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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黄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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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几步,恰巧有间客栈,三层小楼修建得煞是精致,门额牌匾高挂【四方客栈】,往大厅里一进,是铺面而来的酒香。
小二见有客进门,笑脸相迎立即过来招呼,“三位客官,是打火还是住店啊。”
“住店。”
“那里面请!”小二让掌柜看看房本,“上房还有三间,中房两间,下房还有八间。”
肖初寒看看江月夜,又环顾这客栈四周,很气派的模样,颠了颠钱袋子,英雄气短啊。
江月夜对着小二轻言道:“三间上房都要了,收拾干净点,我们这就上去。”
“好嘞。”三间上房,这是大主户哈,小二这脸上的笑容更亲切了,“我这就吩咐人上去再收拾一遍。”
肖初寒朝江月夜身边靠了靠,又靠了靠,“阿月啊,三间上房要很多钱的,我身上就剩几个铜板了……”
“那你是让我睡下房?”
江月夜一脸我不睡我不睡,我就要睡上房的表情,肖初寒嘴一抽抽,“小二,两间上房就够了,无需三间。”
江月夜一挑眉,“两间?”
“咱俩是夫妻,怎么能分房睡。”
江月夜点点头,意思是,也好也好。
四方客栈的上房,还是真挺有上房的样子,里外的套间,黄花梨家具摆件,镂空雕花窗,六曲布画屏风,放着笔墨纸砚的紫檀书桌,还焚起一炉香,檀香淡淡充斥着鼻尖,这房子真心不错。
“想不到在晋县这种小地方也能有这么讲究的客栈。”肖初寒不禁摇头感叹,这么舒坦的地方他还是第一次住。
“这间客栈是黄老爷的产业,晋县也就独此一家。”陈大回道。
“黄髯客?”肖初寒不禁眉头拧了拧,“今天赶上集市,天也已经擦黑,剩了三间上房,两间中房,八间下房,看来这生意不是很好啊。”
“黄老爷产业众多,不差客栈这点钱。”
“可是我差,小二一会儿找我要房钱,估计我得下去洗碗洗盘子了。”肖初寒哀叹一声,看这房间如此精致,必定价格不菲啊。
怎料江月夜悠悠说道:“住的是谁的地方,就去找谁要钱,我们原本就是来找他的,这房钱本就不该我们自己出。”
“休泽,你什么意思?”
江月夜忽然一笑,“当然是找那个黄髯客要钱去啊。”
肖初寒眼睛瞬间一亮,立马就回过味儿来了,“还是阿月聪明,我今晚就去他家取钱。”
江月夜却一皱眉,撇了一眼肖初寒,肖初寒立马收住口,知道自己错了,有外人在,怎么能这么大声唤他阿月,连忙改口道:“休泽你累了吧,我先叫小二打桶热水,再叫一桌好饭。”
又瞟了一眼陈大,“你也先回屋洗漱一番,待会儿一块吃饭。”
陈大听罢,犹豫半天,憨厚一笑,“初寒兄弟,你不怕我跑了啊。”
“跑就跑了呗,你要不想活命就跑,我不拦你。”
吃过晚饭,天已大黑后,肖初寒便掩住脸面隐匿在黑暗之中,按照陈大提供的地图,片刻肖初寒即潜近了黄髯客家。
到底是晋县首富的宅邸,黄府修建的甚是豪华大气,院中有楼楼中有院,花园水榭亭台楼阁,里里外外三层有余。
随便潜进一间空房,里面便有不少贵重摆件,肖初寒对这些没什么兴趣,随手翻了翻,这应该是一个女人的闺房,金银首饰有不少,却布满了灰尘。应该很久没人住过也没人打扫过了。
大户人家的闺房怎么会这个样子,肖初寒心中存疑。随手捡了一锭银子够了房钱,肖初寒继续在黄府中探寻。
不知黄髯客是否会把那些药人藏在府中,但好歹会留下些蛛丝马迹。可肖初寒却发现,这刚过戌时,偌大的黄府却分外宁静,除了前院住了些下人,后院几乎没人,着实不像大户人家。
翻过一座假山,才隐约见到一处光亮,肖初寒慢慢靠过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探探动静,确定四下无人,才戳破了窗户纸,探看里面情形。
就见一垂暮男子坐在一八柱床上,底下有个妇人在给他洗脚。
按照陈大李纪的描述,这个老头应该就是黄髯客,即听黄髯客缓缓说道:“陈家兄弟昨日就该回了,今日还没见到人,怕是死了。明天派个人去晋箩县看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顺便看看那药尸埋下了没。”
“是。”
“哎,就差一个了,这会儿可不能出了差错。”
“老爷放心,这么多年都没事。”
“这几天老夫总是被噩梦魇着,总感觉有事要发生,还是小心为妙啊。”
“老爷多虑了,梦都是反的,这是要大功告成,老爷是高兴才有所思虑。”
“哎,如此最好啊,一会儿你去暗室看看,看看最后一个药人什么时候腾出来,赶紧埋了早安心。”
“是。”
“担心了这么多年,这事儿了了,我才能安心啊。怕钱没赚到手再搭了性命,我黄髯客奔波半生,到老也只想有个安宁的晚年过。”
记得江月夜说过,那个催降阵还差一个方位没布上,听他们这么说,最后一个应该就在黄府里。
观察良久,这么大个儿的黄府大多都是空的,黄髯客身边侍候的也就这么一个妇人。可陈大说,他身边有四大暗卫保护。虽然肖初寒内力深厚,屏息提气在这府中行走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可他也没发现其他人啊……四大暗卫在哪里?
