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卷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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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坏严重的地铁内仅有被埋在碎石下的部分可以亮起灯，而其他地方终日被阴霾笼罩，因为长时间空气不流通，空气里弥漫着细细的灰尘，阳光从打开的地铁口漏进来，斜斜洒在张屏风脚下。
张屏风把流赢捞起来，见到他绊了一跤白色幽灵尾巴上磕出了血，直接将幽灵扛在了手臂上。
流赢连忙两手抓着张屏风的肩膀，往脚上一瞅，不动了。
他那脚下面的一绺跟尾巴一样的气体一固化成物就和鱼尾巴没什么区别。
幽深的地铁走廊黑不隆咚，小颗粒弥漫着。张屏风从身后背包里翻出一根荧光棒，让他拿着，他看了一眼，发现和青浦中学那时的一样。
张屏风：“怎么了？”
流赢：“没什么，呃，现在是什么时候？”
张屏风：“2117。”
流赢心里算了算，他研究院工作是2541年，现在是400多年前，这时候张屏风还不知道他半路又跑了，心里立马松了口气。
结果听到张屏风问：“你去哪儿了？”
流赢：“什么去哪了？”
张屏风：“到地铁之前，你在哪个时间和我见过面？”
男人发现一排长凳，把流赢放上去，坐到旁边，一本正经准备跟他谈谈。被谈谈的幽灵向一旁滚了滚，立马被拽回来。
流赢：“……哪也没去，我们不是刚才青浦中学见过面么？”
张屏风：“那是100年前。”
流赢：“……你知道咱俩的时间线不一样。”
张屏风：“所以你去了我的未来？”
流赢他……简直给他跪了。大哥你哪来的神结论！
张屏风：“去哪一年了？”
流赢：“这违背我的（工作）原则，3541年！”
张屏风撤回抓幽灵尾巴的手：“一千年多年后？”
幽灵：“嗯。”
张屏风姑且相信了。
幽黑昏暗的地铁里亮着一角，荧光棒插在长凳上，一旁噼里啪啦弄着动静，幽灵挨着凳子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
研究院乔纳森研究室，张屏风刚从水里出来，捏碎了扶梯扶手。
张屏风：「我们有一千年没见了，我力气变大是正常的。」
流赢：「你算数准确么，我可没去过1541年，青浦中学那回是1541？」
张屏风：「我们时间线不一样。」
我们有一千年没见面。我们时间线不一样。
……
啪啦！
流赢一个寒噤吓醒了，一脸惊魂未定。
等一等等一等，张屏风那时候说一千年不见面是什么意思，嘲讽他（流赢自己）这时候骗了他（张屏风）吗？还是警告他（流赢）穿回来不能再骗他（张屏风）？不要这样！他已经骗过了QAQ！
这时张屏风检查完带来的装置，让他把荧光棒扔过来。他脑袋还正混沌，把荧光棒扔过去正好砸中张屏风的后脑勺。
他低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整理裤兜的车票。
张屏风看了他一眼，拿着荧光棒继续干活。
“你在做什么？”流赢问。
“安装装备，测量数据。”张屏风站起来，回来扛上包，准备抱着幽灵起来。
流赢伸爪：“你好了？”
张屏风：“嗯。”
一只手托着幽灵的屁股，另一只手拎包，张屏风依旧脚下生风，走的稳稳当当。他又在其他几个地方安装了测量装备，然后问起流赢在这里的原因。
流赢把自己地铁老大身份告诉他。
张屏风嗯道：“所以你不会死。”
流赢：“大概不会。”
张屏风看起来十分满意，拍拍他屁股：“拿好车票。”然后塞给他一只打火机。幽灵全部装进口袋里。
窸窣在地铁里发出来，流赢看到自己刚刚走过的路，往右走就是他原本的驻扎地，他睁大眼睛，眼睁睁的错过去了。
张屏风去的是他不曾光临的地方。
地铁有三分之一被压在石头下，用十多块断裂的墙板相隔。就这一小片保持着祥和的气氛，要光有光，要喝有喝，要看有看，要小伙伴有小伙伴。而剩下陷入黑暗死寂的三分之二，虽然没有任何毁坏的地方，却压抑无比，他更是打不开照明系统。
他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张屏风。
张屏风不算意外，低头和幽灵对视。
张屏风：“我抓不住你了。”
他突然这么说，实体化的幽灵虚虚一晃，变成半透明从张屏风的胳膊上掉了下来。
好在流赢现在没体重，在地板上反弹了一下，自己爬起来了。
“这里很奇怪，你小心一点。”张屏风对他说。
“怎么了？”
张屏风看了他一眼：“还记得艾尔莎吗？那条人鱼。”
他当然记得，神经病，印象深刻，这辈子都忘不了。流赢点头：“她怎么了？”
“你离开后她也失踪了，我之后再也没见过她。”
“……她还活着？！”
“我不知道，但是人鱼是一个长寿的种族。”张屏风从地上捡起一块鳞片，黏稠的液体还没有干，递给了幽灵。
流赢没接着，鳞片从他手上掉下去了。
他：“人鱼到了陆地上能活？！！”
张屏风：“她自己能带水。”
“……她就跟我隔了几堵墙过了一个星期，没被她发现真是太好了。你来把她抓回去？”
“对，顺便找找你。”
“…………”
“说话。”
“你找我做什么？我跟你没仇没怨。”
“没仇没怨，有交情。”
说着，张屏风让他躲到墙后面。
稀稀拉拉的声音从墙后传出来，那是地铁售票厅，流赢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湿漉漉的披着棕色的长发，身上莹莹发光，肩膀还没褪掉的鳞片掀着一角，她扭头看了看，滋拉一下竟然伸手把它拔掉了。
幽灵吸了口气，觉得肩膀生疼。
人鱼的长指甲慢慢缩回去，艾尔莎把额前的头发拨到脑后，在身旁浸着血水的麻布袋里翻了翻，咬了一块生肉。
他仿佛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突然，艾尔莎把头扭向这边。
“图尔嘉？”她惊喜的，轻轻问道，“你在这儿？”
流赢，寒毛炸起。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卷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