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愿你，生如夏花Ⅰ》安紫茵

50、Chapter 47 重要的人与事

　　Chapter 47 重要的人与事

　　周六晚上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像莱塔想象中的那样在学校大肆传开，这可有点不太符合霍格沃茨的八卦。她后来想想，觉得斯内普的事情可能是被邓布利多压下来了；而之后发生的事情，甘普有能力让斯莱特林的那几个人闭嘴，莫妮卡又不是个喜欢说闲话的人，林恩大概也不会说出去。只有玛丽不知从莫妮卡身边的哪个人听说，莫妮卡和维克多两个人昨天晚上去约会了。
　　潭茜听后凑上前去，莉莉也很感兴趣的抬起头。可玛丽只是说：“他们两个就是约会了嘛。我又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说完她就对着一摞厚厚的魔法史笔记念念有词了。
　　随着考试一天天来临，氛围也越来越紧张，小事故接连不断。拉文克劳的爱丽丝 贝克在草药课上突然大哭起来，说自己肯定通不过考试；赫奇帕奇的托尼 艾博在魔药课上连着把三个坩埚的底都烧透了；斯莱特林的蕾妮塞尔温在变形课上把鹦鹉变成了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不止是五年级和七年级，其他年级的学生们在这段时间也被《预言家日报》弄得惶恐不安。几乎每周都会有坏消息传来。格兰芬多球队的找球手伊娜在周二的早晨因为家中的来信大哭起来。她的父亲在工作时被杀害了。
　　“伊娜的父亲是傲罗，”莉莉叹道，“现在的局势太不稳定了。不知道魔法部有没有什么行动？”
　　玛丽翻开报纸摇摇头：“你在报纸上都找不到，那就肯定没有了。”
　　“魔法部还没有行动呢，”潭茜说，把信搁在一边，拿起叉子继续吃煎蛋，“爸爸说魔法部现在举棋不定，不知道在惧怕什么。他是《预言家日报》的编辑，肯定知道的更多吧。”
　　几位姑娘纷纷点头。
　　在这时，一个小包裹不偏不倚砸在了莱塔的头上。莱塔揉揉脑袋向上看去，一只黑色的猫头鹰刚好飞走。
　　谁会给她寄东西，莱塔想。难道是维拉？她疑惑着把包裹捡起来，好不容易才拆出一个深蓝色的盒子。会是什么呢？
　　“以前很少看到你收包裹，莱塔，”潭茜笑眯眯地说，“不会是小天狼星给你的吧。”
　　“不是，”在她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立刻否定了，“是……家人。”这个词说出口时，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是一枚金色的徽章，上面嵌着几枚紫色的宝石——这应该就是家族在英国时要佩戴的那枚徽章了。可谁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寄给她？
　　“收好这枚徽章。以后在霍格莫德时要小心。”盒子里的纸条写道。这也许是维拉寄给她的，尽管那字迹不是她的。对，一定是维拉，不可能是什么其他的人……她慌乱地把东西塞进口袋里，继续自己的早餐。
　　“家人？”潭茜狐疑地重复着这个词，目光极其怪异，而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举止太过夸张，想尽力弥补一下，“是你妈——”
　　“你姐姐来信了？”莉莉敏捷地岔开了潭茜的话头。后者听后吐了吐舌头，埋头喝了一大口燕麦粥，试图掩盖尴尬，却被呛到了。
　　一旁还在翻看报纸的玛丽听到潭茜的咳嗽声，总算将报纸放在一旁，伸出援手拍了拍咳嗽不止的潭茜。
　　“对，”莱塔挤出一个笑容，有些勉强，“是……是维拉。”
　　莱塔的声音很轻，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还带些犹疑。你知道那字迹不是维拉的……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莱塔耳旁响起。你应该知道，谁会用那样的字迹与墨水；你应该知道，谁能拿到那枚徽章……
　　不，不可能！莱塔在心中武断地下了结论。她用勺子用力地挖了一大块黄油，抹到了面包上。在她将油腻腻的黄油与面包送到嘴里时，她听到潭茜问——
