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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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中的风吹草动惊得温缨儿冲出客厅。
“谁！”
“是我，别怕。”
望到模糊不清的人影在暗中移动，警惕的拉紧领口:“姐？”
“睡不太着，想喝点水。”
“我们聊聊天好吗姐姐？”
那个举首茫然的人，林缵已不是偶尔撞见他了。
许是好奇，前问：“你好，你在……找人？”
“不……”这人很快否定，又犹豫了，“是……”
“怎么不上去？”
“不能上去。”
“那干什么一直等在这里？”
林缵看了这个人片刻，径自上楼。他上了楼从窗口望下去，见那个人还在楼下。
点了一根烟夹在手里，却不抽半口。
“忧郁的大叔，怪不得小女孩都会喜欢。喂！索索，臭丫头开门，我带好吃的来了！”
房门应声而开，里面的人碎碎念：“给你的钥匙呢？”
“出门急，忘记了。”
“你是金鱼吗？”
“我买了最新鲜的乌鸡，炖汤给你们喝，我对自己都没这么好。快谢主隆恩。”
“睡觉去了，你小心别把厨房炸了。缨儿还在睡觉，不要吵到她。”
阳光笼罩大地之时，某人再次睁开美眸。
“好香！林缵缵你是不是做好吃的了？”
门铃响起。
“林缵你去开门。”
“我这里没忙完，你去。”
映入眼帘的男人带着一股清气，宛如彼端的云，却衣着端正，西装革屡。身着与气质不协调的这个人，让她恍然大悟。
“请问，温缨儿在这里吗？”
“不在。”
“她不在家，学校里也没人，所以我想……”
“我不知道。你过段时间再来。”
“过段时间……要多久？”
“下辈子。”
“姐。”
闻言丧气地开门:“算了，你进来吧。要是有什么图谋不轨，我立马用刀把你请出去。”
“谢谢。”
索索回望了一下，进到厨房。
林缵额头上布了细小的密密麻麻的汗珠，砂锅上的氤氲同阳光配合勾勒出居家的画面。
索索怔了半天，居安思危，从门缝中窥视客厅。
见温缨儿抱着杯子，似乎心不在焉，那个男人像是坐立不安，急着解释。
“我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长的这么纯真的男人，简直就像是小孩儿一样。心态肯定也很幼稚！竟然还用解释这招？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用解释维持关系那么他们多半也就完了。”她自言自语着，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你肯定不会遇到这样的人。”
“必定不会！好香……”回神欢呼：“好香！”
林缵温柔一笑，“帮我准备好碗。要四个。”
“啊！你知道家里来了人？”
“你自己说的。”
“我真是服你了。刷碗这种活你来做。”
“你一会儿也许要和缨儿聊聊。”
“我说什么？所有道理她这个年纪都该明白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你先听听她有没有要说的。”
林缵拍拍她的头，把煤气关了，转头说：“她现在很害怕，一点也拿不定主意。家里人不敢说，朋友间不能说，只能告诉你。”
“女孩心思你怎么这么了解？真是大家的闺—中—密—友。”
“你最近逆反心理很严重。”
“我一直处在青春期。”
“好恶心，老太婆，麻烦您快把碗拿出去吧。”
“真不想面对那个人。”说着把碗抱走。
那个男人闻声起身，歉然笑道：“打扰了，先告辞。”
“慢走不送。”
“请留步。”
她把门关上，深吸一口气，说：“缨儿准备吃饭了，帮林缵哥哥把菜端出来。”
缨儿站起来，放下杯子，极小极小的声音传来，“姐，我后悔把那个孩子拿掉。我后悔为什么那么冲动。”
“你很勇敢，缨儿。”索索硬着头皮挑起唇角，好让声音听上去有所安慰。
“孩子是无辜的，孩子应该留下。”
“那个人对你说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刹那褪去。
“我当初要是听了他的劝多好，现在我都后悔死了……”
“听什么？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男人，自己有了家庭还把你拉下泥沼！现在后悔了要劝你留下孩子，他凭什么！”
“凭我爱他他爱我！”
