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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序章一、
      长乐二十二年冬,盩国,苏府地窖,七岁女童在寒冰玉棺里,浑身呈一种诡异的青蓝色,每一个穴位上刺有银针,上身爬满各式各样的蚕虫和蜈蚣。女童表情安详,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呼——”一声,地窖石门打开,婉约清丽的一女子进来,缓步走向棺材,慈爱地注视着女孩的小脸,温柔言语:“昭华,娘对不起你,今夜,娘就带你走。和你爹。”
      言罢,食指从袖中伸出,透过透明玉棺点在女童眉心,只见那玉棺渐渐融化,虫子不知从哪钻进皮肤里,肤色回成肉色,只是依旧沉睡。女子素腕慢抬,女童身体平稳升起,一直落到她的怀里,她喃喃唤女儿的名字:“昭华……”
      入夜,盩国国都一片安静,忽听这片静谧被打破——
      “啊!大小姐不见了!大小姐不见了!来人呐、来人呐——大小姐不见了!”苏府的丫鬟惊呼声此起彼伏……
      “什么?!”苏夫人手中茶盏碎在地上,怒道,“还不快去给我找?快快快,董二你去宫里让关上城门、李三去白家借人找那丫头!唉——”老夫人刚吩咐完猛抽一口气背仰栽倒在地。
      “夫人!夫人!快叫大夫啊——”
      与此同时,白家。
      “怎么?延儿丢了?!”白老爷一听大为震惊,“来人,快叫阿芍过来,问问她可知道延儿哪去了?”一个小婢女忙奔去后院了,回来之后花容失色地惊呼:“老爷、老爷!小姐……小姐……小姐也不见啦!”
      “什么?!”李三与白老爷同时叫道。
      登时,全城灯火通明,街头巷尾的官差家丁满地奔波为苏白二家小姐,只消一盏茶的功夫,全城皆知。
      城北,青雀门处,两辆马车绝尘一路,向西行去,一辆车内的正是白芍与祁国七皇子祁酎;另一辆是苏延与祁国年轻的尚书令上官朔。彼时两个少年意气风发,两女子亦是倾国倾城。
      马车疾行了三天三夜,然,终于回到了祁国,疲惫的马好容易得到了歇息……
      尚书府。
      马车刚停下,管家喜出望外地跑出来:“大人!”
      上官朔下来马车,满面春风地扶佳人下来,向管家会意点头,管家马上进车抱出睡着的女童,紧随上官朔问道:“这……是小姐?”
      上官朔不答反问苏延:“她叫什么名字?”
      “苏兰昭华。”
      “那今儿改个名字吧,延儿文识过我,便拟个。”
      “嗯,那便叫……上官昭,可好?”

      序章二、
      长乐二十八年秋,祁国,大内御宫。
      窗外风凄鸣,月圆之夜,长安城内却无一家欢喜,孤单的烛火被风吹拨——朝晖殿。一男子最终落定手中棋子:“叮!”一声,玉石碰撞的脆声打破了寂静。
      “呼——”一阵风吹过,碧色的皓月当空,满怀悲悯,满怀怆然地俯视着人间。
      “是时候了。”他道。
      金龙殿,老皇帝开裂的嘴唇,干瘦病态的躯体在龙榻上,门外太医与妃子跪了一地,女人们无力地哭泣,哭那个油尽灯枯的男人,也哭前途猝断的自己。
      “咳……水、水……”老者声音沙哑,本是帝王呼唤,却无人答话。
      殿外骤雨落下,“轰——”一道响雷,妃子太医们都一惊,看去,一男子正立在殿门外,玄黄蟒袍,冷面森然。
      “七王爷。”识相的太医作揖拜礼道。
      男子冷冷扫视一周,抬手一挥,妃子太医如获大赦般地不顾大雨跑了出去,没人再理睬那个垂垂将死奄奄一息的老者。等众人皆离开了,一太监小步过来,手托着雕花木盘,上面是一瓷碗盛着黑色粘稠状药浆,药浆还冒着气泡,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蟒袍男子,祁国七王爷亦是老皇帝的七皇子祁酎,接过托盘,与太监会意地对视一眼,太监退去,他唇畔衔着一抹笑意,推门,走进里去。
