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急转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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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了你的东西——你之前放在桌上的笔记，这姑娘的好奇心真强。”挂在亨利背后墙上的提格勒突然说。
亨利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快步走到橱子边上，把之前买的鹿角酒取出来。“哦，真想不到，竟然这么快就要用到它。“亨利低声说着，打开瓶盖，里面散发出一种刺激性的气味。他小心地举着鹿角酒在赫敏的鼻子附近晃了晃，几秒钟后，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但是看上去还有些迷糊，紧接着又一下子跳起来。
“啊！教，教授。”
“别紧张。”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说——”
“冷静，我没生气。是我自己没有把东西收好。里面都是一些和密室有关的信息，又不是隐私，被看到了也没有关系。”亨利见到她紧张的样子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赫敏有些畏缩地看着笔记本，好像它沾满了毒药。
笔记本摊开在第一页，上面全是拥挤的小字，唯独扉页上有大量的空白，只在顶端和底端分别写着两句拉丁文谚语：
Carpe diem。
Memento mori。
“别害怕。我不生气，也不会扣分，更不会罚你关禁闭。”亨利安抚她说。
“教授，你走了以后，我看到这本书就摊开放在桌子上……我克制不住好奇心开始看，但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没关系。这个本子里是我的一部分记忆——我用了某种特殊的方式来保存它们，比我的大脑要更加地富有条理和精确，而且绝对不会忘记。唯一的缺点是使用的墨水有轻微的毒性和迷幻作用，所以看到一半就睡着不是你的错。放心吧，我已经消除了你身上的不良影响，回去好好地睡一觉就没事了。”
赫敏点了点头。
“没关系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以后看到不明作用的东西要小心，尤其是当身边没有人的时候——万一是个黑魔法物品就糟了。”
“是的，教授。”
“那么我把它收起来了？”亨利关上日记，把它塞回书架。
赫敏似乎长出了一口气。
“好吧，现在可以坐下来歇歇了，想喝点儿什么吗？我这里有葡萄汁、苹果汽水和咖啡。选一种吧，天天喝南瓜汁肯定会腻。然后我们谈谈关于密室——”
房间的门咚咚地响，有人在敲门。亨利不得不放下手上的咖啡壶。
提格勒在高处冷嘲热讽地说：“哈，真是倒霉，看看，神灵也不希望让你实现企图。”
亨利撇撇嘴，走过去拉开门，发现门外站着哈利和罗恩。他们的袍子下面都湿漉漉的，像经过了一场艰辛的劳动，哈利手上还抓着一本脏兮兮的黑色封皮的小册子。
“是要找你们的朋友吗？”
两个男孩点头。
亨利让开，把空间留给了孩子们。他们小声又快速地谈了什么，眼睛总往亨利身上瞟。
他们在看什么？亨利低头观察自己的袍子，发现上面并没有沾着晚餐时候的奶油酱，扣子也没有错位。唉，现在小孩子们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亨利觉得他自己二年级的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多想法，几乎天天都在傻乐着过日子。而大人们脑子里的弯弯绕——天哪，饶了他吧。
马尔福要做什么？亨利盯着咖啡壶光洁的表面想，他的目的肯定是想把邓布利多赶出学校，可是把邓布利多赶出去又有什么好处呢？马尔福严格地按照董事会的程序操作，这让人很难判断起因究竟是普通的权利斗争，还是出于伏地魔的授意。
马尔福——虽然亨利不知道他身上是否有黑魔标记，但无疑是食死徒一方的人物。
更糟糕的是，福吉部长也有想扳倒邓布利多的倾向。虽然他目前还没有真正动用魔法部的力量，但是一旦二者联合起来，即使以邓布利多的威望也无法抵抗。
翻倒巷的娜尔达说过，石化事件或许和马尔福之前卖的东西有关——难道马尔福是所有石化事件幕后的操纵者？这是不是意味着邓布利多走后，石化事件会愈演愈烈？亨利对此没有任何证据，现在唯一能阻止邓布利多被赶走的方法就是抢在一切发生之前弄清密室的秘密，可惜这几乎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他苦恼地挠着头发，千年以来都没有人发现密室的位置，自己又有何德何能找到它呢？
“啦啦啦——已经九半点啦——小朋友们该睡觉啦——”提格勒用印第安语大声地唱，声音像大雁叫一样。
亨利看了看表，还真是如此。
“你就见不得我做成任何事，对吧，提格勒。”
“因为我希望你像我一样。”厚脸皮的干人头在墙上挤眉弄眼，让自己变得更加狰狞了。
