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再次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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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哈利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努力想要去回想自己和汤姆说的话到底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可就像汤姆说的那样，他一点儿也没办法辨认出来。他看到汤姆在他喊出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个笑容，一副‘你看，就是如此’的样子。
再否认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哈利沉默着点了点头。
“很好。”汤姆满意于哈利的态度，“那现在一切就很简单了。”他很快就把事情推理的七七八八，细节上略有差错，不过总体的大致方向一点儿也没偏离。
哈利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夜晚的风让他觉得更冷了。黑暗很快把太阳最后的一丝余晖也吞噬了个干净，浓重的夜色将魁地奇球场与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霍格沃茨城堡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一轮弯月悄然挂上夜空，静静地看着球场上的两个人。
“你觉得如果戴纳·波特也是蛇佬腔，我会对他不利，”汤姆最后用这句话为他的推理做了收尾，“哈利，你不信任我。”
“说的好像你多信任我似的。”哈利反唇相讥。之前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可这句话戳到了刚刚在看台最高处时埋下的一点儿心思。“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既然我猜不到，那我当然就只能相信我看到的了。”
“你看到的？”汤姆眯了眯眼。
“当然！还有我自己感受到的。”哈利说，这阵子一直掩藏的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让他甚至有些口不择言，“我刚出现在这个世界时，你对我的态度，还有前阵子你对塞希尔的态度——哦对了，还有在孤儿院的时候，我记得科尔夫人说过有个孩子身上的水泡一天之内全破了，弄的床单上全是血。我当时还觉得一定是科尔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怀疑你……现在看来，也许是我太天真了。”
“埃里克？”汤姆毫不费力地就记起了那个孩子，他一点儿也没愧疚地点了点头，“那的确是我干的。”
哈利一个哆嗦。
汤姆瞥了他一眼：“他是自找的。谁让他向科尔夫人告密，说他看见我和蛇说话了。”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哈利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瞪着汤姆，碧色的眼睛里倒映着汤姆依旧平静的表情。哈利说：“如果说我之前还有一些愧疚，觉得我有时候是不是对你太有偏见了——那现在——我十分庆幸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全相信你。”
哈利以为这句话不会让汤姆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单纯地想发泄下他此刻的心情。他没想到的是汤姆听完这句话以后，居然像是被戳中了痛脚一样，脸色第一次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他一把捏住哈利的胳膊，声音瞬间拔高——
“你居然敢这么说！”
自从进入霍格沃茨以后，汤姆的行为和情绪比他在孤儿院时还要收敛。哈利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把一些在孤儿院时的习惯和作法都像是放进了箱子里，封藏住了一样。他彬彬有礼，成绩优异，除了和自己相处的某些时候，哈利只有偶尔能才看到少许当初一见面以为哈利在骗他语气就尖锐的过分的汤姆·里德尔的影子。尽管因为出身的缘故，受到了一些以马尔福为首的人的排挤，可哈利觉得这些影响在汤姆身上体现的少的可怜。
所以当汤姆不受控制地说出那句话，双目灼灼即使在黑夜中也能完整地感受到他的愤怒时，哈利被吓住的同时，心里其实有些惊讶。他不明白，为什么汤姆的反应会那么大。
也正是因为不明白，他立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就反击道：“我为什么不敢这么说？难道就因为我现在受制于你，只有你能看的见我，碰的到我，能听到我说话？！如果你认为因为这样，我就必须乖乖听话，对你言听计从——那抱歉，我宁可就这么一个人下去，最后变成一个哑巴！”