她怒火中烧:“你有本事给我再说一次！有本事你就再说！”
“凭……”
口型略开，温缨儿眼前一黑，是被索索随手抓的玩偶砸中了脸。她并未惊讶，这一击在预料之中。
“凭他爱你你爱他？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这种卑微的感情早就该和他的孩子一起消失！”震怒之余绕过茶几瞪着仍别着头的妹妹。
她垂落的头发遮住一半脸，颇为狼狈。林缵替她撩起发，默默把温水递给过去，又按住温缨儿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眼眶陡然变红。索索了解温缨儿：她一定在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出血也不会松口。
她的妹妹事实上执拗的伤人。
“我从来没打过你，甚至都没冲你吼过，一直把你当小孩子，你现在做了连小孩子都不会做的事。缨儿，我替你难过。女孩子不管出身，自爱是很重要的，感情观很重要，对自我的定位也很重要。你为什么把自己放到道德上不能容忍的小三上？不说道德的事，你认为他能给你名正言顺的家庭吗？介入别人的家庭，你知道小姨和姨夫知道了会难过到什么程度吗？”
她微微低头眼眶通红，认认真真地凝视着温缨儿。
尽管这人半分没有抬一下眼，她却能体会到她的切肤之痛。
“孩子是无辜的，你没有能力抚养他却把他带来到这个世上又给不了他完整的家庭完整的爱，你知道这有多么残忍吗？因为你的私欲因为你把冲动误认为勇气的孩子才是无辜的。”
温缨儿眼神暗淡，猛地站起来：“我可以把他抚养长大，我竭尽全力给他最好的！”
“那个男人会娶你吗？给你名正言顺吗？”索索的反问咄咄逼人， “他不会娶你，连名义都给不了，你要把他生下来把他独自抚养起来，突然有天有人向你争夺这个孩子，或者自称他父亲的人出现，你怎么办？你要如何应对？甚至孩子问起来你怎么解释？”
“这些问题，他都和我说过了。我可以应对。”
“妹妹，你太傻了！你真傻！”
平生第一次尝到和人对话这般筋疲力尽。极缓极缓，拖着这样的步伐到门口，“你为了什么打掉这个孩子又因为什么后悔，除钱以外他真的就能给吗？他要是个负责的男人，你就不会把孩子…把孩子……”“拿掉”这词她不忍说出口。“缨儿，你去找他吧，既然对你这么重大的事都被他说定了，那你去找他吧。”
“索索！”
久未出声的林缵冲过去，凝眉。
他不赞同放走缨儿，缨儿现在不需要责骂，她更应该得到……理解。
“要么连你也走。”
缨儿走了。
留下孤绝的背影。
林缵没去前追，他把门关上，听索索细碎的哭声。
林缵抚着她的头顶。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手慢慢垂落，跟着蹲了下去。
他抱住她，亦是生平运用毫无掩饰的情感，那么想把她慢慢揉进身体里，心里。
“缨儿有多傻她都不知道，我妈妈也那么傻。可最起码最起码我妈和那个人当过合法夫妻，缨儿不一样，她的年华还那么美好，为什么要搭在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身上，一个孩子的责任有多么重大，孩子受到的伤害有多严重……她根本……根本一点也不能体会……”
“觉得受到伤害，早应该给我说，早该说出来，不需要一个人承担。”他了若指掌。
索索的意有所指他领悟到了。
奇怪的感觉……她没有抬头，只是伸出手抱住了林缵。
他哭了？
他……哭了？
林缵的泪水如同她的归属。
“笨蛋。”他哽咽着，胳膊又箍紧了一些，“虽然不想趁人之危，很想在以后告诉你。可是看你这个样，忍不住想让你嫁给我。笨蛋索索。”
破涕为笑 ，“喂！我可是认真的，我当真了。”
“当然是十分认真的。”
“你在求婚？”突如其来的难以置信。
“算是吧。”
“什么是算是？你爱我吗？”她的表情凝重起来，逐渐意识到这不是安慰更非玩笑。
他也很意外直截了当的被问。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也许有五年、七年、十年，甚至于不知不觉的更长久以前就……已经爱上了。
但是年少，他还是一个少年，关于爱情，能够确定吗？
他爱家人，爱朋友，亦爱她，十足十真心爱着。
爱是宏伟的感情，可以放弃□□来守候心灵和灵魂的情感。
如今他能做到哪步？
“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