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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永志不忘的初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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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背着身的我听到这两个字,下意识地吞咽了下。本来想羞辱她一下的,现在发现我还是做不到。把水龙头给她,说了一句水温已经调好狼狈地逃出了浴室。
逃出浴室,我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把家里收拾了一遍。
正在我叉着腰摇头自己骂自己的时候,她带着水汽赤-裸地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使我愣住了。
……粉红色的,看起来还挺嫩的……
她吭哧笑了声,我连忙转身找到垃圾桶将旧报纸摔进去。
“好了,现在轮到你洗澡了。”
我啊了一声回头看她。她虽然赤身裸体,却很自然地站着。
相比我的尴尬,她坦然地很,她笑着说:“你没有给我衣服,浴室里也没有毛巾,我就出来了呀。”
“……你可以喊我要阿……”我弱弱地回着。
“反正等会要脱的嘛,难道你也喜欢那种欲说还休的调调?”她走过来,又说:“你这家里不像夫妻俩住的。浴室里全是女人用的东西……”
“我是一个人。”
“不是说你有老公的吗?难道是刚离婚吗?”
这种追问的姿态又与记忆里的她有着微弱地吻合。
我抬头看她,看她赤身裸体却坦然;相比而言她更像是嫖客,而我是站在大厅里等着别人选择的“公主”。我很想藐视地打量她一番,令她有被折辱的感觉。可当我由上往下打量的时候,我自己脸红了。
我自己不是一个很爱脸红的人,然而脸上的加温告诉我,在无声的对抗中我已经输了阵场。
“来……”我转身进卧室,用大步来掩饰自己的落魄。
打开卧室的灯,我长吁了一口气。刚才在她洗澡的时候已经把随便摔的东西都捡了起来,虽然还是有点脏,但比起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在这等我。”
看也不敢看她,再次逃兵似的从她身边穿走。
淋喷头的水一直在喷撒着,而我坐在坐便器上发怔。
我连半粒水也没沾到,水已经没有了温度。
我已经没有余力来谴责自己的浪费,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情景要怎么收场。
等到被放掉的温水再次烧到恰当的温度,我站在淋喷头下,任由温水刷洗我的头脑。我在想,想着如何收场。
水温再次降低,我关掉淋浴头,霍然发现我没有带毛巾进来。
想到我要同她一样赤身裸体地走出去,我就没有力气迈出步子。
在察觉到自己的无能的时候,我再次觉得自己像是被嫖的妓女。
是那么的羞耻,那么的慌张,那么的压抑……
我又坐在了坐便器上,等着身体上的水干。
看着那白瓷砖,我想得很乱,想了很多。
最后,把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才打开浴室的门。
一见钟情也是情,这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第一段情。
半年后我从外地调回来,他们四个替我庆贺。出去吃过了之后五人在夜路上溜食,罗甲的情人来接他。他走后,扁士成不是滋味地说:“就罗甲这不能见着女人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愣了下,这种语气这种话根本不像是扁士成这种花花公子说的。而且我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这样的话。
海明迎风冷哼了声。
阮仲恺也不轻不淡地笑了声。
就只是半年没见,平常也都有联系的,怎么突然之间气氛这么怪?
隔日我悄悄地问扁士成,从这个八婆嘴里挖出了答案。罗甲的情人是海明和阮仲恺先发现的。他俩在打赌谁先抢到手的时候,罗甲却一声不吭的把男人办了。
这个男人很钟意罗甲,昨天晚上来接罗甲也是听说有我这个女人在场,深怕罗甲跟女人跑了的缘故。
这个话听得我一笑,笑了之后发觉还有点羡慕罗甲。
我想其他三个人也是羡慕罗甲的。
在我抱着胳膊沉思着这种羡慕情愫的时候,我的上司文苏玉走了过来。她用文件夹敲了敲我的液晶屏,板着脸冷着声说:“上班的时候谁同意你上网聊天了?”
