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浮生》夏陌友人

12、第 12 章

　　天空中还漂浮着成为硝的化学气味，地上还有零碎的炮竹纸。
　　春节才过去，一些重点学校的学生在春节前一天还在上课，夸张的学校不停给学生施加压力。以至于对那些学生来说没有一个完整的寒假假期。
　　就算春节刚过去几天学校就开始下达了要学生返校的通知，消息传开引起一片哀嚎。苏然几个所在的中川学校也没逃过此难。
　　回到学校的那天格外热闹，大概是很久没见面的原因你此件都很想念，各自又都是回了自己家，再见面时话也说的不可开交。班级的桌位有进行了重新的摆设，墙上也重新刷白了已不见之前坑坑洼洼的地方了，苏然的妈妈依旧做了些小零食让苏然带回来，整个班级陷入一片狼吞虎咽的声音之中。
　　“蒋茉，寒假怎么过的？”
　　“打工，看书，图书馆，就这些没别的太多。”
　　“那可是寒假哎，怎么过的跟上学一样，没劲。”
　　苏然听完后瘪了瘪嘴，蒋茉当没看见底油重新摆弄桌上的书，马尔在旁边一直吃着苏然带来的小吃，就像很久不进食了，从头到尾没抬起过头。
　　教室一角的广播里传出毫无新意的新学期宣言，班级里的人没人在意。
　　苏然走到窗边推开窗，发现雪已经开始融化，有些树上开始萌发了绿色的嫩芽。
　　学校的操场上的栅栏也从新涂上了白色的胶漆，跑道也是改头换面了一番。
　　开学的第一天苏然拿了两包带来的小吃去了宿舍，在楼梯道遇到了李北。穿着黑色的风衣，一个寒假没有见面，脸庞似乎消瘦了。喉结更加的明显突出了，个子也似乎长高了，加上风衣的衬托更显出青春期时男生该有的特征。李北看见苏然温柔的笑着不经意间露出一排整洁干净的牙齿，同时对着苏然展开怀抱。苏然不顾旁边有没有人就这样毫无顾忌的投入了李北的怀抱。一阵微风从楼道的空隙里窜了进来，有些凉，李北更是紧紧抱住苏然。
　　春天就要到了呢。
　　宿舍里的所有人都在风风火火的打扫着自己的寝室，不放过一丝一角。203苏然几个所在的寝室也不过如此，苏然全副武装的戴上口罩等一切防护措施，爬上爬低，嘴中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不顾一旁三个人齐齐投来的白眼。
　　“刚才和李北在一起的吧。”
　　“没，没有”
　　“还说没有，你看你脸都红了。”
　　苏然被赵婉突然蹦出的话哽咽住了，话也说不清，脸被堵得通红。旁边的马尔看着语无伦次的苏然在旁直哈哈笑。这时蒋茉凑到苏然身旁轻轻地碰了下苏然肩膀悄悄说了句“其实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苏然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抓起手边的抹布朝马尔几个扔了过来，打中了蒋茉的后脑勺，看到的马尔吞了一口口水眼睛直瞪着苏然，此刻苏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默默穿上鞋子正准备打开门往外跑。被打中的蒋茉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抹布，站起身对着苏然嘴角上扬。她们心里知道要有一场战争开始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蒋茉朝着躲在拐角的苏然晃了晃手中的抹布，苏然对着蒋茉摆出求饶的姿态，蒋茉当没看见一挑眉转身去开门。门一打开，门外是李蕊馨还有一群从各自寝室出来看热闹的人。蹲在拐角的苏然直起了身子靠在马尔身上看着门外的不善者。
　　“你们要把宿舍拆了么，这宿舍还有别人，注意一点。”
　　苏然走上前把一脚已经踩进来的李蕊馨往外推了下，满眼不屑的看着李蕊馨“说完了么，如果说完你可以走了。”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李蕊馨站在走廊上周边的人发出了嗤笑声，恨恨的跺了下脚一脸铁青。
　　“完蛋了。”
　　“什么完蛋了，有没有看见刚才我很有气场。”
　　“是有气场，你好像还不知道吧。”
　　“什么”
　　“有人说李蕊馨自从那次没考好后就彻底自暴自弃了，甚至开始出入夜场更是认识一帮子不良的人。”
　　“没事没事的，你看你胆子小的。”
　　苏然拍拍马尔的肩膀，蒋茉在一旁默不作声，坐在自己的床上拿出在寒假从图书馆借来的一些名著。早春的季节，冬天的严寒渐渐开始退出。学校的草坪上慢慢地露出黄黑色的地皮，被雪盖着的草根复活过来，渐渐地倔强有力地推去破旧的草楂烂叶，奋力地生长起来。
　　万物都在冬天的寂静中睡去了，却被春光温柔的抚摸着醒来。
　　一睁开眼，满世界都是一片缤纷。

　　学校后的小巷子里传来一声嘈杂，巷内站着一光鲜亮丽的少女和一打扮土气的中年妇女。
　　“你来干什么？”
　　“女儿啊，寒假你都去哪了，怎么不回家。”
　　“去朋友家了，没什么要紧事你快点走。”
　　“那你答应妈妈，要有什么事要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走吧”
　　少女不耐烦的催促着眼前的中年妇女，妇女把手上带来的换洗衣物交给少女，并且从口袋里掏出一紧紧包住的手帕，打开里面是旧巴巴的纸币，塞到少女手上。少女满脸嫌弃不耐烦地接过，皱起眉头数着旧巴巴的钱胡乱塞到口袋了。妇女宠爱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念念不舍的看着，巷子外走进一两个人望了她们一眼匆匆走开。少女打着快走的口型给眼前的人，妇女连看两眼只好转身离去，刚走一两步背后传来声音。
　　“以后没什么事，别来找我。”
　　这声音回荡在巷子里，也一直回荡在妇女的耳边，心脏犹如静止住了。
　　“喂，蕊馨在哪，快来，这就缺你了。”
　　“嗯，今天真背，一会来了跟你们说。你们在哪。”
　　电话挂断后不理身边静止不动的妇女，跑出巷子挥手拦下出租车一头钻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