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重写】》书三江

5、第 5 章

　　夹杂其中的还有成王玻璃心碎裂的声音，这小子临到最后还不忘摆他一道，面对百官文武的异样的眼光，他只有硬着头皮佯装镇定：“事情、咳咳、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恩，既然下朝了，就都散了去吧，这是本王的私事。”成王说完，突然意识到了哪儿不对劲，果然瞧着百官眼神暧昧，若有所思的咀嚼着‘私事’二字，笑意不明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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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猪”
　　成王憋闷得慌，让人搬了把椅子坐下：“二十七。”
　　“我是猪”
　　“来两斤牛肉”二皇子随口吩咐着，也找了把椅子坐下：“二十八”
　　“我是猪”
　　“他要说多少声？”霍小楼也找了把椅子坐下，咬了口二皇子的牛肉说道。
　　“一百声”容玉负手站在一旁，摇扇。
　　“我是猪。”
　　“三十三？三十五？”成王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抓住二皇子的衣襟：“该死的，数到多少了？”
　　“我是猪”
　　“回殿下，数到三十五了。”国子监的王大人插了句话后迅速的溜到了国子监朱大人的身后。
　　“我是猪。”
　　“一百！”成王合扇一拍手心，满意起身出宫，临走前还不忘瞥了一眼浑水摸鱼留下来看戏的王大人和朱大人。
　　王大人虚擦了一下汗水道：“朱兄，在下近来身体不适，国子监那边众位皇子的课程还要靠您多多督促了。”
　　朱大人好不到哪去，抖了抖身子道：“王兄，实不相瞒，在下最近预备上一道折子回家祭祖去。”

　　*
　　经此以后，靖王世子一度颓废萎靡不振，霍小楼尚有一丝丝的悲悯之心，寻了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带着自己的新宠——一只名为‘老鹰’的小百灵，偕同施九，还有那几个狐朋狗友皇子一同出城。
　　“今天是花朝节，听说今日城隍庙那边的庙会甚多美貌小娘子会去。”靖王世子唇红齿白映衬青瓷杯盏，恰如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四殿下一早就毛遂自荐非得带着御林军去维持治安了。”施九斜睥了眼。
　　“啧，老四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成王扇柄抵着唇瓣。
　　“有烧饼没？”霍小楼一句方出，立马接受到了六记鄙夷的眼刀。
　　片刻的沉默后，霍小楼凑过头，压低了声音：“听说杜大小姐也会去。”
　　此言一出，几位皇亲顿时色变，全然没注意到已经走到了城隍庙，一行几人皆是男儿装扮，举止温文，芝兰玉树，花朝节本就是长安大型相亲会，人群中早有人认出了成王，靖王世子。一时间，方寸大乱。
　　“成王，我爱你！”未婚无绯闻，又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成王无疑是人人眼馋争相哄抢的五花肉。
　　“我靠！不要这么奔放的来亲本王！快住嘴！”成王被一干千金包围的水泄不通，几番蹂躏后终于被四皇子带着人从千金堆里拉出来时候，众人看着成王脸上脸上的烈焰红唇印笑得直不起腰，而成王则是尴尬的看着手里头的粉色绣满桃花的肚兜……
　　“啪——”
　　脆生生的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挥在了成王脸上，人群骤然安静下来，长安千金瞠目结舌的看着脸颊上五指印的成王，成王半响没回神。
　　“登徒子！”女子一把抓过成王手里的肚兜，掩面奔离。
　　四皇子迅速的带人拦截了下来：“姑娘这是何意？”
　　“什么狗官，瞎了狗眼没看他这个登徒子的孟浪之举？！”女子梨花带雨的脸立马变色，一手叉腰，一手拿着肚兜指向成王。
　　成王愕然，自打明事以来见到的女子无不是温柔体贴莺声燕语，哪里曾见这女子一般的泼辣，成王脑子瞬间短路，甚至忘了这天潢贵胄的皇子脸竟然被她打了。
　　四皇子的俊脸在看到女子手中的肚兜之后迅速的染上一层绯色，头拧去了一旁。
　　“姐姐，哎呀，好羞人了，赶紧走”人堆里迅速的又冲出来一个女子扒拉了肚兜塞进了云袖中，拉着她的姐姐从愤怒的长安千金中欲杀出重围。
　　成王伸手去拉那个女子，指尖刚触到女孩子的织锦袖襟，又迅速的从指尖溜走，只有怔怔的看着手指，半响才若无其事的收了手指，对看戏的几人吼了一句：“看什么看！”
　　“太烈，不是我的菜”靖王世子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暗爽到不能自已。
　　成王心中憋气，随手一指：“杜小姐来了”
　　靖王世子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跳了起来：“哪里？哪里？”
　　霍小楼目不斜视，挠了挠脖颈，拇指指了指身后。