      老皇帝听见响动,吃力地回头望去,看见款步而行的祁酎,怒目瞪圆,喘息着,语不成句:“你……你……你来……干什么。”
      “儿臣来做什么?当然是给父皇送药来。”他说道,不慌不忙地坐到床边,舀起一勺偷嚼险咦毂撸匣实劢舯兆齑剑幼潘
      “父皇,怎的不喝?——哦,对了,连妃娘娘恐怕不能来服侍您了。”
      老皇帝仍紧闭双唇。
      祁酎把勺子凑得更近,声音蛊惑:“儿臣,可是……快没耐心了呢……”又过片刻,祁酎不耐烦地闭了下眼睛,举了碗按在老皇帝嘴边,奈何老皇帝丝毫力气全无,对方稍一用力就敲开了他的嘴,药汁流入,顺着咽喉下去,祁酎满意一笑,“这不就好了么,父皇。”
      “咳咳咳咳……你……”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却毫无力量,一句话未说出来,瞪圆的双目一黯,猝然间头一歪,再没了动静。
      “皇上驾崩。”祁酎淡淡说道,不屑地拂了拂衣襟,起身,刚刚端药来的太监从床帏后走出,跟上他,二人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御花园就没有那么安静的终结式了。
      “十六殿下在哪里!快抓住他!”禁军首领手持长矛,率一众人追向少年,又看见少年身边的年轻女孩,稍是惊讶,又喊道:“淑娴公主,劝你还是不必多管闲事的好,否则,依令,格杀勿论!”
      年轻女孩不予理睬,领着少年一路狂奔,二人在拐角处一闪身,禁军只顾追赶而为察觉,只是那一瞬间,女孩扯下少年的白色衣袍披在自己身上,而十六皇子再一转弯,狸猫换太子地甩开了追兵。
      禁军穷追不舍,一路到了炼丹房。
      由于是黑夜,术士不在却火未熄,淑娴极快地进了里去,背对追兵正立在丹炉前。
      “殿下,前方,可没路了。”禁军首领坏笑着说道,“要不,您投身丹炉?”
      刚刚的得意被一声怒斥打断:“笑话!”淑娴回身厉声斥责,“尔等,助祁酎弑父杀兄,篡夺皇位,本宫贵为公主理应替苍天讨回公道,今日,本宫就与你们同归于尽!”淑娴话刚落,一脚踢翻燃着熊熊烈火的丹炉,登时火光一片。
      “她……这女人疯了,我们快撤!”
      汹汹火势哪容他们逃跑,火苗迅速挡住了去路,惨叫一片。
      “哈哈哈哈……”淑娴狂笑狰狞,抓起各种丹药塞进嘴里,片刻后,七窍流血,倒在了火海里……
      十六皇子祁北虽然暂时躲过一劫,但一波又一波的追兵很快赶来,无处可逃了。拔出长剑,厮杀起来……
      翌日,长安关口把守的士兵多了一倍。
      一辆马车清晨就停在尚书府门前,上官昭被扶上马车,驾车男子一眉一眼都是温柔的样子,名叫神医。
      “嗯,走吧。”
      马车一路行着。
      上官昭百无聊赖地掀起窗帘一角刚想看下长安街道,一白影忽然闪过,没等她反应,匕首已横在了脖子上。
      不敢抬眼,上官昭知趣地闭上了嘴。
      ——“马车停下,检查。”守城的兵拦了下来马车。
      神医从怀中拿出一金雕的牌子,上刻“上官”二字,兵一看,谄媚地笑起来:“不知是大人家的马车……放行!”
      刚出了城,脖间匕首一松,“叮当”一声掉下来,那白衣的少年猝然倒在了少年的怀里。
      惊艳,好美的少年。
      ——“神医,你看下他是否能救。”上官昭淡淡出声,撩开了车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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