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重写】》书三江

38、第 38 章

　　有血迹印了出来，霍小楼捂着头的手拿来一看，虽说留的不多，那红色倒也触目惊心。口子不是很大，指甲般大小。若说用利器所伤倒也没有什么，只是用圆润光滑的茶杯给生生的砸出来，芷晴用的力气还真是不小。
　　霍小楼一向就讨厌她，也是个快意恩仇的女子。被她砸到，看了眼手掌的血，有些微的怔忪后，立马撩起袖子叉腰上前，预备大干一场。
　　芷晴瞧她这副架势，盛气凌人道：“哟，丑八怪，怎么是你？你怎么还赖着不走？你要不要脸啊。怎么，想跟本公主打架？”
　　“打架？我怕你啊！”臭婆娘！霍小楼说着就走上前去，被容玉一把拦了下来。大手一抓，将她拉到身后，“你够了没有！”这声震怒是对芷晴。
　　芷晴本就是个喜欢炸毛的丫头，见他这样，心里又开始不服气了，“怎样？你们两一唱一和的欺负我吗？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忘了，谁才是你的妻子！”
　　“我当然没忘！但是你最好也给我记住什么是为妻之道！什么是三从四德！”容玉指了指地上碎裂的瓷杯，又将霍小楼拉到身前，指着那块伤痕讥嘲道：“争风吃醋，蛮不讲理，搬弄是非，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敬你是公主，你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你如果还想站在相爷府！还想好好过日子，你就给我安分守己！如果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管你是什么公主，本相一样照休不误！好自为之！哼！”容玉说完，再也不看一脸愤怒诧异的芷晴，拉着霍小楼甩袖就走。留下芷晴一人气的跺脚。

　　不一会，婢女端了药碗走过门前，芷晴气无处发，逮到个人就叫，“站住！手里拿的什么？”
　　婢女走了进来，对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夫人，是成策公子的药熬好了。”
　　“哦。”芷晴本以为是容玉叫人煮的什么给霍小楼吃的，如今一看不是，松了口气，“没什么了，快走吧。这味大的难闻。”本来就要回澜国的计划被打乱了，芷晴就一肚子气，如今容玉那个哥哥又受了重伤，回澜国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更可恨的是容玉的兄长竟然做出那种事。
　　芷晴越想越恨，指甲狠狠的嵌入手心。
　　婢女见她脸色不对，吓得要走，“若是……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去送药了。”
　　“等等！”芷晴叫住了婢女，在婢女惶恐的目光下，换上一张还算温柔的笑脸拿起药碗中的汤勺在碗中拨了拨，“成策公子是相爷的至亲。相爷的态度你们也都看见了。所以成策公子一定要好好伺候。不能有半点纰漏！”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拼了命也会照顾好成策公子的。”
　　芷晴嗯了声，拍拍她的肩：“你也算是乖巧忠诚。公子的药都交给你来熬的吗？”
　　婢女摇摇头，“膳房里有专门的人，奴婢只负责将药端给成策公子。”
　　“容玉这么说的？交给你一人负责？膳房那边呢？也有固定的人负责？”
　　“回夫人，膳房那边有老管家亲自负责，至于送药，相爷倒是没有叫除了奴婢以外的人负责。”
　　“哦，是这样啊……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送药吧，药凉了就不好了。”
　　“奴婢遵命。”婢女端着药又转身离去。芷晴望着那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来。
　　反正成策也没救了，何不提前死掉，成全她与容玉呢？
　　这么想着，心里果然舒畅不少，阴霾尽散。