　　“小天狼星从来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吗？或者他约你去过霍格莫德吗？”潭茜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五年级学生在考试前已经去不了霍格莫德了，“不管怎么说，你是她的女朋友。他应该——”
　　“是啊，”玛丽接道，“都一个多月了。他没有约你出去过吗？”
　　玛丽的问题让莱塔觉得十分不自在。之前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都很庆幸玛丽的注意力被各种魔法史日期、咒语的定义，以及魔法部对于食死徒失败的防备措施所吸引。玛丽似乎认为，她和小天狼星已经修成正果了。
　　但事实并不是玛丽所想象的那样。说实话，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多少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小天狼星那边是绝不会放弃每次和掠夺者出去冒险的机会的；莱塔这边也因为种种因素而有所顾忌，很少开口约时间单独和小天狼星相处。
　　她拿不准自己到底该怎样和他相处。毕竟，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细数起来，莱塔觉得很愧疚。每一次，总是她觉得两人应该如何如何。小天狼星说的不错，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希望怎样，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作出决定。
　　可他从没有和她说过他希望如何，是因为不在乎吗……莱塔心中仿佛有只小动物在啮咬撕扯着。她微微别过头，看到小天狼星正在和詹姆神采飞扬地谈论着什么，大概是下一场对战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吧。她突然有些嫉妒詹姆可以整天同小天狼星待在一起，可以同他说那么多有趣的事。
　　“莱塔？”莉莉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没有，”莱塔回过神来，微笑着掩饰道，“下个月就是O.W.L.s考试了。我连考试都顾不过来，也没太在意这些。”
　　提到O.W.L.s，几人之间的气氛又沉重了几分，这让莱塔有些后悔。考试将至，整个五年级都阴云密布。教授们已经不会布置太多作业，只是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复习那些他们认为可能考到的题目。高年级的黑市交易兴盛。莱塔时而听到莉莉说几句，心中惊异那些学生是怎么腾出那些多余的时间的。
　　“拉文克劳的爱丽丝 贝克从同院的斐瑞弗雷泽（Perry Frazer）手中买了一瓶提神剂，喝下后眼睛发光了三天，”莉莉不禁摇头，她们选了条人迹罕至的路线去四楼的魔咒课教室，“莫妮卡给我看了那瓶提神剂，据说加了龙爪粉。”
　　“龙爪粉？”玛丽和潭茜异口同声。
　　“爸爸说，龙爪粉可是提神醒脑的好东西，”潭茜急切地说，“吃下后能集中精力一整个晚上呢！”
　　莱塔听着也有些心动。但她及时出声问道：“那实际上呢？”
　　“弗雷泽不过是不小心加了点斯普劳特教授温室里的肥料，又加了几滴增智剂，”莉莉不以为然地笑笑，走过转角，“而且那些增智剂并不合格，都多加了甲虫。”
　　潭茜失望地“哦”了一声，一边上楼一边从书包中翻找着从莉莉那里借来的一大本厚厚的魔咒课笔记。
　　莱塔看着潭茜失望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她这几日格外的焦虑。现在局势不稳，米尔斯夫人似乎很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六年级在家自学，而不是继续留在霍格沃茨。她转而想到了自己遗忘在箱子角落的原料箱中似乎有那么一个水晶瓶——
　　“我那里还有点龙爪粉，是以前剩下的，”莱塔轻声说，“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
　　“哇，真的吗？”潭茜惊讶地看着莱塔，书从她的臂弯中掉落，顺着台阶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莱塔我爱死你了！”她忽然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莱塔。莱塔一时间愣在原地。她还是不能完全接受潭茜表达感情的直截了当。
