃尔德顺着他的目光又一次看到了刻字。
说到刻字，J.S.G.肯定也和密室有关。
我在深渊埋下一双致命的眼睛，它带来的罪恶令我无法安详，但罪恶终有其用途，我的死亡将会使你了解。趁着创口还没有开始溃疡，让这一切争端终结吧。
经历过一切之后再回头看，那首诗的意思简直太明显。
埃尔德突然屏住了呼吸。
约翰逊是个很常见的姓氏。
就和史密斯或者布朗一样。
但它偶尔也被作为名字使用。
约翰逊，Johnson。
英文的原意是
——约翰的儿子。
“约翰逊·S·冈特？”埃尔德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儿发抖。他开始感觉到亨利口中所谓的“感慨”从脚尖蔓延上来。
“也许吧。”
“这样就对了……活了一千年的蛇怪至少有五十英寸长，即使在食物匮乏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只有二十英尺。原来这只蛇怪是十四世纪才放进去的……天啊，真是个大发现，如果做出成果，巫术研究会也许会更看重你——你就不用一直做我的助手了。”
尽管这么说，但是埃尔德知道自己是多么地不情愿。
他绝对无法容忍一个毛毛躁躁的小伙子来做帮手。
“我没有足够的证据。”亨利说，“仅凭这些什么都证明不了，它只是一个猜想。”
“密室里肯定还有没发现的东西！”
“我觉得这样也好，有些东西……也许永远没办法证明。”
“你难道不想要研究会的经费吗？不想多一点儿的薪水吗？你总是不努力——我有时候真的难以明白你的逻辑！”
埃尔德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炸开。
亨利笑得就像恶作剧成功了一样。
“薪水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我辞职了，埃尔德。”
“辞职？”
一瞬间埃尔德没有明白那两个字的含义。
“三天前，我给会长唐望先生还有安娜写了信——告诉他们我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并且打算一直干下去。”
埃尔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疯了啊！你不怕死吗？！神秘人都直接找上门来了！”
亨利做出一种令人厌恶的装傻表情。
“我花了不少口舌才说服邓布利多。说实话，我真的挺喜欢这份工作。”
埃尔德瞠目结舌。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在学生里面宣扬你的歪门邪说。”
“也许我隐藏的念头就是这个吧。”亨利笑得很怪异。
埃尔德强压下斥责的欲望。
“巫师和麻瓜绝对没有一天能融合。”
“谁知道呢？世界又不是在我死的那天就毁灭。”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尾声 旧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