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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面桃花,灿若春华。 ...

  •   她欲起身去外面晒晒太阳,顺便看看自己现下的模样。掀开被褥,流利地蹬上靴子,当她抬头发现庄袭盂正微微侧首神色不甚自然地提醒她一声:“姑姑娘...”时才幡然醒悟。
      只道古代女子保守,没想男子也是这般拘束。索性自己现在住的是正房,不是深闺,一来又是个昏迷病人,庄袭盂便自然进来了。
      荆菱妆尴尬地干咳两声道:“失礼了!可否劳烦小哥借与我镜子一用?”还是觉得喊公子有些别扭。
      庄袭盂恢复自然道:“客气,姑娘唤我袭盂便可,请稍待片刻,我这便去取。”回身举步出去了。
      荆菱妆踱步到门外,唇带笑意,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期待这是另一个美丽的世界。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白璧无瑕,黛色似新月的秀眉,挺俏的鼻翼,朱色的水唇,顾盼琉璃的黑眸别有一番蕴藉,勾魂摄魄,清凌又带一丝妖娆。教人色授魂与。
      前世她的性格偏淡薄,清冷的薄唇,微挑的眉更是衬得凤目妖冶,比起自己的扑克脸,而镜子里的美人却灵动了不少。
      平添一种古典的美。
      眉宇间的倔强与自己前世倒是有七八分相似,不知道是不是相由心生的原因。
      虽然老天不曾厚待过她,却给了一张绝色皮相,倒还圆满。
      菱妆:菱镜中的美人,果然对得起她名字。
      荆菱妆对着镜子嫣然一笑,算是给自己一个初见的见面礼;镜中人也嫣然一笑,笑起来的样子又风流动人了不少。
      她捏捏顾浅辞的脸想:往后还得靠你来攒桃花。
      庄袭盂站在一边眉目深深,看着镜子里笑的十分开怀的荆菱妆。
      搁下镜子荆菱妆又道:“敢问小哥,厨房在哪个方向?”
      庄袭盂闻言微怔了怔,温和笑道:“按照浅浅唤我母亲姐姐的辈分来甄别,是以,我该尊你一声姑姑,姑姑却来唤我一声小哥?”(此姑姑非彼姑姑,乃是古代版对长辈的尊称,和现代的阿姨是一个意思)庄袭盂看着荆菱妆面露不快的神色,接着道:“如此,却教我受不起了,而且如此称谓未免于理不合。嗯?”
      他不动声色靠近她,声音软软的:“姑姑若是不愿唤我袭盂,也可以用我母亲以长辈的叫法叫我盂儿。”
      端的激起一身轻寒。
      面对这种不听话的侄子,荆菱妆倚老卖老长叹一声:“呦西~阿咸!”
      如果她知道庄袭盂的姑姑只是顾顾的谐音,不知道还会不会答应这般爽快。
      “姑姑,请随我来吧!”

      “有没有冷笑话。”荆菱妆边走边问。
      “什么是冷笑话?”
      “很冷的笑话。”
      完全不知所云。
      俩人未迈进厨房便听庄袭盂深吸一口,捂着肚子道:“好香啊,母亲做了什么好吃的?”
      “娘特意为浅浅熬了鸡汤补补身子。”
      顾婶婶百忙里看见了荆菱妆急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亲切地握着荆菱妆的手道:“不是叫你好生歇着吗?你怎地下来了?”声音带着丝幽怨。
      她顿时手足无措,抱歉的笑了笑:“无碍的,我来看看这里有没有需要我可以效劳的地方?”
      “跟姐姐说什么外话,你先回去躺下,饭做好了给你送去。”
      “没有的事,只是之前一直劳烦姐姐,教妹妹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我休息几日,已无大碍。”
      荆菱妆一副认真无谓,“不打紧的,我想和姐姐一起用餐,不知可方便?”
      “略尽地主之谊而已,只要你不觉得拘谨就好。”
      庄袭盂在一旁看着,一副‘女人就是麻烦’的表情。
      荆菱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一直走的都是狗屎运,莫不是转生也跟着转运了?