　　杜小姐杜晓洁来了，单单看这满是珠玉坠饰的马车，拉车的四个眉目英挺轮廓明晰的英气少年，还有一颗颗硕大亮眼的钻石串成的车帘，除了杜家大小姐杜晓洁，整个长安城还能有谁。先是露出了一只绣花鞋，长安千金集体倒抽一口冷气，其实绣花鞋的样式并不是出众，只是鞋面的绣样都是金线银线而成，绣鞋上竟然装饰了一个足以盖住脚背的金元宝！

　　被晃的眼睛生疼的霍小楼默叹，杜小姐，你走路累不累。

　　近了近了，长安城中奢华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杜小姐从缀满钻石的车帘中露出了头，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下，羞答答踩着少年的手背从马车上仪态万方的走下。
　　“世子哥哥……”
　　“好久不见，世子哥哥。”杜小姐大家闺秀姿态无可挑剔，端婉有礼，矜持有度。
　　“是是是啊，呵，好好好……久不见”靖王世子结巴着舌头。
　　几人纷纷识趣的站在一旁看戏，杜小姐一见他并不热情，委屈的一憋嘴，葡萄美目中迅速盈满的泪水，双手搓着衣角：“世子哥哥……怎么了嘛。”
　　天晓得靖王世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这娇贵缠人的杜大小姐，而一旁的成王看他抓耳挠腮的无奈模样，顿觉大快人心。
　　“晓洁啊，我还有点事，你一个人慢慢玩吧啊。”
　　“世子哥哥……”杜晓洁伸手去抓靖王世子的衣服，却被他捏拳威胁，恶狠狠的放话：“你乖乖的，不然我就向立马娶了你，小黑屋子天天锁着你！什么金元宝什么夜明珠什么珊瑚什么翡翠玉石都没有！”
　　杜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被威胁这个，一下子金豆豆就落了下来：“那等你忙完了，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别说一件，让他答应十件都成。”成王对这两人之间的事，乐见其成。
　　杜晓洁这才注意到成王的脸，眨巴这星光眼问：“成王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成王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红印，呵笑两声：“你的世子哥哥说我的脸没手掌大，我比划比划而已……”
　　杜晓洁疑惑了，看向靖王世子。
　　世子点点头：“呵，是，是是啊，我说李傲这张脸跟大姑娘一样，还没个手掌大，他不信了，非得把扒拉个大美人把人家的手掌给印上去”靖王世子笑的意味深长，“对了，你还没说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世子哥哥，我，我，我……”杜晓洁脸一扭，跺了跺脚，闭眼，“明天陪我逛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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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石化。
　　“呵，这，这有什么不好”还是她的世子哥哥最先反应了过来，摸了摸鼻子。
　　“这，咳咳，咳咳……他奶奶的，什么烧饼，噎死本座了！”
　　霍小楼此言一出，又遭一波眼刀。

　　终于，杜晓洁上了她那辆那车走了，带着世子的承诺。
　　城隍庙里又陷入了沸腾，霍小楼提着鸟笼远离了妖孽成王，避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今天是百花节，空气中弥散着各种花香，混杂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霍小楼和施九走在人群之中，推搡之下，被人撞了一下腰，手中鸟笼一松，掉落在地，笼门开了，小百灵一下飞了。
　　霍小楼扶着腰看向地上空空如也的鸟笼，顿觉胸中有一团熊熊烈火，烧的她五脏俱焦。
　　又是哪个杀千刀的！
　　“没事吧。”一只修长的手伸到她目光之下，金丝绣边的红袖衬得肌肤如凝脂，霍小楼抬起头，看见容玉那张美艳的脸，一双生的极好的凤眸，眉宇目光中透着三分笑意，天然风流皆在眼角眉梢。
　　“你撞飞了我的鸟。”被他注视着，霍小楼忽然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容玉点点头，依旧俯着身，保持着那个姿势：“我知道。加上上次那只蛐蛐，你说，想要我怎么赔你。”他的嗓音十分温柔，不见朝堂之上的狠决，也不见长乐坊里的玩味戏谑与风流。
　　还真是个阴晴多变的人。
　　民间有句话怎么说的——
　　容相爷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也是最坏的人。
　　霍小楼推开他的手从地上一跃而起，“算了，只要相爷日后不要找我麻烦就行了。”
　　“无缘无故，找你的麻烦？”他又拿出那把铁扇子打在手掌心，一下一下，日光下，异常的亮。
　　“只是随口一说。”
　　“国师上次说本相是天煞孤星的命，对吗？”容玉看着她，突然问了一句。
　　霍小楼停住欲走的脚步，皱眉回身。
　　“不知国师为何这么说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