　　“那个，你的书掉了。”莱塔使劲挣脱了潭茜的拥抱，伸手想捡起那本掉在地上的《标准咒语，五级》捡起来。偏偏在这时，走廊变得喧嚣起来，有一个少年清亮的笑声传入莱塔的耳朵。
　　是掠夺者们。他们走过转角，正巧与四位姑娘相遇。詹姆的手迅速伸向了乱糟糟的头发，努力显示出一副深沉的模样；小天狼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莱塔见证了这个过程；莱姆斯是一如既往的好学生的形象；彼得则紧张地、不知所措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嗨，女孩们，”詹姆友好而深沉地打了个招呼，“伊万斯，你愿意在考试之后和我——”
　　“不，谢谢了。”莉莉冷下了脸，转身想走，但潭茜成功地拖了她的后腿。
　　“嗨，莱姆斯，”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兴奋地叫道，已经把她深爱的莱塔、冷着脸的莉莉和地上那本可怜的咒语书抛诸脑后，“你最近过的好吗？”
　　莱塔觉得这句话并没有达到潭茜预期的结果。她知道实情——就在前几日莱姆斯的狼人身份险些被戳破。莱塔还没来记得问那件事结果如何。不过无论结果如何，潭茜的这句话无异于帮了倒忙。
　　“很好，米尔斯小姐，”莱姆斯温和地说，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就要上课了。我们快走吧。”
　　莱塔确信在某个瞬间，莱姆斯的眼睛中流露出了一丝忧伤。
　　潭茜不知道内情。她灿烂一笑，力气惊人地将瘦弱的莱姆斯拽到了自己身旁，之后笑容满面地边走边说。莱塔看得目瞪口呆。
　　在她愣住的片刻，小天狼星已经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待她回过神来，她十分惊讶地发现小天狼星正握着自己另一只没有拿书的手，站在比他们高几级台阶的玛丽已经露出了一个知趣的笑容。连碍于詹姆在场的莉莉都不再冷着脸了。
　　“莱塔就交给你了。”玛丽眨眨眼睛，和莉莉手挽手离开了。
　　“大脚板，待会见了！”詹姆声音响亮地说，随即带着莱姆斯和彼得撤离了现场。莱塔看到他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和莉莉不近不远的距离。而莉莉对他的态度软化了很多，似乎默许了他跟在自己身后的行为。
　　莱塔收了目光，看向小天狼星。小天狼星还在盯着詹姆的背影，莱塔不自觉地轻咳了一声。
　　“伊万斯似乎对尖头叉子没有那么反感了，”小天狼星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唇角上扬，“以前伊万斯可不允许他离她那么近——”
　　“虽然我很为詹姆感到高兴，但是，小天狼星，”莱塔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你的眼里只有詹姆吗？”她有些尖锐地问道。
　　“是啊，詹姆可是在这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小天狼星相当诚实地说，“当然了，你也很重要。”他看到莱塔，连忙找补道。
　　莱塔半是好气、半是好笑地和他对视，几秒后败下阵来。她决定不去计较这件事了。
　　“那么，我们去魔咒课教室吧，大概还有一两分钟的时间。弗利维教授说今天我们要复习——”
　　“不，”小天狼星毫不在意地说，“我想你大概也不需要复习那些玩意儿。不如我们出城堡走走吧。”
　　逃课的建议固然很诱人，特别是在今日阳光很好的情况下。但莱塔知道，一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止“出城堡走走”那么简单。
　　“去哪里？”莱塔问道。
　　“海格的小屋，”小天狼星说，“你见过海格的，不是吗？四年级时我们一起在他那关过禁闭。他最近抓了几只嗅嗅，我想你会喜欢。”
　　“可是，一定要现在吗？莉莉她们还在等我——”莱塔小心翼翼地说。
　　“你宁愿去听弗利维唠叨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去吗？”小天狼星说，“维丽娜，你以前可不会拒绝这个建议。”他显得有些失望。