      饭桌上、谈笑风生、其乐融融、不亦乐乎。
      昏天暗地之际顾婶婶和荆菱妆开始拿庄袭盂开涮,“浅浅如此年纪,就如此懂事,浅浅既已应了姑姑,以后我们袭盂呀,还要烦请浅浅好好引导、调教一番。”深谙世事,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只是,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你逃脱不掉种与生俱来的尘世,骄傲被潦倒的生活消磨殆尽,所以,终究学会了如何在命运面前俯首称臣。
      世故的人啊!
      荆菱妆谦虚道:“姐姐真是抬举我了,袭盂与我年纪相当,妹妹恐难当此大任,引导还说的过去,调教是一万个不敢当,而且有姐姐这般悉心教诲,袭盂这般气宇不凡,将来定不负姐姐厚望。”有些人与事也只有经历了才能品尝出世态百味。
      庄袭盂庄袭盂瞟了她一眼后,立马递给孟浅辞一个讨好的眼神,一副咱们俩同阵营、共进退的表情。
      “亏得姐姐这般信任赏识,不过、”荆菱妆故意卖关子,小心观察庄袭盂由绯红渐渐变绿了的脸。
      “既然姐姐提出了,我也不好推辞。”某些人吃瘪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毕竟他有时候不太乖。
      唉......又培养出一恶趣味。
      邪恶的人呐!
      荆菱妆虽内心喜不自胜,求之不得;表面却义正严词,任重道远。
      走上腹黑这条万劫不复的道路了。
      一旁的庄袭盂一直黑着一张俊脸,低着头沉默扒饭。
      顾婶更是喜欢火上浇油:“如此甚好,盂儿不妨唤来听听。”
      由此可见,庄袭盂的腹黑绝对是DNA遗传。
      观察到听到这句话之后表情更是难耐的庄袭盂:“袭盂怎么不吃菜?如此丰盛的一桌,你若是不吃,岂不辜负姐姐美意?”
      替庄袭盂夹了几个菜,庄袭盂也夹菜回应:“别客气,姑姑可要吃好......”别有深意。
      荆菱妆似笑非笑道:“慢点吃。”别噎着。
      什么叫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俩人礼尚往来,颇有默契相互夹菜。
      顾婶婶看着俩人会心一笑。
      饭后荆菱妆就把赤翎交给顾婶婶保管了。须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自己姓名怎可随意通报,自报家门是件很勇敢的事情。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洞不补大用一尺五,这种会暴露身份的东西还是藏起来比较低调保险点,警惕祸从己出,并打算明日拜访救命的贺渔夫。
      和她想象不同,贺渔夫是个年逾花甲的老者,沧桑的眼睛里透出一种令人安心的善良朴实。  想到当初救自己不知道费了多大劲,心中更是感激涕零,如果不是贺渔夫,那么自己就没有身体可以重生,所以,在荆菱妆心中是十分感激这位贺渔夫的再造之恩,于是恭敬道:“昨日我醒后听姐姐说您救了我,故今特此登门拜谢,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备了些薄礼,若不嫌弃,还请笑纳。”
      “姑娘言重了,我只是伸出一臂之力,所谓“吉人自有天象”今日康健若非姑娘自己天佑福厚......东西你便拿回去吧,老夫不愁吃喝的。”说完贺渔夫突然狐疑的看了看她,露出微讶的表情,“姑娘当时伤势颇为严重,还把湖水都染红了一大片,怎地短短几日便这般神采奕奕?”
      “借您吉言,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惟有在此谢过。”荆菱妆恭敬地上前行礼道。
      “姑娘不必多礼,此举真是折煞老朽了,来快快起身。”
      说着搀起荆菱妆,“我只希望姑娘他日遇到有难之人贡献一份绵薄之力就行了。”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只要设身处在遭遇不幸的人的境地,替他人着想一下,即使有时难以在财物上给予帮助,只要有话语的安慰,便会给人以心理上的满足。正因为是单方面的,非功利的,不带铜臭的,同情心才那么纯洁,高尚,神圣。
      看他如此真切,荆菱妆也不再说什么没齿难忘云云的华丽辞藻。
      “您若是不收,我心里必是过意不去的、您放心,我以后必定好好做人!”
      拗不过认真的荆菱妆,贺渔夫沉吟一会儿,点头道:“姑娘盛情难却,既如此,那我便收下了。”
      往后的日子,荆菱妆一有闲暇的时候就拜访贺渔夫,每当送的东西被拒收,荆菱妆庄袭盂二人总是偷偷放到门口拔腿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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