我愣愣地看着她。
——我之所以被调走,传言就是因为她看不惯我。回来前就听说她离婚了,现在还不是更要把苗头冲上我发啊。我连忙站起来低头认错。
可能是我认错的快,态度也好,她就没说什么;把文件夹丢给我让我去资料室,把文件夹上所提出的所有子文件都找出来。看着那几张纸,我在脑海里迅速地搜索着文件的所在,一边走一边想,根本没在意文苏玉一直跟着我。
我进到资料室刚要关门,却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这吓了我一跳,我回头一看是文苏玉,吓了我一跳,可是就是这样手还是没能从她的魔掌中挣脱。这个很奇怪。
她进来只把门关上,打开灯。
如果不打开灯,我就怀疑她是否因为什么原因要杀我灭口。不能怪我胡思乱想,这个资料室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排气孔,喊了也没人听到,是个很偏的地方。
“文,文姐,什什么事?”
文苏玉笑了。女魔头竟然对我笑了。
“你瞧你,结巴什么呀……”
我的妈呀,这口吻,这语气,这么温柔!
“我听说老梁说,你数学很好……”
如果她不是说这句,我简直怀疑她是不是喜欢上我。一听到这话,我大喘了一口气。我们公司很好混,能够一边打发时间一边拿点零钱,到哪去找?我实在不想因为拒绝她而被迫离开这么好混的公司,她说的老梁应该就是老总身旁的梁秘书。上回听老梁抱怨女儿数学总是不及格,说找了老师辅导也没用。我就毛遂自荐地说试试。反正我也没收钱,老梁也就随便我。
我看着文苏玉,想了想:“文姐,我试试吧,我反正不是什么正规的辅导老师。”
“如果你能帮我们家小美把数学成绩提高,我就升你的职!”
我直摇头,一个劲的摆手:“文姐真的不需要,我觉得现在很适合我!反正我也是闲嘛!”
文苏玉摇头:“你多大了啊,想做文书做到发霉啊!要想闲,文姐帮你,你只要能帮我把小孩的成绩弄好,保管你满意!”
哟,这话讲得粗气!
我知道文苏玉有点本事,但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管,我们公司这么多主管,哪里轮到她讲这么粗的话。
我没压力的表示笑笑。
“还有啊,不要在上班时间用外网聊天,公司最近加了监控网,你们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得到!”她说完走了,我才恍然大悟。
又过了几天,我都以为文苏玉跟我讲了一个笑话罢了。谁知刚这么想,她就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她又抓着我的手,恳恳切切地说小孩。原来文姐的小孩已经有一个英语辅导老师,听说文姐又给她找了一个数学辅导老师就洒泪说妈妈不心疼她,说妈妈要逼疯她。
我事先声明我不是很喜欢和青少年打交道,但我实在受不了文姐拉着我的手,一边唠叨一边哽咽。
“文姐,要不这样,你跟你女儿,我们去咖啡馆,那边环境好。我就试试教教,她也就试试学学。要行嘛就继续,不行嘛就先这样,你说呢!”
文苏玉含泪笑着点头。
她这模样倒是一点女魔头的姿态也没有,也跟她的名字很贴切,文雅如玉。也可能是因为单亲妈妈的缘故,令我不由得对她有了一点好感。
我们约定了在文苏玉家附近的一个咖啡馆里,六点相见。
我是文苏玉直接把我送来的,所以很早就到了。而六点到了,也没看见文美——文苏玉的小孩。我也觉得奇怪,这小孩怎么跟文苏玉姓的,也没敢问,总觉得一问会引发涛涛雷雨。
发了会儿呆,服务员给我续杯,问我等待的人还来不来。我无奈地笑笑。
又等了会儿,刚要打电话给文苏玉,就看到一个带着黑边眼镜的女孩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文美。然而这个女孩进来之后,问服务员有没有一个劳小姐定的位置。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舒了一口气。
服务员将女孩领导我桌边来,朝我笑着说:“客人,你等的客人来了。”
我笑笑点头示意。
女孩站着向我致歉,看她跑得脸通红的,我也就没什么气了。再说了,她是我上司的女儿,就算有气能对她发火吗?
我笑笑:“坐吧。喝点什么?”
女孩红着脸:“那就热咖啡吧。”
帮她点了咖啡后我笑着说:“你们学生很苦,要学习到很晚的吧!”
她抿嘴点点头。
“你有把数学书带过来吗?”
她从背拎两式包里取出一本厚厚的A6大小的书递给我,我翻来首章看着。看了几页听到女孩犹疑的问声:“你没看过高中数学教材?”
我抬头来笑笑:“我是十几年前看的高中数学了,很多东西的格式换了。我只是要知道你们现在是从哪开始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