　　莱塔忍住自己莫名其妙的怒气，过了几秒才很生硬地用很欢快的语气说：“好啊，我愿意去。”
　　小天狼星和莱塔都对于城堡里的小路很熟悉。在上课铃响时，莱塔听到不远处有不少学生匆忙赶去课堂的脚步声，但他们总是能恰巧地避开这些学生，只是在快走到大门时碰到了一个轻轻飘过的乳白色幽灵。
　　直到踏出门槛，莱塔才发现今天的天气有多好。天空蔚蓝如洗。阳光十分灿烂，莱塔眯着眼睛打量起远处的禁林和禁林边缘冒着炊烟的小屋。身旁的小天狼星吹了声口哨。莱塔敏锐地感觉到，他那自从离开詹姆后就低落的心情在出门后好了许多。
　　“那么，”莱塔尝试着找一个话题，“你和——你们（她避开了詹姆的名字）和海格关系不错？”
　　“是啊，和一个至少阻止我们一百次进入禁林的人关系不错。”小天狼星习惯性的讽刺地说，可莱塔知道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哦，那你们少说也成功进入禁林上千次了吧。”她回道。
　　“不愧是我的女朋友，”小天狼星赞赏地拍拍她的肩膀，“不过不打不相识嘛。海格是个很有趣的人。他那里有不少有趣的东西，待会你就知道了。”
　　莱塔微微脸红。她拼命回想上次见到海格的情形——深夜、禁闭、独角兽。她决定不去深究小天狼星口中“有趣的东西”是什么，也决定不去提醒他自己糟糕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成绩。
　　“有趣的东西……我很期待。”她干巴巴地说。
　　小天狼星似乎并没有注意她的疑虑。这一路上他都心情高涨地和莱塔说着上次魁地奇比赛中斯莱特林的守门员被詹姆投的鬼飞球砸中了脑袋的事。其中一半的时间在对斯莱特林冷嘲热讽，另一半时间则是在说詹姆。
　　莱塔突然有点想念弗利维教授的魔咒课。但她不忍打断小天狼星的神采飞扬。她不想让他扫兴，于是只得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在小天狼星结束了对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中六人的嘲讽后，他们终于走到了海格的小屋。莱塔只是在一旁倾听，并未出声，这使得小天狼星能够很掩人耳目、自欺欺人地绕开了他的弟弟——找球手雷古勒斯。莱塔注意到了，但没有指出他的疏忽。
　　两人停在木屋门前。小天狼星伸手敲敲门，过了几秒，一个身形魁梧的人打开了木门。
　　“就知道是你们，进来吧，”他瓮声瓮气地说，“啊，这是——”他这才发现小天狼星身旁站着的不是平日和小天狼星形影不离的詹姆，而是某个看上去很眼熟的女生。
　　莱塔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随即很随和地说道：“你好，我是维丽娜，维丽娜 米勒。”
　　“我知道你，”海格侧了侧身子让他们进来，莱塔紧跟在小天狼星身后，“小天狼星的女朋友嘛。他说过很多次要带你过来——我想想，起码有两年了。”
　　两年……两年前……那时他们还在三年级——那是她和小天狼星过得最快活的一段时间。莱塔猛地转向小天狼星。小天狼星似乎没有听见海格说什么。他神态悠闲，正专注地盯着桌子上的茶壶。莱塔看不出那有什么值得他花心思的。
　　“是吗？他没和我说过，”莱塔使劲眨眨眼睛，“他只是说这里有嗅嗅，说想带我来看看。”
　　于是海格热情洋溢地将两只嗅嗅介绍了给他们。嗅嗅毛茸茸的样子很讨人喜欢，可当它想要吞下莱塔的毛衣链时就不那么讨人喜欢了。而后，他又拿出了岩石饼和一块很大的乳酪招待他们。小天狼星一边逗着嗅嗅，一边笑嘻嘻地看着莱塔毫不迟疑地咬下一口岩石饼。
　　莱塔觉得她的牙齿很不详地响了一声。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在海格转身去拿装着嗅嗅的笼子时，莱塔低声嘟囔道。
　　“只是一个小玩笑，”小天狼星没有丝毫歉意，“哦，别这样，维丽娜。”
　　面对海格的热情和四处寻找亮闪闪的东西的嗅嗅，莱塔僵硬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小天狼星手里那只顽皮的嗅嗅便执着地扑向了莱塔胸前挂着的紫罗兰挂链。
　　这条紫罗兰挂链是莱塔前几年收到的生日礼物。椭圆框中有一朵可以随意转动、栩栩如生的紫罗兰。挂链寄来的时候没有附任何的卡片或留言，但莱塔似乎坚定地认准了寄礼物人的身份。自从她与小天狼星重归于好后，她便从箱底将这条链子翻出来戴在了脖子上。
