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姑娘还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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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晋楚看太子态度已经软了不少就打算趁热打铁撺掇他主动去找夕月。口气一转，以一种回想当年的口吻说道：“皇兄，岁月匆匆，转眼夕月都已经15了。前几日刚从神宫回来我都没认出来，想当年还是个小婴儿，今天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姬晋白似乎也是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夕月的场景，眼微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伸手，又拈起一块海棠糕，轻轻捏一捏，似是借着这个动作感受些什么。“年岁长了不少，性子倒是一点没变。”姬晋白搭话。姬晋楚等的就是这句话。“要说这性子不好，可怪不了别人。从小就被父皇和皇兄你宠到了天上的人，能把谁放眼里。就是我这个五哥不还是被她从小欺负，她闯了祸要替她背黑锅，没事要彩衣娱妹妹。连长公主那么火爆脾气的人都被她压的死死的，御花园里见到她十米外就转弯。就是皇兄你的胞妹都不敢如此嚣张。”说着，越想起以前的事情，姬晋楚越激动。夕月都是被眼前这个人宠坏的，两三岁时甜甜的叫他五哥哥，整天黏着他，越长大就越来越不把他放眼里，对他动手动脚的不算，没事还要给父皇和二哥告状，害得他的童年平添许多磨难。其实，他姬晋楚也没资格抱怨，但凡他能拿出点哥哥的威严而不是助纣为虐，他也不至于被夕月吃的死死的。
看姬晋楚抱怨的如此起劲，姬晋白心中不畅了。但是听着这些话，他倒是想起来夕月每一次恶作剧得逞的时候得意洋洋的样子，每一次她的眼神闪着亮光，轻轻抿唇，若是没有旁人，她就笑得鼻子眼睛全皱在一起。他每一次看到她这样子开心，心里就软软的，忍不住想要让她更开心些。确实，连和他一母所出的亲妹妹，他也没有如此纵容惯宠着。他就是要宠着，惯着她，性子再乖张，再任性，也容不得别人说道。更何况，他姬晋楚在塑造姬夕月的性子上没少出力。“嗯，皇家公主性子大些也没什么。”说完，略带警告意味的眼神飘向姬晋楚。姬晋楚一惊，自己太激动了，这些年受的这些苦，想起来他就觉得——过瘾。也不能怪他贱，夕月娇娇的喊他五哥，他的心都酥了，忍不住要对这个妹妹好，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女孩，禁不住更上心些。被她欺负了，替她背黑锅了他也是开开心心的。但是细数起来所遭受的磨难他不免还是带了愤懑，但是自己怎么在这个夕月头号保护神面前如此肆意的说坏话呢。“呃，皇兄，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姬晋白清楚他对于夕月的感情，只是淡淡的瞥他一眼并没有和他计较。看姬晋白没计较，姬晋楚继续煽风点火。“嚣张地无法无天的人，这几日眉眼含愁，茶饭不思的。可真是叫人担心。”话又绕回到了夕月萎靡的现状上，果然，坐着品茗的男子面色一变，眉头一皱，神色染上些许外露的心疼。
姬晋楚此时也收了玩笑态度，语气诚恳说道“皇兄，夕月是你看着长大的，那任性脾气你也是明白的。小时候做错了事情，我们一凶，她就哭就闹，最后不还是我们要去哄的。现在长大了，那公主脾性在这几年的惯宠下怎么小的了。可是这次，她不闹，就只是折腾自己。她不跟我说是为什么，但是我看护她这么多年，她掩饰的再好我也看的出来她是真的伤心了。”说罢，静静的看着姬晋白。姬晋白此时心中也不好受。夕月的那件事，知道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就风云变色了。他也知道他盛怒之下说的话不好听。此时听着姬晋楚说夕月伤心了，他心里比谁都难受。他宠爱，保护她了这么多年，从来做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开心无忧，为此他付出多少代价都心甘情愿。他也不愿让他最心爱的妹妹伤心。可是这件事，他真的没法控制自己。
姬晋楚看着脸色瞬息万变的太子，叹了口气。他隐约可以感受到是什么方面的事情。他也是夕月最亲密的哥哥，夕月的小心思，他知晓些许的。在这方面，他跟太子是一条战线的，但是当务之急不是解决这个。最重要的是要这两人和好。看着太子不断心理斗争的样子。他决定再补一刀。“皇兄，夕月虽然已经15了，但毕竟还是单纯年幼的，有些事情她自己并不能分辨。在这朦朦胧胧的年纪，正需要人呵护诱哄。”这番话毕。太子明显的一顿。两人交换眼神，都是聪明人又都为着夕月好，心下便透彻了。
话至此，姬晋楚此行的目的是达到了。心情不由得明亮起来，仿佛看到大漠黄沙在含泪向他告别。再和姬晋白讲话语调都轻快了许多。“我们的夕月公主虽然性子骄纵，可也还是脸皮薄薄的小姑娘。心里不开心又碍着面子，跟自己赌气。每天打越溪宫门前走十几遍，可就是等不到哄她开心的人来，只好回去把布老虎捶打好几次。”说完不等姬晋白搭话就告辞离开了。开玩笑，此时不走，等二哥来把他捶好几次么。姬晋白一点都不想搭理他这个不正经的弟弟。但是嘴角的笑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了。脑中浮现她咬牙切齿捶打他送的布老虎的样子，笑意就更浓了。罢了罢了，她有她的小心思，他也有他的打算。既然小姑娘皮薄，他哄了她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再多这一次。
三天后就是冬至了，就在越溪宫过好了。决定了去越溪宫的日子，人前淡漠有礼的太子殿下就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嘴里念念有词的盘算带去哄他的小姑娘开心的礼物了。今年才从南国招来的厨子做的酒酿圆子不错，她一向喜欢南国的小吃。到时候带着厨子去现做了给她尝尝。还有前日进贡上来的东珠，品相质地都不错，给她磨了粉一并带去。冬天干，她的皮肤容易泛红，珍珠粉掺在洗脸的牛乳里对皮肤好，内服也不错，那就要嘱咐玉珠嬷嬷做甜点的时候加一点。月前为她修习结业特意打的翠玉凤簪这次可以给她了，配着垂云髻就很美了。神宫修习穿的衣服都是素色，正好有几匹云锦颜色看着不错，带去给她做几件衣服，雪天里是要有点亮色。确定了礼物清单，想象着她收到每一件礼物时的样子，太子殿下脚步越来越轻快。过了好一阵，太子殿下唤来管家，一件一件，细细地交代。管家认真地记完，马上着手准备。
又在院子里闲晃一阵，看了眼渐斜的太阳，姬晋白坐回书桌前，提笔，寥寥几字。绑好信筒，将信鸽放出。优雅翩然的太子殿下斜倚软榻，随手卷了本词集，就着清香的香片享受起这冬日午后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姑娘还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