肖初寒想,如若他现在出手想要黄髯客的命,定可手到擒来。
不敢乱动,肖初寒决定等待那妇人出来,跟着她找寻暗室。
肖初寒在外面等着,可那黄髯客和那妇人还真是能聊,感觉黄髯客那脚丫子都在洗脚盆子里泡浮肿了才算是等到那妇人捧着洗脚盆出来,肖初寒即屏息凝神跟在她身后。
那妇人慢步走到黄府的园子中,慢慢靠近刚才肖初寒翻过的假山 。只见那妇人缓慢的爬上了假山,在山顶凉亭中一坐,似脚一瞪,人便消失了……
肖初寒紧忙上前查看,在妇人坐过的位置仔细查找,果然在石桌的圆柱下找到了机关。
脚一踢,石桌晃了晃,随后脚底下便出现了一个黑窟窿,原来这假山就是一座密室。顺着台阶往下走,黑暗过后就见烛火摇曳,先前逼仄的小台阶越走越宽敞,再一转就是一道石门。
显然那妇人才刚进去,石门还没有闭严,肖初寒一侧身即挤了进去。
刚一进去,肖初寒还未等看清室内情形,就听一稚声大吼,脖子上便架了一把利剑。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
着实给肖初寒吓了一跳,不悦的皱起眉,待看清持剑之人,肖初寒才不屑笑道:“小孩儿,你又是何人?”
那小孩儿高傲的一挑眉,“我在问你!”
持剑的是一个小儿,个头儿不矮,可那一张娃娃脸一看就不过十四。小儿身后站着刚刚见过的那位妇人,再往里看,便见到一个大缸,那大缸里似有人。
鼻间传来阵阵难为的异味,肖初寒蹙着眉有些难耐,突然一个发力,颈项一转,抬手抵住剑身,身体一后仰,回手一扣便夺下那小儿利剑。
那小孩儿没想到自己的剑这么快就被夺下,握拳就要上来,肖初寒头都没回,侧身即躲过小孩儿的拳脚招式,又过三招利索的将那小孩儿拿下。随后便去探那缸中之人。
偌大一口大缸,里面灌满了污水,污水中浸着一个人,只有头部露在外面,面目已经肿胀,头发遮面,已经分不出是男是女,那怪味道就是从这缸中传来。
这人怕已经死了。
肖初寒见状掩鼻蹙眉,“你们竟然敢如此祸人。”
“他们的命早就卖给主上了,主上想怎么处置他们全凭喜好,你是哪来的毛头小子,送死吧。”
身后妇人说罢,肖初寒即感觉到背后一股冷嗖嗖的阴气,霎时一回头,就见那妇人手持一柄匕首朝他刺来,肖初寒向后一个翻身直接翻到妇人身后,抬脚一踢,直接提向那妇人后心大穴,把她按到那大缸上,将妇人的头死死按在缸前,肖初寒厉吼一声,“说,你们的主上是谁?”
这妖妇先前叫黄髯客为老爷,所以她口中的主上定不是黄髯客,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另有主谋。
那妇人眼前即是死人发涨的头颅,一双凄厉的眼死死的盯着她,那妇人浑身一抖,却还嘴硬说道:“我主上是谁,岂是你想知道便能知道的?”
“不说?”肖初寒直接将那妇人头颅压在那缸中臭水前,随后又抬出来,“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扔进这缸里。”
妇人双腿发抖,肩膀瑟缩,她知道这缸中毒水的利害,也知道身后这突然闯进来的男人不好对付,颤抖的道:“大侠饶命,我说,我说。”
待肖初寒放开她,妇人侧头给了刚爬起来的小孩一个眼神儿,就见小儿按动石门开关就要往外跑。
肖初寒一个飞身即将那小孩儿捉回来,同那妇人一块儿按在水缸前,“别想跟我耍花样,快说你们主上是谁?这缸中之人可是晋箩村女子?你们在这暗室里还藏着什么人?”
听肖初寒提到晋箩村,那妇人已知事情败露,只得道:“这些事都是黄老爷让我们做的。”
“呵呵。”肖初寒冷冷一笑,“骗我?那我就先让你尝尝做药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