　　之前看起来慵懒的小天狼星动作近乎粗暴地将扒在莱塔胸前的嗅嗅扯了下来。他的动作十分敏捷，莱塔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多了只嗅嗅，那只嗅嗅就已经在两米外的位置可怜巴巴地盯着她的挂链了。
　　小天狼星看上去不太高兴。大概是因为那条挂链险些被嗅嗅吞下去的缘由，莱塔想。她怜悯地看了看那只还在挣扎的嗅嗅，赶紧说：“我的挂链还好好的。”
　　小天狼星拎着嗅嗅的后腿，疑惑地看向莱塔。
　　“我在乎的才不是什么链子，”他说，“而是你。”
　　莱塔愣住了。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在这一刻，逃课、考试、作业、维克多的警惕与远在德国的家族，都不重要了。她的心中只有小天狼星和他说的那句话。
　　“我在乎的才不是链子，而是你。”
　　一个多月以来的困惑与苦恼在这句话面前，顿时烟消云散。莱塔甚至觉得角落里的大床、桌上坚硬无比的岩石饼、屋顶上吊着的猎物与大大小小的笼子格外可爱。
　　那只倒霉的嗅嗅最终被小天狼星毫不留情地扔回了笼子里。莱塔好像终于有点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好脸色给嗅嗅看了。
　　两节课的时间在课堂的复习中度过可以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可是在城堡外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在莱塔终于解决掉那张她咬了一口的岩石饼后，他们与海格挥手告别，动身往城堡的方向走。
　　如果没有后来小天狼星对皮皮鬼的恶作剧，他们是可以按时到变形术课的教室的。在麦格教授紧绷着脸、鼻翼扇动地看着他们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教室门口时，莱塔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米勒小姐，布莱克先生，”麦格教授一挥魔杖，一支粉笔从粉笔盒中跳出来，在黑板上自动地写起了板书，讲台下响起笔尖与羊皮纸摩擦的声音，“我想你们是否能解释一下你们迟到的原因。”
　　“是皮皮鬼，教授。”莱塔避重就轻地说。
　　“在上个课间，费尔奇先生刚刚告诉我，皮皮鬼正在尝试把天文塔上的望远镜镜片敲碎，”麦格教授严厉地看着他们，“布莱克先生？”
　　格兰芬多的变形术向来与拉文克劳的学生一起上。莱塔微微低头，用余光看到拉文克劳几名女生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黑板或是笔记上。她们齐刷刷地盯着小天狼星。
　　莱塔突然想到，在这之前，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和小天狼星的最新进展。
　　小天狼星帅气地一笑。“这是一个约会，教授。”他说。
　　坐在莉莉后座的詹姆喊了声“干得漂亮，大脚板”；玛丽、潭茜和莉莉都笑眯眯地看着莱塔，其中玛丽冲莱塔竖起大拇指，潭茜一个劲地挤眉弄眼。拉文克劳那边传来了响亮的一声，似乎有谁把墨水瓶打翻了。
　　麦格教授的严厉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有丝毫松懈。在麦格教授给格兰芬多扣了二十分后，两人终于回到了座位上。
　　莱塔因为那二十分而稍打折扣的好心情在看到身旁的小天狼星后，立刻又飞扬起来。她一面飞快地记着笔记，一面偷偷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并没有注意，小天狼星在看到她的笑容后，嘴角一直噙着微笑。

　　莱塔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午的保护神奇生物课上，准确地说，是持续到维克多在课后拖住她的那一刻。
　　恰巧，小天狼星已经和掠夺者其余三人已经不知所踪。他们一定又是想利用课间休息的时间弄出什么新花样。上次詹姆给费尔奇扫地的扫帚施了个精彩的变形咒，让那把扫帚一直追赶着可怜的看门人。身材矮小的弗利维教授赶来解咒，却险些被扫帚扫到墙角。