亨利首次非常想向斯内普看齐，给这个讨人嫌的家伙一个无声无息。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发现赫敏、哈利和罗恩立刻停止了交谈。
也许他们在说什么小秘密不想让我听到，亨利想着忍不住叹气，对三个孩子说：“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还有作业要写，抓紧时间回去吧。城堡里现在不安全，以后注意九点过后就别再出来了，而且千万别落单。等一下，我还是送你们回去吧。”
“不，不用了，教授。”赫敏不自然地大声说。
“教授，我们不需要。晚安。”
然后他们三个就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这是什么情况？亨利看着三个逐渐隐没在黑暗里的小背影发愣。
第二天，情况开始急转直下。
邓布利多给的地图在亨利手中几乎毫无作用，他昨晚用类似的方法，只寻找到一个机关，正当他尝试破解的时候，机关里喷出了一大股不明液体，把他从头淋到脚。
幸好不是毒药或者酸液。霍格沃茨在某种程度上比非洲那些古代魔法遗迹还要危险，亨利忍不住感慨。
目前唯一迅速有效突破口也许就在哈利他们身上。
可是等到结束了三堂课，午休的时候，亨利问了很多学生，竟然没有一个知道哈利他们三个人去了哪里。
“你们真的不知道吗？”他最后甚至跑进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去询问。
听完亨利的话，几个留在公共休息室里学生开始窃窃私语：“不会被也石化了吧……”“格兰杰最危险，她是纯麻瓜血统。”“但是有韦斯莱在……”
亨利也开始为他们三人的安全感到担心。在一片嘈杂的背景声中，刚进门的两个人——四年级的乔治和弗雷德突然大声地说：“我们可以试着找一下可爱的罗尼小弟弟，”
“亨利你稍等。”
“秘密武器上阵——”
“但这是商业机密。”
他们说完，立刻跑上螺旋楼梯，看上去像回寝室去了。过了大约三四分钟，两个人又跑下来。
“他们三个在海格那里。”
“都活生生的、活蹦乱跳——”
“但是一定正遭受着所谓的岩皮饼酷刑——”双胞胎中的一个呲牙咧嘴地说。
“呃，据罗尼小弟弟的说法，简直是惨无人道。”另一个耸耸肩做出夸张的无奈表情。
“哈利的小崇拜者也跟着他们呢。”
“肯定又在偷拍。”
亨利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两个人用了什么方法确定哈利他们的位置。也许是某种特殊的魔法道具？亨利咂咂嘴感慨地想：他们的炼金术天赋也太强了吧，几乎和埃尔德不相上下。
“你们确定吗？”
“当然——”“从不出错。”两个人一唱一和地说，表情得意。
好吧，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亨利对双胞胎道谢之后就离开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他转道再一次去找费尔奇，但费尔奇无论如何也不答应给三个被罚禁闭的孩子们第二个假期。
“看看盥洗室漏水漏到什么地步！皮皮鬼、捣蛋的学生、幽灵……我受够了！这份工作简直不是人干的！”费尔奇大喊大叫。
“你可以去找邓布利多，他也许会给你雇一个助手，这是合理要求。”亨利提议说。
结果费尔奇的声音更大了。他含沙射影地说：“你知道吗，现在夜里跑出来的学生简直数不清！到处都是粪弹的痕迹！看看，看看——乱用魔法，都是从劳什子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学的！现在‘无关’的人还跑过来添乱……”
好吧，都是我的错。亨利摸摸鼻子，灰溜溜地从校工办公室退出来，打算回到课堂上再度强调一遍注意安全的重要性。他看看手表，发现还有不到十分钟就是下午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了，对象是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学生。
在下午的课上，令人担忧的事情又发生了。课程刚开始，亨利就发现少了两个人。
科林·克里维和金妮·韦斯莱。
同样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亨利一边开始讲课，一边期待着他们只是中午睡过头，不小心迟到了，过几分钟就会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可惜时间过去半个多小时，也没有等到这两个人。
“很多东西都需要你们用经验和常识来判断，比如荧光闪烁这个魔法，照明的好魔法，但有的时候也会让人变成黑暗中的靶子，因为你不得不拿着你的魔杖……”亨利讲到一半，听见门外面隐约传来嘈杂的谈话声，都是成年人的低沉声音。他想起昨天晚上马尔福说的话，学校董事会将派人来评估学校的安全状况。也许就是那帮人吧，亨利在心底叹口气，他可不希望有人进来旁听自己的课程，那样他肯定浑身不自在。
更何况用传统的眼光看，这种教学方式太过于离经叛道。在过去的半年里，斯内普已经不知道冷嘲热讽过多少次了，就连麦格和斯普劳特也不太支持。
