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微云烟波

8、中邪

　　狗蛋醒了，刘老二他们两口子悻悻地回去了，本来这事也就这么了了，结果没想到的是，狗蛋醒过来之后，啥事也不记得了。

　　说实话，五岁的小孩其实也没多少记忆，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呗，问题是，之前刘根叔说是好了也是个傻子嘛，因此，大家竟是都觉得狗蛋是烧傻了。一个个都跑到门上去看热闹，叶子也拉着燕儿跑了过去。

　　叶子这些日子以来跟燕儿结下了虽说不算深厚，但是也挺不错的友情，燕儿虽说算不上能说会道，情商爆表的那种，但是让一个跟后世的小孩子比起来单纯很多的小女孩产生好感还算很容易的，尤其，燕儿干不了什么重活，叶子是家里舍不得她干重活，两人渐渐就混在一起了，经常一起洗锅刷碗，打猪草，做针线，叶子如今在学习厨艺，燕儿就在一边帮忙打下手，烧火什么的。两人都不是什么闷葫芦，慢慢熟悉起来之后，也就几乎是无话不谈了。

　　因此，在听说狗蛋烧傻了之后，叶子实在是好奇难耐，跟刘氏说了一声，便拉着燕儿看热闹去了。

　　狗蛋这会儿没有出门，还在家里躺着，看热闹的多半都是小孩子，大人还得下地干活，过来打声招呼，都是跟刘老二他们关系还算不错的了。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地在那边说话，狗蛋有一句每一句地应一声，低矮的屋子里面很是昏暗，狗蛋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往燕儿他们这边看了过来，燕儿看到狗蛋的眼神，便是悚然一惊，那根本不是什么变傻了的眼神。燕儿上辈子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和学生会的人一起在外面做过义工，专门就是照顾一些残障人士，还有一些有着自闭症或者是天生智力发育不全的儿童的，她记得那些真正的傻子那种眼神，要么懵懂混沌，要么就是非常纯净。但是，眼前这位被人当做傻了的狗蛋，却是真正的成年人的眼神，带着暴躁和焦虑，毕竟，后世生活再不如意，也不会比现在不如意了，人家一穿越，都是王孙公子，再不济，也是小康之家。可是刘老二家呢，夫妻两个虽说市侩，但是在这样一个贫困的大环境下，又能挣几个钱。尤其，这家里那么多孩子，夫妻两个除了生孩子，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干活，家里简直跟猪圈差不多，破旧的木架床上，铺着有些破烂的草席，上面的被子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甚至还有些古怪的味道。

　　燕儿如果不是刚刚出生，五感还不灵敏的时候，就生活在类似于这样的环境里面，后来就习惯了的话，她只怕也是受不了的，饶是如此，等她有点行动力之后，即便是被家中爹娘几次说教，说是这些不能随便擦洗，容易坏掉，还是尽可能将自己能够打理的地方，擦得尽可能干净，才算勉强能够忍受了。

　　问题是，就算是再邋遢的宅男，在面对这种几乎赶得上下水道的环境的时候，也是不可能淡定的起来的。

　　叶子年纪大一些，也发现了一些异常，拉着燕儿的衣服，弯下腰来，对燕儿嘀嘀咕咕道：“燕儿，狗蛋好像不傻啊！”

　　燕儿也拉了拉叶子的衣角，同样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姐姐，我们回去吧，奶奶和阿娘还在等我们呢！”

　　叶子再次看了一眼狗蛋，心里陡然一突，拉着燕儿的手，点了点头：“嗯，咱们回去吧！”

　　出了刘老二家的门，两人都是松了口气，叶子轻声道：“燕儿，狗蛋不会真的是阿牛给推倒的吧，我怎么看那小子，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呢？”

　　燕儿愕然：“不是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哪知道我们是谁啊！”

　　叶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的是啊，不过，咱们还是回去跟阿牛说，以后不许跟狗蛋玩了，怎么看都觉得有些邪乎！你也是，以后看见狗蛋，咱们就躲远点！”

　　燕儿深深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嗯，姐姐说得对，以后都不跟狗蛋玩了！”反正燕儿本来也不喜欢跟这群脏兮兮的小孩子混在一起。

　　叶子一下子高兴起来：“听我的没错，不过如果撞上了也不要紧，姐姐保护你们！”

　　燕儿再次崇拜地看着叶子，将叶子哄得自信心爆棚，之前的那点不适一下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回去之后，叶子还是再次强调了那个狗蛋是如何地邪乎，用叶子的话来说，那眼神看得听瘆人的。

　　刘氏听了，神情不由郑重起来，对旁边的李金问道：“当家的，不是中了邪了吧？”

　　李金还没说话，老太太就笃定地说道：“应该就是中邪了，小孩子魂魄轻，容易惹到脏东西！你们几个，以后都不许往刘老二他们家去，免得也沾上脏东西，知道了吗？”

　　几个孩子不管心里头是好奇还是害怕，连忙都答应了下来。

　　显然，看出狗蛋不对劲的不光是燕儿他们，除了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一般的大人见了多半觉得有些古怪，尤其刘老二他们夫妻两个，虽说因为穷，孩子又多，对孩子没那么多关注，但是自家儿子原本什么样，自己还不知道，一开始只当孩子傻了，但是，本来一家子都是住一块的，孩子平常什么样，还不清楚，不过是又在一起吃了顿晚饭，立马发现，这狗蛋好像不是原来的狗蛋了。乡村里面，本来多有狐仙鬼怪的传说，一下子惶恐不安起来。

作者有话说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