　　此时的莱塔正在回忆教授在课上讲的刺佬儿和刺猬的区别，并没有注意维克多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你们介意我和维丽娜说几句话吗？”维克多一边彬彬有礼地问另外三位姑娘，一边抓住莱塔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一旁。
　　维克多的力气大得惊人，与潭茜倒是有的一拼。莱塔暗地里挣脱不了。但她并不想在莉莉她们面前和维克多闹矛盾，只得跟着他来到树荫下。
　　“你想和我说什么？”莱塔抽出手臂，警惕地看着他。
　　“周末的事……是你做的，对不对？”维克多的眼中怒气难掩，“是你分别约莫妮卡和我出去的，对不对？”
　　“我很高兴你终于想到是我做的了，”莱塔抽回手臂，嘲讽地说，“看来斯莱特林的脑子比我想象得要好用一点。”
　　“维丽娜，你知道如果家族知道你和布莱克的事，你的下场会是什么，”维克多盯着莱塔的眼睛，一字一顿、极其认真地说，“你知道，你们两个决不能在一起。”他严厉地说。
　　“你就是来说这些的吗？对我的又一轮说教？”莱塔鄙夷地看着他，“还是你想弃莫妮卡于不顾？如果你敢——”
　　“莫妮卡……”维克多苦笑，“你真的认为在我心里，莫妮卡会比你重要吗？”
　　莱塔像看着一个奇异的生物一样看着维克多。
　　“你什么意思？”她冷冷地问。
　　“在霍格沃茨，再也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维克多苦涩地笑，“我当初答应——我当时愿意来霍格沃茨也不过是因为你在这里。我真的希望你能把布莱克彻彻底底地忘掉，开始新的生活。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出事。你喜欢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平安地在霍格沃茨生活、读书。”
　　莱塔惊讶地说不出话，但她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她依然冷冷地看着维克多。
　　“你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一年暑假会发生那么大的变故吗？布莱克有了未婚妻，而你失去了记忆。这绝对不是巧合。我们和布莱克家族虽然一直不和，但是对于你们两个一定达成了共识。维丽娜，你还看不出来吗？”
　　莱塔的身体晃了晃。“那又怎么样？”她倔强地说，“如果明天我就死了，我还会在乎他们是怎么想的吗？”
　　悲哀从维克多眼睛中流露出来。“维丽娜……你真的那么爱他吗？”他轻轻地问，“即使要押上性命和自由，你也要放手一搏吗？”
　　“对，我爱他，”莱塔突然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即使押上性命和自由，我也会这么做。”她坚定地说。
　　维克多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他垂下眼眸，伸出手摸了摸莱塔的头发。莱塔依旧戒备地看着他，但没有躲开。维克多的目光扫过她放在口袋里紧紧攥住魔杖的右手，嘲弄地扯了扯唇角。
　　“那就去吧，”维克多终于抬头，勉力扯出一个微笑，看上去有些不太真实，“去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在一起，既然你那么爱他。我——我祝福你们。”
　　维克多收了手，目光在莱塔脸上停滞了几秒后，随即大步离开。莱塔欣喜之余，还是一头雾水。
　　“维克多？”她不解地叫住了他，掂量着应该如何开口。
　　可维克多像是早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一般。他抢先说道：“你不用担心特瑞丝娅。家族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维克多背对着莱塔，莱塔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留给莱塔的只有一个沉寂的背影。在这一刻，莱塔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似乎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看清过维克多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