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H] 回转之轮》面团糊

22、圣诞假期

　　入冬的第一场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在寒风呼呼地扑打着挂满冰柱的窗棂时，圣诞节如期而至。斯拉格霍恩为了方便他‘鼻涕虫俱乐部’里的那群学生，把晚会设在了回家学生返校日的前一天晚上，这样他们只需要提早一日回学校就可以了。

　　不过这些对汤姆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不会想回孤儿院过圣诞节。所以与汤姆有着特殊联系的哈利自然也就留在了霍格沃茨。

　　尽管人少了一大半，霍格沃茨里为节日气氛装点的饰物却一点儿也没少。每次都必备的十二棵圣诞树早早地就被摆在了大厅，金属箔和冬青缠绕满了楼梯的扶手。走廊里每隔一段就挂着一堆槲寄生，皮皮鬼在里面蹿来蹿去，惊吓着一对又一对接吻的情侣。

　　邓布利多也留在了学校。他在走廊上遇到汤姆的时候便邀请他去参加霍格沃茨职工的小宴会，被汤姆婉言拒绝了。他没有勉强，他看的出面前的这个孩子对自己很防备，尽管他在尽力掩饰着这一点。

　　正窝在斯莱特林寝室里的哈利没有看到这一幕。他呆的当然不会是汤姆在的那个寝室——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去过了——他呆在了塞希尔·特里劳妮的宿舍里，打算和同样也留下来的塞希尔一起过圣诞节。

　　塞希尔没有回去，特里劳妮家的人心里其实对此喜闻乐见。但明明有家族却偏偏要留在学校，这种事流传开来肯定不会很好听。巫师界总是很小的，尤其是他们这种有长久历史的家庭。可塞希尔就是铁了心，甚至无视了他母亲寄来的信。

　　“……你在吗？”塞希尔坐在床边上，手上捧着之前哈利飘过来给他的一本本子。

　　我在。哈利用魔杖点了点本子上空白的地方，一行字出现在了上面。

　　这是他在与汤姆冷战后取得的最大的一个突破性进展。浮现出来的文字持续不了多久，不过这反而更方便了哈利。因为他的咒语只对这一本本子有效果。原本他还担心要是写满了怎么办，现在却没有了这种担忧。

　　——而且他现在再也不用担心汤姆会检查了。

　　“哈利，圣诞节快乐。”

　　在看到本子上浮现出那行字以后，塞希尔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使得他一贯苍白的脸色稍显红润了一些。自从哈利开始用本子和他聊天，告诉了他自己真实的名字以后，塞希尔就改掉了原本的称呼。

　　“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他略微犹豫了一下，怕哈利因此而不高兴，“不过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没有关系，反正我也碰不到。空白的本子上又浮现出了哈利的话，是什么？

　　“我最近发现，我好像突然有了一点儿预言能力……很微小……”塞希尔说，语气中充满了忐忑与不确定，“我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怕那只是意外……我连母亲都没有告诉，只告诉了你。”

　　塞希尔，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是一份最好的礼物了。哈利开心地写道，相信我，这肯定不是你的错觉。

　　“是吗？”塞希尔飘忽的语气中洋溢着因为哈利的话而产生的愉快情绪，“如果是真的，等我本领更好一些了，我一定要为你做一次预言。”

　　做出正确的预言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可塞希尔此时的表情让哈利一点儿也不想泼他冷水，于是他迅速地做出了回复。

　　好的，我等着。哈利用魔杖写道，他心想着等过阵子塞希尔冷静一些，再告诉他有些事情自己的确很想知道——比如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可他不希望把这些事建立在别人牺牲一些的情况下。

　　就这样，哈利的圣诞夜在一种愉快又轻松的气氛下度过了。

　　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塞希尔正坐在地上拆着面前几份小小的礼物。哈利看得出那几份礼物的确不怎么样，但肯定比当初在德思礼家时候，他的姨夫姨妈送给他的要好。他看着塞希尔在拆完那些礼物后，把它们放到箱子里，静静地盯着那些东西看了一会儿后，把箱子上了锁。

　　“早上好，哈利。”

　　大约是感觉到哈利的方位有了移动，塞希尔对他打了个招呼。哈利飘过去在本子上点了点，问候了一声早安。

　　他虽然人移动了，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他想，也许汤姆一件礼物也没有收到，因为没有人会想到要去送他。他的亲戚都不在了，孤儿院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至于霍格沃茨里，那群时常盯着他的女生大约只有在情人节才会想到送些什么。除此之外，汤姆也并没有一个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哈利的视线又瞥到了塞希尔身上。后者之前倒是和汤姆的关系还不错，只是由于他的关系，最近两人又回到了陌生人的状态。

　　哈利不想承认自己在一瞬间有一种飘过去对汤姆说一句“圣诞快乐”的冲动。他克制住了这一点，在心里对自己说，除非汤姆先来道歉，并对他做出一些保证，保证他以后绝对不会做出一些事情触及到自己的底线，否则自己绝对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

　　没错，哈利在心里又肯定了自己。他和汤姆是平等的，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因为一些客观的条件，而成为对方的附属品。

　　*

　　放假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虽然对哈利来说并无两样。

　　很快，就到了学生返校前的最后一天。

　　下午的时候，一些学生因为要参加斯拉格霍恩的晚会而提早回到了学校。他们夹着风雪风风火火地进入霍格沃茨，给整座巨大的城堡带来了热闹的气息。

　　哈利在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飘到了斯拉格霍恩的屋子里，他站在一个确认不会被汤姆发现的角落里，张望着四周。

　　我只是好奇斯拉格霍恩的圣诞节晚会是什么样的——哈利在心里说——就算看到了汤姆，那也只是顺带。

　　斯拉格霍恩的圣诞节晚会一般会希望来者都带上一名同伴。如果这名同伴的身份有特殊之处，那自然是更好了。‘鼻涕虫俱乐部’里大多数人都默认着这个规矩，其余少数人则会带上自己最好的朋友来参加。

　　毕竟这个晚会不光是霍格沃茨内部的晚会，还会有许多斯拉格霍恩曾经教过的学生来参加。他们大多都功成名就。如果能攀上一些关系……那是很多学生都乐意看到的。

　　虽然没人告诉哈利，可他在角落里呆了一会儿，就发现了这个规矩。他看着或者成双或者扎堆的人群，心里忽然有些烦躁。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

　　汤姆会带谁来呢？哈利在心里猜测着，他可不记得汤姆有和谁的关系特别好。

　　仿佛是为了解开哈利心中的疑团，正在这时，汤姆走了进来。他高高瘦瘦，脸色依旧苍白，黑色的眸子镇静地扫过场中的所有人，最后落到了斯拉格霍恩的身上。他露出一个礼貌而矜持的微笑。

　　可哈利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他的视线盯在了与汤姆一同进来的皮肤偏黑的高个子女孩上。

　　——柳克丽霞·布莱克。

　　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