　　屋外，容玉拉着霍小楼走回厢房，看了眼她额头的伤口，问道：“没事吧？”
　　霍小楼别捏的扭开他的手，龇牙咧嘴，“没事才怪！破相了！”
　　“破相？我看看。”容玉听她这么一说揉住她的脑袋凑近一看，血已经干了，伤口结痂，不算大，有发丝挡着，稍微注意一下，也看不出来什么。
　　“还行，不那么严重。”容玉老实交代，霍小楼听了眉头一皱，一把推开他，“站着说话不腰疼，砸你头上看看。真是跟你夫人一个德行，好了好了，没事的话我走了，哦对了，刚刚我来是要告诉你……你……”
　　一个温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额头，不偏不倚，刚好对着那块伤口，霍小楼语塞了。
　　脸刷的一下红成个猴屁股。
　　过了一会，容玉才移开了唇，笑道：“结痂的外面有血渍干在那，给你舔干净，走吧。”
　　本来还沉静在他的温软中，听他这么一说，霍小楼立马嫌弃道：“你真恶心。”说完转身要走，容玉在身后问她，“对了，你说来找我有什么事？”
　　霍小楼止步，转过身来拍了拍脑门，“差点忘了。成策醒了。”她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容玉，“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我想知道，跟我在一起对我好的，究竟是你，还是成策？我觉得不是你，可是成策却说那不是他，是你。你们兄弟两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怎么都能欺蒙过关，若非亲口求证，我真是……分辨不出。”
　　“你真的这么想知道？”容玉回想起成策拒绝的那番话。他又怎么会不知成策说出那番话的苦意。怕是自己命不久矣，不想拖累霍小楼罢了。他总是这样为人着想，大慈大悲，仁义至尽。可即便如此心善的一个人，老天却还是让他多灾多难。他的结局几乎就摆在眼前，既然成策不说，自己这个做弟弟的只好替他说出口了。
　　容玉掰正霍小楼的身子，目光深邃，牙缝中吐出的字句清清晰晰，“既然这么想知道，好，今天我就告诉你。没错，你的直觉都是对的。但凡温柔的，都是他。你所说的救你，教你读书，哄你的，统统都是我的哥哥成策。他以为你喜欢我，甚至不惜替我去澜国以致今时今日的重伤。你听好，他以为你喜欢的是我。可是你扪心自问，你霍小楼的心里，究竟是喜欢我这个大混蛋，还是喜欢他，翩翩少年郎？”

　　霍小楼，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和你圆房？

　　容玉看着她呆住的目光和渐红的眼眶，终究还是把那句话咽了回去。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知道成策喜欢霍小楼，他的哥哥，命太苦，所拥有的不过就是这一分静谧的喜欢。
　　所谓日久生情，从来都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纵然霍小楼不是倾国倾城，才华绝世。可是日久天长的共饮食，同床眠，他不难保不会动心。纵然他风流一世，到底也是个凡人。
　　所以，对霍小楼，能避则避。
　　“你是说真的吗……？容玉，你从来不会撒谎的……”霍小楼眼眶微红，心里酸涩，却并非那么生死两难，肝肠寸断。
　　容玉笑笑，“既然知道我从来不撒谎，就应该相信我。”容玉伸手将她圈在怀里，霍小楼浑身犹如电击，却听吱呀一声，他的手越过肩头，打开了身后的门，抬手一指，指向成策的的方向，“去吧，你的天下，该在那里。”
　　在成策眼里，声色犬马，桃红粉色，都是浮云，所以他能给的，就是将霍小楼完璧归赵。
　　“还不快去？”见霍小楼不动，他低笑。
　　霍小楼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道：“你不去看看他吗？”
　　“一会去。”
　　“那我先去，我还有话问他。”
　　容玉笑着点头，见霍小楼不再犹豫，转身走入院中，不知为何，竟也生出些许不舍之意来。

　　夜幕低垂，施九还在成策的厢房里忙忙碌碌的，开方子，配药，研究毒性。见霍小楼来了才松了口气，“可把我累死了，在这个严肃的相爷府里，我都不敢大口喘气，你来了，可算有人陪我说话了，来来来，你给我过来……喂！霍小楼！”施九朝着自顾自往床边走去的霍小楼大喊。
　　霍小楼罔若未闻，走过去拉了把凳子坐下，“你好点了吗？”她小声的问。
　　成策双目微阖，长睫轻颤，听到她的声音却没有睁开眼，“还好。”
　　床上的人有着与容玉一模一样的脸，却是面容素白。
　　“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和容玉是两个人……”
　　“无妨的。”成策缓缓睁开眼看着她，“本来这件事，也没有打算公诸。”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说呢？”
　　为什么？成策苦笑，“毕竟我是个将死之人，说不说又有何妨……何必让人记住我。无影来去，也好。”
　　“喂喂，你这是什么话？”不远处的施九听到了这番话，大为不悦，搁下手中的活走过来说：“人活一世，为的就是在这世上留名，你这么匆匆来去，无影无名，还不如当初就不要来到这人世。生病怎么了？你这样消极，亏我拼命想救你在那要死要活的配药！太可恶！”
　　成策听了她这番话，不禁笑了，“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吗。”
　　“成！把这药丸吃了。”施九递过去一枚药丸，成策拿起一闻，“这是什么味？”
　　施九双手抱肩，满不在乎道：“哦，里面加了马尿。包治百病！”

作者有话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