“发射火花是一个很好的方法，比如——”亨利走到教室一头，靠在门板上举起魔杖示意。
“不行！”
门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把亨利吓了一跳。他感觉耳朵都要聋了，天花板上废弃的蜘蛛网被震得落下灰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出去看看。”亨利对学生们说。他试着推门，发现被某个巨大的东西挡住了。
是海格。
“你不能带走邓布利多！”他大声地喊道。
“冷静一点儿。”邓布利多严厉的声音传过来。
“问题是现在情况很严重。”一个男人用清脆快速的语调说，“而且我管不了这么多啊，一切都是霍格沃茨董事会的决定。”
亨利好不容易顶着海格的屁股，从门缝里挤出来。走廊上站着很多人，而且至少两根魔杖指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发生什么事情了，校长？”他看向邓布利多，倒吸了一口冷气。
邓布利多身后站着麦格，她举着魔杖。在她的前方，距离地面大约两英尺高的地方漂浮着一个人，个头矮小，浅色头发，全身僵硬，双手弯曲放在脸的两侧——正是今天旷课的学生科林。
“你是？”那个说话飞快的矮胖男人问道。
“埃弗里，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站在他身边的马尔福代替亨利回答，并且意味深长地在他的姓氏和“黑魔法”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原来是埃弗里先生啊。”矮胖的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就像爆米花在跳，还带着点儿口音，让亨利听起来有些吃力，“我们正在探讨学校里发生的一点儿小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你要解决什么！”
“海格！”
亨利发现举着魔杖的两个人当中有一个曾经见过，就是昨天晚上要带走猎场看守的德力士。他和另一位身材瘦高、面色严肃的人都站在那个矮胖男人身边，一左一右。
他是什么身份，竟然要两个傲罗贴身保护？
“我遵从董事会的决定。”邓布利多清晰地说，“不过，康奈利，我非常确定带走海格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亨利仔细地看着这个顶着绿色礼帽、穿着细条纹裤子、黑斗篷和紫色尖头靴的矮胖男人。他就是康奈利·福吉？英国魔法部的部长？
“可是我们总得做点儿什么。我难道不该履行自己的职责吗？”部长用一种令人发痒的快速语调说。
“请允许我说几句，校长先生。”马尔福插话进来，“在董事会视察的短短两小时内就发生了一次石化事件，也许您觉得这只是不幸的偶然，但在我们看来，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我们必须采取行动。”
“这根本从头到尾都是你的阴谋，马尔福！”海格大声说。
亨利忍不住向左边挪了挪，他不习惯被魔杖指着的感觉。现在这个情况下，似乎只要部长一声令下，立刻就会有魔咒击中海格。
邓布利多要离开了，可是这不行。
亨利深吸一口气说：“金妮·韦斯莱也失踪了，她和科林一样都没有来上课。”
“什么？！”一直沉默的麦格忍不住叫道，“还有一个学生？”
“看看，现在是两起事件了，校长先生。”马尔福得意地说。
亨利立刻知道自己搞砸了，现在提出这件事只能让马尔福有更多的理由让邓布利多离开学校，他愧疚地看着邓布利多。
“卢修斯，我说过我会服从董事会的命令。但是我希望你们尽快找到韦斯莱小姐。”邓布利多深邃的蓝眼睛紧紧地盯着马尔福。
直觉告诉亨利，邓布利多这话有一半是说给他听的。“是的，先生。我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他回答道。
“情感可嘉——但是我想您的继任者一定能够更好地阻止这一连串的，啊，杀人犯罪的。”马尔福说着微微鞠躬，送邓布利多离开。
福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把玩着礼帽，直到邓布利多的身影看不见。
“带走鲁伯·海格。”他轻佻地命令两个傲罗。
一分钟后，走廊里只剩下亨利、麦格和被石化的科林。
“我们把他送到医疗室？”亨利问。
麦格严肃地回答说：“只有我一个人——我想你该管管你的学生了，埃弗里教授。”
亨利回头，发现门缝里挤着好多小脑袋。
“回去，继续上课。”他挥着手把学生们都赶回教室。“你们都听见了？所以我现在重新强调一下，绝对不能落单！而且遇到危险之后要学会逃跑，对一个低年级学生来说，逃跑去找教授比留下来抵抗更有效率……”
一小时后，金妮·韦斯莱被格兰芬多学生安吉丽娜发现，躺在寝室里。
她是真的因为感冒睡过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急转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