说完这句话，哈利感觉汤姆几乎要把他的胳膊捏断了。他丁点儿都没退缩就这样与汤姆对视着，大有一种就算胳膊断了，他也绝对不会收回他刚刚说过的话的架势。
汤姆冷冷地瞪着他，半晌，他“唰”地松开了哈利的手。
“很好。”
他最后这样说道。
*
他们又冷战了。哈利坐在霍格沃茨建筑最高处的塔尖上，望着远处冷清的魁地奇球场。或者说，这次是彻底老死不相往来了？
现在已经进入了十二月份。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那场比赛早就结束了，剩下的比赛则要在圣诞假期以后才会继续开始。
那场比赛中，格兰芬多最终以二百一十分的绝对优势，狠狠地打了斯莱特林的脸，让马尔福为首的一群人气愤不已。当天，戴纳·波特的表现异常优秀，米勒娃·麦格也不甘落后，格兰芬多的喝彩声几乎掀翻了整个魁地奇球场！
哈利当时是一个人去看的。
他必须得承认，在看的热血沸腾的同时，他有一些失落。或许是因为他也想像那些球员一样骑着扫帚在天空疾驰，做着一个又一个精彩的假动作哄骗对方，可他根本碰不到扫帚。又或许是他站在格兰芬多的人群中，激动地想要和周围人讨论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他和他们简直就像在两个世界里。
如果汤姆在就好了，哈利想，虽然他的表情肯定平静地像是在给自己泼冷水似的，但起码可以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激动。也许他还会因为斯莱特林的失败而对自己冷嘲热讽——毕竟他也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还是那个萨拉查的后裔。
不过，哈利又想，这次自己是绝对不会再去找他的。
一阵寒风吹过，哈利抖了一下，顺着塔楼的尖顶滑了下去。他轻飘飘地在空中荡了会儿，落到了底下的草坪上。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脸上一凉，他低头一看，就看到一片雪花穿过他的身体，落到了地上。
哈利又抬起头，他看到无数白色的小点逐渐出现在空中，洋洋洒洒地落下，最后变成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存在。哈利想起了汤姆曾经交给他的那片羽毛。那次冷战之后汤姆仍旧没有把东西收回去，不过哈利想，这次他恐怕只是都懒得过来问自己拿。
这样也好，托他的福，自己最近又学会了几个咒语。
雪花越来越密集起来。哈利拉了拉身上依旧单薄的袍子，开始往城堡里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就算生病了也不会再有人给他送药，最近哈利即使再怎么觉得冷，最后也依旧安然无恙。这倒是一件好事，哈利乐观地想，他可不想发生什么自己病倒在霍格沃茨走廊，汤姆无情走过这种狗血的戏码。
他做了一个没人看的见的鬼脸，一路飘进了霍格沃茨的厨房。
厨房里，家养小精灵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晚上的餐点。哈利飘到火炉旁边，火焰的温暖让他渐渐缓了回来。骤冷骤热是最容易让人昏昏欲睡的，哈利盯着窜动的火苗，感觉到自己好像越来越困了。
他晃了晃脑袋，不打算在这儿睡过去。
现在他基本已经可以确认他和汤姆之间的联系的确和两人的之间的关系有关。因为自从那时起，他至今都再也没有在梦里进入过汤姆的视角了。上次在魁地奇球场的时候，汤姆虽然没有明确说出他猜测出了哈利是用什么方法知道他是蛇佬腔的，但哈利猜测他应该想过那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一种关联。
他还记得，汤姆是这么说的——
“不过有一点让我觉得很奇怪——你分不清英语和蛇语有什么区别，那你是从哪儿得知我也有蛇佬腔呢。我可以确定我没有告诉过你这一点。……也许你当初就猜测你自己蛇佬腔的来源有三种可能性？不……不太像，那样你会直接告诉我，让我帮忙去测试戴纳·波特。可你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我——”
当时自己面对汤姆探究的眼神是怎么做的？哦对了——自己用沉默回应了他。
晚餐的香味逐渐飘了出来。哈利嗅到了他最喜欢的糖浆水果馅饼的味道，他的肚子顿时不争气地“咕”地叫了一声。他揉揉肚子，站了起来，趁家养小精灵不注意，吞下了一块刚刚新鲜出炉的小馅饼。
香甜的食物让哈利的心情越发好了起来。在那只叫花花的小精灵再次眼泪汪汪地哭诉自己准备的食物又少了的同时，哈利揉了揉撑的厉害的胃部，飘出了厨房。
他这次没有直接穿墙而过，而是一阶一阶地像普通人一样上着楼梯。结果刚来到偏厅入口的地方，他就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这是个巧合，因为哈利最近几乎只能模糊地感觉到汤姆也在霍格沃茨了。
他听到那两个人这样说道——
“噢，汤姆。”斯拉格霍恩正巧遇到了正打算去大厅吃晚餐的汤姆，他笑眯眯地拍了拍汤姆的肩膀，问道，“你愿意来参加我圣诞节的晚会吗？”
“当然，”汤姆回答道，“不胜荣幸。”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再次冷战
，还差 